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初秋的下午我靜靜地坐在一間坐落於小城街角的咖啡館里悠然地讀著一本連自己都不知所云的厚的像磚塊一樣的文學刊物但腦海中卻還在思考著些許東西。然而至於思考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我還是不知道。
桌上的咖啡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變得冰涼喝一口舌頭便會有些清爽的感覺透到心裡趕去這初秋的悶熱。悄然的為我卸去一絲心底的煩躁這便是我喜歡咖啡的其中一個原因。
傍晚時醉紅的夕陽透過玻璃窗斜射進咖啡館灑滿我一身的餘暉色彩鮮明。我有些沉悶地吸著濃烈的香煙也不知什麼時候煙蒂早已經積滿了偌大的煙灰缸這時我才發覺我已經絲毫不到地在咖啡館里坐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三個小時？四個小時？總之好久。
正值學校散學的時間點街上到處都是些散學趕著回家的學生從我眼前的櫥窗經過。時不時還會有些好奇的學生透過窗戶朝咖啡廳裡面望望。甚有調皮的還會沖我做一個鬼臉然後轉頭就跑掉像是心悸我會怒罵他們一樣。我僅與他們隔著一塊大大的玻璃窗。
那個小男生在窗外看見了我瞬間表情轉換喜出望外地走進咖啡廳朝著我走來我很明白他朝我走來的目的。他朝我詭秘的笑笑我朝著桌上的煙盒點點頭他便很高興的取出一支香煙點著再朝我無暇地笑笑然後轉身離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邊有好多自以為與我很熟悉的學生們每逢看到我在這裡都會走進來向我要支煙然後滿足的離開。但凡只要年齡不是太小我通常都不會拒絕他們#已屏蔽#
咖啡館通常在這個時間段客人很少。音響里傳來靜靜緩暢的音樂——好久不見這是這段時間我非常喜歡甚至有些過分迷戀的一首陳奕迅的歌它會讓我很舒服。音樂或許就是一種感覺吧某些歌曲就算是再有藝術如果不能使你很有感覺你也不會覺得它好；相反有些歌曲即使再俗但只要它能讓你舒服你便會認為它是一首好歌。而這首歌便是我心目中的一首絕對的好歌。我抬頭有意的望著窗外這些稚嫩的背影奔跑於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些莫名的傷感好似看見了若干年前的自己。
許多人說時間是無敵的往事終究會被埋葬。以前我也對此信以為真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為往事總會在某個特定的情景中自行爬上來就好像此刻的我腦海中不自覺的懷念起那段曾被遺失在時間和記憶長河裡炙熱的像火一般的青春年華那可有可無的大學四年。
三年前的那個早上我踏上了開往家鄉的列車回遠在西北小城的故鄉離開生活了四年的那個急遽繁榮的國際大都市。那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享受半價火車票同時意味著我的學生時代在那時已經劃上句話雖然這個句話並不是那麼清晰和圓滿。
那一刻當火車快要啟動的時候我使勁的多望了幾眼那個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甚至只是再多看一眼對於當時的我也是滿足的。火車朝著背離上海的方向極速賓士這是我印象里火車跑得最快的一次不知不覺就過了空山、蘇州、南京離著上海越來越遠而我的青春也隨著火車漸行漸遠最後便徹底不見在那一刻我才頓悟自己終於不再年輕。
時過多年後我在想葉子的離開到底是風的多情還是樹的不挽留？而我的離開是人生的催促還是青春的不停留？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直都不能適應自己已經畢業的事實。直到畢業一年後我由於去另一個地方出差再去火車站買票售票員要我付全價的時候我才如夢境般突然驚醒恍然明悟並確信自己早已經告別了學生時代。
