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賈凈淵失蹤
夜色漸漸拉開帷幕，熙攘的人群散去後街道上顯得空蕩蕩的。
雨欣的背影剛消失在賈半仙的視線，一個瘦高男子便匆匆向他們跑來。男子跑到慕曦身邊，氣喘呼呼地說道：「麒麟，快走。」
慕曦一臉蒙圈地看着男子，「走，去哪？」
「甭管去哪，趕緊走，越遠越好。」
「什麼情況？」
「來不及跟你解釋，」男子越說越急，「再晚你就麻煩了。」
慕曦還沒反應過來，不一會兒，從衚衕中走出來一個膘肥體壯的小夥子。
「鐵棍，你個叛徒，敢給麒麟通風報信。」
路燈把小夥子的身影修得頎長。
「他來了，他來了，」瘦高男子低頭躲在慕曦身後小聲說道，「我先走一步。」
小夥子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透過微弱的燈光慕曦才勉強看清楚他的模樣。
「二胖？」賈半仙看着小夥子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嘿嘿，賈叔。」二胖摸了一下鼻子憨憨地說道，「聽說麒麟回來了，我來看看他。」
慕曦上下打量著二胖，心想：這男的又是誰？
「這麼晚還出來，不怕你娘着急嗎？」
「我就和麒麟說兩句話，待會兒就回去。」二胖敷衍完賈半仙連忙將慕曦拉到一邊。
「你找我什麼事？」
「哼，」二胖秒變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着慕曦說道，「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我怕什麼？」慕曦一臉茫然。
「別裝了，」二胖瞄了一眼賈半仙，繼續對慕曦說道，「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敢赴約，所以才找個理由離開裕旺村。」
「赴約？赴什麼約？」
二胖看慕曦的樣子不像是裝得，他好奇地問道：「十年前的約定你真忘了？」
「十年前……」慕曦心想：開什麼國際玩笑，十天前，不，十個小時前我還在太空艙內睡覺呢。
「看來你是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都能忘。」二胖耐心地幫慕曦回憶起十年前他該有的記憶。
原來二胖是雨欣的愛慕者，可惜雨欣心儀的人一直是麒麟。二胖奈何不了雨欣，所以悄悄和麒麟做了一個約定：十年後的五月初五，二人在村西頭楊樹下約戰。
「當時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如果你輸了就會祝福我們兩個。」
聽完二胖的敘述，慕曦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時候少不經事，難免會做出一些幼稚的決定。不過童言無忌，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那怎麼行，」二胖一聽慕曦說這話立馬炸毛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慕曦平靜地看着二胖，心想：兄弟，那話用這合適嗎。
「二胖！」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呼叫聲。那刺耳的聲音仿若平地一聲雷，把他們嚇了一跳。
「誰啊？」二胖皺起眉頭不耐煩地問道。
「你娘。」
只見一位衣着鮮艷、身形微胖、滿臉福相的中年婦女邁著矯健的步伐迅速朝二胖走來。
「我娘。我……」二胖一回身又被嚇了一激靈，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娘……您您，怎麼來了？」
「你娘叫你回家吃飯。」婦女揪著二胖的耳朵生氣地說道。
賈半仙見狀忙走過來勸說道：「喬家妹子，你誤會二胖了。他是過來幫我收攤的。」
「賈大哥，你不用替他說話。他什麼德性我最清楚。整天遊手好閒不幹正事。」婦女說完又用手指狠狠戳了下二胖的腦袋。
這位中年婦女是賈半仙的鄰居，為人熱情直爽，村裏晚輩都直接叫她喬大娘。
賈半仙見她來心中暗喜，他心想：幸虧她來得及時，不然二胖要壞我大事。
「娘，我什麼都沒幹。」二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娘。
「閉嘴吧你，還不趕緊回家。」
「哦……」二胖蔫頭耷拉腦袋地向家走去。
喬大娘看着他輕嘆一口氣，轉身又笑着走向賈半仙說道：「賈大哥，今天怎麼收這麼晚攤？
你和麒麟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家裏燉著魚呢，待會兒叫上雨欣一塊去我家吃。」
「不了，」賈半仙笑着說道，「我還有事，晚點再回去。」
