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包庇
「第二,那姓蕭的小子與德兒戰鬥卻不正面對抗,而是逃跑躲避了一個多時辰。這哪裏是比試?這分明就是捉迷藏!他深知正面對戰不是德兒的對手,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消耗德兒的力量和耐心。可惜我那德兒這些天為族人奔波,既沒吃好,又沒睡好,這才著了道,所以這根本不是公平比試,不能算。」
「第三,湯河部如此耍賴,不講武德,我決定第三場不再進行。既然賭戰沒有結束,就沒有結果,不能說我蘭牛部落輸。」
「最關鍵的是,湯河部落如此藐視賭戰規則,重傷我的兩個兒子,應該重罰。」蘭欽雲說到這裏,咬了咬牙,跪向葉大少,「所以,這場賭戰應該判湯河部落輸,並處死田書實、蕭何,請葉大少為我們主持公道。」
葉震聞言,耐人尋味地看着蘭欽雲,沒有說話,也沒有讓他起身。
可一直觀戰的各部落之人卻忍不了了。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輸了不承認,還要逼死人?」
「輸贏都已經一目了然,蘭牛部還能狡辯,這也太能說了吧,真沒想到,蘭族長有這麼一張巧嘴啊。」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誰會信?瞎子嗎?」
「這不明顯是欺負人嘛!欺負湯河部無人!」
「噓!噤聲!蘭牛部落,可不是好惹的。」
……
「無恥!蘭欽雲,你怎麼這麼無恥!」眾人的議論紛紛更加激起了田書實的義憤,「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你不要臉了么?你們蘭牛部落不要臉了么?」
「田書實,你一個廢人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還是說你一個廢人,比葉大少還尊貴?比在場的眾人還英明?」蘭欽雲起身冷冷道,還不忘扣帽子,「我說的三條,哪一條不對?哪一條不是事實?你是當大家都是瞎子嗎?都是不顧事實只會同情你們么?」
確實,蘭欽雲所說三條,都是事實。
那些事先被蘭牛部落買通的各個部落之人看時機已到,立刻蹦了出來。
「是啊,雖然看上去湯河部落贏了兩場,可是這兩場都是蘭牛部落手下留情沒有下狠手啊,結果湯河部落卻下了死手,不顧人命啊!」
「是啊,蘭牛部落兩位公子尊重規則,可湯河部落之人不是仗着葉大少的喜愛,就是不顧戰鬥規則,一味逃跑怯戰,這樣的賭戰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還算什麼賭戰!」
「太對了,利用別人的善意,不顧戰鬥的規則,偷下死手獲得的勝利,根本就不應該算!」
「不但不能算,還應該受到嚴厲的懲罰,不然以後各部落之間還怎麼賭戰?難道要壞了老祖宗留下的這個規矩嗎?」
「有葉大少在這裏,必定能為蘭牛部,能為我們,主持正義!」
「相信葉大少!」
……
在場眾人,除了趨炎附勢、膽小怕事者,除了本來與蘭牛部落親近或者被買通者,本來都覺得蘭欽雲是在狡辯,可是人家說的也確實都有影子,現在田書實又被扣上了不尊重眾人的帽子,加上有心之人的引導,立時就有人私下裏議論起湯河部落的不是來。
「湯河部落雖然贏了,但確實耍詐了啊,不符合賭戰規則。」
「如果不是仗着葉大少的面子,田螺那小妮子能贏得了蘭華?不可能!」
「是啊,贏的如此陰險毒辣,把別人的照顧、同情當作戰鬥的資本,肆意下狠手,必須要懲處。」
「哪有賭戰的時候,上來跑一個多時辰的,這分明是耍詐啊!也不尊重葉大少啊!還有我們這些觀眾。」
「也是,如此投機取巧,難怪蘭族長悲憤不願意再戰。既然沒有賭戰完畢,當然就沒有結果,贏的不算贏,輸的不算輸。」
……
當然,這些議論者,都是平庸之輩,牆頭小草,風往哪邊吹,人就往哪邊倒,除了嘴巴大,沒什麼眼光。
那些各部落有眼光的人,特別是後面趕來的掌權的高層,自然是同情湯河部落的。因為如此分明的賭戰,蘭欽雲都能狡辯的有理有據,並獲得很多人的支持,那麼湯河部落的今天不就是自己的明天么?
