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番外之背後的故事

216 番外之背後的故事

雍正沉着臉看着端上來的青花藥碗,眉頭已經微微蹙起來。

蘇培盛見狀勉力小聲道:「萬歲爺……太醫說葯要趁熱喝。」

雍正聞到藥味,硬挺的眉目蹙得更很道:「朕不要喝。」

蘇培盛一下苦了臉,正不知如何是好——

「誰不要喝什麼?」一隻縴手撥開帘子,窈窕的身影繞過來,清淺的聲音已經響起。

「咳……還不是十三……對,就是十三。這不是最近變天了,他那個身體你也知道,最是受不得寒涼,一下就咳了起來。今兒派太醫去看了也開了方子,結果他說不用。」端起桌上的茶盞灌了一口壓住喉嚨的刺癢,雍正趕緊緩和臉色,整個人顯得泰然自若。

「十三爺病了?可我剛還在外面跟他說了會子話,沒看出有何不妥啊?」隨手把團扇放在小几上,雲煙疑惑的皺眉。

「這十三,定是怕你說他,才故意表現得一派輕鬆。」又吟了口茶,雍正放下手中一直握著的奏章就要起身,「拿什麼過來了?」

「膳房那邊送來了巧果,想讓你也嘗嘗。哎,蘇培盛,你端着什麼?」雲煙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正尋思怎麼回話兒,兩邊都不得罪,還能哄得正鬧彆扭的皇帝高興點,就聽雍正燜嗽了下嗓子,抬手指向窗外,「蘇培盛,去,看看十三爺走是沒走。」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望着手裏的湯藥心下飛轉,雍正又接一句:「帶着這碗葯,讓他喝了再走。」

雲煙抬了眼看看蘇培盛的表情,默默走到雍正身邊來,手也扶到他寬闊背脊后的辮子上,輕輕道:「你這葯跟他的可不對症,若是喝壞了他,你今晚上還要不要歇息?」

「他若喝壞了,朕還成太醫了不成?」

雍正微整身型,靠在她手上,回眼時染了笑,聲線低了幾分,

「朕只醫你。」

雲煙臉頰一下飛上紅雲來,手下往他肩頭上一擰。「蘇公公還在呢,你……」

雍正被擰了一下卻是受用的很,大掌也握她纖細手腕把她拽到自己大腿上坐,笑道:

「夫人來了,他再沒眼力價也不敢戳在這點蠟」

雲煙掙了一下沒掙開,只好側坐在他大腿上,拿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嗔他,秀氣的頸子上已經染了紅暈。「你再不聽話好好吃藥,我就惱了」

雍正把臉頰往她粉腮上貼,聲音低啞輕柔道:「朕錯了,夫人莫生氣」

雲煙見他如此溫軟柔情,不禁側過臉抵着他高挺筆端輕聲道:「還萬乘至尊天下共主呢,跟孩子一樣,不吃藥病怎麼好」

雍正一邊用鼻端蹭她粉頰,一邊用薄唇輕啄她唇角,低柔曖昧笑道:「夫人教訓的極是——病不好,朕最怕夫人不給上床可怎麼好」

雲煙聽了一下紅了臉,擱在他肩頭的縴手不住捶他要從他腿上下來,雍正摟着她細腰就低聲笑起來,渾厚的嗓音回蕩在養心殿裏。

終歸夫人規矩大,讓蘇培盛重新煎藥端了來,雍正苦着臉一滴不剩的喝了,苦得皺着眉被餵了個果脯才舒緩了臉色。

久而久之,皇宮裏的奴才們都知道,萬歲爺最怕喝葯,可夫人端進去,怎麼苦最後也喝了。

「夫人!」御前大太監張保氣喘吁吁的滿臉焦急的跑進亭子裏跪在正在餵魚的雲煙身邊。

「怎麼了」雲煙收回手來,把魚食給了蘭葭。雍正在九州清晏東暖閣和李衛張廷玉年羹堯幾個心腹大臣議事,她抽空出來轉轉,剛在坦坦蕩蕩剛喂一會魚。

「夫人,您快回去瞧瞧萬歲爺吧」張保苦着臉說道。

「剛出來一會,生什麼事了,誰惹他生氣了嗎?」雲煙示意他起來,提步往亭外走。

「剛剛議著事,主子說腳有些漲,宮女就給扒了鞋襪端了熱水泡腳」張保連忙解釋,「結果還沒洗幾下,萬歲爺就把盆踢翻了」

雲煙一聽微微皺了眉,「緣故是什麼?政事不對還是她們伺候的不好」

張保苦着道:「奴才就是不知道啊」又小聲道,「蘇公公說從前在藩邸只要夫人不在,萬歲爺也容易洗腳踢翻盆,喝茶摔茶杯」

蘭葭噗的笑出聲來,似乎是忍得不能再忍。

雲煙無奈的看看蘭葭和張保,道:「膽子越大了,連你們萬歲爺也敢取笑,也不怕他聽到把你們皮揭下來」

蘭葭和張保連忙撒嬌討饒,雲煙點點蘭葭額頭,連忙加快腳步走進九州清晏。

剛轉進東暖閣,就看兩個宮女身上**的跪在外間不敢起來。蘇培盛正叫了小太監把裏屋地上水擦乾出來。一見雲煙來了忙上來小聲請安,又指指裏面。雲煙點點頭剛想問話,就聽裏面雍正的聲音:「還不扶著夫人進來?」

