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出發

第五百零九章  出發

十歲的尾刀見證了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個場景。

甚至說,當他在死人堆中找到那一個讓自己躲在後山密室裏面的嬤嬤的時候,嬤嬤還存着最後的一口氣,睜開眼,看了尾刀一眼,只是張嘴,卻沒有最後的力氣用力出聲。

只是就算是她不出聲,尾刀也能過看明白她的意思:「好好活着。」

她說完,最後安靜淡然的看了尾刀一眼,最後閉上眼,嘴角在那邊微微勾起,看到自己的小主子現在還很安全,最後她也是開心的走了。

好好活着,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或許尚且能夠算是容易,但是對於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來說,他能做什麼呢?

特別在見識到了這麼一大場的悲劇之後,他整個人都莫名的崩潰了。

當醉香樓培養暗衛的人找到尾刀的時候,他還在路上髒兮兮著一張臉在那邊朝着路邊的行人討吃的。

也虧得他這麼多年的習武,所以讓暗衛的總管也算是刮目相看。

還記得當年那一個戴着獠牙面具的人在尾刀的面前停步:「小屁孩,你現在要什麼?以後要作什麼?」

「要吃的,很多很多的吃的。以後也要吃的!」

已經被餓瘋了乃至於現在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的尾刀回答道。

到了最後,也不知道那一個人最後是怎麼挑中尾刀的,還說服了尾刀和自己走。

進了那一個地方之後,尾刀也一直在裏面獃著,反正有飯吃,也有人教學,就像是回到了當年自己還在宅子裏面的時候,只不過那時候所有人都只教自己一個人。現在卻是一個人需要教學所有人。

儘管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尾刀卻是極速的適應了裏面的環境。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熟悉感,讓尾刀一直在那邊獃著,有命令的時候就去殺人,不需要的時候就在那邊獃著便是。

儘管那時候的尾刀已經知道了那時候殺自己那家子的人究竟是誰,而且自己也有不錯的底氣去面對和解決這件事。

但他已經看開了。

就憑着自己當年那樣的待遇和本事,在很大程度上面看,應該也不算是一個平凡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那些人最後動手的時候,不會選擇自己的親生父母,卻是選擇了自己,多少也有點殺雞儆猴的意思。

那麼很明顯,尾刀從頭到尾也只是一個棋子,只不過是一個待遇比較好的棋子罷了。

那麼換句話說,身為一顆棋子,既然當年愛他的嬤嬤讓他好好活着,她是唯一一個堆自己有期望的人。

所以在尾刀看來,既然自己現在沒有心愿沒有期望,那麼自己為什麼不去實現她的心愿呢。

她希望自己好好活着,所以尾刀就抓緊機會從那些暗衛裏面脫身,並且成功的投靠到了的趙陵這一邊。

在之前某一個庄融在藥方裏面研製藥材,尾刀在門外面看門的夜晚,抬頭就能夠看到星星的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尾刀的心中一片平靜。

他看着天上星星點點的雲彩,甚至說在那邊想:或許自己現在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好活着。」

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一直守在那一個小氣和嬌氣的庄融的身邊,是因為所謂的喜歡這個人嗎,其實並不全是,更是因為,在趙陵的這一個陣營裏面,在庄融的身邊,對於尾刀來說,他有一種像是自己回到了家一樣的宿命感和安全感。

原本尾刀其實是不願意說出這些事情的,因為很多事情如果自己說了,對方不願意相信的話,那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自己在那邊一陣的吹噓,甚至說,他覺得之前的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手腳上面都纏繞着相應的線,就在那邊掌握在每一個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的手裏面。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一種人生,總歸是不光彩的。

所以他在平常,很願意去把之前的自己給埋起來,然後塑造出來一個虛假的過往表現在自己看重的人面前。

只不過……尾刀他能夠瞞得住,對於的趙陵那一雙凌厲到能過看到你的這一雙眼睛來說,尾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些無所遁形的意思。

所以當初在趙陵的庫房裏面發現了自己的畫作的時候,尾刀也算是吃驚的。

儘管瞞着庄融,但是尾刀在的趙陵那邊最後還是把自己當年的過往給說了出來。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親近是靠着誠實而堆積而成的。

對於尾刀來說,他不願意對這些在意自己的人撒謊。

這也是為什麼尾刀在選擇了自己的畫作的時候,趙陵沒有制止的原因。

因為在他看來,很多時候人願意好好的回顧過去回到當年看一看自己的畫作,表達一下自己當年的情感,怎麼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當然,若是能夠用這些畫做成那些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事情,那自然是更不錯的了。

現在尾刀也把這些事情朝着庄融攤開了說,反正也只是他一個人不知道這些事情罷了。

……

在尾刀說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庄融現在覺得自己更加的不對勁了。

怎麼回事,剛才不還是自己在那邊逼着人家開口說自己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心裏面心疼的不得了的人又變成了自己?

