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張氏兄弟

第六章張氏兄弟

王虎的父親名叫王立樹,這名字裡面是文藝范兒,不過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王立樹要比王虎猛的多,尤其是那手中的砍刀,不知道搏殺了多少的野獸,在附近幾個村子也都負有盛名,是一個一等一的好獵手。

「你怎麼把你家娃娃帶來了。」

看著身後跟著的楚天,王立樹倒是沒有嫌棄他,他的兒子能活下來還是多虧了楚天的主意,要不是這個鬼機靈想起爬樹,恐怕這兩個小孩都得死在這裡。

「這小孩在家裡閑不住,更何況沒少給我惹事兒,索性帶著他去鎮上見世面,免得一年之後跟著那個道士,免得被人給笑話沒見過世面。」

就這樣兩個大人領著一個小孩就往鎮子上趕,他們還專門找村長借個騾子,回來之後打算在那裡買些年貨,這可是一個苦差事,要不是那兩個兔崽子惹事,這兩家的大人也不會上陣子裡面干。

那毛驢的速度稍比人快,兩天不到就已經趕到了鎮上,因為即將臨到年關的緣故,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已經掛起了紅燈貼起了對聯。

在街道處有幾個小孩在那裡玩耍,兩者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身份,因為家裡比較窮的緣故,只能是這種粗布棉衣,還去打了一些補丁。

三人也沒有在這裡停留,兩個大人的領路,輕車熟路就來到了一家店裡,這店裡已經是有了很多的年味兒,可以看到已經收了不少的毛皮,在這裡收貨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哥,帶著一個破皮帽,招呼了一聲就過來了。

一看來的人是個熟人,打趣說了一聲:

「喲,王立樹怎麼來到這裡的,這臨近年關了還往外面跑,被你家婆娘知道了了不得呀。」

「滾蛋,我什麼時候怕過我家婆呢。」

被著收毛皮的小哥一說,王立樹臉上有些掛不住,尤其是當著一個小孩的面,從那騾子後面拿出了一張完整的狼毛皮。

拿在手中過了一眼,指著狼皮後面的一道口子說到:

「這毛皮整體上還算是完整的,後面破了個口子,臨近年關了我知道你們也該需要錢,一兩銀子不能夠再多了。」

一兩銀子可以讓一家吃穿兩個月之久,這張狼皮的整體價格倒也不低,不過王立樹還想爭取更高的價格,面帶不悅的喊說:

「你這傢伙光是殺我這些熟人,就那背後一刀又不影響整體,再說了,這狼皮那麼完整,你隨便從上面割一點就能夠補回來,一銀子再加二十文,人家孩子大年關的來城裡,你不給人家買個糖葫蘆,換一件新衣裳。」

邊說還用手抓住了那狼皮,那收毛皮的小哥看了一眼那粉白色的小孩,也知道這傢伙沒有好那麼容易對付,最後只能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不過昨天知道也許你是小賺,但我永遠不虧。

這狼皮只要稍微運轉,變成一件上品的狼皮衣,就能夠翻上好幾倍。

「今天是長見識了。」

兩人一言一語就掙了二十文,不得不說王大伯的口才倒是可以,又從這些錢裡面抽出來的一部分,兩人來到了一間酒館,領著楚天一起進去聽了一首相聲,喝了幾杯黃酒喝暖暖胃。

看到隔壁座的幾個武者在那裡高談闊論,仔細一聽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時看到從外面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著在那裡聽曲的兩個人,露出了一抹笑容便直接往前走去:

「楚天你小子身體不錯,這半年的時間身子到是硬朗的許多。」

「看來你們兩個倒是賣了不少東西啊,還有錢在這裡喝酒聽曲。」

兩人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不敢逾越,立刻就放起了手中的碗筷說道:

「張大哥。」

同時在另一桌上的幾個人,臉色微微一變,站起了身子打了聲招呼:

「全山兄。」

大家都是武者,可同等級當中也有先後之分,因為迫近年關的緣故,在外面一些飄蕩的人也都返回了這鎮上,使得整個鎮子的自然稍微有些混亂,他們這些武者本就是強盛,就算是張員外和鎮長都不想得罪這些人。

不過他們幾個人的臉色確實不好看,正所謂的同行是冤家,要是實力強誰還願意在外面漂,早就在家裡開個武館收徒弟,可他們這些人打不過張全山,甚至當初有一個人被打斷了雙腿,鬧了不少的矛盾。

「嗯。」

相比於前者,張全山不過是輕輕嗯了一句,再無別的意思。

有幾人感覺事情不對,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趕快和老闆結了帳,離開了這個小酒館。

