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裴大長老
伴隨着東方初陽的升起，四面八方想起了駿馬奔騰的聲音，是五毒教來人了？不，是附近的勢力全都來了，在馬隊的最前方的是五毒教一行，浩浩蕩蕩一大幫人，他們打着碩大的旗幟，以一身標誌性的苗族服飾走在最前列，銀飾，苗綉，蠟染是他們最著名的特色，男女身上都有着大量的銀飾，做工講究，是苗疆這邊比較標誌性的服裝，他們的服飾傳承由來已久，有文人稱讚這是「穿在身上的史書」，布料用麻等材料經過多道工序加工又用特殊染料進行繪染，衣服的各部分的布料以及染色的工序都是不一樣的，拼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身上銀飾多的亮眼，他們五毒教內無論男女老幼皆配銀飾，一方面是他們宗派坐立在一條銀礦之上，資源豐富，另一方面這是他們圖騰的象徵，他們會把供奉祭祀的圖騰做成銀飾佩戴在身上，有驅邪的效用。後續慢慢的沒了那麼多的講究，尤其是女性，身上銀飾多變成了一些裝飾的飾品，用作裝扮自己，以大為美，以重為美，以多為美。
五毒教這邊為首的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端莊典雅，頭頂大銀角，頂戴銀帽，脖子上戴着銀項圈銀壓領，身前身後戴上了不計其數地銀飾讓步天和王客兩人大開眼見，遠遠望去，在初陽的照射下銀光閃閃，光彩奪目，據唐門唐痕的介紹，這位是五毒教的大長老裴韻雅，五毒掌教之下她最大，雖然威名赫赫但是人非常的溫柔，如同長相一般。在她的身後是大批的五毒教眾，五毒教在江湖上的毒功揚名武林，裏面的美人與俊男也同樣是聞名於世，五毒教來的這些人幾乎個個是美女帥男，立在那裏簡直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後面的是各種勢力的馬隊，也是打着旗幟，穿着宗門內部的服飾，他們都是奔著一個目標為了這邊的店面來的，信安道這裏作為他們的情報據點，戰略地位相當重要，出現問題一定要及時處理，這次出了這麼大事情，唐門和五毒教都率先響應，他們這些勢力也不能置身事外，別說他們涉足其中的勢力，就是與這件事毫無關係的勢力也想着來這邊插一杠子，得到消息后立馬往這邊趕來，很多的宗門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機會在唐門和五毒教這邊漏漏臉，一旦事情辦的漂亮進入他們的視線中，只要他們這些大勢力稍稍提點一下，就能讓他們的實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武林中善於把握機會的人不多，但是也絕不在少數，機會有時候就放在眼前，就看能不能把握的住。
唐痕趕緊上前去硬接五毒教的大長老裴韻雅，這可是與他們唐門門主一個層次的人物，與自己父親也是老相識，可怠慢不得，「裴姨，我派人去五毒報的信，怎麼是您親自過來了，這太令人意外了。您來了可令我安心不少，我之前還一直擔心來的人會壓不住場子。」
「小痕，多年不見，你變得可真會說話了，這與你的名號可大不相稱呀，我都好些年沒見你了，你可是消瘦了不少呀，你們門主最近好嗎？還有你爹你娘他們好嗎？」裴韻雅笑着回應道。
「好好好，一切都好，勞煩裴姨挂念，一直說着想去五毒教看您，這不一直沒有得空嘛，趁著這個機會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去五毒找您喝茶了，您做的糕點我可是一直都愛吃呢。」
「好好好，這次一定要去裴姨那裏吃點心，我多做幾樣。」裴韻雅一臉慈祥地看着唐痕。
一向穩重不動聲色的唐痕唐大舵主，此刻表現得就是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一樣，一個以冷麵著稱的唐門實權舵主，在一天之內也會有各種笑臉，要不是親眼所見，在江湖上說出去誰能信。不僅讓一旁的唐門手下大開眼見也讓對面的五毒教眾有些目瞪口呆。
