第787章 性情大變
如果墨家老宅里的傭人不離開，那麼墨老太太出事地當天，就會有人發現。
而不是等到了墨景宸出獄后，回到家了，才發現那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他們是咎由自取，更何況，是她自己求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顧修夜坐在沐清歌的身側，開導著她的心情。
可不管顧修夜如何地安慰著沐清歌，她都是陷入了低迷的情緒中。
見她自己鑽進了死胡同里，顧修夜也不好再出聲，只能輕拍著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她的情緒。
過了許久，沐清歌才緩緩地抬起頭。
「明天，是霍老太太的葬禮對嗎？」
顧修夜不太確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墨景宸發出的訃告，這才確認地點了點頭。
「你想過去嗎？」
沐清歌微微地頷首，緊抿著雙唇道：「我想去弔唁。」
雖然墨老太太在墨家的時候，一直都十分苛待她，但是好歹也是她的長輩，也是因為她的原因，墨老太太才會去世。
於情於理，她也都該在葬禮現場出現弔唁一番。
「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沐清歌抬起眼眸，擔憂地看向顧修夜：「我怕墨景宸看見你又……」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顧修夜也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顧修夜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我陪著你，不然我不放心。」
讓沐清歌一個人去和墨景宸見面，無異於羊入虎口。
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沐清歌還想說些什麼，顧修夜出聲堵住她的聲音，道：「你放心，明天現場應該會有記者，他應該不會輕舉妄動的。」
雖然他的語氣里也有些不太確定，但是也只能賭一把。
更何況，他也會帶著保鏢隨行，不會讓墨景宸有任何的機會對他們二人動手。
見拗不過顧修夜，沐清歌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算是答應了下來。
「好吧。」
次日。
沐清歌特意從衣櫃里拿出了壓箱底的全黑色裙裝，和穿著黑色西裝的顧修夜一同趕往了燕城殯儀館。
和顧修夜所料到的一樣，殯儀館門口已經圍了許多的記者。
除了記者，也沒了其他人。
看見一輛車駛過來，嗅覺敏銳的記者們紛紛調轉了頭，圍住了顧修夜的車。
看到顧修夜從車上下來，記者們都一怔。
「顧總，您怎麼會來？」
緊接著，顧修夜打開副駕駛，牽著沐清歌的手攙扶著她下了車。
這更是一個讓記者們始料未及的身影。
「沐小姐，您是來弔唁墨老太太的？」
「曾經您和墨景宸是夫妻關係，是顧念到了這一層嗎？」
……
還沒等記者們問幾個問題，隨後顧家的保鏢就趕了過來，將重重的人海撥開，給沐清歌和顧修夜開出了一條路來。
沐清歌扶了扶墨鏡，被顧修夜護在懷裡，快步走進了殯儀館。
殯儀館內，空空蕩蕩的，只有墨景宸一個人跪在墨老太太的靈前。
聽見身後的動靜，墨景宸以為又是混進來的記者，頭也沒回地說道：「我不接受採訪。」
他的聲音冰冷，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
沐清歌一步一步走近，挽著顧修夜的手停在了他的身後。
「我來弔唁伯母。」
聽見沐清歌的聲音，墨景宸先是一怔，隨後驚訝地扭過頭，震驚地看向她。
「你怎麼來了！？」
顧修夜看到墨景宸毫不掩飾的眼眸，不動聲色地將沐清歌擋在了身後，雙眸緊鎖在他的身上，警惕地看著他。
墨景宸看了他一眼。
就在沐清歌以為他們二人又要吵起來的時候，墨景宸將視線從顧修夜的身上挪開了。
「你能來，我挺高興的。」
墨景宸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彷彿經歷了墨老太太的死亡之後，就想開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平和了不少，不再像是之前一樣，那麼針鋒相對了。
沐清歌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抿了抿唇；「你……」
他的變化也太大了些，沐清歌幾乎都不敢相信。
墨景宸重新跪在墨老太太的靈前，挺直了脊背，看著那張墨老太太的靈像。
「經歷過生死之後，總算是看開了許多事情。」
「曾經執念的東西，或許也真的不值得一提了。」
他的語氣平淡地毫無波瀾，彷彿像是在陳述一些和他無關的時期一樣。
沐清歌扭頭看向顧修夜，眼底充滿了疑惑。
顧修夜不知道墨景宸到底想幹什麼。
「來吧。」
墨景宸將白色的雛菊遞了過去。
葬禮已經開始許久了，可是到了葬禮現場的人，也只有沐清歌和顧修夜二人。
沐清歌從他的手裡接過雛菊，跟在顧修夜的身邊，往墨老太太的身邊走了過去。
「你們能來，我很感激。」
墨景宸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眸，將心中的萬千思緒都給遮掩了下去。
聽見墨景宸帶了幾分真情實意的話，沐清歌對他的戒備和警惕也慢慢放了下來。
在獻上了雛菊之後，沐清歌回到了墨景宸的身邊。
「希望你是真的看開了。」
沐清歌想起來，秦勉說的，在墨老太太去世之後，他將自己關在了別墅里，沒有任何的動靜，從別墅里出來之後，就成了這樣嗎？
墨景宸幽深的眼眸看向墨老太太的方向：「我當然是看開了。」
「謝謝。」
他收回了目光，對著沐清歌伸出手。
沐清歌有些警惕，回過頭看向顧修夜，見他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將手放到了墨景宸的手心裡。
她已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做好了準備。
可是墨景宸真的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就立馬鬆開了她的手，沒有絲毫的留戀之情。
直到從殯儀館出來，沐清歌還是有些疑惑。
「你覺得，他真的變了嗎？」
剛剛墨景宸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只有在剛看到沐清歌的一瞬間激動了一小會兒，很快便將那一點激動給掩藏在了心中。
「你覺得呢？」
顧修夜繫上安全帶，啟動了車。
沐清歌撓了撓頭，癟著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