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人

昊宇公司離他住的地方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昊宇騎著電單車行駛在馬路上，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幾分鐘后昊宇手機有信息提醒，昊宇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是葉娟發來的信息。

「我們分手吧！你以後不用來送我上班了。」

昊宇心裡一緊，將電單車停了下來，顫抖的手撥打葉娟的電話，打通了可是沒有人接聽。

昊宇在微信里打字，「為什麼？」

想了想，又刪掉了？

又重新敲入，「葉娟，如果我讓你感覺到累，大家先冷靜一段時間，再考慮要不要分手，現在因為一點困難就提出分手是不理智，是衝動的決定，我擔心大家以後會後悔，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深深的愛著你，我不想錯過了你讓我終身遺憾。」

昊宇點了發送，焦急的等待回信，昊宇知道此刻的葉娟也正盯著手機看著他發過去的信息。

葉娟不止一次說過，我們還是算了吧之類的話，但是像現在直接提出分手還是第一次。

昊宇等了幾分鐘沒有回信，昊宇知道葉娟不知道說些什麼回復他。

確實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思考一下，大家是否真的合適在一起，以後的風風雨雨，坷坷坎坎會更多，昊宇有信心為葉娟遮風擋雨，而葉娟有信心嗎？

昊宇不敢肯定。

昊宇嘆了口氣，心裡想，「愛你的人不會走，不愛你的人留不住，如果因為貧窮而不能在一起，那只是一個借口罷了，生活的懦夫，那些所謂的怕連累，父母不同意，以後會後悔，生活過的苦之類，也還是一個借口。」

女人覺得那些圖房圖車的人都過得比較好，而那些只圖愛情的人，一個比一個慘。

真的是這樣嗎？

或許嫁給一個有房有車的人，感情絕裂的時候，可以分到一些物質，而那些嫁給愛情的人，感情絕裂的時候，除了一身是傷，什麼都沒得到。

這或許是女人固執的原因，也有她的道理。

或許這個年代，別說愛情是奢恥物，就連婚姻也是奢恥物。

昊宇能理解葉娟的想法和做法，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要的是陪伴和傳宗接代，女人要的是物質和安全感。

昊宇心裡很亂，情緒低落，此時只想大醉，大哭一場，然後倒頭就睡。

前方十米處，有一個女孩子，正在吼叫，打斷了昊宇的思緒。

那個女人幾乎在絕望的吼叫，聲音傳了過來。

「你這個渣男，害老娘懷孕了，就玩消失，打你電話也不接，老娘死給你看，讓你後悔一輩子。」

前方十幾米有一座橋，橋下是護城河，昊宇收到葉娟信息的時候剛好到了橋的附近，電單車停在上橋的人行道上。

昊宇望了過去，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年輕，二十歲左右，看起來像是技校的學生，人長的也不錯。

昊宇遠遠的觀察著她，路邊幾個行人也紛紛側目，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女孩講完后，把手機摔在地上，看樣子是憤怒到了極點，接著蹲在地上，雙臂抱膝嚎嚎大哭，邊哭邊講，「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怎麼見我的父母。」

昊宇想走上前去勸慰一下，自己還有點錢可以借給她，讓她把孩子打掉，好好活下去。

昊宇心中猶豫要不要上前，路過的行人大多是昊宇這種想法。

可能同情心人人都會有，但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

有些人有了老婆孩子，上有老下有小並不想惹麻煩，又或者有些人想去安慰但是沒有勇氣，所以膽怯與矛盾在心裡生根發芽，除了自己和自己熟悉的親人朋友外，其他有困難的陌生人自己根本不敢去關心。

昊宇的腦中正在鬥爭的時候，女孩子突然毫無防備，沒有絲毫的猶豫，跨過護城河的欄杆跳了下去。

昊宇的第一想法是救人，昊宇跑了起來，邊跑邊喊，「快救人！」

昊宇沖了過去，第一個跳了下去，十幾秒后圍了十幾個人，紛紛出主意，可能沒有昊宇第一個跳下河救人，也會有壯漢跳下去救人，昊宇跳下去救人了，反而沒有人再往下跳了，只等著昊宇將人救上來。

有好心的人開始打電話報警，110，120全都打了個遍。

女孩子跳入水中，瞬間就入水一米多，女孩不會游泳，一入水河水就灌到肺里，女孩本能往上浮，想呼吸空氣，可是她根本無能為力。

如果說談戀愛就像學游泳，對於新手來說要麼在不斷的嘗試中成長起來，那麼被嗆的傷痕纍纍，謂之如虎。

女孩子的頭露出水面沒多久又沒入水中，反反覆復，她或許跳下水后就後悔了，也可能是本能的一種求生反應，想呼吸，想求救，想抓住，可是水裡什麼都沒有。

昊宇離女孩還有二三米遠，生死時刻，幾秒鐘就可能要人命，如果女孩氣力不支，沒有勇氣與死神博斗的念想了，就會馬上沉下去，昊宇去水底撈的話就變得更加困難。

昊宇是農村出來的，農村裡的人大多會游泳。

昊宇閉氣入水三尺猛的向前衝去，這樣可以借著水勢，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女孩的身邊。

溺水的人是見到什麼抓什麼，沒有經驗的人很容易被一起扯到水底去，救溺水的人一般拖頭髮或衣領，慢慢的將人拖上岸。

昊宇沒有經驗，他救人心切，女孩子抓住了昊宇，在水中人能抓住最安全的部位是人的脖子，昊宇被女孩箍住了脖子，昊宇拚命的想掙脫，可是他根本掙脫不了，他踩水把女孩子頂出水面，筋疲力盡。

女孩肺里有了新鮮空氣活了下來。

橋上有人喊，快下去幫忙，這時橋上跳下三個壯漢，都是游泳的好手。

一人拖腳一人托頭一人頂腰將女孩子托到了岸邊，昊宇剛才用力過猛精疲力盡，緊張心緒一松，身體就開始往下沉，昊宇想往上划水，可是他根本使不出力氣。

昊宇肺里開始進水，短暫痛苦的幾秒鐘過後，昊宇開始失去知覺，昊宇的頭已經完全沒入水中，他閉上眼睛，他感覺太累了，閉上眼睛反而更好受一些。

橋上有人大喊，「還有一個人，快，快救人。」

這些聲音，昊宇再也聽不見了。

昊宇有意識的時侯是飄在空中，他看著三個壯漢，正在猛扎入水，好像在撈什麼東西。橋上的人議論紛紛，可是昊宇只能看到影像，卻聽不到這些人在說什麼。

可能是在說，多可惜的小夥子，為救一個輕生的女孩子就沒了。

甚至還有一些老大媽在那裡抹淚。

不過幾秒的時間，昊宇的身邊多了兩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個鬼。

鬼差是突然出現在昊宇面前的，相隔不到三米的距離，一人著黑袍，一人著白袍，相貌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臉上多了幾個奇怪的符號，除了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之外，倒沒有傳說的那般嚇人。

黑袍鬼差手中一支令牌，白袍鬼差手上一本生死薄。

昊宇想：這兩人肯定就是陰間的黑無常白無常了，想不到人死了，還真有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