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熟爾

()「來，我們繼續！」說話間，落星辰退後兩步，戰劍垂地，對葉無殤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葉無殤攻擊。

深吸一口氣，葉無殤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熊熊的戰意之火在葉無殤身體中燃燒。

落星辰太強了！他的隻言片語，卻彷彿天地至理一般，讓葉無殤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葉無殤相信，和落星辰的戰鬥，對自己的好處恐怕會受益終生。

足下一點，葉無殤壓低身軀，欺身上前，猛然刺出一劍。

落星辰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光，不閃不躲，抖手便舞劍發出一道快若流光的銀白色劍氣。

這道銀白色劍氣很弱，充其量也不過一階初級的程度，但速度確實沒話說，讓葉無殤根本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

「嘿——」葉無殤輕笑一聲，原本刺出的精鋼長劍豁然回防，一階真氣透劍而發，力劈而下，將落星辰的銀白色劍氣一分為二后，依然勢頭不減，向著落星辰當頭斬去。

「很好，現學現用，不過這一次換我來攻！」落星辰舉劍擋住葉無殤的長劍，真氣暗吐，強大的力量透劍而發，將葉無殤逼得撤劍倒退。

還來不及喘口氣的葉無殤，便看到落星辰已經持劍攻來。手腕一翻，精鋼長劍在落星辰手中宛若活了一般。橫劈！豎斬！斜撩！突刺！招式大開大合，渾然一體，連綿不斷。

在落星辰的攻擊中，葉無殤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只能憑藉著一把長劍苦苦支撐，若非落星辰刻意放水，葉無殤早就被刺穿心臟，去見上帝他老人家了。

其實落星辰的攻擊方式很簡單，翻來覆去也就這幾招，但卻愣是給葉無殤一種渾然天成，無法破解的感覺。就好像，落星辰早就知道葉無殤的想法和動作一般，料敵先機。也正是因此，落星辰雖然動作不快，力道也不過和葉無殤齊平，但卻佔盡先機，完全壓著葉無殤打。

不過此刻的葉無殤卻絲毫不氣餒，反而很是興奮！

「師兄，為什麼同樣的招數在你手中和我手中，差距這麼大！」一邊苦苦招架的葉無殤，一邊抽空問道，眼中滿是求知的強烈渴望。

聞言，落星辰撤去劍招，背負雙手，對不解的葉無殤傲然一笑，道，「不知道師弟你有沒有發現，我的劍招速度並不快，正常情況下你完全躲得掉。可為什麼剛剛你卻躲不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情況，確實，剛剛的打鬥中，落星辰並未施展出超越於葉無殤的速度與力量，但葉無殤卻偏偏躲不了，完全被落星辰壓得死死的，就連跳出包圍圈都做不到。

看到葉無殤眉頭微皺，思索問題的樣子，落星辰微微一笑，也不催促，就這樣持劍含笑的看著他。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同樣的招式，同樣的速度，同樣的力量，在師兄的手中卻有著如此的效果？還有，剛剛與師兄戰鬥時奇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思索間，一條條信息不斷閃過葉無殤腦海，不斷排列重組分析。突然間，一個念頭宛若冷電劃破夜空般，豁然出現在葉無殤腦海之中。

「難道說師兄你……」葉無殤不敢相信的說道，「能夠知道我的下一部動作！」

「叮咚！」師兄笑道，「恭喜你答對了，葉無殤同學，來，給師兄笑一個。」

「師兄這是怎麼做到的？」葉無殤興奮的小臉通紅。這也難怪他，知道對方的下一部動作，如此神通，一旦學會了，戰鬥中何止是能夠料敵先機，根本就是能夠越階戰敵的曠世絕技啊。

「無殤你忘記了嗎？」落星辰笑道，「師傅曾經對你說過的。」

「嗯？」葉無殤眉頭一皺，「和我說過？」

「師傅他曾經對你說過，他能夠從你的臉部表情，呼吸頻率，還有心跳的變化，判斷出你的心裡想法。」落星辰笑道，「同樣的道理，憑藉著我多年來的戰鬥經驗，我能夠從你的眼神，手腕的細微動作，出劍時的力道強弱等多方面看出你的劍招虛實和後續變化，自然就能夠預測到你的動作，做出最有利於我的方案。」

「有點深奧，但我明白了。」葉無殤瞭然一笑，道：「簡而言之一句話，無他，唯熟爾！」

「哈哈哈……說得好！」聞言，落星辰仰天狂笑，「好一句，無他，唯熟爾！」

突然落星辰笑聲一頓，正色道：「可是，這天下間萬般武學，千樣絕式，哪一個不是建立在『熟』之一字上！」

葉無殤點頭，不自覺的，葉無殤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徐府中，數年如一日，舞著同一套劍法時的場景。

「水滴穿石，鐵杵磨針！」葉無殤微微一笑，眼中閃爍出一道明悟之光，「熟之一字，天下大同！」

「不錯！」落星辰揚起手中長劍，斜指葉無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而我，所要做的，就是給予你足夠的訓練。至於你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明悟，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多謝！」葉無殤笑道，戰劍揚起，已經踏足了階位的真氣透體而發，纏繞劍上，吞吐不定。

風聲蕭蕭，沙石飛揚，落地有聲，就在葉無殤足下發力，身軀前傾而出的一瞬間，一道聲音的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好了，暫停。」

這座山上連葉無殤在內總共只有三個人，不是葉無殤，也不是站在葉無殤身前的落星辰。不用說，那也就只有紫宵道人了。

看到落星辰和葉無殤雙雙將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紫宵道人捋捋鬍子，對葉無殤笑道：「無殤你表現得很好，為師很滿意，所以決定傳授你禁忌絕學，祖巫變！好了，你調息一下，過一會兒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