就連那兩個獵戶也都感覺了,兩者之間劍拔弩張,楚大龍拉著自家兒子,想要趁這個機會趕快離開這裡,不過就剛才他們打招呼的那一刻,兩者就結下了一些怨仇。

在楚大龍起身的那一刻,旁邊喝酒的幾個武者同樣也動起了身子,在左邊有一個鷹鉤鼻的男子,臉色陰翳露出了一縷凶光,輕輕瞥了一眼那兩個獵戶,他當時就是被打斷腿的那一個,兩者之間的仇可是大的很了。

「當初那些事情我也不怪你,畢竟是我技不如人,輸了也活該,可今天我還是想和你討教幾招,年關將至大家都是討些紅氣。」

行家話也就是所謂的見血,張全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旁邊那兩個獵戶,以及身後那個孩子,到時不用擔心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們是武者不假,可同樣也需要遵守法律,大秦王朝尤其是注重法律,這些人還不想當一個亡命之徒,打人是可以的,最後交的銀子就能夠放出去,可是殺人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也就是為什麼當初把他們的腿打斷,而不是把他們給殺了以除後患。

「你想和我打,那就打便是,再卸你兩條腿讓今年跪著過。」

比拼的都是拳腳功夫,可他每一拳在楚天看來,都可以叫一個普通人給打死。

宋雲所使用的乃是鷹爪功,可以說招招致命,尤其是那泛著黑的利爪,宛如真正的鷹爪一樣,抓在旁邊的柱子上面就能夠留下一道窩痕。

「宋雲,你的鷹爪功還不夠火候!」

往後倒退了幾步,其胸前這衣服露出了一道裂口,可以看到裡面的白色襯衣,所幸並沒有見到血肉。

他們的打鬥在外人的眼中十分精彩,可在內行人的眼中招招兇險,稍微不注意,便會落得一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看到張全山所以使用的乃是鐵拳,拳法剛勁有力,尤其是那上面厚厚的繭子,就像是戴了一副鐵拳套一樣,轟在了一個桌子上面,直接打出了一個破洞。

而在場早已經是一地狼藉,至於說那酒館的老闆,更是嚇得早就躲開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稍微不注意一個桌椅板凳砸過來就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這兩本武功只不過是大陸上普遍的功法,可對兩人來說已經是融會貫通,發揮了種種不可思議的作用,再配合著一身強盛的血氣,揮手之間可以斃掉一個普通人的性命。

至於說旁邊那些武者倒是沒有出手,不過要是事情不對的話,他們也不介意你多氣少,最好就是把張全生打得半身不遂,那麼以後他們便能在這裡開一家武館了,省得在外面四處漂泊。

兩人交手的速度越加的快,鐵拳剛勁有力可能鷹爪功也是一種高猛的味道,拳拳相交,只聽見咔的一聲,宋宇往後倒退了五步,其體內的氣血翻湧,強行壓住了心中的那一口逆血。

而張全山同樣也不好受,同樣也是倒退了三步,從這裡便能夠看出一些差距了,還是宋雲稍弱一籌。

這裡打鬥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鎮長和張員外都不想管這裡的事情,說好聽的叫武者,說的難聽不過是一群江湖客,過的也都是舔刀口的日子。

早年間宋雲也在鎮子上混過,可是被人給趕了出去,兩人之間的冤讎外人也不想插入其中,惹一身騷。

幾個武者從剛才的交手記錄看出他們兩個的差距,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不知是否有意說了一句:

「宋雲輸的幾率大。」

正想要詢問要不要出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大漢拎著長刀就走過來,本來剛才劍拔弩張的局勢,現在更加的緊張。

看著走過來的壯漢,張全山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倒是不怕這宋雲,而是擔心旁邊那個屋子趁出手的時候在背後偷襲,不過這壯漢來的這一刻,這件事情就已經穩了,不由得笑了一句:

「大哥。」

張氏武館兩兄弟,老大要比老二更富有盛名,在這江湖上被人稱為鐵拳張全生,一雙肉掌可以拍死一頭黑熊,更是一位煉體巔峰的武者,一身血氣熔煉強盛,以一敵三不是什麼問題。

張全生的雙眼掃過在場的那些武者,眼中的傲慢絲毫不加掩飾,在鎮子上除了鎮長和張員外,就屬他最強,在武力上是名副其實的鎮子第一人,可手撕虎狼,呸了口唾沫:

「一群鼠輩還想動我二弟,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傲慢是需要有資本的,而張全生正好是有這個資本。

往那一坐那幾個武者就不敢亂動了,人的名樹的影,鐵拳張全生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尤其是感受著那一身濃厚的血氣,恐怕距離突破也不算太遠了。