昨日繁花似錦的流年我們的青春在眨眼間便流逝在歲月的長河裡無影無蹤放佛一切都似過眼雲煙般將我們擱淺在時光隧道深深的記憶長河裡我們被重重埋葬。春去春會來花謝花又開那鮮艷的令人傷感的四個春夏秋冬曾經有我存在過；昔日校園的林蔭大道上有我最質樸的足印。記憶中世界凝固青春的斑駁將生活包裝的支離破碎。三年前我已經離開了那個曾經讓我傷感而又懷念的南方城市踏上了回家的列車開始了一人行走在被青春遺棄的程。這年的北國沒有春天滿天的黃沙侵襲著西北小城的大街小巷。而滿心灰塵的我徘徊在這熟悉到陌生的小城輾轉無眠搖頭望天於是只得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青春舊情往事繁景及那些曾駐足青春歲月的人和物。心亂間忘記昨日的塵只是自己依稀可見！糊塗中便知只有我自己陷在了年華深處彷彿有著無數場的凄涼清冷。而我只是孤獨在黑夜裡徘徊看卻花紅棗園輪番。但卻不想回回不了回不得。其實過了的何止是歲月？還有曾經最單純的自己。而今回首曾少壯之志描繪的畫卷才得知曾經的自己有多麼的傻。
記憶中那時候的陽光似乎更像是溫和的顏色塗抹在我們的身上而不是耀眼的光芒。溫和與塗抹沒有比這兩個詞語更具有回憶的溫暖與傷感。就如同是電影的回憶緩慢歡跳的青春陽光沉澱為白色的柔和我們的身上散發著傷感和青春的氣息。有些人有些事某段歲月終究只能寄存於一家名為記憶的當鋪當某年某月慕然回首想要取回時卻發現丟失了存取的票根無法取回正如站在櫃檯前看著店鋪里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卻不能取回一樣這種感覺有時候會讓人生不如死。這大概便是回憶與時間流逝帶給人最大的魅力吧讓人只得懷念。就好似我曾經擁有的那些青春往事#已屏蔽#
大二那年六月的上海天氣悶熱悶熱的好似一個大蒸籠把人困在裡面活活的蒸讓人有些吃不消。江畔某所大學的一幢宿舍樓里的學生總是剛剛沖完了澡到不到十分鐘又是一身汗水好不鬱悶。南方的學生受不了上海的熱因為南方的溫度最起碼比上海低十來攝氏度；北方的學生受不了上海的悶因為北方夏天的溫度雖然比上海高出許多但卻是乾燥的因此北方的學生總是有一種被困在了蒸籠里的感覺欲逃不能。
沖完一兩次冷水澡后耐不太強的人便會放棄這寢室與洗澡間的往返規律運動在坐立難安煎熬著直至睡著；但耐強的人還在重複著往返運動繼續在寢室與洗澡間之間往返。看到外地學生的窘相上海本地學生往往竊竊自喜：幸虧我是上海人。末了還不忘嘲諷一句：你們外地人怎麼都這麼虛？尤其是北方的還自稱是北方漢子？看看我們上海人多堅強。北方人聽后總是罵罵咧咧：有本事去我們北方試試不烤焦你個上海佬才怪呢？雖然語氣強硬忍不得一絲言語上的吃虧但又不得不無奈的拿著浴巾再次跑到衛生間排隊。
這是黃埔江畔一所理工大學這所學校近乎一半的生源都是來自上海本地的也難怪學校只勉強在每間寢室里裝了兩支運作起來吱吱嘎嘎響個不停的低功率原始吊頂電扇彷彿兩個無病申吟的蟲子爬在車輪上悶哼著卻還說自己是在推動歷史的年輪而實際上除了鬧鐘的作用外便一無是處。
剛才那個罵罵咧咧的同學沖完澡回到寢室使勁跳起來狠狠地砸了幾下電扇邊砸邊罵：你有個屁用呀？跳完之後又是一身汗好不鬱悶。與此同時電扇不再吱吱嘎嘎而開始轟隆轟隆好似對自己不公的遭遇表示反抗吵得人更加睡不著索讓它提前退休。
這個砸電扇的同學叫馬樂是睡在我對面鋪位上的同學。他躺在坐立難安一會兒坐起來來拿著扇子扇扇一會兒又躺下佯裝睡覺。最後實在睡不著便向對面床鋪的我請教道：怎樣才能快點睡著呢？或者好似你這樣能安穩得躺在呢？剛問完一個上海的室友搶先答道忍耐加堅強堅持就是勝利。馬樂毫不客氣的馬上回復閉嘴！那位同學也知趣的收了聲。
