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平衡宇宙 第十六章 以彼之道

回到五軍司大廳，幾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表態，這個靈師還有大用，如果按照賭鬥的約定答應他留下來卻死在這，誰點頭答應誰都得面對其他勢力的質疑，這個決定最好是別人挑頭，自己投個棄權票才能兩全其美。

陳渡海沒贏沒輸卻臉上無光，腮幫子線條鼓起看誰都像欠了他的錢一直不肯還：「開啟法陣隔絕資訊！」

「對對對，他那個閃遁有點邪門兒，神識不比咱們差。」

「都說說吧，別看著我一個人，要不，你們都去和他賭一次？」

「你這是耍賴，我們和他賭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你們這就不是耍賴？我賭輸了就得答應，你們指望讓我一個人扛下來可能嗎？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

「別，有話好好說，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他抓住，押到陣門隨他怎麼發火也晚了對不對？」

「就算他沒準備你也抓不住，大魔爆發氣場全力防禦的時候和阻隔法陣的效果有差別嗎？」

「那也不能看著他送死去吧，怕的是他沒死卻被長老會給抓住了怎麼辦！」

「哎呦！」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會議桌上。

「誰！」

「你？你怎麼進來的？」

宗祖旺在桌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環目四顧：「大長老，我在一樓門口守著怎麼突然出現在這？」

「怎麼回事？」

「我只感覺有股力量把我裹著然後就到了這！」

陳渡海「啪」的一拍桌子：「這裡擋不住他？」

程百萬說：「這裡是對內封閉的鎖困法陣，如果有人以神識窺探會激活阻隔法陣。」

「可他不使用神識之力怎麼激發閃遁戰技？」

「嘩啦」一把拆碎了的椅子出現在會議桌上。

「看見了吧？這是在示威，他那個奇怪的法術或者是神通無影無形，你們誰能發現他在這屋裡？說不定就坐在你旁邊。」

楊德昌立刻跳起來換了個位置：「這麼多人旁邊空著你幹嘛指我！」

「噠」一枚資訊珠和一件女人內衣出現在桌上，資訊珠正在顯示飛梭里兩個人酣暢淋漓的大戰場面。

程百萬拿起自己的資訊珠開始吼：「小崽子，你在幹嘛？」

「報告大長老，我在趕來碧蘿星的路上，馬上就到！」

「混蛋，我看見你和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她的內衣呢？還敢撒謊？」

「啊？唉？真的不見了，她資訊珠也不見了，可是大長老我真的還在路上，還有幾十萬里呢！」

陳渡海一把奪過程百萬的資訊珠：「距離多少里？一分鐘前在什麼位置？退回去！」

「三十萬里，一分鐘前大概五十萬里左右。」

「退回去，到五十萬里開外停下。」

「大長老，這、這是哪位前輩？」

程百萬對著資訊珠喊：「聽他的，要不然他會打死你！」

「是！」

沒一會資訊珠傳來聲音：「稟報大長老，此地距離總部五十二萬里！」

「停在那別動！」陳渡海放下資訊珠對著空氣說話：「你去抽他一嘴巴拿一顆牙回來我就同意！」

「噠」一顆牙出現在桌上。

「小崽子怎麼樣了？」

「哎呦，大長老，我可能被長老會包圍了，剛才有人打我一嘴巴。」

「受傷了？」

「沒有，就是一顆牙不見了。」

陳渡海又吩咐：「再退後幾萬里停下，有人接應！」

「是！」

陳渡海有對著空氣說話：「把我這顆丹藥給他送去。」

一顆療傷丹還沒放穩已經不見，一絲波動都沒出現。

「謝謝大長老，您在飛梭裡邊？」

「拿到丹藥了？」

「拿到了，可我不敢吃，您在丹藥上寫著百萬，我付不起啊？」

「吃吧，那是刻著玩的，馬上趕來總部。」

陳渡海攤了攤手：「你們說怎麼辦！」

「他是怎麼做到的？」

「等一會再說這些，要是有他在，這星球沒準能守住。」

「守個屁呀，躲在法陣里不出去？他能四處陰人你能嗎？我們什麼時候在乎過一個星球的得失，犯不著死守」

「讓他當探子，我們往外殺，這麼多年被長老會當成乞丐一樣對待，這種日子過夠了！」

「這是個辦法。」

「是個什麼辦法，我們才多少人長老會多少人，會有薄弱環節給我們鑽空子？」

「趁著人多，先把法陣弄起來看看，也許他有這個底氣。」

……

碧蘿星都城方圓五百里，熾焰法陣撐開了可以覆蓋千里，揮手之間搬空了家當留下一大片空地，法陣埋設陣基連接導線這些很快完成，隨後按照張誠提供的靈紋圖譜打造了一套引靈聚靈大陣做為供應熾焰法陣運轉的能量源。