「好吧，那我把魚給你端過去，回頭讓雨欣給你熱熱。」喬大娘沒給賈半仙拒絕的機會繼續笑着說道，「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賈半仙舒緩一口氣，心想：總算都走了，我得趕緊想辦法把這小子弄走。
慕曦看着賈半仙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忍不住先開口道：「師傅，你在想什麼？」
賈半仙回過神來笑呵呵地對他回答道：「你現在心裏肯定有很多疑問。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到那你就全明白了。」
夜色越來越深沉。
賈半仙三步並作兩步加速走出村莊，慕曦緊跟在他身後都沒記住來時的路。
出村后又大約走了半個時辰賈半仙才停下腳步。村外田間野路更是蜿蜒曲折，若不是本地人很難在夜間走出這片荒涼的地方。
慕曦隨賈半仙停住腳步，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土地廟。
那廟看上去不大，周圍雜草叢生，廟內黑洞洞一片像是很久沒人光顧過的樣子。
一陣陰風吹來，慕曦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師傅，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嘿嘿，」賈半仙笑呵呵地對慕曦說道，「這是座神廟，你待在裏面等滿月的時候就能回到你來的地方。」
慕曦看着那死氣沉沉的小廟，心想：這老頭，看起來面善，沒想到心眼壞得很。
賈半仙見慕曦真向廟裏走，心中暗想：這裏沒吃沒喝，離滿月還一周呢，到時候你就等著去見閻王吧。
走近土地廟，慕曦定睛一看。那不僅是座死廟，而且還是個要塌陷的死廟。
從外面看，廟身與慕曦一般高。廟沒門，一步寬的門洞上佈滿蜘蛛網。再向里靠近點，一股刺鼻的陳腐味道便撲面而來。
「師傅，師……」年過半百的賈半仙身姿蠻矯健，慕曦轉身的功夫他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獨自面對封塵的廟神不免有些害怕。
咔~
猝不及防一道閃電，把慕曦嚇得一激靈。
稀薄的烏雲漸漸遮住明月，夜風也越吹越起勁。慕曦怕下起雨來，他又無處可躲只能棲身在廟裏。
撥開門洞上的蜘蛛網，慕曦捂住口鼻俯身走進廟中。
廟內的空間比慕曦想像得要大些，除去廟神尊位，挨着后牆還有一片空地。有廟神擋着，冷風吹不到裏面。他簡單收拾了下，安然在廟內度過一晚。
次日清晨，鳥啼聲隨陽光一同傳入廟中。
「土地爺，幫幫忙……」
不知是誰一大早就來上香，吵得慕曦不得安寧。他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耳朵貼在廟神身後聽婦人自言自語。
「我男人走得早，我婆婆又一直身體不好。我靠織布勉強能供上婆婆吃喝，根本沒多餘的錢幫她治病。
如今鄰村的媒婆上門提親，說是能幫我治好婆婆的病。我想嫁過去，可我又怕村中的人說閑話。
我該怎麼辦？
土地爺您顯顯靈，若您覺得我該嫁就讓銅幣落在右面這個圈裏。」
婦女說完就合上雙手搖晃起手中的銅幣。
咚！
忽然一塊小石子從婦女頭頂落下來直接掉進她右手邊的那個圈裏。
「哎呦，」婦女先是嚇了一跳，等她緩過神來忙跪拜起廟神，「土地爺顯靈了，土地爺顯靈了。」
慕曦在廟神背後微微笑了笑。
叮~
慕曦手上的星空戒迅速閃過一道虛弱的紅光。能量條上提示他，能量已上升一度。
「才一度！」
星空戒知道慕曦在想什麼，界面上立即出現一個信息框。
【助人為樂才可提升能量，助紂為虐不會提升能量。】
界面剛消失，廟外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聽李家媳婦說土地廟又顯靈了。」
「是啊，說不定求求土地爺能給我們下場雨。」
土地爺顯靈的消息不脛而走，來廟裏上香的人越來越多。不到半天時間，廟前便擺滿各式各樣的供品。
村中一夥遊手好閒的青年男子看到那些供品立馬動了歪心思。等上供的人散去后，那幫青年立馬拿出布袋來裝供品。
「咳咳……嗯。」慕曦故意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老者的樣子說道，「膽大包天，廟神的東西你們也敢動。」
「誰？」一膽小的男子趴在另一男子身後小聲說道，「大哥，不會有鬼吧？」
「胡說，世上根本沒鬼。」
「那真是土地爺顯靈了？」
「沒錯，我就是你們的土地爺。識相的趕緊把東西全放下。」慕曦邊捏著嗓子邊說道。
「吆喝，我就不信真有廟神。你。進去看看。」
領頭男子說完一腳把膽小的男子踹進土地廟。
「哎呦。」
男子進廟后與慕曦四目相對，二人沉默片刻，男子嚇得忙向外跑。
他邊跑邊喊道：「大大，大哥，裏面真有個人。」
慕曦見自己身份暴露，便從廟裏走了出來。
領頭男子上下打量起慕曦，心想：龍麒麟？他不是出遠門了嗎，怎麼會在這。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