主要是什麼呢,主要是尾刀他在講述這件事的時候,那一種心裏面的淡淡的憂傷,還有說到小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一片無助的時候。

他的表情和眼神,乃至於自己的肢體動作,都在那邊下意識地訴說着他當年的無奈和無助。那一種難得的脆弱感很是讓庄融覺得自己有些心疼。

怎麼說呢,就是以往在那邊對自己嚴苛的很的那一個年輕人,現在發現竟然比自己還慘,一時間庄融都覺得自己之前對尾刀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太過分了,自己需要不需要去護着他一點,才能夠繼續安慰他現在那一顆弱小的心靈。

但是還沒等庄融的那一種情感上來,尾刀目光在他的身上一掃,直接開口:「所以我說了吧,你根本就不需要同情我,因為我遠遠比你看起來的厲害。當然,我也比你厲害。」

好傢夥,原本醞釀在嘴邊的安慰現在都突然停了下來,更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庄融現在沒有什麼所謂的安慰對方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在那邊讓對方恨恨地遭受到的管事那邊的考驗。

甚至說,庄融現在已經在心裏面都給盤算好了,就自己現在這樣做,到時候如果真的運氣不好能夠直接跑掉的畫,那就算尾刀不幸被抓,好歹還有自己能夠通風報信呢!

也不知道是庄融想事情的時候都在自己的臉上寫出來,還是說尾刀對於庄融的了解已經算是深入骨髓了。

所以還沒等庄融說出自己心裏面的那些威脅的話的時候,尾刀就已經搖搖頭:「你別想了,我就算是十歲學的東西,現在也記得。」

「或許這就是凡人吧,不懂得什麼東西叫做靈感。」

他這種炫耀的態度更是一時間讓庄融氣得額頭上的青筋在那邊直挑。

好傢夥,他剛才就不應該心軟,就這一種人,哪裏有能夠讓自己選擇心軟的半點地方?!

見已經逗足了庄融,尾刀在後面還是收起了先前那一副還在那邊嘻嘻鬧鬧的臉色:

「行了,你還是趕緊收拾吧,別等晚點那邊人來了,結果我們兩個人還在這邊爭論。那到時候肉不用做眼線了,直接就變成了路人。」

原本庄融還想對尾刀一陣的埋汰,但是就現在的時機來看,埋汰尚且不能夠算是什麼事情,還是先以大局為重。

所以縱然心裏面想要吐槽的事情再多,但是庄融最後還是在那邊屁顛屁顛的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這可是要去人家府裏面的做眼線的,所以還是以清淡為主。

所以兩人也都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點東西,整理出來了兩個包裹。

他們收拾好了之後,就又賢王爺府的人過來說接人,庄融和尾刀在那邊應了聲,之後就上了馬車,跟着那一個前來接人的小廝一起去賢王府。

很明顯,來接人的小廝也是一個熱熱鬧鬧的性子,所以一上了馬車,當馬車就在那邊開始行駛的時候,小廝的話茬子就根本關不了。

甚至說,有些那些敏感的東西,都被那小廝一口說了出來,愣是直接吧庄融和尾刀兩人的事情給完成了一半。

「我可給你們說啊,你們若是進了我們賢王府,那有兩個人一定是看了就得躲在一邊的。」

「誰啊?架子那麼大?」庄融在旁邊迎合著。

「還能有誰啊!」很顯然,小廝也是吃盡了兩人的苦,現在吐槽起來完全都不需要打草稿的:「一個是叫做小桃紅,一個是叫做甘溪,一女一男,兩個人都是王爺的玩物,所以你懂……」

「就這兩人,府裏面若是敢和他們沾上點邊的,最後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所以你們兩人也得注意點。」

尾刀和庄融對視一眼:吼,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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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太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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