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槍走游龍劍無聲

第十章 槍走游龍劍無聲

孫蒙自是得意,他之所以假扮店家。一來是先將寧寒刺傷,破了他的真氣,二來便是將寧寒的「獵空槍」奪在手中。一個用長槍的人,沒有了善用的兵器,還能怎樣?

然而,孫蒙發現自己錯了。他手中的那支長桿再寧寒大喊一聲之後,忽的顫抖起來,就好像聽的懂主人召喚的寵物一般,拚命的想要掙脫束縛,沖向主人。

孫蒙雙手抓的越緊,那桿長槍抖動的就越厲害,眨眼之間,那長桿便要掙脫孫蒙束縛,孫蒙連忙大喝一聲道:「快斬了寧寒!」

六名劍士聽了指令,縱身而上,他們都知道,一旦教寧寒得了長槍,勢必又是一場大戰。

長劍齊出,劍鋒未至,劍氣已經劃破寧寒身上的墨衣。寧寒倉促間硬接了六人合力一擊,體內真氣受挫,左臂又已被震斷。此時面對六人齊攻,哪裡還能應付自如,剎那之間,接連被那長劍劃破胸口、右臂。

六人見此時已能傷到寧寒,攻勢更加迅猛。

忽然間一聲龍吟,一道紅光劃破長空。那紅光如同游龍一般,飛天、入地、橫掃千軍。

六名劍客但見眼前紅光一閃,「叮」的一聲,六柄長劍齊齊折斷。

寧寒口中念念道:「道法先天近折衝,陰陽無極轉明空,我輩有道橫自立,借來乾坤定蒼穹!」

寧寒的右手,一支長槍。長槍通體緋紅,槍頭紅光更盛,印的寧寒全身紅潤,似乎他手中的不是一桿鐵槍。

寧寒念罷,右手「獵空槍」橫空一掃,紅光在半空中發出雷電爆裂之聲。這一擊看著十分緩慢,但那六名劍士卻也無法動彈,眼看著長槍掃過勁間,雙腳卻始終被定在黃土地上,似乎被甚麼人死死抓住了腳踝一般。

六人卻不知道,這「獵空槍」發動之際,通體自帶雷部道炁,六人全身如觸電一般,又如何能夠動彈一分。

孫蒙自那「獵空槍」破開麻布直衝雲霄之際,便知不妙,身影只一閃。便已越到道路一旁的大樹之上。

塵埃落定,那六名劍士轟然倒下,他們的脖頸之間,鮮血汩汩直流,噴濺在黃土之上。

槍,滋滋作響,寧寒住槍傲立,周身之上,紅光大盛。恰如天神下凡一般。

孫蒙暗道:「獵空槍之威,果然名不虛傳。幸虧我反應及時,不然被那餘威掃中,後果不堪設想,看來我倒低估了寧寒,方才他全力一擊,下次攻擊還需時間,需得在他再次聚炁之前,將他拿下。」