再者,兩家賭戰,按照以往的慣例,都是贏的一方勝出,至於怎麼贏並沒有明確規定,所以湯河部落的打法並沒有問題。
三局兩勝也是諸多部落過往常用的方式,也沒有問題。
「輸了就不認賬,還振振有詞,這算什麼賭戰?」湯河部落敢出面說話的也只有田書實,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道,「葉大少,各位部落首領,賭戰是我們解決矛盾的常用方式,一直以來都是贏者勝出。今天蘭欽雲可以為了吞併我湯河部落的目的肆意改變規則,他日同樣可以為了吞併的目的改變規則針對你們。」
「我湯河部事小,部落之間的安寧事大,難道就任由這種肆意改變規則的事情出現?」
確實,如果說到規則,事情性質就變了。因為規則是島主及其家族定的,不是誰都能夠肆意更改的。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田書實的潛在意思是說如果葉震非要偏幫蘭牛部,自己就要上訴到島主那裏去。
「是啊,規則怎麼能改?要是島主怪罪下來誰能承擔?」
「對啊,明明湯河部落贏了,非要狡辯,不但不承認,還要殺了對方,這是什麼道理?」
「此事若是被島主知道,必定要雷霆大怒!」
……
「各位部落首領,你們怎麼看?」葉大少聞聽眾人議論,尤其是聽到島主兩個字時,眉眼明顯跳了幾跳,竟耐下性子看向觀看的各部落首領道。
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不懲罰耍賴的一方,還裝腔作勢地要問大家意見,明眼人都知道,這說明葉大少不是站在湯河部落一方。
各部落原先都是與蘭牛部落半斤八兩的存在,其首領哪裏敢正面得罪葉大少,更不要說蘭牛部落這次暴露出四個武者的強大戰鬥力,擔心被報復,一個個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輸贏如此分明,還有什麼可看的?」看着其餘部落首領一個個面露難色,湯河部眾人個個噤若寒蟬,青晨搖了搖頭道,「葉大少是想包庇蘭牛部落嗎?」
「你是誰?算什麼東西,敢指責葉大少?」蘭欽雲猛然起身,雙眼猩紅地瞪着青晨道。
「你是哪裏來的野小子,敢管我家少爺的事?想死嗎?」葉震身邊的一個武者喝道。
葉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青晨,眼中經世玩味之色。
「抱歉,葉大少,青兄弟是我湯河部尊貴的客人。」田書實急忙拉了拉青晨,向葉震拱手道,「他只是心直口快,實在無意冒犯葉大少。」
「哦,他是你的尊貴客人?」本來無言的葉震,忽然對着田書實道,「可是他現在冒犯了我。敢質疑我,就是死罪,你說我該不該殺他!」
「不行。青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殺他。」田螺忽然衝到青晨面前,張開雙臂,做出攔著葉震的姿勢。、
葉震一愣,玩味地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
「想要殺青大哥,就先殺了我。」田螺倔強道。
「好!好!好得很!」葉震聞言靜靜地瞪了田螺足有十數息,連道三個號,就轉向田書實,一眼都沒看青晨,「你們蘭牛部落犯規,對我這個公證人無禮,失去了比賽資格,先前的結果,作廢!」
田書實氣的渾身顫抖,卻不敢多說什麼,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就是他,就是他,得罪了葉大少,害得我們失去了資格!」
「殺了他!殺了他!」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怪青大哥!」
與湯河部落的亂象不同,蘭牛部落此刻一片喜慶,一篇歌功頌德。
「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小子,也敢指責葉大少,簡直是找死!」蘭欽雲雖然氣憤,但腦子還算清楚,他知道田螺和蕭何是青晨教出來的,所以不敢貿然動手,「葉大少,請您執行島主法規,滅了這小子,以儆效尤!」
「不可!」先前癱軟的田書實起身道,「青兄弟無罪,請葉大少明察!」
「你是在求我?」葉大少忽然問道,聲音中不復冷漠,反而帶着幾分誘惑。
田書實一愣后,木然地點點頭,跪了下去,「是的,求葉大少明察!」
「好!」葉大少道,「我可以饒他一命,你們對我今天見證的賭戰還有異議嗎?」
任誰都能看出來,葉震是利用青晨的性命要挾田書實承認今天的賭戰,不可以再上告到島主那裏去,可誰也不敢說話。
田書實也一樣。
看了看青晨,又看了看田螺和一眾族人,田書實點了點頭,「我沒有……」
「堂堂葉大少,就是這樣陰險毒辣欺負老人的嗎?」青晨及時地出聲,走到田書實身邊扶起他,同時攔住了田書實想要說話的衝動,「你想要殺我,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