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徐瞎子

「仁兄聽故事嗎？」那個瞎子問玄冥說道，「不知道仁兄有什麼好的故事呢。」玄冥說著將自己的茶點拿了一些到那個瞎子支起的桌子上，原本玄冥還在思考著如何開口呢，這瞎子倒是直接給他一個下坡路了。「我徐瞎子的故事可是有很多的，不知道仁兄想要聽說嗎？」徐瞎子大笑了一下說道，這徐瞎子雖然眼睛確實是瞎了，但是這嗅覺很是靈敏，聞到玄冥端過來的是栗子酥，正是自己愛吃之物，心下更加欣喜幾分說道。「我們想知道這雨露天的事情。」玄冥說著拿出一個杯子放在了徐瞎子的面前將茶水倒了一些推到了徐瞎子的手邊。「雨露天啊，這個故事我好久沒有講了。」徐瞎子仰天說道看起來好像在感嘆，不過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還讓人以為這徐瞎子是在看天空呢。這雨露天就跟字面上的意思是一樣的，但是其實主要的是露不是雨，會認為是露的原因是因為這都是出現在晚上的，而且到了早上那些就會消失了，就跟露水是一樣的，太陽一曬就全都不見了，其實這土庄村以前是整個都像是泡在水霧裡面的一樣，不是土庄村土生土長的人走一圈渾身肯定都得濕透，而土庄村的人則沒有這種困擾好像是自然的選擇一樣。

這土庄村土生土長的人周圍自帶一個氣場，可以將那水霧隔開，並且不會弄濕衣服，但是這一切在幾十年前發生了突變了，具體是幾年前徐瞎子也忘記了，但是當時這場突變的場景徐瞎子還是記得的，這徐瞎子其實以前不瞎的，而是在那場變故以後才瞎的。在村子的記錄裡面可以找到這土庄村其實生活著兩種人，一種是人界的人，一種是地府的人，而人界的人住在了土庄村，地府的人住在了土庄山，但是至於這土庄山的記載確實是非常的少的，只寫了土庄山是守護某種東西的，但是具體守護什麼沒有寫，而這土庄村裡面從來也沒有出現過所謂的土庄山的人，也不知道真的只是一個傳說還是真的有存在，但是後來不知道去哪裡了。土庄村之前確實是一直都處於水霧當中的，而且這水霧是透明的，看起來就像是下著毛毛細雨一樣，而因為水汽充足這個地方很多水生植被一直生長的非常好，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個地方雖然充滿了水汽，但是卻不影響太陽的升起，也不影響這個地方接受太陽的普照，而且這水霧雖然會因為太陽的暴晒減少一些，但是並不會全部消失的，而等到太陽落下以後，這水霧又會全部補充完成，而這水霧人們也歸功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

畢竟人們確實也照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這水霧的存在了。但是這個美好而又平凡的日子他們並沒有持續太久，在一次風和日麗的下午，人們依舊跟之前一樣的出門勞作，徐瞎子也在這茶館說書引來滿堂的喝彩，同時也得到了不少的賞錢。這時候突然一群穿著黑衣帶著面具的人闖了進來，「這裡是不是土庄村？」為首的那個人左手掐著一個人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是，是，是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嚇蒙了，說話都磕磕絆絆的，雙手使勁的扒著那個人的左手，企圖將那隻手給拿開，但是沒有修鍊的人跟修鍊的人手勁是天差地別的，那人扒半天也沒有將那著緊緊箍著自己脖頸的手給扒開，那人許是被那人扒得不耐煩了，回頭瞪了那人手上一個用勁人們可以很清晰的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而那個人將那個人放開以後就揚長而去了，而那個人也跟斷線的風箏一樣，直接砸到了地上去沒有了動靜，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地上躺著的人說明了那些人真的有來過以外其他都沒辦法說明了。

那些人離開以後並沒有直接離開土庄村，好像這些人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瘋狂的在這土庄村裡面尋找著，但是好像也一直沒有任何的頭緒，那些人也不跟別人交談，不過確實也沒有人敢跟他們交談，這一來土庄村就死了一個人，讓其他人對這群人都非常的懼怕，而這些人基本在這村子裡面橫行霸道了好幾天以後好像是尋找無果，之後就找上了那個徐瞎子。「你是說書的？」黑衣人任何鋪墊也沒有的直接問道，「恩，是的，可是有什麼事情？」徐瞎子雖然也是害怕這些人，但是也還算穩得住陣腳，「土庄山在哪裡？」黑衣人直接問道，「土庄山？我們這沒有這地方的。」徐瞎子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直接否認回答說道，「土庄山就在土庄村裡面，你會不知道這土庄山在哪裡？」黑衣人直接掐著那徐瞎子的脖頸說道。