像我這樣？是吧？我確認的反問了一遍待得到他的確認后我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告訴他說：其實只要你別多動這樣便不會再產生多餘的熱量過一會兒就會舒服多了同時呢你也別刻意的去想睡著試著懦弱一下放棄刻意努力的睡著反而會更容易就睡著了對吧？我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東西而馬樂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哦了一聲就躺在再也沒有說話。又不知過多長時間就聽見他的呼嚕聲了。我長呼一口憋在心裡很久的氣終於可以睡一會兒不自言自語道。
倘若不是下周的迎春運動會周末很難得寢室里四個人這麼齊全的。一般上海人都很戀家別說是周末就算是平時也都會擠出時間回家過夜的。周末更是鮮有不回家的倘若真的有了那也絕對算是個另類的上海人。
那個下午我不知道自己為何翻來覆去卻總是睡不著於是索便下了床穿上衣服出了門。慣的點起了一根香煙向著望江台走去那是大學以來我經常會去的地方。
望江台的後面便是黃浦江的一條小支流學校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坐落於這江邊因此學校的很多社團都會以江畔命名如話劇社就命名為江畔劇社。它好像也蠻給學校長臉的經常會在上海市高校的話劇比賽中拿回很多獎因此它也理所當然的成了我們學校為數不多的五星級社團。而事實上我還是不怎麼敢苟同它的地位我只是覺得如果學校是一個森林的話而這個五星級社團像是一個猴子即使它成了森林的大王那也是因為森林裡沒有老虎而已。
望江台這邊一直以來都很安靜無人問津偶爾只會有零零散散的情侶漫步於此。所以我一開始便就喜歡上了這地方。當需要一個人安靜的時候這裡便是我不二的選擇。與其說喜歡這個角落倒不如說我喜歡這裡的安靜。不知為什麼大二以後大多時候我不喜歡過多的說話並且總是感覺說話這個功能有時候的確是件很無謂的事情就好似核武器對一個國家的重要一樣沒它沒安全感有它也未必能用得著。說話必誤多說多錯索沉默便成了我的生活規則。同時我也不喜歡過多的和人交往。也許是某個瞬間開始我便潛意識裡把自己定位於只是這個城市的一個過客吧所以我很少融入城市一絲一毫城市也很少融入我的生活我們彼此一開始就劃定了界限雙方都不曾絲毫妥協。城市沒了我的融入依舊光彩照人我沒了城市的融入也倒是樂得怡然。
只是誰也不曉得彼此背後的憂傷。
不知不覺已是傍晚時分夕陽漸漸的接近了地平線醉紅的光芒微弱地照耀著大地黃昏的軟風一陣一陣地吹拂著人面撓的人面怪痒痒的這便是上海夏日的傍晚天氣如同一個正在發春的少婦臉燒紅的讓我焦慮。
再漸漸地夜幕開始降臨白天的學校熱鬧的汪洋大海這時候也全消化在更廣袤的昏夜裡。襯了這背景一個人身心的攪動也縮小以至於無只是心裡一團明天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還未落入渺茫在廣漠澎拜的黑暗深處一點螢火似的自照著幻想著破繭而出守護便可覓得黎明前的一絲曙光。
夜幕籠罩下繁華的上海更美五光十色的燈火籠罩著整個城市的天空把一片空間映照的光怪陸離讓這個都市的夜晚依舊光彩照人以此彰顯著所謂的都市腔調吧。順著江邊的四十五度的角度向著不遠處的馬路望去人行道上的路人仍舊絡繹不絕行走於霓虹燈下。他們都是些幹什麼的人呢？上班？下班？夜生活？我不得而知。鄉村與城市其中一個最大的差別便在於鄉村人規律的作息夜幕降臨不久后所有村民便匆匆吃完飯熄燈睡覺**點的時候整個村莊便會趨於夜晚本該寧靜的氛圍。這或許正是都市人認為鄉村人笨的原因吧覺得他們仍舊順從於原始古老的思維——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不懂得反抗自然。可到底誰對誰錯我不知道。總覺得不能過度的改變原本比較正常的邏輯但我不會偏向於任何一方因為我自己也左右不定。此刻校園內操場上的人流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漫步於黑壓壓的天空下享受著所謂的浪漫。這些戀人做浪漫的事的時候為什麼總是選擇沒人的地方或者黑夜的時候？大概浪漫這件事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吧我想。
