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 文祖倉頡十一下

窫窳在昆崙山兜兜轉轉好幾天後，心裡一直盤算，權衡利弊。

有好幾次，祂都告訴自己別想這麼多。大不了開口被後土拒絕，也好真的死了這條心。但是總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窫窳無數次自己在心裡罵自己是二貨。

祂的表現是那麼明顯，後土不可能沒有看出端倪來。但是祂明知道窫窳不可能和自己來敘舊，但是就是不開口問。祂態度很奇怪，臉子摔得那叫一個難看，但是就是沒有開口要趕祂走的意思。

窫窳是越來越難判斷祂的，或者說很難判斷祂們的心意。

後土從來情緒都很無常，在和窫窳百萬年一起的日子的時候。窫窳沒少感受，前一秒還風和日麗下一秒可能就是狂風暴雨。這種變化在祂們雙方轉換時最為明顯，特別是從雄性變為雌性時，後土每次在變為雌性時總會弄出些妖娥子來。

但是最近幾天相處下，祂雌雄轉化已經多次。祂除了擺個臉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連說話的語氣都沒變過。

窫窳在這種反常的氣氛下更是糾結萬分。

就這樣再兜兜轉轉幾天後。

在一個皓月當空的晚上，祂們看著天上明月，講這一些過去的事情，說著說著窫窳忽然覺得好像自己這樣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閉上嘴就是那麼獃獃的看著明月。

轉眼間，億萬年過去，物是人非，唯有明月永恆。

窫窳心中暗自嘆氣，當年祂跟著玄武的時候，曾經以為祂也會如日月般永恆不變。那時的祂不用考慮那麼多，只要單純的執行玄武下達的命令就行。雖然有段時間內，祂也曾經害怕過萬一有一天玄武對祂不利。但是後來時間久了，加上祂看到玄武對後土的態度，連這點害怕都沒有。

那時的自己就是玄武手中一把刀，祂讓自己斬向誰就斬向誰，從來不用思考殺死對方的意義，也不用糾結雙方實力不對等。玄武就是祂的精神支柱，如果當時玄武告訴祂。你去砍死鳳凰，不用擔心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祂二話不說，拿起刀就敢對上鳳凰，並且無比堅定的相信自己就是有這個能力。

可惜現在玄武死了，自己雖然實力比較當年強大無數倍，可是再也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了。

不要說鳳凰二祖，現在一個紫薇就像是橫在自己面前過不去的檻了。

窫窳看著月亮，久久不言。

窫窳長久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引起了後土的興趣，本來前一秒還是雄性軀體在下一秒就變成了雌性，並且在變化的那一瞬間，總是一副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

「怎麼，感覺這麼多年搞東搞西的累了？」

窫窳晃過神來，直愣愣的看著後土，有些僵硬的搖搖頭。

後土看著祂的表情，不通道。

「這樣一直折騰下去，真的不累嗎？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祂剛死那時候。時間過去那麼久了，當年那些願意為祂而死的要麼已經戰死，掛在樹上。要麼就是改變了心意，加入對方陣營了。當年偌大的聲勢，到現在也就剩下你們小貓兩三隻，兩個水花都撲不出來。不然的話，我們當年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以你高傲的性子，和現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你不會在我這裡磨時間吧？」

窫窳點點頭。

「確實是有點走不下去了，但是並不累。後土，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心中卻有這個執念的話，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無盡歲月對於先天神靈來說，有時候是一種折磨。心中沒有一個目標，前方的路根本沒有勇氣一直這樣走下去。先天神靈上萬尊，其實大家心裡比誰都清楚，如果只是按照先天資質來說。先天神坻中除了紫薇和你這種極少數外，其實都相差無幾。但是為什麼最後能走先天神坻這個位置的就那一百零八尊。那時因為我們這些先天神坻和祂們不一樣，我們心裡藏著事，藏著看向前路的希望。後土，這幾天，你一直跟我介紹你一畝三分地的這個，那個，但是這一畝三分地真的是支撐你一直到今天的動力嗎？顯然不是。雖然我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你和玄武陛下有何等不可化解的矛盾。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愛玄武陛下，還是恨祂，支撐你我走到今日這一步的動力，其實都是源自於祂。說實在話，其實我站在你面前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以我對玄武陛下的認知，祂要是真的有跟你交代要幫我的話。那麼不管是你本身持有什麼態度，其實你都拒絕不了。」

後土聽到窫窳的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是出奇的沒有反駁。

不管是持什麼態度，都沒有辦法拒絕嗎？

後土心中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祂的觀點。

不管是窫窳還是別的先天神靈都很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和玄武關係那麼僵。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就連後土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玄武對祂不錯，雖然祂讓自己做的都是一些臟活累活。但是對於後土來說，這些祂都不在意。

畢竟剷除異己，屠殺一些先天神靈，暗殺各族的精英。這些東西在遠古之時，都是些基本操作。不只是玄武這麼干，幾乎是萬族中稍稍有些權柄的先天神靈都在干這些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何，每次在祂從雌雄性轉變的時候，祂都感覺到心裡升起一團火似的，壓都壓不住。剛開始的時候，祂把這一團邪火大部分都是

發泄在窫窳身上。對祂弄點小動作，或者在做任務的時候坑祂一把。

這種轉移方式，有些用處，能平復一下祂心中異樣的憤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祂這種對著窫窳弄點小動作的方法已經不能發泄自己的情緒了。

不過祂並沒有放過這種發泄途徑，因為祂也沒有找到自己莫名之火的原因所在。所以祂對窫窳越來越恨，折騰祂的手段越厲害。直到有一天，祂們再次一起做任務之時，窫窳差一點就被祂直接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