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3)

一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3)

紀飛揚從游泳池出來的時候早已渾身濕透,高跟鞋掉在池子裏了,她只好光着腳走。雖然是盛夏,但夜間的氣溫還是讓她瑟瑟發抖。

四下無人,看到前方有處保安科的站點,她緊了緊衣服,想着去裏面打個電話,先找到顏冉再說。

沒走幾步,側前方一個聲音傳來:「你大概並不想見到我,但是很抱歉,我們又見面了。」

淡淡的嗓音,在低沉的夜色中帶着些沙啞的磁性,紀飛揚聽來卻好似驚濤駭浪。

緊接着的那麼一個瞬間,不是過往的記憶翻湧而來,而是腦海中突然被抽成了空白,一時間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誰。

「嘖嘖,弄成這樣,準備去勾引誰?」久違的聲音,陌生的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這回,紀飛揚聽得很清楚。

有說,世界上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四年後,當紀飛揚再次見到程紹均的時候,她又一次肯定了這句話。

程紹均站在一旁的陰影中,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很隨意地看着前方,面部的線條被夜色勾勒出淡淡的稜角。

紀飛揚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看着,想到他前一刻的譏誚,只覺得周身的冷水像是滲進了肌膚,冷得心裏一陣陣發顫。

她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語調,「程先生真會說笑,我姿色平平,也自認作風清白,只是剛才不小心掉進游泳池裏了,才會弄得這麼狼狽。倒是程先生您,這個時候不在花園裏招呼客人,反而跑到這黑漆漆的地方,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指不定會說些什麼。」

紀飛揚拿出平日裏練就的沉着冷靜,在一長串的話語中,漸漸平復下心中起起伏伏的震顫。

如她所言,此刻自己的確一身狼狽,妝容盡毀、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腳上還沾著泥濘。

然而在程紹均看來,她滴著水的髮絲襯得一張小臉愈發嬌俏,緊貼著身體的輕薄衣裙之下,動人的曲線隱約可見。光着腳,嫩白的腳趾頭因為緊張而不自知地微微蜷縮著,看得程紹均一陣心煩意亂。想到之前馮韻文邊對她旁若無人的調戲,心頭更是起火。

但他面上只是冷笑,「呵,你在『雁城』兩年,郭引絢就沒教過你,慌慌張張的時候要少說話么?你把臉色和情緒都控制得很好,但是這手,怎麼就抖成這樣了?」他說着已經走近她,垂下眼看着,拉過她的手就往嘴邊放。

紀飛揚想躲,卻抽不回手,被他一口咬在手背上,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大罵:「你發什麼神經!」

程紹均不理她,俯下身,整張臉幾乎就要貼上她的,「你剛才說別有用心,誰是別有用心的人?你么?」他語氣極冷,「呵,紀飛揚,你還有心嗎?」

紀飛揚見他怒氣十足,但是眼睛裏分明聚起了什麼不一樣的情愫。這樣近的距離,眉眼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神情似乎帶着點孩子氣的委屈。沒有心嗎?紀飛揚鼻子發酸,要是沒有心,現在疼得那麼厲害的是什麼?

她別過臉去,強行笑了笑,「抱歉,程先生,我想我們並沒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請讓我去找我的朋友,晚些時候與貴公司還有個協議要談,您也不希望影響到生意?」

紀飛揚使勁推開程紹均,這就等同於火上澆油。程紹均猛的把她壓在牆壁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生意?你想從羨寧那裏得到什麼?公司的事情我說了算,你有這些時間,倒不如想想怎麼賄賂我,比如……」他的目光垂至紀飛揚幾乎透明的上衣,帶着些玩味的語氣,「你今晚陪我,想要什麼隨便開口。」

紀飛揚不料他竟然會這樣說,明知道是玩笑,卻也氣極,「程紹均,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犯不着這麼詆毀我!」

「詆毀?你以為你值錢?」程紹均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紀飛揚,別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四年前你就被我玩到一文不值了!」

紀飛揚的下巴被他捏得極痛,雙手的推拒沒有了任何意義。這是程紹均嗎?程紹均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向來都沒有什麼大脾氣的。這些年經常聽人說程家三少辦起事來手段有多凌厲,她起初還不太相信,不料眼下一見,他竟然真變得這麼可怕起來。

手上抗拒的力道加重,紀飛揚大叫:「你放開我!」

程紹均生氣起來下手不知輕重,一個使勁,紀飛揚之覺得後腦勺重重地撞在牆上,疼得眼冒金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半眯着眼睛咬唇的樣子媚得撩人,程紹均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低頭就吻了下去,強迫着拉開小嘴,濕軟的舌頭長驅直入,衝進紀飛揚的口中便肆意糾纏起來。

紀飛揚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著了,愣是停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本能地就去推他。程紹均剛嘗到甜頭,哪肯放開,任她怎麼鬧都不撒手,只是放緩了力道,一手安慰似的輕輕撫着她的腰。

有多久沒有像這樣親近過了?程紹均這麼吻著,之前的怒火竟然就無聲地退了下去,這麼多年,似乎只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才能品嘗到這樣來之不易的甘甜。他不由得溫柔起來,狂亂的吻變得纏綿。