「張誠，我雖然答應了可你不能糊弄我，這點能量禁不住對沖和消耗，法陣很容易破除，你怎麼證明它能守住？」

「這是我給長老會準備的，你如果不怕死人大可以派兵攻打，派來的人越多法陣範圍越大，如果來數億個天魔我能守住整個星球！」

梁再興探著頭四下觀望：「這沒什麼特殊啊？」

陳渡海跺了跺腳恨聲說：「你們都走吧，我留下，你們看資訊給我送葬。」

張誠意願得逞咧著嘴笑：「不會有事，你坐在樓頂看熱鬧，我去做最後的準備！」

其他人面面相覷，到了這一步即使不信也得放下再說，陳渡海的意思很明顯，他在這守著絕不會讓張誠落入長老會的手裡，真要到了最後時刻拿出殺手鐧幹掉張誠還是有點把握，最不濟也能逼著他一個人用那個奇怪的法術神通逃跑。

眾人正要散去，剛才還在面前的張誠不過是眨眼時間已經不見，此時提著一袋子洞天的身形正在爬樓梯抵達樓頂，洞天沒有鎖閉，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蛇蠍蟲蟻。

「海娜你回去，我想留下看看這是什麼新花樣，過幾千年才輪到我修鍊，時間來得及。」

「我陪著你，要死一起死，要飛升一起飛升！」

「我這修為快感應到天人召喚，我可以去神路上等你，要飛升一起飛升。」

張誠撇撇嘴說：「飛升不過是掙脫黑洞吸力，他力氣大，拉住你飛出界壁就是一片坦途，要是他願意，拉上誰都能把人送進飛升通道。」

一群人問他：「你確定？」

「飛往神域的艱難在於路途遙遠，沒有固定通道，一路上獸修較多，有熾焰法陣守護不會有危險，抵達神域接近萬年時間說不定可以積攢一筆橫財，連進入神域躲起來閉關度過最初階段的物資都有了。」

「你怎麼知道，敢發誓？」

「愛信不信，死去！」

「你、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好像是啊，我師父飛升以後八千多年魂火熄滅，如果進入神域不應該還能感應到魂火。」

「我那個獸修的夥計說它老媽就是進入通道以後迷了路，感應中一直在神域外面打轉。」

「獸修都是笨死的，神域光芒一片還能迷路？看不見光亮還感受不到吸力？」

「你們都走吧，盜門混到這地步我也沒臉見人，就在這陪著！」

看見張誠還有心思說閑話不像是感應到危險不知道躲的傻子，好幾個人覺得見證奇迹的時刻要出現，看資訊哪有現場過癮，最後留下來七個。

仙魔界足夠大，各大勢力各有地盤佔山為王，和長老會生意照做但是不影響彼此廝殺，長老會地盤在哪各大勢力的分部發展到哪，各個山頭上照樣有長老會的分部和職司。

碧蘿星長老會分部大長老來到陳渡海身邊冷嘲熱諷：「還不逃命？我們的大軍快要到了，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命逃跑不丟人，哈哈哈哈……！」

「你少得意，我們十二個能守住這星球你信不信？」

「信，當然信，十二座孤墳守護星球會成為千古佳話，嘿嘿嘿！」

張誠搬了個馬扎坐在樓頂看熱鬧，對長老會分部大長老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人少了怕是不夠用。」

