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闖江湖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紙上得來終覺淺，少小離家老大回，曾經滄海難為水……」步天一本正經的胡說喃喃道。

「唔、、、唔唔、、」雪球兒兒不解表示疑問。

「千算萬算，忘了自己有關外口音這回事了，得這算是小爺身上的一個污點，小爺這麼瀟灑的人，怎麼會敗給自己的口音呢。」步天很是不解。

雪球兒悄悄翻了個白眼，着實無語。心想我莫不是跟了一個傻子。

事情是如此這般，惡人谷乃是東海區域範圍，除中原人自詡大陸正統外，東海，北原，西疆，南島，皆被稱為茹毛飲血，民智未開，化外蠻夷之地，甚是瞧不上。

惡人谷的幾位老爹老媽皆是武林中的翹楚，自是了解中原人士的自視清高，小時候開始就講授步天中原人士的一些通病，自視甚高諸如此類。步天從小就是個人精，豈有不知的情況，這不一出東海區域就豪擲千金購買本土人士的衣服，模仿當地人士的言談舉止，看外觀簡直和關內小哥無異，奈何自小的環境慣了，說話帶有濃重的區域特色，就是南方同胞說普通話帶點南方口音，實屬地方特色，談不上地域黑。

被人一下子就識破。步天的說話間還帶點受挫的腔調。

收拾好心情，步天與雪球兒兒整裝出發，來到良廂城內。

「各位江湖上的兄弟，今日我浩然盟林家車隊路過此地，因護送貨物過多人手不足，臨時招納武林豪傑，眾英雄有什麼本事不妨比劃比劃，這石碾子重逾百斤，這是咱家成為護衛好手的考驗，只要能把他舉過頭頂就算通過，通過者賞金豐厚，待成功護送貨物回去后，我稟明盟主，各位英雄好漢也可以加入我們浩然盟。」

看來是一勢力龐大的車隊在招納護衛人員，此言一出，又是好漢又是英雄豪傑的，言語中帶着莫名的鼓動，一時間圍觀的人人頭攢動，不由得心思活絡。

不少人看到這口石碾子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鎖，躊躇滿懷，暗嘆一聲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位大哥，聽聞浩然盟為中州平原第二大勢力，何必在這個小地方大招人手呢。」步天攔住一位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哥。

「聽小兄弟這口音，莫不是關外人士？看您這身打扮是中土人士，口音帶有濃重的關外特色呢。」小哥反問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在關外待得時間長了。不妨事不妨事」步天連忙解釋道。

好在小哥沒有繼續糾結口音問題，繼續說道：

「浩然盟是第二大勢力不假，近年在盟主林劍濤的帶領下，發展迅速，隱有蓋過中原第一勢力唐門的勢頭，勢力業務拓展地迅猛，人手也是隨之需要增加，不過卻是有點發展太快，根基不夠牢靠，內部聽說也有派系紛爭，再繼續下去，漸有分崩離析之勢。進入浩然盟也不好說是福是禍的」路人小哥倒是有自己的見解。

「這次是浩氣盟出關做一筆生意，途中折損了一些人手，在此地稍作休息，補給物資，徵召人手，隊伍中身手最好的是那個領隊吳傑，江湖上是有名號的人物，還有林家外門管事姚彥，聽說林家大小姐為增加江湖閱歷也來了。」路人小哥繼續說道。

「看來這倒是一次進入中原的好機會，跟着這麼多人，肯定也是樂趣多多。」步天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來到江湖就是闖的。

圍觀群眾可管不了這麼多，愛湊熱鬧是人的天性，一夥伙的人蜂擁而上，搶著報名。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讓你展示自己，百斤的碾子有本事就使，沒本事就在旁邊看着羨慕，有時候自身天賦所致卻是羨慕不來。

