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結束

當煙塵漸漸散去，慕思夏與北野次雄已經分開，她收劍走向陳煌言那邊。

咔咔……

此時，北野次雄手中名匠鑄造的寶刀，陪伴了他半生時光，以先天武道真意蘊養，堪稱當世名刀的日本刀佈滿裂痕，霎時間碎落一地。

北野次雄神情怔怔，呢喃道：「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我北野男兒怎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北野次雄絕望地大吼，旋即臉色一白，一口殷紅濃郁至極的鮮血噴出，灑落在地，緊接着胸前和服裂開，一道劍痕自左上橫向右下，遍佈他整個胸膛，鮮血噴涌，北野次雄眼球漸漸翻白，'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北野君！！」東勝伊郎見此焦急大喊，此時平衡被打破，實力最強，能與慕思夏相抗的同伴已經倒下，而另一位也身負重傷，還未起身，對於他來說，情況實在是糟糕到極點。

慕思夏此時已經來到陳煌言身前，轉過身，劍刃揚起，對準東勝伊郎，冷道：「接下來，該你了……」

轟隆隆……

這時，被她用銀針擊飛倒向其他溫泉區的北條太司也站起，向這邊沖了過來。

「慕.思.夏！！」他怒吼，手持短刃向之襲來。

「很好，太司君，就讓我們聯手，賭一把吧！」見到同伴還算無事，東勝伊郎一喜，急忙說道，'錚'的一下，跟着拔刀沖向慕思夏。

對於兩人的合手攻擊，慕思夏沒有半點在意，輕輕搖頭，平靜道：「無用的掙扎……」

鏘！！

不知何時，慕思夏手中的細軟劍斬出，寒芒於空中乍現，'咔嚓'一聲，東勝伊郎和北條太司手中兵刃斷裂掉落在地上。

「該死……」兩人反應過來，立即變轉路數，由兵刃轉向拳腳，或震地、揮拳轟出，或是轉身、右腿鞭掃。

赫赫的風聲，強勁的氣流，兩人出手竟使慕思夏、陳煌言眼前'景物'顛倒，攪動了空氣，紊亂了兩人的視線。

「好強！！」陳煌言在慕思夏身後，用那雙眸子極力觀看，將之移動軌跡印刻在眼中，看清楚了他們的拳腳。

那一拳間彷彿山崩地裂，轟滅一切，那一腿翻江倒海，掃除所有的'勢'，其攜帶的威能讓他驚嘆，讓他野望。

然而，陳煌言的驚嘆並未持續多久，下一瞬，當二人的攻擊快要近身，打向他們時，慕思夏再一次出手，氣勢恢宏，劍意浩蕩，她只出一劍，哪怕在陳煌言眼中放慢數十倍，依舊無法看清楚這一劍，自覺空中銀芒乍現，仿若游龍驚鳳，北條太司兩個忍者身體停滯在半空中。

「閉上眼睛，這不是你該看的！」正當陳煌言最後要觀覽兩人結果，目睹他們慘況之時，慕思夏清冷、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聽到她的話，陳煌言也沒有想反抗，自覺閉上眼睛，但耳中卻響起了那兩人凄厲、狠辣的詛咒聲。

「慕.思.夏，給我們等著吧，未來甲賀會有人過來找你清算，我們會在地獄里等你下來！！」

「啊！！！慕.思.夏～」

聲音驟止，接着陳煌言只聽見'噗噗'，水流噴涌的聲音，東勝伊郎兩人全身佈滿劍痕，鮮血噴灑，緊接着'轟''轟'，煙花綻放一般的聲音響起。

當她的'可以睜開眼了'的話在陳煌言耳邊傳起時，陳煌言睜眼，兩名忍者早已消失不見，現場只留下點滴的殷紅，戰鬥已然結束。

而此時，慕思夏不知什麼時候換上正裝，一身素白衣裙，細軟劍不見。

此刻，慕思夏素紗遮面，白衣飄飄，有一種遺世獨立，風華絕代的氣。

陳煌言怔怔地看着那一縷倩影，小小的心靈為她的風華之資折服，在他心裏，此時的慕思夏已經能與真正引他入門，教授武學的公孫落相提並論。

「跟上，我帶你離開……」清冷的聲音響起，當陳煌言回過神時，慕思夏像人間謫仙，飄忽間，很快消失不見。

「那個……請等等我……」看見這一幕，陳煌言急忙開口並邁開步伐，疾馳跟上對方。

東嶽大溫泉酒店發生的事情很快引起騷亂，朝堂負責處理這些的相關人員很快抵達，封鎖了現場，並將一干相關人員帶走，當然他們也很快確認了當事人的身份，並準備出手，卻被回來休假的一人攔住。

「這個……公孫少將，您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吧！」負責處理這一事件的代表上前，對面前的那人為難地說道。

「那個不，那兩人我都認識。」那位被稱為公孫少將的人搖搖頭，看着那負責人，認真道，「那個死去的倭人你們可以帶走，但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追究下去，去處理一下相關反響即可！」

「如果上面追究……」那負責人還是有些不大同意，咬牙搬出'上面'的招牌。

「……」公孫少將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面銅牌，展示出來。

「我等拜見青龍王衛！！」見到那面令牌，不止是那負責人，就連他附近所有朝堂捕快單膝跪地，低頭，抱拳拜見他。

「吾以青龍王衛.公孫落之名，此事就此罷休，不必再追查下去，你們明白了嗎？」公孫少將，也就是陳煌言的引路人，公孫落亮出他的青龍令牌，對着所有負責此事的下令終止。

「一幹事由，我會親自彙報給上面，剩下的都交由你們去處理，聽到了沒有！」公孫落收起令牌，高聲喝道。

「吾等明白！」這些人不敢違背公孫落的青龍令，抱拳接下此事。

「嗯，那些相關的人員讓他們簽署保密協議，警告一下之後再釋放，相關影響都交由你們處理，我本是回這休假，也不想耽誤你們，都去忙吧，我這就回去……」

「遵命！」聽見公孫落的話后，眾人抱手回應，齊聲送道，「吾等恭送青龍王衛！」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公孫落對他們擺擺手，一眨眼消失在了所有人身前。

「小煌言，沒想到你還是過來了，遭遇了這種變故，不過還好遇到了慕思夏，現在她該帶你過去那裏了吧？

也罷，這次就讓我好好履行一番老師的責任吧！」

疾馳中，公孫落念及在溫泉事件中看到的人影，在心裏暗暗想道。

在公孫落默念疾馳趕路間，此時的陳煌言勉強跟着慕思夏的腳步，來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目的地——'天下第一宗'。

「沒想到，你是這兒的人。」陳煌言情緒極其複雜地說道。

陳煌言抬頭看着那一張撰寫'天下第一'的牌匾，望着眼前這古樸厚重的道場，「恩師交代過的地方，就是這裏了！」

剛到來這裏，陳煌言已經感受到一種比之先前大戰時，幾位先天武者散發的氣勢更磅礴，真意更強，彷彿凝重到極點的至強威壓，他確定自己真的來到了目的地——天下第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