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

番外二十五

小糯米看着弘煦和弘暘風中凌亂的模樣,忍不住露出小米粒牙笑了起來。

胤礽側過臉,故作沒有察覺。

他將小糯米再次遞給良太妃,目光轉向太皇太后:「烏庫瑪嬤,您說說!朕是把他怎麼了啊?現在居然還學着開始跑路了?朕看這一回抓回來可能好好懲罰一番才是!」

弘煦和弘暘哭聲驟然一停。

他們兩個的小臉發白,不安的抓住了胤禛的袍角。

好半響弘煦才含着哭腔喊道:「皇伯伯,嗚……不要殺阿瑪!」

胤礽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哭笑不得,上前就彈了下弘煦的腦門,沒好氣的怒斥:「胡說八道,朕怎麼會殺了你阿瑪?」

弘煦捂住了小腦門,淚水在眼眶裏晃動:「真的嗎?」

「真的。」胤礽心頭一軟。

他吩咐宮人將兩隻嚇得如同鵪鶉般瑟瑟發抖的小侄子送到坤寧宮,再吩咐宮人送去安神湯讓這兩個孩子好好喝上一盞。

最後他才轉頭看向太皇太后和胤禛:「瞧瞧這兩個孩子,可憐得讓朕心疼!胤禩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奴才不知。」臉龐黑沉沉的胤禛冷冷的回答。

「哀家看着就是你們老給胤禩不斷的加工作導致的……胤禩這孩子性子就懶散,瞧瞧?這不就被你們給嚇跑了。」

「……」胤礽無語。

他看着護崽心切的太皇太后,只覺得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烏庫瑪嬤,朕和四弟……還有大哥、三弟、五弟他們都忙得不可開交,又哪裏是胤禩一個人忙了?再說了能者多勞天經地義。」

太皇太后撇撇嘴,不等胤礽再嘮叨她才懷裏拿出一封信,使著嬤嬤送到胤礽的面前:「皇帝,你看看這封信。」

「……?」胤礽愣一愣。

接過信件打開看了一眼之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是……皇瑪嬤從哪裏得來的?」

小糯米舉起手:「是阿瑪給糯米的,讓糯米給達瑪嬤。」

胤礽皺緊了眉頭:「這小子不會是在使聲東擊西的招數吧?」

「皇上,信件能讓臣弟看一看嗎?」胤禛慢吞吞的開口。

「嗯。」

胤禛越看錶情越是嚴肅。

他翻來覆去細細查看的模樣,難免讓太皇太后心生好奇:「這胤禩裏面說了什麼?」

胤礽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汗阿瑪在回京城的路上。」

太皇太后眼睛眨了眨,噗嗤一聲笑:「這孩子還不忘把太上皇拉下水,這對父子真是……不過說打底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胤礽不置可否。

太皇太后嘆嘆氣:「皇帝,這兩年胤禩勞心勞力,也就讓他好好出去休憩休憩,有着弘煦、弘暘和小糯米在,難不成你還怕他們兩個一輩子不回來?既然太上皇要回來——你汗阿瑪健康得很!瞧他精神氣十足兩年都不著家,抓回來幹活也未嘗不可。」

讓汗阿瑪幹活哪裏有讓胤禩幹活來得輕鬆暢快?

胤礽暗暗嘀咕了一句。

「若是真能抓住汗阿瑪倒是不錯,不過——」

胤禛幽幽的開口:「皇上,若是能兩個都抓住呢?」

「你的意思是——」

「啊……無論是汗阿瑪還是胤禩,都抓住不就好了么?」胤禛身後冒出一簇火焰,眼眸深處寫着勢在必得。

「……」

半響胤礽喃喃開口:「沒錯,若是能抓住兩個那不就更完美了嗎?」

他越想越是一個好主意。

哈哈大笑一聲,胤礽一手握拳敲在另一掌心裏:「胤禛,這件事朕就交給你去辦——既然汗阿瑪和胤禩都在,那麼就儘可能的將他們都留下來吧!」

「是!」胤禛立刻應是。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汗阿瑪抓回來。」胤礽表情嚴肅的囑咐一句:「這汗阿瑪兩年沒出現在節日宴會上了,雖然說京城裏宗室朝臣們大多心知肚明,不過外頭風聲卻是屢禁不止,這一次機會可不容錯過。」

「是!」胤禛面色一肅,席捲著一股子黑氣匆匆退下。

臭小子!居然敢自己偷跑!

雖然對工作很上心但是心裏就不是滋味的胤禛下定主意,定要把胤禩也抓捕歸案。

「烏庫瑪嬤,您說胤禛能抓住胤禩嗎?」胤礽摩挲著下巴。

「哀家瞧著抓不著,胤禩這小子油滑得很,定然早就做好後手嘍!」太皇太后搖搖頭,甚至過了一會她又補充道:「哀家倒是覺得,皇帝還得提防另外一個可能性。」

「嗯?」胤礽疑惑。

「若是胤禛和胤禩碰面了,胤禩會不會說動胤禛也……跑了?」太皇太后覺得挺有可能的,畢竟說累皇帝的幾位兄弟里,最是孜孜不倦的就是胤禛。

萬一他也被胤禩勾搭走了呢?

太皇太后同情的目光讓胤礽如遭雷擊,頓時呆立在原地:……胤禩跑了他最多有些無可奈何,若是胤禛也跑了的話!

胤礽打了個寒顫:不是。這想都不能想了!