唐痕下意思地往四周一瞅，瞬間恢復了冷麵的狀態，周圍的人立馬打個激靈，趕緊把注意力轉向了四周。
「昨夜我們得到了你送去的消息，教主震怒，他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在苗疆和朝廷聯手打壓之下，竟然還有人敢動活祭的主意，這件事情非常大，他想親自前來處理此事，被我和其他幾位長老攔住了，教主不可隨意出教，要穩坐教中主持大局，他拗不過我們，這不就委派了我過來了。你仔細給我講下。」裴韻雅對着唐痕說道。
步天在一旁聽着時終於得住機會詢問，「裴前輩，昨天白天時，客棧便已派出人手將這個消息送去了五毒教總部，為何前輩說晚上才得到唐大哥送去的消息？在這白天和晚上之間的時間可有聽說有人前去送過信？按照送人人的腳程應該幾個時辰就應該將消息到了五毒的山門，這中間是不是有些問題？或者是否有人在你們五毒教安插了人手，要故意將消息拖延了。晚上我們就遇到了襲擊，這點很值得推敲。這是客棧掌柜的張真，他可以說明一些內容。」
步天說完讓掌柜的站出來說話，「裴大長老您好，我是此地客棧的掌柜張真，我們是昨天午時前後派人出門報信，送信的小廝他辦事我們放心，經常外出送信，路途很熟，這一帶沒有什麼強人匪徒，他自己也是個玲瓏人也不會遇上什麼情況，我們昨夜討論了，可能是去山門的時候被人控制了。」
裴韻雅回頭對着身後一男子說，「徹查一下！看看我們五毒教是不是有人是西門世家的人，把人給救出來，順便把其他勢力的人也給踢出去，直接打斷腿扔到山門口警示一下他們那些不安分的人，看以後誰還敢打我們五毒的主意。」一教長老的風範立顯，身後那人得到命令之後，立即翻身上馬離去徹查。
「多謝裴大長老。」掌柜張真還是對這個威名赫赫的五毒教大長老有所耳聞的，都說她是慈悲心腸，金剛手段，對自己人和朋友溫柔，對敵人確實有點手段，剛剛這個命令可見一斑。
「這位是？小痕你給介紹下吧。」裴韻雅依舊是那個溫柔端莊的形象，這正是他們五毒的作風，朋友來了有好酒好肉熱情招待，敵人來了我們有大棒和刀劍。
「裴姨，正想跟您說，這位是無邪，這位是王客，他們都是天機閣榜單上的人物，昨天……幸虧……最後……」
接着唐痕又將他們所看到的的一些給裴韻雅說了一下，除了對步天和王客他們的武功招式有所隱瞞之外，別的都是如實告知了裴韻雅，隱瞞的原因很簡單，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來歷，江湖中人很忌諱這件事情，如果是當事人主動告知沒有什麼，如果是別人告知了來歷或者什麼武功招式，萬一被告知的人是仇敵，這是無端將別人的身家性命給送到了對手的面前，真的不夠人道，向來為人所不齒。
「小夥子年紀輕輕不簡單呀，先是上了天機閣的榜單，能在昨天兩輪攻擊下輕微負傷還能在百餘人手下將他們斬殺大半，真的是很不簡單呀，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我們五毒教坐坐呀，我看你們與我有些緣分，我們那可是有大把的好姑娘呢，相中了就留下，留在我們五毒教，給你們一個高高的位置，要不要考慮一下。」也許是看中了步天二人的潛力也許是真的覺得有些緣分，裴韻雅張口而出說了這段話。
「不行呀，裴姨，這兩位兄弟說好了要去我們那做客的，我昨天將無邪小兄弟給打傷了，一定要回唐門大擺宴席給他補補的，您這屬於當我這個小輩的面攔人呀，裴姨，這可不是您的作風呀。」唐痕倒不是擔心她把步天和王客二人挖到五毒教中有什麼不好，而是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要辦的隆重一些，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一旦許諾了，就必須得做到。
裴韻雅當然也知道唐痕是什麼人，也沒怎麼調侃他，「行吧，小痕，你先帶着這兩位貴客去你們唐門坐坐，不過說好了，過幾天你再帶着他們兩人一起去我那吃點心。必須得來。」
