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囚徒

第109章 囚徒

薛濤被帶到了一處殿宇中,服侍之人皆是靈醒之人,對她尊敬有加。

對着滿桌珍饈,薛濤無一味口,她的心如寒冰,身體冰涼,滿腦的都是皇甫夜華的絕情。

「參見皇後娘娘。」

侍女的聲音把徐濤的思序拉了回來,映入眼帘的是高貴溫婉的美人,不細看,她還以為是洛靜姝,她隨即起身行禮。

「皇後娘娘。」

陶丹華趕忙將她扶起,興奮地說道:「姐姐,時隔多年,你我總算相見了。」

薛濤起身後,覺得這聲姐姐不合禮節,她又復而行禮,說道:「您如今是皇后,身份顯赫,我不過是普通的民婦罷了。可承不起您的這聲姐姐。」

「你如今倒還有些自知之明。」

薛濤咬肌顫動,回過頭對他行了禮,低着頭,不讓他發覺她眼中的落莫。

皇甫夜華牽起陶丹華的手,將她扶坐在凳子上,細細地替她整理髮梢,將熱茶吹涼后給到陶丹華,不加理會還在行禮的女子,對着陶丹華溫柔地說道:「如今懷着孩子,可不許太過勞累,像她那等女子,還是少來這為好,我怕會臟到我們孩子的眼。」

陶丹華也想不到往日如此溫和的一個人今日卻如此尖酸刻薄,她非知根問底之人,但薛濤畢竟是女子,刁難女子非君子之舉,她求情道:「腹中孩兒定是喜歡薛氏的,往日他多鬧騰,今日他見了薛氏,倒是安靜得緊,大王,看在孩子面上,讓薛氏起身吧。」

皇甫夜華這才去看低垂著頭的女子,不耐煩地說道:「既然丹華都替你求情了,起身吧。」

薛濤平身後清冷地問道:「雲南王把我關押在此處究竟意欲何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若是為了羞辱我,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皇甫夜華示意侍女扶陶丹華回去休息,看着她走出殿外后,溫和的俊臉逐漸變得冷峻,冷冷地對着薛濤說道:「笑話?薛濤,我把你們朝廷的臣民都放回去了,這可是我天大的仁慈,而你,從今往後便囚禁在此,慢慢的還我這份人情,直至終老。」

薛濤眼中的落莫更甚,隨即她笑了,終歸她還是完成了使命,只不過是失去了她自己罷了。

她將她的羅裳褪下,慢慢地走向皇甫夜華,輕啟朱唇:「那你想我怎麼還呢?這般?」

皇甫夜華看着她全身裸露在他面前,通體雪白,修長的玉腿,緊緻的肌膚,這場面,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法坐懷不亂,他已經感覺他的起了反應,但還是極力壓住。

他將薛濤推倒在地,冷冷說道:「把你這份風騷給我收起來,你這骯髒的身體本王不屑碰。」

說罷便拂袖離去,薛濤癱坐在地,淚水縱橫,明知道他怨惡她自己,又何必做此行動刺激他,原是為了傷他,可傷的終究不過是她自己罷了,她恨,恨她這副骯髒之身。

殿外的侍女見大王怒氣沖沖的離開,裏邊不時傳來啜泣聲,她們也不敢入內,過了許久,秋葵被眾人推選出來讓她入殿伺候。

秋葵小心翼翼地入殿,看到殿內滿目狼籍,薛濤赤裸攤坐在地,她趕忙快步走到薛濤跟前,將衣裳披在她身上,將她扶坐在凳子上,她身為奴婢,謹言慎行慣了,此等事她自然不會多嘴,服侍薛濤穿好衣裳,將一杯熱茶遞到薛濤手中便站立在側。

過了許久,薛濤回過神來,對秋葵報以感激之笑,「謝謝你。」

秋葵受寵若驚,趕忙回話:「這是奴婢該做的。」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喚秋葵。」薛濤輕念她的名字,覺得這個名字甚好,有豐收的喜悅,她笑了,尤心而笑,把秋葵都看痴了。

「秋葵,我叫薛濤,以後你喚我名字即可。」

秋葵搖了搖頭,急得差點沒跪下了,「您是主子,奴婢怎敢直呼您的閨名。」

薛濤不再勉強,等級的觀念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可她,卻不是主子,她是囚徒,是皇甫夜華的囚徒。

星夜低捶,晚風帶着暑氣飄過,更讓人產生幾分煩悶,皇甫夜華對着皓月,又喝光了壺中酒。

他的酒意已濃重,踉蹌起身找酒去,又被腳下諸多酒壺拌倒,躺在地上看着月亮,讓他想起了諸多往事,眼角逐漸濕潤,當年意氣少年何處尋啊?

皇甫夜華將重新站起來,正想找人攙扶,想及是他把下人都打發走了,也只好做罷,踉踉蹌蹌地扶著欄桿而走。

他不知走了多久,酒意上頭,覺得睏倦異常,便隨意走進一方殿宇。

文華殿的侍女見大王滿身酒氣而來,趕忙過去攙扶他入內室,薛濤還未安寢,見了他不禁眉頭微皺,這麼晚了,他到這裏來又想做何?

皇甫夜華雖是醉了,可意識還是清醒著,看清坐在梳妝台前的女子,他掙脫攙扶他的侍女,讓她們都退下。

整個大殿就剩他們二人,皇甫夜華倚著床延,酒氣揮發,身體有些發熱,他扯開了外衣,露出精壯的胸肌。

他看着杵在銅鏡前的女子,不耐煩地說道:「你是木頭人嗎?還不過來替本王更衣。」

薛濤不加理會他,淡淡地說道:「我非你妃子、僕人,沒義務做這些事,你若需要侍候,外頭多的是想侍候你的丫頭。」

皇甫夜華走到薛濤身側,捏起她的下巴,恨恨地說道:「你說你是我什麼?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

薛濤也不甘示弱,忍着疼痛對上他眼說道:「我原本以為我是清楚自己身份的,可如今我卻糊塗了,你如此對待階下囚,讓我覺得你還是放不下我。」

皇甫夜華的手微微停滯,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嘲道:「你是風塵女子做久了,所以覺得天下男子都會迷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嗎?」

薛濤袖口裏的拳頭緊握,心中的寒意更甚,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不過是風塵女子罷了。

「是,我薛濤名動天下,想一親芳澤的人從長江頭排到長江尾,也不缺你一個,不過,這富麗堂皇的宮殿的確不適合囚犯,雲南王如不想讓我多想,還請讓我待在我該待之地,要囚要殺都悉聽尊便。」

薛濤的話也讓皇甫夜華氣滯,這個女人,就是上天派來整治他的,他該恨她的,可他卻是做不到。

但他滿腔火氣難平,現在的他已經不再理智,他將薛濤橫抱起來,扔在塌上,隨即欺身而上,冷漠地說道:「你是我的囚犯,我想如何便如何,我不光要親你,更要欺負你,你又能奈我何?」

薛濤掙扎,奈何力量過小,如何能同他對抗,便不再反抗,淚水從眼角滑落,淡淡地說道:「你若真想如此,那便來吧。」

薛濤的淚水把憤怒的他拉回了一絲機智,匆忙將錦被蓋住衣裳不整的薛濤。

「對不起。」

薛濤背過身啜泣,他起身收拾齊整,滿心愧疚的看着被他傷害的女子,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

這一夜,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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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悲白頭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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