他毫不猶豫喚來侍衛一通囑咐,這迅速麻利的模樣讓旁觀的太皇太后和良太妃憋笑不已。

離開東暖閣之後,太皇太后捂住嘴輕笑着:「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知道這一場比拼勝者到底是誰了!」

「臣妾也很是期待呢!」良太妃溫柔笑着。

「阿瑪贏!」小糯米拍着手掌心,對胤禩和郭絡羅知慧充滿了信心。

這也沒錯。

將和親王府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胤禩夫婦是從哪裏跑路的官員們頭大如牛,尤其是旁邊還有一位臉色黑沉如鍋底的雍郡王盯梢著,官員們腦後背脊上冷汗是密密麻麻,一咬牙……那就是從頭開始再來搜索一遍!

定然要找到和親王爺和福晉兩人的蹤跡才行。

胤禛尚不知道,他在前方忙忙碌碌,而後方竟是已被胤礽派遣的侍衛給圍剿了。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一臉茫然的帶着兒子女兒進了宮小住——她怎麼不知道德太妃這麼記掛自家的孫子孫女?

忙忙碌碌好半天才折騰完諸事。

胤礽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朝着皇后瓜爾佳氏抱怨起來:「要不是汗阿瑪偷偷跑路,不做好帶頭工作,胤禩怎麼會跑路呢?說到底,都是汗阿瑪的錯!」

沒錯!就是汗阿瑪的錯!

康熙:……???

他哈啾哈啾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瞬間就成了整個車廂里最受矚目的人。

「真是奇怪了,難不成老爺我真是病了?」康熙摸不著頭腦。

拿出鏡子一看他氣色紅潤,半點病氣都是看不出來。

偏偏就是打噴嚏……在惠太貴妃和宜太妃嫌棄的目光中,康熙訕訕然的站起身:「我去後頭觀景車廂里轉轉,你們在這裏等著。」

「爺您小心點。」惠太貴妃隨口叮囑了一句。

隨即她就重新將目光集中在棋盤之上,捻著一顆黑子盯着苦思冥想,半點注意力都懶得給康熙一點。

哎……想當年在宮裏。

若是自己打個噴嚏這宮妃一個個都是和風細雨的伺候,現在倒好竟然冷臉對着自己不提,對自己的蹤跡也是混不在意。

這感覺QAQ

康熙不是滋味的怏怏離去,臨走前還掃了梁九功一眼。

梁九功是什麼人?

他伺候了康熙這麼多年,一個眼神立刻讓他心中一動,藉著伺候康熙的話語趕緊帶着兩名侍衛追上前。

「爺,咱們真把兩位主子留下啊?」等到走到下一個車廂,梁九功才忍不住開口。

「廢話。」康熙冷笑着:「爺讓你傳的信傳出去沒?」

「傳了傳了,奴才寫得是火車站裏有炸|彈,想必京城火車站外到時候定會被仔細包圍。」

「你倒是機靈。」康熙睨了他一眼。

「奴才都是學爺的樣!」梁九功笑着點頭。

「等火車站嚴查,咱們就不下火車過了站再補票。至於惠太貴妃和宜太妃兩個,到時候她們自然會被人接回紫禁城。」康熙冷哼一聲。

他心中想着惠太貴妃和宜太妃到時候會多少驚愕,心頭就免不了雀躍起來。

哼著小調,康熙一邊志得意滿的盤算,一邊也來到觀景車廂。

觀景車廂在火車的最末端。

兩側是大片大片的玻璃可以看到通透的風景:一望無際的田地和遠處的山巒那是此起彼伏。廣闊的視野無疑讓觀景車廂成為最受歡迎的休憩地,整個車廂坐得滿滿當當,或是高聲闊談,或是吟詩作畫,老百姓們氣氛融洽,和樂融融。

就是新來的不大好找位置。

康熙轉了一圈,只有一對父子旁還有空座。他禮貌的上前問道:「你好?請問這裏有人嗎?」

「這裏沒人,大爺您請坐。」這名父親年紀不大,只有二十齣頭的模樣。他很是熱情的往裏挪了挪,請康熙坐下。

康熙:……

朕已經是大爺了嗎?

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內心還是個年輕人的康熙很不滿意。

不過誰讓只有這裏還有空位,他還是勉為其難的坐下了。想東想西的康熙一時間沒有發現父子之中的孩子,很是好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面色大變。

孩童渾身戰戰,只是一瞬間冷汗就潤濕了身後的衣物。

男子立刻注意到兒子不同尋常的反應,他一臉擔憂的伸手撫上孩童的額頭:「垣兒,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又感覺不舒服了?」

康熙順着男子的目光落在孩童身上。

這個孩童長得俊俏可愛,只是皮膚蒼白面上罕見血色,瞧著身體不適。

注意到康熙的目光,這個孩童越發緊張了。

他不安的挪動着臀部,男子皺緊了眉頭索性將兒子抱入懷中。

「這孩子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暈車?」

康熙有些擔心的補充道:「若是暈車的話這火車上有葯提供,小哥你可以問服務員拿一些。」

他只覺得孩童的目光有異,卻沒有多想。

男子將孩童抱在懷裏,輕言細語的安撫好一會兒,直到孩童逐漸停止顫抖,才沖着康熙搖搖頭:「早上已經吃了暈車藥,估計就是一時間不舒服罷了。」

說完話,他端起茶壺倒了滿滿的一杯水給兒子。

見着孩童總算恢復常態他才樂呵呵的看向康熙:「這位大爺,今兒個天氣陰冷得很,您要不要喝一口熱茶?這是我剛泡好的,還沒喝過呢!」

「不了不了,我家僕帶着水呢。」

康熙笑着擺擺手,接下去又忍不住開口:「老爺我也算不上大爺吧?」

左一句大爺右一句大爺。

康熙半點不覺得自己老,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拔腿跑個八百米。

「老爺子——不,那……大叔?」青年尷尬的笑了笑。

大叔啊……康熙勉強覺得還能接受。

他樂呵呵的點頭,指着他拿着的書籍:「你是要參加新考?準備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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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弘晝不想當八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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