他心念方閉,手中忽的多出一支匕首,身子化作一到暗影,直撲向寧寒。

孫蒙名號「幻影手」,可不是徒有虛名,只見他手中匕首一抖,一變二,二變四……無數只手,無數個匕首,刺向寧寒。

寧寒提起長槍,一挑、一刺、一點、一掃,槍槍神威。使到二十多招時,寧寒忽然間發現自己丹田虛無,右手竟開始酸麻起來。

寧寒暗叫不好,看來方才孫蒙那次偷襲的匕首之上,定是淬了毒素。當即不敢妄動真氣,凝神稟息,小心應付。

孫蒙也非泛泛之輩,他自知若是於寧寒獵空槍硬碰定是不及,仗著身法靈巧,四下遊動,但凡瞧著空擋,便遞上一刺。

這二人比拼更是艱險,孫蒙身形縱開,已瞧不清楚,只見到一道灰影繞著寧寒流動,不時便有叮叮咚咚數聲,那是匕首於長槍交擊之聲。

孫蒙越斗越快,灰影越來越暗,旁人瞧著,只當是寧寒身邊吹起一圈風塵。孫蒙知道,自己方才那一擊寧寒雖是用「蓮生訣」封住傷口,但自己的匕首可是淬了毒素。對於寧寒這樣的道炁高手,普通的見血封喉毒藥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用,道炁所致,毒自然入不了心肝脾臟。所以,孫蒙所淬的毒,是一種名叫「氣死也枉然」的毒。所謂「氣」也是道炁的「炁」,這種毒,一道進去血液之間,並不會馬上要人性命,而是會慢慢弱化人體內的炁之本源。寧寒修鍊的是雷部道炁,他倚仗的便是那雷霆之炁。若是道炁消失,那麼他便於尋常人無異。到時候便是任由自己宰割。

孫蒙扮做店家是計,那麼他另六名劍士齊攻也是策。計已成,策也止。方才寧寒催動道炁使出「獵空槍」,那毒素早已乘虛而入。孫蒙只需再耗他片刻,寧寒定然把持不住。

卻說寧寒但覺手中長槍越來越重,全身氣息也開始凝重起來。寧寒暗叫不好,若是再於孫蒙纏鬥下去,定會敗落陣來。

猛然間,寧寒喉頭一天。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污血。

孫蒙瞧此空擋,天賜良機,豈有不刺之里。匕首一轉,如同靈蛇出洞,取向寧寒洞開破綻后心而來。

孫蒙的匕首劃開了寧寒的墨衣,再往下,便是寧寒的脊梁骨,只要刺下去,挑碎了他的脊梁骨,那麼寧寒便是一具死屍了。

霹靂之聲,不似龍行,更勝龍舞。寧寒的長槍,忽的調轉頭來,刺入孫蒙的左肩。孫蒙的這匕首,確是萬萬刺不下去。若非孫蒙身法了得,但見紅光一閃,便連忙調轉身形,只怕這一擊,便不是刺中肩膀,而是貫胸而入了。

孫蒙頭皮發麻,萬不料寧寒那嘔血乃是誘敵之計,自己險些著了道兒。孫蒙兩下跳躍,縱開數丈之遙,低頭探視,這一回馬槍,已將他整個左肩骨頭擊個粉碎。

孫蒙咬牙切齒。道:「好個獵空槍!」

寧寒擊退孫蒙,但覺腳下虛無,一個踉蹌險些栽倒。連忙拄著槍桿,立住身形,揚聲喝到:「還有甚麼能耐,只管用來!」

原來方才寧寒嘔血並非刻意為之,而是真的中毒已深,他又連番催動道炁,導致氣血翻湧上來。但他心思縝密,知道自己這一吐,孫蒙定會乘虛而入,便順道而行,使出回馬一槍。但這一槍用完,已是強弩之末,腳下在無氣力支撐。故而虛張聲勢,暗暗調息。

孫蒙雖是瞧見寧寒腳下踉蹌,又聽他揚聲喝罵,但又怕是寧寒使詐,一時竟不敢近前。只是冷冷一笑道:「死到臨頭尚不自知,方才我刺你那匕首已淬了「氣死也枉然」毒,你連番催動道炁,毒素早已深埋丹田,用不了多長時間,你便只能任我宰割!」

寧寒聞言,暗暗運氣,丹田之氣縹緲虛無,卻不是中了「氣死也枉然」,又是能是何。這種毒,雖然不能要人性命,但對於一個道炁高手來說,不能使用道炁,臨敵之時,便只能任人宰割,就好像你打了一通野怪,到四級該抓人了,結果放了個大,沒藍了,你說氣不氣,這也是此毒叫做「氣死也枉然」的緣由。

寧寒知道,必須儘快解決孫蒙,否則道炁消失,那真的是氣死也枉然了。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笑聲方罷,兩名黑衣漢子從天而降,立在樹冠之上。