橘黃色的街燈漫世界的發散著微弱的光芒反應著都市的落寞。我想每一盞街燈的背後都在上演著一個個或美麗或悲戚的故事吧而我的青春故事正在上演#已屏蔽#
傍晚的時候這些學生又從咖啡廳旁邊的街道上經過趕回學校上晚自習他們一臉的疲憊延續著我當初青春的路沒有一絲不同。幸福的青春大抵都是有著各自不同的幸福而不幸的青春往往都是相同的不幸均為迷茫而又麻木被動的順著青春的列車行進直至青春逝去的前一秒都在被動接受著可有時候悲哀的不是這點而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自己是麻木悲哀的。或許他們是大智若愚的吧他們知道但是不想表現出來而已但願！
記得若干年前曾在報紙上看到這樣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位記者跑到西北貧困山區看到一個小男孩在山坡上放羊便過去問他你為什麼要放羊？
攢錢娶媳婦。男孩回答。
娶媳婦做啥呀？記者又問
生娃。男孩又答。
生娃幹什麼嘛？記者再問。
放羊！男孩乾脆地回答。
我們很多人包括當年的我聽到這個故事都會笑一笑我們會自以為是地覺得放羊娃很是可憐。現在仔細想想我們未免是太狂妄了吧明明是自己可憐到沒憐可可卻還偏要裝作很有思想高度似的去可憐人家。這正好比於一個滿臉白癜風的病人在嘲笑一個臉上有幾顆青春痘的少年說：呵呵你看你的臉好幾顆青春痘哦我蠻可憐你的。
我們為什麼要上學？
考大學。
考大學幹什麼？
找工作掙錢。
掙錢幹什麼？
討老婆。
討老婆幹什麼？
生孩子。
生孩子幹什麼？
上學。
現今我們中國的少年只要有點社會資源的家庭都會對應的為之子女安排子女人生將要走的路。這個設計沒有主角願不願意的問題只需要主角被動的接受否則便一無是處。好比包辦婚姻一樣當事人並不需要表達什麼意見只是順著雙方父母的安排按照一定的程序結婚便好。
或許某時我又會想：生活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生活？還是為了生活而生活？或許根本就無所謂本質與不本質的問題怎樣生活都是一種靜止的狀態而並非一個動態的過程。後來我便不再去思考這似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哲學問題因為沒有明確的答案。只是這樣靜靜的生活著每天穿梭於鬧騰急速流逝的人群。看著偌大的城市似乎覺得什麼東西都特別假有時候我會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然而最終還是只得融入到這個俗塵當中找不到原來最真誠的自我。
我喜歡鄉村的夜晚有時候我會帶著耳機聽著沒有歌詞的歌曲奔赴郊外漫步在鄉間小路走走停停雖然不知道終究能走多遠但就這樣一直走著。有時候也會去酒吧坐在某個角落裡喝上幾杯瀰漫在香水味與香煙混雜的環境里其實在那一刻我才是真真放鬆的然後帶上耳機繼續往前走。
回憶是人類最奇怪的一種感情我們都習慣把它裝進一隻記憶盒子里好好保存。上帝造就有的人能擁有一隻精緻美麗上鎖的絲絨盒子珍而重之藏著；有的人卻只能擁有一隻木盒子把它放在風雨中讓它與時間做見證；有的人是一隻玻璃盒子小心翼翼地保護它可惜最終又不小心將它打破心碎了一地。這些年來我一直奔忙於維持生計然而偶爾在月明星稀的夜晚聽著一首歌時我便會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
我時常會一個人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深沉的緬懷曾經的過往回想逝去的點點滴滴那樣美好。像是飄在陽光下五光十色的泡沫絢爛至極以至於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可那段時光大概美麗到過分似是某個瞬間便已破滅逝去飄進無窮無盡思憶的大海是我終生都無法刪除的記憶內存。美好的東西大抵都是這樣瞬間便會消失不見讓後來的人們只得永遠的懷念。