步天被這個氣氛感染，也在其中報了名，化名無邪蓋了手印，小獸雪球兒也是熱情非常，嬌憨也在報名的花名冊上印了一個爪爪印，引起鬨堂大笑，歡樂非常。

車隊中還有一輛馬車，裏面是浩然盟盟主的掌上明珠林嘉琪，馬車時常掀起一角，漏出一張好看的面龐，如畫中走出來那般，看來這位小姐也是非常關注場內的選拔情況。

步天遠遠瞅見了這位小姐一眼，這位小姐長得膚白如雪，貌美如花，頗為俊俏，氣質上佳，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反而像一些地位稍次一點的人，步天暗自搖搖頭，不關自己的事，也就是沒多想。

「這位小哥，你這口音關外人士吧。不管關外關內的，進了我們的車隊都是一家人。」

「小哥如此俊俏，若是被我家小姐看中，留在身邊做個貼身的侍衛也是極有面子的。」

負責報名的賬房先生是林家的管家，叫林學正。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沒有一般賬房先生的柔弱感，反而像是一個外家拳高手。為人熱情，頗有江湖兒女的豪邁。

步天生的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劍眉星目，深邃的眼神，笑起來帶着真誠，頗具魅力，按照五師傅所說賣相極佳，不當個小白臉可惜了。

「我、、、、、、」

步天登時冷汗密佈，好一陣無語。一陣齜牙咧嘴，差點氣得口眼歪斜，管家見步天神情有異，還以為步天在暗表忠心要進入浩然盟，不疑其他。哪料步天牙齦緊咬，快要崩潰了，心裏直念叨流年不利，暗自打氣一定要改掉口音。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智商，財不露白，才不露全，步天深喑此道，在外人眼中顫顫巍巍地將石碾子緩緩抬起，臉上青筋暴起，神情滿是痛苦，裝作拼盡全力的樣子，這演技不拿走一座塞外影帝簡直是可惜了人才。

測試的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車隊在小城裏補充了給養並招了十餘位人手就開始出發。

差事雖好，普通人沒有能力攬上也是無可奈何的，機會不是一定會給有準備的人的，但一定是留給有這個能力的人的。

車隊在夕陽的餘暉下漸行漸遠，日暮的影子在隊伍的歡歌笑語中拉長。留下一些捶胸頓足的落選者，只恨爹媽少生了一身子的力氣。

幾十人的車隊慢慢上路。

一路上和車隊的護衛縱情歡歌，其樂融融，好不快哉。白日行走，夜晚宿營，步天還算是酒量可以，護衛領頭隊長吳傑，綽號吳老二，愛與人拼酒，看到步天這樣第一次出遠門的生瓜蛋子也是難得開懷，暢飲后自邊塞風景到關內哪家風月場所的哪個姑娘溫情如水，談天侃地，無話不說。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年長的分享行走江湖的經驗之談，各地的風土人情，以及一些兇險的經歷，免不了吹噓一番，見過哪家豪門英雄跟誰稱兄道弟，與哪家小姐有過魚水之歡，步天等一些新瓜蛋子等也是增長了不少見識，不同的人分享不同的趣事不同，他們年輕的一點的就分享童年趣事，家長里短。各有所獲，皆大歡喜，江湖上混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誰也不能保證意外和未來哪一個先來到，有機會有能力可能就混成有頭有臉的社會人物，也沒準明天就身首分離，成為江湖無人可知的路人甲，天道循環，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年長的人回想童年的歡樂時光，年少的憧憬未來可期。

小獸雪球兒兒抱着一攤子酒，整個身子差點沒插進去，只剩兩條腿在罈子上抖啊抖，把頭拔出來也是毛色緋紅，可愛非常。

車隊中有個小小子，名為林雪文，身材勻稱，個頭嬌小，面容純凈，眼眸清澈，如一泓泉水，乾淨見底，自步天加入隊伍以來就主動靠近，男人的打扮，看起來卻像個女生，精緻的五官，十分俊美，典型的男裝女相，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可仔細一看又無耳環痕迹，脖子上又有點小喉結，像女人而非女人，就是為人比較熱情的讓步天承受不住渾身打顫，心說這人莫不是有龍陽之好。

後來曉得是奔著雪球兒來的才將心放在肚子裏，有些人天生就對萌萌的東西沒有什麼抵抗力，尤其是雪球兒這樣的賤萌賤萌的小生靈。

歇息之後，一行人就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