「咳咳，我是土生土長的土庄村的人，確實是沒有聽說過這土庄山，可否是你們找錯了。」徐瞎子咳嗽了幾下緩了幾口氣說道，徐瞎子只感覺掐著自己脖子的手一直在收緊，進入自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而自己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但是在一瞬間自己好像看到光一樣，徐瞎子跌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著也貪婪的吸取著空氣，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土庄山在哪裡。」那黑衣人看起來好像是不相信徐瞎子說的話一樣，拿出一把短刀直接重重的刺在了桌子上說道，短刀泛著寒光倒映著徐瞎子那剛剛因為缺少空氣而臉色變得蒼白的臉，「我們這確實是沒有土庄山這個地方的，雖然我們這確實是土庄村，是不是你們真的找錯了，村子名字一樣的也不是沒有的。」徐瞎子說道，「啊。」徐瞎子只看到了那黑衣人抬手一揚，好像有白色粉末飛出，而後就是徐瞎子痛苦的慘叫聲，徐瞎子只感覺自己眼前一瞬間一片白茫茫，之後就沒有其他景象了但是眼睛裡面的灼燒一般的痛感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大腦裡面，疼痛的感覺讓徐瞎子都有將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的感覺。

「土庄山在哪裡。」那個黑衣人鍥而不捨的問徐瞎子說道，主要也是他之前打聽過這徐瞎子對這土庄村的事情知根知底，所以這黑衣人才斷定這徐瞎子知道這土庄山在哪裡，而他覺得這徐瞎子不說出這土庄山的方位其實就是在保護這土庄山。「這土庄村之前確實是有傳說有個土庄山的地方，但是這土庄山在哪裡確實是沒有人知道的，因為記錄的事情很少。」徐瞎子捂著自己的眼睛說道，眼睛裡面的血流出來了，透過指縫沾得滿手都是看起來極其可怕和恐怖，而那黑衣人聽徐瞎子這麼說的話，大概是確信這徐瞎子說的話是真話了，扔下滿地打滾的徐瞎子就離開了，而這些人離開不久后這土庄村的水霧就消失了，以前還是晚上會出現的水霧，後來這水霧漸漸有規律的減少了，現在減少到隔十天才有一天的雨露天了，而這雨露一開始也是跟之前的一樣，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只從有次有個人因為喝酒晚歸在雨露裡面穿行。

但是這次卻沒有跟之前一樣，這人沾染了許多雨露回家，整個人都濕透了，而一開始這人也不在意，畢竟覺得這水霧都消失了，他們那隔絕水霧的本能消失也是正常的，但是後來這人卻皮膚漸漸出現了潰爛，最後整個人都變得面目全非常的可怕，雖然看過醫師，但是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氣色，最後那個人潰爛到深可見骨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自己買了砒霜一了百了了，這個人的出事人們還不是很在意，因為一個人出現問題可能是單純那個人的問題，但是從那個人開始，越來越多晚歸的人都死於這種病了，而他們的共同點都是晚歸回家一身濕，最後身體出現潰爛。最後人們口口相傳大家也就在雨露天的晚上都不出門了，其實不在雨露天他們晚上也不怎麼出門的，畢竟人們都害怕萬一不是那雨露天的原因，而是因為其他的，但是人們也慶幸在白天的時候那雨露對人們是沒有任何的影響的，現在人們都覺得這水霧消失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了。「仁兄可見過這雨露天？」玄冥問道，但是這一句話問出去以後玄冥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了，人家都瞎了，用什麼看。

「哈哈，仁兄真是會開玩笑，我一個瞎子哪裡看的雨露天。」徐瞎子倒是看起來很不在意的大笑了幾聲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思慮不周。」玄冥很是抱歉的說道，趕緊給徐瞎子添了一杯茶說道，「那些黑衣人的模樣你還記得嗎？」玄冥問道，「黑衣人啊。」徐瞎子摸上自己的眉眼，臉部抽搐了一下看起來對於之前那個記憶並不是很想回憶，「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上面還有複雜的花紋，還帶著面具，面具上還有畫著一朵有些奇怪的花朵。」徐瞎子回憶說道，「那個你摸摸是這種花紋嗎？」玄冥說著將那綉有水晶蘭的手絹遞給了徐瞎子說道，徐瞎子拿過那手絹，仔細摸了摸那上面刺繡的紋路，一開始還是大致的摸了一下，好像找到熟悉的感覺一樣，徐瞎子有些著急也有些激動的低著頭很認真的一點一點的摸著那手絹，眼睛裡面不禁流出了淚水，「仁兄，您這是？」玄冥被徐瞎子突然的哭泣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了，「就是這個圖案，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告訴你們我不知道土庄山在哪裡。