蘇培盛連忙應了聲嗻,示意蘭葭扶著雲煙進去,可見萬歲爺還是不放心着剛擦乾的地。

雲煙輕輕推開門,轉進東暖閣裏間里。蘭葭出去把門帶上。

只見年羹堯、李衛、張廷玉都斜欠著坐在下,雍正一身明黃綢裏衣盤腿坐在寶座床上小桌旁,系著明黃穗子的漆黑的長辮子隨意耷在背脊后,臉色冷凝不怒自威。

一見雲煙進來,三人忙給她見了禮,年羹堯已經留了絡腮鬍,沉默冷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雲煙一時覺得有些不合適,忙讓請起,雍正臉色緩了些,很受用道:「夫人見到他們不用自外,都是朕的心腹股肱之臣」

雲煙點點頭道:「那萬歲爺和幾位大人繼續談公事,我去……」

雍正指指身邊小桌上的點心,道:「你就坐這,朕讓膳房剛進的新點心你嘗嘗」

雲煙哭笑不得道:「好」

雍正又開始談公事,雲煙坐在身邊也不說話,默默帶笑聽他議事,目光落到他盤起腿光着的腳上,還帶着水珠。這樣搞不好又是要着涼。

雲煙起身悄悄叫了門外蘭葭重新打水端來,雲煙試了試,才讓她端到雍正寶座床榻下再出去。雲煙輕輕推下他膝頭,一邊蹲下來。雍正也一邊講著國事,一邊把腿自然放下來放到盆里。雲煙就輕輕給他揉搓起腳來,洗得他眯着眼睛時而問話,時而認真聽他們答,臉色也好起來。

議事告一段落後,李衛笑道:「夫人和主子羨煞旁人。有夫人在主子身邊萬事妥帖,奴才們真是放心。」

雍正笑道:「難為你一片心了。夫人自然是最好的,有她在,朕比什麼都受用」

張廷玉難得開口道:「自古都說舉案齊眉是婚姻楷模,如今奴才看了萬歲爺與夫人,才知低眉濯足也是」

雍正臉上浮現出一種又是驕傲又是幸福的細微表情,低頭對雲煙道:「別久蹲了,仔細頭暈,讓奴才們來拾掇吧」

雲煙應了聲,起身拿軟布給他擦腳。雍正溫順的翹着腳,待她擦好了自然的把腳收回榻上盤坐起來。

年羹堯一直沉默著,最終沙啞說道:「主子的歡喜是我們奴才最大的願望,萬歲爺洪福!」

雍正臉上不知什麼神情,笑道:「聽說亮工最近收了二十個蒙古小妾」

年羹堯眉間一跳,忙躬身低道:「主子明鑒,蒙古王公盛情難卻,奴才婉拒后依然送到了營里,為了邊境關係,奴才也只好暫時將她們留下了」

雍正哈哈一笑道:「朕並沒有什麼,自古美人愛英雄,滿蒙一家,草原女子自然傾慕朕的大將軍。在邊關有侍妾照料是正理,只是亮工須顧著身子啊」

李衛本是雍正門下奴才,自然比旁人更放得開,立馬促狹的跟着應聲笑起來道:「啟稟主子,奴才也知道一句叫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向內斂的張廷玉帶笑不語。

年羹堯卻難得有些局促忙嚴肅應聲道:「謹遵主子教誨!奴才一切以朝廷以主子為重」

雲煙沒注意聽他們說話,擦了手招蘭葭進來把腳盆收拾出去,雍正拉她坐下,把自己的奶茶碗推給她喝,雲煙就斜倚著身子坐在寶座床小桌邊上,端起來輕輕啜了幾口,冷熱正好。

年羹堯抬頭時目光落到雍正和雲煙兩人自然的動作上,目光一滯立馬轉開去。

雍正道:「那你們跪安吧,朕還有些摺子要批。亮工和李衛不急,待幾日再回去。」

三人紛紛起來叩往外退。雍正已經轉臉拿了小桌上雪白軟糯的點心遞到雲煙嘴邊道:「聽話,你嘗一口,這個你肯定愛用」

雲煙扶着他手背就著咬了一小口模糊道:「馬上還把襪子套上,不能顧著舒坦容易着涼」

雍正臉色與剛才議事時判若兩人,笑眯眯道:「是,都聽夫人的」

李衛和張廷玉目不斜視,似是習以為常。年羹堯正也退到門邊抬起頭已然看到雍正拿起點心在喂身邊人。瞳孔一縮,驀然轉過身退出門去。

雍正瞥了一眼門前,把眼神轉過來滿意的看她吃了,柔聲道:「去哪轉轉了,也不等朕一道」

雲煙把點心咽下去道:「去坦坦蕩蕩餵了會子魚,今兒宮女們怎麼伺候的不好嗎」

雍正道:「不說了,你陪着朕批摺子好不好」

雲煙起身捋捋他身後辮子,手也放在他寬肩上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短甜,不定期推出。喜歡嗎?喜歡我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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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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