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原形畢露

第一百一十一章:原形畢露

聽見玉鴴這樣的咆哮聲,歐靖霖只當作沒有聽到。

他是嗜血狂魔,從前也犯了錯。可那也只是從前罷了,現在他可不是。而且他犯錯之後立馬便認識到了錯誤,哪裏像淳林一樣,從來都不知道悔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而花鳳凰也遲早會知道淳林的真容,他會是那個將淳林的真容給揭露出來的人。到時候花鳳凰對淳林失望無比的時候,他就完全有機會了。他現在不在乎玉鴴是怎麼看的。他到底只是無能為力罷了。就算花鳳凰是他喜歡的人又怎樣,這其中終究還有個淳林來阻攔他的。這倒是省的自己去親自動手了。

這幾日淳林與玉鴴都沒有動作,也沒有去調查什麼。或許是他們調查了自己卻不知道。當日淳林說的話便是在警告他罷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叛變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他沒有直接揭露這一層關係,那便是自己對於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他就暗自等待着時機。

第二日,玉鴴率先去了小神山,那觴羽正在從地窖里將釀的酒給搬出來,見到他來了。她笑道,「呦,什麼風將你給吹過來了?」

玉鴴想着,若不是淳林的判斷從來都沒有失誤過。他還真的就不大相信這樣平凡的上神會是幕後主使者。

他也不回答她,徑自拔出佩劍將她一把摁在牆上,「上神若是現在招了你與教幫之間有何聯繫,淳林上神或許可以饒你一命。但你若是不招,我現下就是要來將你打入地獄的!」

觴羽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突然就衝過來。眼中儘是恐慌之色,「玉鴴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什麼教幫?我不知道啊!莫不是你們上神弄錯了?我一直都呆在我這小山裏,哪裏會與外界會有聯繫啊!」

玉鴴冷笑,將那利刃抵住她的脖子,道,「您這裝傻當真是逼真到了一定的境界的,騙過了多少人?又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淳林與他說過的,若是將觴羽與教幫歸納到一起,她造的孽,可就多了去了。那些平白無故消失的小仙,那些與教幫有過牽扯被奪去性命的神仙妖怪們。還有那些因為教幫的濫殺而失去故鄉失去容身之所的神仙們。

「玉鴴公子,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觴羽向來是個惜命的神仙。怎麼可能會知情不報讓你殺掉我呢?」

觴羽看起來似乎有些焦急了,玉鴴皺眉,莫不是淳林真的弄錯了?她這個樣子,手足無措的樣子哪裏像是殺人的人?雖然說平日裏不去天界也不與天庭一干神仙為伍,可那只是她自己的興趣罷了。就算她不在場的證明是完美的,說不定她就是無辜的啊!

但就在這一刻,他刀劍下的女人卻化為了一縷煙塵飄散在空中。玉鴴暗叫不好,一個翻身向後退去。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淳林會真的蠢到派你來殺我。你雖然是戰神,可戰鬥力卻不如我。若是說,我能夠一招斃你命。玉鴴公子,你可信?」

只見那觴羽懸浮在空中,紫色的華服在空中無風自動,一雙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睛忽而亮了起來。語氣也不如方才那樣柔軟柔弱了。「是不是我再假裝一下你就可以放了我?那我還真的不能夠這麼心急啊!!」

玉鴴自知道行不足,這十幾萬歲的老不死與淳林是一個等級的,再說了人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又怎麼可能猜得透又會做戲又會說謊的女人!他從前雖然總是流連於風花雪月的場合,但也不過如此了。他不喜歡去猜,除了花鳳凰的心思,他誰也不想猜。

「我真是搞不懂那小鳳凰有什麼好的,你,淳林,歐靖霖。竟然都選擇留在她的身邊守護她,天下那麼多貌美的女人,偏偏就選了她那麼一個姿色平庸的。當真是叫我傷心吶,如今淳林,也是墮落了呢。」

她自顧自地說出這些話之後,還嘆了一口氣。她也當真是傷心,那花鳳凰與阿桃甚至都沒有她一半好看。可她不知道的卻是,淳林從來都不是看人外表而下定論的人,或許他們三人愛的就是花鳳凰的善良還有樂觀,還有懂事。

「你與花鳳凰是兩個不同的人,若非要拉扯到一起,你是比不上她的。至少她那顆心,比你純凈了不知道多少倍。無論是她的哪裏,都比你好!甚至是一根手指頭都比你好上一萬倍。」