十八歲的孩子們要去面對自己人生的一次抉擇——高考。那年六月的陽光或許是為了顯示高考的嚴酷吧竟是那般毒辣炙烤著各個考點。
考場門口擁滿了家長等候子女們在戰場上的榮歸不論是農民家長或者是達官顯貴們都只得苦苦的侯在烈日下等待。
陪考日當午
汗滴校門口。
誰知家長心
個個急似猴。
這是新版的憫家長。以此來形容這些陪考的家長們的辛苦人人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可現實中我們大多數人只能是條蟲。
我很榮幸也很意外的成為了那場獨木橋戰爭的成功者被人譽為那年殺出一匹小黑馬。而事實上世上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黑馬呢？我不覺得。黑馬只是人們往往對自己的愚蠢和膚淺的一種蒼白的解釋而已。如果僅僅只是一隻羊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匹馬呢？事實上他原本就是一匹馬只是膚淺的人愚蠢的誤以為他是一隻羊等到他顯示出馬的能量時虛榮的人們礙於面子自我辯解的說他是一匹黑馬。
望著遲遲等來的通知書我有些不知所措這就是大學通知書？我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張紙？再看看通知書上的照片那張困的不行的臉好似被六月飛霜打蔫了的果實沒有一絲綻放的跡象滿是痤瘡。這讓我不想起高三的那段時光心裡便不是什麼好滋味但慶幸的是終於可以逃離那魔鬼般的高三夢魘。我長呼出一口氣以此自我寬慰告解。
等待的日子充滿了對大學的期盼想象著接下來的四年時光的美妙。等待上高中和等待上大學應該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心情後者似乎令人有更多的盼望盼望中又有些茫然的味道在裡面好像待嫁閨中的新娘一樣對婚後的生活有著無限的期盼又對將要生活的新的家庭有些莫名恐怖和不知所措的感覺。
暑假的漫長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為了打發無聊我就偶爾開始想想以前的時光。事實上我的中學時代是色彩比較鮮明的一段時光。第一次被開除的情形至今還歷歷在目：當時我所住的那間寢室在三樓冬天上廁所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宿舍樓內的衛生間常年不開我不知道學校當初施工的時候為什麼要設計衛生間卻又不準用害得我們不得不去宿舍樓下操場角落的那個大廁所里大小便。冬天是比較令人頭疼的因為怕冷。清晨起床往往都已經快遲到了更別說再去上個廁所。可人是活的於是乎我選擇站在寢室的窗戶上把尿撒在宿舍樓後面的一塊荒地上這塊荒地上除了角落裡坐落著一鍋爐房外便再無絲毫人跡。那天起床時發覺已經快要遲到了可憋了一夜的尿實在再也憋不住了如果再憋下去對我的是極其不良的我本著對自己和國家的將來負責的態度慣的掏出小手槍站到窗戶上對著荒地放水憋了一夜的尿順著樓層飆了下去我舒暢極了不口中朗誦道李太白兄的名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巧合有時候會巧合到不合乎邏輯此時下面傳來最熟悉的聲音誰？誰在上面撒尿？這中年男子的聲音充滿著磁——此人正是校長他原本都是等太陽公公上班之後做完早操要吃早餐的時候才會挪著腳步來上班的。但今天他意外的出現在了瀑布下面並且親眼目睹了這場華麗的瀑布的傾瀉。
後來我才知道校長那天正好是去鍋爐房檢查工作又碰巧遇見了我這位詩人。
事後校長厲聲質問道：你還飛流直下三千尺呢？
我知道我錯了有點誇張應該十來尺而已沒那麼高。我誠懇的對自己的浮誇承認錯誤道。
暑假裡我每天走在街上叼著一根煙大大方方的走著並不會怕被誰看見雖然很容易就能碰見熟人因為我們的小城並不大幾乎所有人都認識而且我們的生活空間是封閉的所有的人都在這一畝二分田裡吃喝拉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