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橋風波

第4章 木橋風波

「咚咚,咚,咚咚。」

一名男子站在某小區樓棟前,悠哉悠哉,玩出不間斷又有節奏的敲門聲。

他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灰色的短褲,一頭黑髮修剪得彷彿是電視劇裏面的男主角。

楚牧獨自離去到家已經是晚上,他坐在家裏的天台上鳥瞰整個江州市,心裏還在想着下午發生的事情。

下午那些話語確實是有些重了。

楚牧的嘴角爬上了一絲輕笑后,既然話重了就需要調和一下,他準備出門拜會蘇小純。

等到楚牧來到蘇小純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深夜拜訪?

他倒是沒有那麼多忌諱。

楚牧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想到啥說啥,想做就做,不需要忌諱什麼。

此時敲了許久的他眉頭一挑,只心道:蘇小純這小子還鬧脾氣了不成?

楚牧疑惑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很快有所動作起,他微微彎下腰,同時從口袋裏拿出一款定製版的xr。

打開手電筒功能后,楚牧在門口地上的地毯下,又是一陣摸索,隨後一把小巧玲瓏的鑰匙,出現在楚牧的手上。

「嘎吱。」楚牧輕輕帶上了蘇小純家的屋門。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有把鑰匙,只因有一次蘇小純和他打賭輸了,必須告訴楚牧一個秘密。

屋外穹頂之上,星光點燃了夜的帷幕,眾星捧月,皎潔的月光如同一位俏皮的少女,爬進了給蘇小純的屋裏,帶來一點光亮。

楚牧正好藉著月光,可以漆黑一片的房子裏東看看西瞧瞧。

倒不是他不想開燈,而是他嘗試開燈,卻發現蘇小純家停電了。

楚牧也不急,一步兩三步,翻遍了蘇小純的屋子,最後一台手機讓他忍不住側目而視。

房間靜悄悄的。

楚牧坐在床邊,一臉凝重的看着手機,這台在蘇小純床邊找到的手機,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手機並不重要,只是屏幕畫面上出現了幾個人,有個人楚牧正好又認識,

正是蘇小純!

......

「這次人狼遊戲的地址選在旅州市南召縣一處偏僻的山村。」依舊是那道稚嫩清脆的童聲。

小紅帽女孩鼓著腮幫子一本正經的說着,「你們這一局遊戲的法官,在村口的那房子裏,祝你們好運。」

小紅帽女孩站在石桌上,俯視着蘇小純等人,之後也不見她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手...

等蘇小純反應過來時,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出現在一座木橋邊上,還有其他人。

六個人排排坐。

眾人看着面前的木橋心思各異,倒是誰也沒有開口,都在默默觀察這座木橋。

遠處山色悠悠,白雲蒼狗,近處小橋流水人家,好一幅山水田園畫。

旅州市的一處偏遠山村。

蘇小純想了半天,擠破腦袋也是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處山村。

至於旅州市,他壓根沒聽過...

畢竟是個宅男嘛,要理解一下,聽名字總歸也是城市,也就想着應該是周圍的地市。

蘇小純看了眼木橋,又看向橋下湍急的河流,仔細看去,隱約可見小溪里有暢遊的小魚兒,還有三五成堆的鵝卵石。

如夢似幻,鏡花水月。

這一來一回的場景變換,彷彿是在做夢一般,

這真的是一場夢嗎?

如此真實的一場夢!

「楚牧,你走前面探一下路,我們最好在天黑之前,儘快趕到前面的村子裏,法官應該就在那兒等着我們。」張傑抬頭看了看天色,收回目光,忌憚的看了一眼木橋,最後瞥了一眼神情獃滯的蘇小純,出聲提議道。

蘇小純很想裝沒聽見,但他回頭便瞧見張傑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打火機點燃后,盯着自己,自顧自抽了起來。

張鐘鼓在張傑吞雲吐霧的時候,眼神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火熱,想來是煙癮犯了。

其他人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眾人面對此刻發生的詭異現象,也容不得他們再也不信。

張傑提議想要蘇小純先行探路,其他人聞聲自然馬首是瞻,於是紛紛看向蘇小純。

清風徐來,劃過水面,掀起波瀾。

蘇小純負手而立,身前的木橋看上去極為詭異,他又不瞎,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眾人倒也沒有急着催促蘇小純,他們也在看着這座木橋。

這座如同被鮮血澆灌的木橋,究竟是油漆還是猩紅的血不得而知。

站在木橋邊上,幸好沒有聞到血腥味,不然就細思極恐了。

「居然拿我做炮灰探路,這傢伙是明擺着看我好欺負吧。」蘇小純嘴裏嘀咕一句,暗自瞄了一眼張傑。

只見他還在自顧自的吞雲吐霧,看着遠處村莊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多餘的動作,蘇小純思索片刻便一腳踏入了這座駭人的木橋,儘管木橋看上去極為駭人。

蘇小純一步一步的走在木橋上,小心翼翼地步調,在其他人的眼中是無比膽大妄為。

眾人心中不由得對蘇小純的評價高了幾分,尤其是那名叫張路的白領,也是多看了木橋上孤零零的身影兩眼。

看歸看,眾人眼見蘇小純走上木橋安然無恙,料想應該不會有問題,便紛紛跟了過去,張傑則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後面。