玉鴴這樣說着,他知道說着這些話只是激怒觴羽罷了,但他就是要激怒她!要讓她在憤怒里發出最大實力來,他這次的任務不是與她硬碰硬的來干,而是要瞧瞧她的真實本領,看透她的招數,然後傳達給淳林。若是招數是致幻的,那麼與教幫就是絕對脫不了關係了。

那觴羽也是與玉鴴一樣的人,一旦涉及到自己喜歡的人,似乎就沒辦法保持理智了。然而她的招數,卻是陰冷的多。只聽她冷笑一聲,玉鴴只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一陣冷風刮來,一回頭,卻看見無數個黑洞正在慢慢打開。又從其中伸出來無數的雙手,他們的手中都拿着鋒利的武器。手上似乎還有斑斑的血跡。

「我的小寶貝兒們正餓著呢,既然你不知好歹地送上門來,那麼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現下你算是逃不掉了。就算是淳林來救你,都沒有辦法的。」

玉鴴還沒搞清楚狀況,他本想閃躲,卻又有十來只雙手狠狠地將他摁在地上。他想發力,卻感覺到自己的穴位被封鎖了,不但動彈不得,而且就算是自己身上的赤炎也沒有辦法釋放出來了。這個觴羽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招式就像是怪物一樣!

沒辦法了,只能叫淳林來了。並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現在是幹掉觴羽的唯一機會。若是自己死了之後,觴羽將整座山都隱匿起來怎麼辦!所以趁著這觴羽覺得淳林還不會趕來,就將淳林給叫過來殺死她!這樣奇怪的招數,若是淳林的話,必定也是知道破解的吧!

「感覺到難受么?你身體里的那股子力量正在六神無主地亂竄呢!嘖嘖,不過也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若是我吸收的話,怕是會將我的身子給灼傷吧。罷了,不要也罷。直接將你折磨致死吧!」

觴羽飛了下來,一雙玉手輕輕地撫摸着他那俊美的容顏。似乎頗為欣賞他現在痛苦的模樣。她說的沒錯,玉鴴現在只覺得自己身體里的力量正在肆無忌憚地焚燒着五臟六腑。他想要壓制,卻失去了以往的力量,更是壓制不了的。

只見觴羽的身後又伸出一股黑色的煙霧,那煙霧還攥著一把匕首。可玉鴴看得出那匕首跟尋常的匕首多有不同。至少是淬了劇毒的!不同於凡間的劇毒,這毒素要對神仙起作用的話,需得加強劑量,上百倍乃至上千倍才能作數!

他從前是中過這種毒的,在戰場上的時候,敵軍的將士的佩劍上都是這的劇毒,他甚至都已經在瀕死的邊緣了!還好是淳林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說到淳林,怎麼這個時候又不靠譜了!竟然還不來,莫不是自己的傳應都失了效?真坑爹啊!難道他堂堂戰神遇見這觴羽就註定成為案板上的肉嗎!

「觴羽紫仙,你這樣釋放出黑暗的能量,莫不是太失了上神的身份?」

只聽一個好聽的男聲從觴羽的背後傳來,觴羽先是一驚,旋即轉身,而淳林早就懸在了離她僅僅只有幾公分的地方。她有些慌亂,這樣近的距離,還是第一次!

而趁著觴羽那一刻的鬆懈,淳林輕輕一揮手便斬斷了她身後的那些黑霧幻化成的枷鎖。當然還有那些黑洞,都一併被斬斷。

「呦,淳林上神。我倒是沒有想到你今日就會來。讓你看見我不好的一面了,當真是不好意思呢。」觴羽後退了幾步,方才那兇狠的神色都沒有了。

淳林當然知道她這都是裝出來的。但現下與她也算得上是故人,也不便讓玉鴴見到他們敘舊的場面了。便將玉鴴給打發了下去。

玉鴴下去之後,觴羽吸了吸鼻子。自知今日與淳林是免不了一陣惡戰的了,雖然無數次的夜晚都知道會出現現在的場面,可卻來得太突然。也不是她想像的模樣,淳林無論在什麼時候,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讓她不大爽快的就是。這淳林見到自己這一副模樣了,竟然也不發怒。叫她心中好一陣難受。