你們這次想要對土庄村做的什麼？」徐瞎子顯得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緊緊的攥著那手絹說道。「仁兄你不要激動，其實這黑衣人我們也是找的，但是奈何一直找不到。」玄冥站起來安慰徐瞎子說道，「不可能你這是欺負我看不見才這般框我的對不對。」徐瞎子說道，「仁兄，你冷靜一下，我們確實也想要找土庄山的，但是我們會自己找的，那個你能不能先把手絹給我。」玄冥輕聲的說道。「你們真的跟那些黑衣人沒有任何關係？」徐瞎子說道，「我們真的跟那黑衣人沒有關係的，如果您不相信的話，那要不我們幫你將眼睛治好，你看可以嗎？」玄冥說道，「你們真的可以幫我把眼睛治好？」徐瞎子說道，「我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百分百的。」玄冥點點頭說道，顯然玄冥現在已經忘記了這徐瞎子是看不到的。「好，你們要是能夠將我的眼睛治好了，我就告訴你們我知道的其他事情。」徐瞎子說道。「好，那麻煩帶我們到您住的地方可以嗎？」玄冥說道，「恩，好的。」徐瞎子說道。

徐瞎子只從瞎了之後雖然很快接受自己瞎了，但是卻也沒有放棄讓自己恢復光明的辦法，但是試過太多的辦法依舊沒有任何的見效，讓徐瞎子很是失望也放棄了恢復光明的想法，但是這擺在眼前的機會徐瞎子還是打算試試了，畢竟之前眼睛已經被弄瞎了，而自己現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徐瞎子帶著玄冥幾人來到了他的住所，這住所看起來還算不錯，但是很多東西都非常的老舊了，而且東西非常的少，這看起來徐瞎子在之前確實是混的不錯的，設置可以說是風生水起的，但是至從瞎了之後可能為了方便將一些沒必要的東西都扔掉了，只留下一些非常有必要的東西而已，也可以看得出這些年他確實也生活得不是很好，桌椅也都是非常的破舊了。「你們隨便了，我一個人在家，家裡什麼都沒有，怠慢了。」徐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事的，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我們給你看看眼睛吧。」玄冥說道，徐瞎子對自己家的布局非常的了解的，快速走到一個固定的椅子旁邊坐了下來，這要不是知道這徐瞎子是真的瞎的話，玄冥他們都懷疑這徐瞎子是裝的了。

「可以看到有黑影嗎？」等徐瞎子坐定以後玄冥就找了一個凳子坐在那徐瞎子的眼前揮揮手說道，「恩？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但是我看到的就白茫茫的，只是剛剛有一片略比白色黑一點點的東西飛過去。」徐瞎子老實回答說道，這看醫師需要說實話這個道理徐瞎子還是懂的。「那這樣呢？」玄冥將自己的手掌靠近這徐瞎子的眼前說道，而徐瞎子因為瞎了各個感官都比較靈敏，在玄冥是手靠近的時候突然往後躲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感受到有什麼往我臉上來了，習慣性往後躲了。」徐瞎子一臉抱歉的說道，「沒事的，你這樣有看到什麼嗎？」玄冥耐心的問道。「恩，好像有一點點的陰影，但是看得不真切。」徐瞎子認真的看了許久說道，「恩，看起來還不算嚴重，我在給你看看。」玄冥說著站起來仔細的檢查了徐瞎子的眼睛。

其實這種事情玄冥可以讓曲慕溪意染或者魂他們來做，然後自己在一旁指導就可以的，但是這玄冥還是希望求穩，因為他隱約覺得這徐瞎子知道的肯定很多，甚至有可能知道這土庄山在哪裡。「意染你們看看。」玄冥看完以後坐下來接過藍末遞過來的紙筆開始寫藥方和需要的東西了。「仁兄你放心，給你治的只有我一個人，這些是我的徒弟，而我不會讓他們動手的。」玄冥跟徐瞎子說道，「好。」徐瞎子點點頭說道，「看完了寫一下該怎麼治，然後給我。」玄冥對三人說道，「好。」三人齊聲回答說道。玄冥將自己寫的藥方遞給了藍末，讓藍末去抓藥去了。「對了，道長可不能泄露啊。」玄冥看了一眼藍末說道，這藍末平時最是寵著曲慕溪，這曲慕溪如果真的跑到藍末這邊要答案的話那難保這藍末不會透露出來的，「哎，知道了。」藍末無奈的點點頭說道，「知道就好了，去抓藥吧。」玄冥拍拍藍末的肩膀說道，「對了，仁兄你這可有乾淨的水？」玄冥看著藍末走遠以後轉頭對徐瞎子說道。