正走着的蘇小純忽然神色一愣,在走到木橋一半位置時停下了腳步,他似乎聽見了什麼雜亂的聲音。

「北岩隊隊呼叫江州隊,北岩隊呼叫江州隊!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我們已經成功抵達二號地點,很可惜這裏沒有找到...」

「旅州隊已經先行一步去往一號地點,請問你們現在的位置?」

「江州隊收到,我們...目前還未抵達三號地點,我們看到了...這裏有很多的...目前前進受阻!」

「江州隊呼叫旅州隊,江州隊呼叫北岩隊,我們...可能頂不住了...請...你們...你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四周出現了斷斷續續的聲音,不過才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嘎然而止。

一絲疑惑浮上了蘇小純的心頭,他暗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

猩紅的木橋上,站在蘇小純身後的其他人或東張西望,或不耐煩的回望過來,卻無一人神色異常。

難道剛才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

蘇小純暗自思忖,一時之間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沒有選擇向其他人說明剛才的情況,也就只能當做是自己的幻聽。

北岩隊是怎麼回事,江州隊和旅州隊與江州市和旅州市有什麼關聯嗎?

從聲音斷斷續續聽到的訊息來看,三個隊的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隱藏在三個位置,甚至那些地方還可能極為危險。

「哎,楚牧是吧,你這人走路是不是不帶腦子,走着走着怎麼就又停下來了。」一道粗曠的聲音對蘇小純的旁邊來了場轟炸,打斷了他的思考。

張鐘鼓一臉橫肉,絡腮鬍子讓他看上去很是剽悍,剛才犯了煙癮的他又沒得抽,也不敢去找張傑要,眼下暴脾氣的本質顯露無遺。

蘇小純扭頭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張鐘鼓兇悍的目光,他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有人替他出了頭。

「閉嘴,蠢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張傑輕輕地呵斥道,絲毫沒有給這個看起來剽悍的男人一點顏面。

「額。」

「額。」

包括蘇小純在內的其他人都略感吃驚,尤其是蘇小純,想不到本以為要被人當成炮灰的他,居然有人為他出頭。

如果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麼自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張路看了一眼身材明顯不對比的張傑和張鐘鼓,隱隱猜到了什麼。

至於眼下即將發生的事情,張路則是心領神會的後退一步,看他的樣子,八成想做個看客。

「你找死?」

滿臉橫肉的張鐘鼓一看就是個暴脾氣,他聽了張傑的譏諷,瞬間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膛燃起。

此時暴怒的他哪裏還能忍?

哪怕這個叫張傑的男人再神秘,也不可能讓他多年以來欺善怕惡的性格有所改變,除非對方讓他見識到一股無法匹敵的力量。

「砰,轟!」

就在張鐘鼓話音剛落,張傑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為凌厲,猛然出手,一掌拍在了他的下肋骨,接着又用手肘對他的下巴猛烈一擊。

這才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在眾人的驚呼聲里,張鐘鼓橫飛出去至少七八米的距離。

「這人至少跆拳道黑帶吧。」蘇小純心有餘悸地拍了怕胸,看向已經倒地不起的張鐘鼓,小聲地嘀咕著。

...

畫面一轉,蘇小純背靠着一顆老槐樹下,看着張鐘鼓如同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般,尤其是他當下唯唯諾諾的樣子和剛才大開大合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鐘鼓的右手時不時捂住下巴的地方,哪有剛才的囂張跋扈的樣子,甚至不遠處,張傑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神經。

張傑剛才的舉動,何嘗沒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任何一個人在新的環境裏想要生存,要麼適應環境,要麼被環境適應。

因為張鐘鼓不能適應,依舊他選擇之前的一貫作風,所以落得這般下場。

惡人自有惡人磨。

因為有了剛才那一場小風波,瞬間就把其他四個人整的服服帖帖。

要說這一路上最安靜的,就屬那名外國人山姆,他就表現的很是拘束。

不過在張傑教訓張鐘鼓的時候,蘇小純有注意到山姆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光芒閃過。

或許是甘於平凡,逆來順受,看上去有點老實的王進,一路上見其他人不說話他也不敢說。

尤其是王進看到極為彪悍的張鐘鼓被張傑海扁一頓后,更加小心翼翼地跟着隊伍後面,一言不發,哪裏還敢口嗨一句。

要說最為識時務的人,想必就是那名叫張路的土豪。

畢竟土豪,要是傻裏傻氣的話,應該配不上他這身行頭才對。

蘇小純暗自在自己給其他人標上了他理解的標籤,只是那個叫張傑的男子他還捉摸不透。

甚至...

蘇小純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到這裏,不是說玩遊戲嗎?

不是應該一群人坐在一起像玩面殺那樣嗎?

來到這裏荒山野嶺的,還能玩啥遊戲,要說野炊,這還沒工具不是?

說真的,從頭到尾蘇小純,就沒有想過要來玩什麼遊戲,參加這樣一場看起來極為詭異的人狼遊戲。

可是...

蘇小純不敢抗拒啊,他可不想因為這裏詭異的規則,不玩遊戲就要被永遠留在這裏無法離開,至於反抗...

這孤家寡人的,

尤其是見到張傑那可以一副我要打十個的戰鬥力...

蘇小純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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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狼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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