她將方才那一罈子酒給倒了出來,將那酒盞放在了淳林的面前,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對面。靜默地望着他,眼神之中似乎有閃爍之色,但也只是似乎罷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知道是你,我卻不想對你大開殺戒。我知道玉鴴打不過你,現下不過就是想給你個機會讓你逃走罷了。但你卻不知道我這良苦用心。現下玉鴴將我叫了來,自然是要殺了你的。」

就算是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語,都還是那樣溫柔,聽得好似情話一般,當真是叫人不舒服。她咬了咬嘴唇,「無論你說什麼話,總是這一副風雲不驚的模樣。聲音也是溫柔的,好似在說什麼閑話一般。你是真心想要放我走也好,假意的也罷。今日都免不了一場惡戰不是么?」

淳林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他也知道這觴羽是從來都不會放過對自己找茬的人的,但他最拿手的,向來都是做戲不是么?他要殺她,這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自己懷疑她開始,她就註定了死亡。無論她是否是真的與教幫有染,無論她有多麼完美的不在現場的證據。在他的心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好辦了,若是你現在投降,我或許還能讓你死個痛快。」

他的話盡於此,她抬頭看他。看到的,卻是陌生的冰冷的眼神。已然不覆當年那般溫柔。「你可記得當年我們初次相遇的時候?就在外邊那小池旁的亭子裏。你見着我傻笑,卻是那樣真實。淳林,你當真是絕情。竟然一點都不顧當年的情分了……」

觴羽向來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現在說出這話不過是掙扎一翻罷了。無論如何,她還是想要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到底是處在什麼樣的位置。就算是死,也想知道。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準備死。也不會死。她知道淳林的福祉,更加知道他那父親給予了他怎樣的厚愛。

「你不說話,那就聽我說完吧。我知道你從沒有愛過我,可你卻那樣真實地被我擁有過一段時間。時至今日,我都恨不起你來。每每想到那一夜,都是無盡的痛苦。這樣的痛恨無處發泄,我知道遲遲忘不掉這些只能給我自己徒增痛苦罷了。可你哪怕是對我有一句關心,我也不至於墮落到這種地步不是么?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要恨你啊……就算是現在,就算是你將我的孩子給殺死了,就算是你離我而去對我避而不見。我都恨不起來你啊!!」

但無論她說的話有多麼動情,在淳林的面前,都只是哭訴與抱怨罷了。他不愛她,所以她沒辦法成為他心中的天使。更沒有辦法成為他心中最美的人。無論她的一言一行有多麼讓人費解讓人匪夷所思,或者是讓人痛心,在他的眼中,都只不過是事不關己的事情罷了。

但現下,淳林知道她將死,或許是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吧。「但是,觴羽,你是知道的。我開始也與你說清楚了,我們是各取所需,沒有愛或者不愛。或許是愛過的,但這點愛,也因為你與你肚子裏的孩子而銷聲匿跡了。我沒有選擇,我不能因為你而背叛父神,也不能因為你而與父神的意志背道而馳。我是嫡子,能力越大,我的責任就越大。」

他的意思就是不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否消亡,或者是活着。但有一段時間,他知道的,自己也在乎過。但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罷了,短到他都來不及與她傾訴自己的想法,這些在乎就隨着風飄散了。像是易碎的夢境一般。

觴羽只是一愣,繼而一笑,無比凄涼。「我窮極一生來等待你,來思念你。不求回報,但也並不代表我可以承受住你一次又一次的中傷。淳林,若有來生,我願為風。再不見你,獨自看完這世間美好的景緻。」

但淳林根本不在乎這些了,他站起來,冰冷的雙手摁住他的腦袋,「再見了。算我今世對不住你。」

可觴羽從來都沒有做過要死的覺悟,在他吟唱的前一秒便猛然翻身懸在空中。一掃之前那悲傷的表情。

淳林一愣,撇了撇嘴,「你應該知道若是傷了我,你會遭受五雷轟頂的報應吧?」

「知道,但我仍然不想死。就算是作惡多端的人,也想活下去。我殺了那麼多的人,只是為了活下去僅此而已。」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無比平靜,與之前那悲切的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淳林又思慮了一會兒,便想到了一件事情,笑道,「若是你可以將你的身世招出來。我便可以饒你一條命。」

觴羽眯了眯眼睛,旋即諷刺地笑着,「我不想告訴你,也不會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身世的秘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而天庭的毀滅,是我們影之一族做的偉大決定!」