紀飛揚腦子裏暈乎乎一片,恍惚覺得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熟悉又遙遠,遙遠得近在咫尺。意亂情迷中感覺到程紹均滾燙的手掌探入上衣,略帶粗糙的手指輕輕揉捏着她腰部以上的肌膚。紀飛揚下意識掙扎,難受得眼淚直掉。

程紹均看她小臉發白,不敢用強,輕輕吻去她的眼淚,慢條斯理地啃咬她的鼻子、臉頰、嘴唇……最後舔着她的耳垂輕聲誘哄,「乖,弄疼你了是不是?不哭了,我會輕一點,嗯?」手掌沿着柔軟的身體慢慢往上探去,這小姑娘長高了很多,原本青澀的身子變得成熟,腰部的線條更加分明,柔嫩的肌膚帶動了男性最敏感的神經,他輕輕地揉捏,只覺得心頭一陣陣色授魂與的動蕩。

紀飛揚眼越發忍不住眼淚,耍狠斗凶她不怕,但是……四年前分明都已經鬧到那份上,眼下這又算是什麼?!她咬着牙拉開程紹均剛剛覆上她胸前的手,「程紹均你放開!我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

到手的柔軟一下子逃離,程紹均才不依,直接用身體把她壓在自己與牆壁之間,抵着她的脖子又吸又咬。

他以為自己在見到她之後可以剋制,但是,為什麼會這樣難以自控?原本只是想隔着些距離看她,卻忍不住想讓她也看到自己;原本以為幾句冷嘲熱諷就可以掩蓋內心的渴望,但是她的三言兩語瞬間挑起他所有的欲|火;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地再度擁有一絲她的味道,可一旦觸碰竟然就已經捨不得放開。

不是都已經發誓,絕不會再為她亂了心神嗎?不是都已經算計妥當,要讓她一嘗自己當年的痛苦嗎?手掌在嬌軀上來來回回地貪婪撫摸,最後流連在胸前的渾圓豐潤,隔着內衣一陣輕揉,控制着自己的語氣誘惑她,「乖,我的飛揚長大了,讓我看看這裏是不是也大了……」

紀飛揚被他沒臉沒皮的話說得腦袋裏轟轟亂響,回想起剛才那群混蛋還在賭她的尺寸,又羞又怒。她抬腳去踢程紹均,卻被對方一手抓住,拉起她赤|裸著的小腳就往腰上勾,下半身貼得更緊,幾乎沒了間隙。

「唔,果然大了,比以前更軟、更舒服了……」

這個男人,四年前就已經明了在這種情況下怎樣把她製得服服帖帖,四年後更是變本加厲,說出的話讓紀飛揚恨不得立馬撞牆。

「你……你走開!」感覺到程紹均撐起的帳篷抵着她的下腹,嚇得身子一僵,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們現在又是什麼關係,怎麼可以!

程紹均下半身早就被她半推半就撩撥得火燙,哪還聽得進什麼話,拉起她的短裙就往裏摸。纖長的大腿彎曲在身側,月光下泛著誘人的白皙,程紹均的手直接伸進紀飛揚的絲質內褲,剛好包裹住她的半個小屁股。沒有了遮蔽,摸起來更加滑嫩,手感好得他都捨不得放開,恨不得立馬把她放倒後生吞了。手腕往上一抬,下方灼熱的那部分剛好抵上去,舒服得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紀飛揚難受得要命,聲音已經帶着哭腔,「程紹均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別這樣,你放開我!」

「小乖乖,還沒有準備好是不是?」程紹均吻着她嫣紅的小嘴,「沒事,我們可以慢慢來。」

紀飛揚渾身癱軟,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凌亂的上衣被掀起,覺得上身一冷,緊接着又是一股濕濡濡的暖意。

她低下頭,看到程紹均正啃咬着她胸前的小草莓,時輕時重,撩得她喘息不止,雙手只好無力地擱在他肩膀上。不消一會兒,左胸上已經全是他留下的吻痕,紀飛揚以為他終於停止,想要拉上衣服。不料程紹均還不放過她,低笑着換了個位置,咬上她的右邊,「寶貝兒,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紀飛揚語塞,卻在抬頭時無意間看到他眼中一晃而過的神色,那樣的眼神,說不清楚,似是深情中凝聚懷疑、包容中暗含設計、迷戀中帶有狠絕。彷彿在說:紀飛揚,你等著,等著看我怎麼讓你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

周身的暖意一點點消減下去,紀飛揚的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

是啊,她怎麼可以忘記,當初分開的時候是那麼慘烈,他指着她大罵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也曾賭咒發誓一輩子都不原諒。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齒都不為過,怎麼還會在乎?那麼現在是在報復她嗎?想讓自己再次屬於他,然後再從制高點將她扔下?是了,一定是這樣!她提醒自己:紀飛揚,你只要對這個男人還有一點點感情,一點點,他都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飛揚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卻是異常冷淡,眼中的光芒也隨之隱去,找不出一絲情感。

「飛揚,飛揚,」那人還在耳邊呢噥細語,「有沒有想我,嗯?飛揚……」

「飛揚……」前一聲,是程紹均低緩的呢喃。

「飛揚……」后一聲,是——

紀飛揚猛的直起了身子,喜上眉梢,「顏冉!顏冉,我在這兒!」

程紹均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下一刻,他抬起頭,一臉莫測地注視着懷中的人。

紀飛揚嫌棄似的推開他,理了理衣服,一臉傲氣,「程先生,看來你要先走一步了。」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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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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