那樹冠只有一團密葉,兩名男子卻能穩穩站住,當真詭異之極。

那兩人人瞥了一眼孫蒙,左邊那漢子道:「老孫,瞧你這般狼狽,可憐可憐。」

另一名漢子介面道:「可憐可憐。」

孫蒙哼了一聲道:「這裡哪有你兩個小朋友說話的份。」

那兩人青年模樣,紅色頭髮,高矮胖瘦,相貌衣著均是一般模樣,自是孿生兄弟了,左邊那人是老大童歡,右邊那人名喚童樂。

童歡道:「身負宗主厚望,卻辦得一塌糊塗,居然還能這樣大言不慚。

童樂道:「大言不慚!」

孫蒙道:「不服氣,你們試試便了。」

童歡道:「試什麼試?那人都跑了。」

童樂道:「人都跑了!」

他二人說完這句,腳下一盪,追著寧寒而去。

孫蒙一抬頭,樹冠之上,只剩輕輕搖晃的密葉繁枝,那二人早已不見,而寧寒,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寧寒見那對孿生兄弟到場,知道這兩人又是強敵。待他們開口爭辯之時,便已長身而去。他心知情況危機,若是不能甩開那三人,便是死期將至。是以將全身僅剩道炁全都用在腳力之上,化作一道墨影,消失在樹林深處。

正如你打野以後,放完大正在走位平A,等著回藍,結果對方中路又來了,你不跑,留下來,只能是死路一條。

寧寒一路奔逃,一個時辰之後,已經到了壕山深山腹地。

此時最重要的是解開那「氣死也枉然」毒,否則無法使用道炁,便只會如同常人,便是逃,也逃不得。

奈何山林之內又怎能聚齊解毒草藥,寧寒心想已逃的夠遠,便尋了個乾淨的裸岩,盤膝而坐,試圖用僅存的道炁逼出此毒。可是他一運功,便感到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僅存的那點道炁已在一陣狂奔之後,消耗乾淨。

沒有了賴以生存的道炁,寧寒頓覺那匕首所刺的傷口疼痛難忍,左手骨折之痛更是難熬,兼之體內毒素越來越重,忽然間得眼前的山林開始模糊起來,四肢無力,頭暈目眩。

便在這時,童歡、童樂二人飄落眼前。

童歡道:「都已經傷的這麼重了,居然還能跑這麼遠。」

童樂道:「跑這麼遠!」

童歡道:「你能不能別學我說話?」

童樂道「別學我說話!」

童歡道:「罷了,罷了!」

童樂道:「罷了!」

童歡頓了頓足,道:「是讓你閉嘴,等我將話說完。」

童樂見童歡發怒,竟真的閉上嘴不在言語。

童歡右手一個慢動作,手指成爪狀,『噌』得一聲,不知用了甚麼手段,那獵空槍徑直飛向他的手中。寧寒見了,伸手欲奪,童歡左手一揚,一道掌風襲來,渾厚無比,寧寒哪裡抵擋得住,砰的一聲跌下山石。

童歡輕撫獵空槍,那桿長槍之上繞著如霞緋紅。童樂輕輕一彈,紅霞散去。再看此槍時,一條巨龍蛇盤其上,龍口刻在槍尖處,似是吞雲吐霧一般。槍桿長九尺,其中槍頭長約一尺,其鋒銳利無比,槍頭明晃,印出童樂面龐。這樣的槍頭若是刺在人身上,那人固然是活不成了,就算被槍桿掃中,也得嘔血五升來。孫蒙算是運氣好,適逢寧寒強弩之末,饒是如此,他的左肩骨仍已碎成粉末。

童歡喃喃自語道:「獵空槍果然非同一般,長孫那老頭就是蠢,竟將這等寶物送給了這麼個廢材。」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在山寨當軍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我在山寨當軍師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章 槍走游龍劍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