「沒多少，我們長老會孤家寡人不像你們勢力眾多，這次搶佔碧蘿星不過來了千萬天魔。」

楊德昌聽出話外音：「不夠用是什麼意思？」

張誠的面頰寫滿了心情，愁眉苦臉。

「星球這麼大，一千萬包不住啊！」

「你的意思是說法陣能把星球包住？」

「包不住，他們來的人太少，加幾十倍還差不多，不過也能有點用，一千萬屍骸可以當種子。」

「哼，說大話也不怕吹爆了氣府，那是一千萬天魔，你以為是一千萬隻螞蟻？」

「螞蟻？對，你倒提醒我了，螞蟻繁殖快應該來得及，他們多久到？」

「最多三天，趕緊給自己選墓地吧！」

「三天？可以催熟，你通知他們慢點，再聚攏幾十億魔尊最好，天魔少了沒什麼用。」

張誠慌慌張張的跑下五樓去馴養螞蟻，幾個人在樓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美玲端來茶水給這些前輩沏好，林美珠拿來小吃擺放了一桌，謝家姊妹花跑上來拉著謝翠花嘀嘀咕咕。

「師父，恩師辦法多的是，他不讓我們說，這次的辦法太歹毒，我看了嚇得三天睡不著覺。」

「你還能嚇得睡不著覺？糊弄鬼呢？」

「真的，撒謊我是小狗，那些蒼蠅蚊子什麼的你也擋不住，就是敵人不能太少，長老會要是來上個幾十億大軍那就過癮了，多少血啊，嘖嘖，說的我都餓了！」

「美芳，你姐撒謊不打草稿，你不揭穿她？」

「哎呀師父您就別套話了，她已經嚇得一天沒說話。」

「美芳？」謝翠花一聲喝讓謝美芳二目聚焦回了魂。

「啊？師、師父。」

「你怎麼了？」

「師父，人是靈紋嗎？」

長老會分部大長老看見姊妹花直流口水，可他不敢奢望也不想死在這，此時忍不住冷嘲熱諷發泄滿腹的酸水：「大軍還有幾天才到，逃命來得及，你看看，多漂亮的人兒，嚇得說胡話了。」

謝雲芳對著他嫵媚的一笑，拉下肩膀上的衣服露出光潔細嫩的肩頭：「嘻嘻，我也漂亮，今晚來找我？」

大長老嚇得連忙往別人身後躲：「不不不，我還沒活夠。」

開玩笑，三山鎮姊妹雙魔的大名傳遍宇內，你倆殺了多少丈夫和男人，巔峰仙魔都逃不過，跟你親熱一次卻要拿性命支付採花錢？這魔界有一半人口是女人，離了你倆天塌不下來！

謝翠花盯著謝美芳的眼睛問：「胡說什麼呢？人怎麼可能是靈紋？」

「恩師說的，我親眼所見蒼蠅變成靈紋。」

「啊？」好幾個人異口同聲。

謝雲芳對著妹妹啐了一口唾沫，能量化的唾液還沒飛到已經化作魔氣消散。

「這還有個探子呢，你再瞎說我去告訴恩師，看你還怎麼勾引他。」

大長老全沒當回事，嘿嘿笑道：「沒事，我絕不告訴五軍大帥這種瘋話，他非把我宰了不可。」

五樓練功房法陣阻隔內外，探查不到張誠在忙活什麼，幾個人想去看看又怕擾動法陣惹來那張黑臉上的臭嘴噴糞，心癢難耐之下一杯接一杯的灌茶水。

仙魔還是人的範疇，偶爾在資訊世界還能收到人間傳訊法陣的信號，還能派出使者解救人間疾苦，所以在場的人還有凡人習性，越是未知越好奇，恨不得張誠打開法陣讓他們前去圍觀。

整個星球上只有這麼一棟五層樓孤零零的矗立，十幾個人在樓頂吹風，第三天下午，張誠從五樓出來興奮的嗷嗷叫：「來了來了，幾分鐘就到，你們等我一會，咱們一起看熱鬧。」

「這人嚇瘋了？」大長老也收到資訊，他以為張誠是通過資訊世界得到的消息，立刻彙報上去說軍中有密探，這邊只有這麼幾個人，他也不怕被人打死，歷來兩軍對壘都有一個觀察員深陷敵營，規矩就是規矩，臨死發瘋也不敢破壞規則，否則瘋不了死不成的絕對會活不好。

只見張誠在千里之外瘋跑了一圈，一路撒下無數靈蟲，這些靈蟲經過馴養，被神識攻擊出條件反射，讓它往東不敢往西。

回到樓頂，張誠變成靈氣泵開始灌頂中性靈氣，半分鐘不到千里之內靈氣擴散開來，溢出法陣範圍，靈蟲紛紛沉寂，神念中地面上浮起一層稀疏的光點，魔氣大量匯聚形成低矮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