「沒問題，裴姨。說定了，一定去，得多準備點點心，我們人可多。」
「那我們改日定去五毒教叨擾一番。」唐痕和步天二人說道。
「行了，把那幫正主兒給我帶上來吧。忙點正事。讓我瞧瞧，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下的這檔子事。」裴韻雅讓人去把西門傑和凌石以及那個半死不活的金大師提來。
裴韻雅瞥了一眼金大師，一眼就看出來他是當時五毒教的棄子，如今落到這步田地當真是咎由自取，當初他勾結外人企圖將五毒至寶偷出去，是教主仁義沒有對他下手，只是給他逐出五毒教，饒他一命，沒想到他出來以後竟然會利用自己的毒術在江湖上害人，最後落得這下場也是活該，她才不會跟這樣的一個人溝通，揮揮手讓人把他帶到一邊去。
「西門傑？我見過你，你當時跟在西門老鬼的身後，沒想到你們西門世家真的是挺能搞事的，這些年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少不了你們西門的影子，可真是把整個江湖搞得烏煙瘴氣的，你們西門是到底是什麼做的，非要去觸碰各大勢力的底線才開心是嗎？」裴韻雅看着西門傑一針見血的說道。
西門傑面無愧色，「你一個婦人能知道什麼？我們西門世家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爺爺我就在這裏，要殺要剮隨你們，殺死爺爺也不怕，爺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都不配叫西門這個姓氏。」
「要殺要剮隨我們？在我的手中，你想死是那麼容易的嗎？」裴韻雅冷笑一聲，在一個五毒長老面前說不怕死，真是天大的笑話，隨便給他用幾個小手段他就得哭爹喊娘的，這種人也就是嘴硬，她沒什麼興趣，給他喂下一顆藥丸讓他去一邊難受去吧。
「你是如意門的門主？凌石？」
「見過裴大長老，我是凌石。」
「我問你，我五毒教在這邊是否對你們這些小勢力做過欺壓的事情？處理你們的事情的是否對你們有失偏頗？在這邊環境中是否對你們太過苛刻？我們是否放任別的勢力主動挑起爭端？」
「都……沒有。」
「那沒有的話，為何你們如意門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五毒教和唐門已經給了你們太過寬容的環境，不干涉，不影響，不扶持，盡量讓自己保持客觀公正，可你為什麼違背我們和朝廷三令五申的事情？因為想獲得更大的地盤？獲得更多的利益？」裴韻雅越說越激動，身上的銀飾隨着身體的動作發出越發清脆的聲響。
「我……我們也是有苦衷的，我們，我們……」凌石越說越說不下去。
「有什麼苦衷？我聽你說。」
「如意門是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起初還算是這一帶小有名氣的勢力，慢慢傳到我爹手中，傳到我手中時越發的沒落，如今只剩下百十個人手，地盤也一縮再縮，我前兩年遇到了西門世家在他的幫助下搜尋到了一本關於活祭的書冊，心中猶豫再三，開始不敢想着用這樣的手段，後期他們說讓我放心去做有他們在後面支持我們，我……我被他的計劃所迷惑……一直想恢復如意門往日的榮光，這才……」凌石低着頭說道。
」這西門世家真是攪屎棍，走到哪裏攪到哪裏，真是可惡！你就沒點腦子嗎？就沒想過他這是故意讓你這麼做嗎？你一旦做了他拍拍屁股走了，你們怎麼辦？也跟着他走嗎？祖宗留下的基業不要了？你是怎麼想的，真是糊塗！」
「事已至此，我凌石認罪，手上有血案，我認罪，可是我如意門那些基業？」
「我給你一個辦法，你們如意門是留不住了，我也保不住，後面必須要解散，不過你們的宗門和地盤我會讓別的勢力都不要動。你們在那的年幼婦孺就在那邊養老吧，空出來的地方就當給一些過路的江湖人士有個落腳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