她是影子,從她出生起就跟着父神。那時候父神還不知道,她是黑夜的孩子,她是黑暗的孩子。只要有光,她就能夠存在。而她因為是黑夜之子的關係,一出生,就像淳林一樣是個上神。可惜那時候自己是個小孩子,縱然父神知道今後她將會造成大亂卻仍然敵不過一個人的惻隱之心。父神秘密地將她養大,她從不知道天庭是什麼。也不知道世間的險惡。

父神妄圖找到解開她身上的詛咒的辦法,可終究只是徒勞罷了。他什麼都得不到,甚至是他親手將天庭奉上,交給她。而她隨着長大已經漸生了貪慾,還有那些可恥的慾望。她終究是黑暗之子,造成的破壞遠勝於她這些年來對大地的恩澤。

而她起先是尊敬父神的,便遠離天庭不諳世事。可終究,她厭惡了那堵牆,那堵圍困着她的牆。她終於不再安分,表面上是正義無比,暗地裏卻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也曾深深地自責,可父神卻不由分說地痛斥她。讓她愈加心灰意冷,她本就屬於黑暗,也不屑沾染父神的光明,便背叛了父神。自立門戶,隱匿於人世間。誰也找不到她。

「你別妄想了,我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你呢?我雖然愛你,但也僅限於此了……」

而她此生最為失敗的就是愛上了淳林,現在想來,當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可她卻從來都不後悔,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不好,她統統只記得對她的好。她是傻,可卻不笨,她知道衡量,也知道權衡。既然等不到他,那就將他所珍愛的東西一一毀掉便好。

父神亦是看見是自己懷上了淳林的孩子所以才那樣盛怒,或許他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卻因為從前的情分而沒有告訴淳林。也或許是不想讓淳林傷心罷了。但這隻能證明,太柔弱心軟的人根本不適合呆在這樣殘酷的世界裏。更加不適合生存在這裏!所以父神為他的優柔寡斷惻隱之心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為淳林是這樣陰狠,所以才能夠活這麼久。

怕是父神以為他與自己一樣善良的罷,所以才將這些福祉都強加在他的身上。

「我也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你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就算你告訴我。我說不定會真的饒了你。但你現在這樣猖狂,也只有死的份了。不是么?」

說到此處,淳林的表情也從無奈變成冷漠,他從來都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無論是弒神還是殺人。他從來都是得心應手的,他自認為已是天地間最強。忤逆他的人,一律都只有去死的下場!

說着,他舉起右手,掌心朝着觴羽,而觴羽是沒有辦法預判他的動作的。他所有的招數都是不會按照常理來發展的。就在觴羽思考的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動彈不得了,卻仍然懸在空中。

只見那淳林又是緩緩地將那伸出的右手握成了拳頭,此時的觴羽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似被擠壓了一般的難受,她使力掙脫這無形的鎖鏈,卻沒有用。或者說只有很少的用處。她的身子漸漸地沒有了知覺,她瞪着眼睛望着不遠處的淳林,她向來知道淳林是厲害的,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境界。竟然一招致命,但仍然有漏洞的。

就在淳林緩緩地走向她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淳林也是一愣,只見那觴羽張開了身後那猶如羽翼一般的黑色煙霧。

「淳林啊淳林,你當真以為我不學無術嗎?你我同為上神,你雖然強大,可我卻並不輸於你的啊!!」

但對於觴羽的抵抗,淳林也是事先都料想到了的。「你若是方才沒有掙脫我的鎖鏈,那麼你當真是枉為上神十幾萬年了。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可是你的確是讓我太失望,實在是太弱了。就算你掙脫了又怎麼樣?還不等到你生命垂危的時候才掙脫來的。這與將死之人有什麼區別?」

淳林的嘴巴向來是狠毒的,無論是心臟還是言語,都是一把傷害觴羽的利器。他才不在乎她呢,所以無論自己說出怎樣傷人的話,他都是覺得無所謂的。

「你真是太小瞧我了。若是不讓你吃一點苦頭,豈不是對不住你那自大的樣子?」她笑着,將身後那黑色的濃霧都掩蓋在周圍,淳林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她無論做什麼,他都會將她殺死。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接下來的一切,卻讓淳林始料不及。她將他心中那些痛苦的記憶都給翻了出來,一幕一幕地在他的眼前上演。即使時隔多年,他始終都不能夠忘記的,便是阿桃臨死前的那一幕。那樣讓人揪心,讓人難過。她現下竟然又挑出來,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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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名老婆乖乖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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