「恩，有的在出門左拐有個圓門進去那個院子裡面有個泉眼井。」徐瞎子說道，「那就麻煩大徒弟了，去幫我打些水過來。」玄冥指了指闕羽凌說道，之前確實是沒有考慮到要叫闕羽凌他們其他名字，情急之下玄冥也只能按著年齡來排了。「啊，哦，知道了，稍等。」闕羽凌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在玄冥指著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出去找那乾淨的水了。「仁兄這院子居然有泉眼看起來很是不錯呀。」玄冥坐下來說道，「哎，運氣是一回事，但是天降橫禍又是一回事啊。」徐瞎子嘆口氣說道。「人家都說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何須哀嘆。」玄冥說道，「後福啊，後福啊，也不知道什麼才叫福。我現在瞎了眼睛大家都覺得我可憐，但是又有人羨慕我這天天有茶點茶水免費喝的。」徐瞎子說道，「其實這人還少要知足的，追求太多自己太累了。」玄冥說道，「仁兄好境界，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有這種覺悟呢？即使有這覺悟也不見得會這麼做啊。」徐瞎子說道。

「恩，確實，現在這種很多人都是大道理都懂，但是就是不會這麼做，不知道等你眼睛好了可有什麼追求嗎？」玄冥問道，「追求啊，也沒有什麼遠大的追求，就想繼續說書，繼續留在這土庄村就好了。」徐瞎子說道，「恩，挺好的。」玄冥點點頭說道，「那不知道仁兄可是有什麼追求，聽仁兄的口音可不是本地的，也不是這周邊村莊的，是什麼可以讓仁兄你這邊千里迢迢來到我們這偏僻的小村莊呢？」徐瞎子說道，「哎，這不是交了損友了，出去玩一趟把自己玩丟了，我這不得找找，等找到他們了，我就跟道長雲遊去了。」玄冥說道，「恩，你的追求其實可以說很貪心也可以說很渺小。」徐瞎子說道，「恩，確實很貪心呢，我這貪的可是道長的一輩子呢。」玄冥看著遠處抓藥回來的藍末說道，「玄叔叔水來了。」闕羽凌打了水過來說道，「恩，放著吧，等道長的葯了。」玄冥笑著看著藍末說道。

藍末走了過來將抓回來的葯一個個的扔進那水裡面去最後藍末才自己的行李裡面找出一顆丹藥扔了進去，這丹藥一進入那水裡面整個水就跟沸騰了一樣冒著許多的泡泡，甚至可以感受到縷縷的熱氣升起來了，沸騰了一會那顆丹藥全部都化掉了，而水也恢復了常溫，只是這原本清亮的水變成了紅棕色還飄散著濃濃的草藥的味道，「仁兄，信我的話用這個洗洗眼睛，明天保證你的眼睛會好了。」玄冥說著將那藥渣全部撈出然後將水推到徐瞎子的面前說道，「麻煩幫我拿個新的臉巾，在那邊柜子的第三格。」徐瞎子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柜子說道，闕羽凌走了過去打開第三格發現裡面確實有新的臉巾，拿出一條遞給了徐瞎子，徐瞎子將那臉巾全部浸濕以後雙手捧起那臉巾，將自己的眼睛仔細的洗了洗了，確實一接觸的那一瞬間感覺熱了一下。

但是卻不是像之前那張灼燒的熱伴隨著疼痛，而是熱了一下感覺確實是疼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不會疼了，感覺有點清涼的感覺，「之後的一個時辰洗一次，然後洗三次就好了，這三個時辰內可能會多流淚，但是這是正常的情況，也是將那毒粉排出來的唯一途徑，大徒弟你去把他的窗戶門窗都關上吧。」玄冥看著有些耀眼的陽光說道，雖然這一時半會確實是沒辦法馬上回復視線，但是在強光之下恢復視力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選的，闕羽凌將門窗都關上了，而因為他們這的雨露天門窗都不透光，所以將窗戶關上后確實是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