這幾人坐在那裡露出了一抹凝重,甚至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長刀,只要稍有不慎就直接拔刀而起。

到現在這場戰鬥才算公平,而在後面躲著的楚天直接大呼過癮,趕緊被他老爹捂住了嘴巴,一臉抱歉的笑了笑。

不過張全山卻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著面前的宋雲,便對著身後的小孩說道:

「楚天今天就讓你看清楚什麼是鐵拳真正的招式。」

說完這句話,張全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只聽見手中的指骨啪啪作響,激發出了身體當中的血氣,其招式大開大合剛猛勇武。

兩者再次交手就能感覺出明顯的不對,宋雲明顯是被帶著節奏走,百餘招過去就落了下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拳勁打的破爛不堪,在慌忙躲閃之下,一不小心被擊中了腹部。

就像是煮透了的龍蝦一樣,臉色瞬間漲紅,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彎腰躬身倒在地上,臉色扭曲痛苦不堪。

此戰勝負已分,旁邊那些人也不敢在此處發作,只能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這件事情算他們栽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宋雲,隨後一腳把他踢飛落在了那些人的身旁,張全山露出了一抹冷笑:

「當著孩子的面我就不想廢你的雙腿了,免得給孩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老闆!這裡的賠償就找他們吧,要是不敢給錢就跟我說。」

趁此機會張全山也想耍一個心眼,看著一臉羨慕的楚天,便不經意的說道:

「怎麼樣小子,武者可比那些道士厲害多了,要不你還是拜我為師吧,我把這鐵拳真正的奧義傳給你。」

「不要。」

羨慕歸羨慕,可要是最後把自己練成一個肌肉大漢,那還該怎麼找媳婦,再加上練舞之後,又需要花費一大筆錢財,到時候家裡更窮,更是找不到媳婦。

「額……」

至於說那兩個獵戶,看到眼前這群人的打鬥真是大為驚奇,他們知道那些武者可以手撕虎豹,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猛的人。

張全生看著楚天,看著他行走的動作倒也有些練家子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異動,於是乎便邀請說道:

「今天這個事情把你們給牽扯其中是我們的不對,這樣吧,作為賠償便請你們去張氏武館那裡,參觀一下。」

平常的時候武館是很少對外人開放的,畢竟是練武之地,很多人在那裡打拳,稍有不是那些普通人進來便容易被傷到。

可眼下年關將至,大部分人都已經返回家中,就算這樣那些人一起打拳的動作,也會震撼這個小子。

對於這樣的邀請兩人也不敢拒絕,反正是參觀武館,又不是讓他們上戰場,倒沒有什麼好推脫的,便笑著答應了:

「那好吧。」

張氏武館同樣是一對紅燈籠迎門而過,一對石獅子立在門口,在門面上便給人一種兇悍的氣息,因為已經快臨近年關,只有少部分人留在那裡。

就算你這樣在外面也能聽見叫喊的聲音,以及其出手那種震動感,楚天面帶一絲驚愕,在被領過來之後就看著前方的那些人,兩者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個少年笑道:

「怎麼這地方還進來了一個娃娃?現在學武小心長不大。」

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過在看到從後面走過來的張全生的時候,這笑容戛然而止。

「你們是嫌練拳練的少嗎,都給我滾回去練去,今天給我練三十遍,要不然晚飯就沒得吃。」

所有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就算是臨近年關也不能夠在這裡歇著,這些人都是少年,這身子骨剛剛長成,要是不鍛煉的話等他們固定,成年之後就更加難練了。

既然是收了他們做門徒,拿了他們的錢,就要給他們一個像樣的武藝,不說百分之百能夠進入煉體境界,可以要比普通人強上一些。

楚天被領著在這裡參觀了一遍,兩者一對比,突然發現自己家真的是太窮了,這些人在練習完之後都需要用藥材泡身子,保證不會損傷到身子。

他偷偷找了一個學員問了一句,泡一次澡就要需要一兩銀子,這還只是普通的藥材,要是張員外那小子在這裡的話,光洗一次澡便是十兩銀子,夠他們一家吃上一年的糧食了。

「果然練武就是燒錢的職業,就算自己想練家裡也不會同意的,還不如攢點錢娶個媳婦。」

楚天在這裡默默念叨了一句,被這金額給嚇到了。

頗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總體來看整個武館都是一種非常嚴謹的風格,再加上生活有許多的武師,此處的安全程度要比鎮長那裡還要好,沒有人敢在這裡惹是生非。

到了最後兩人都比較失望,無法打動那小子進入武館,只能是放棄了收徒的這個想法。

年關將至他們也不在鎮子上耽擱時間,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就已經下起了毛毛小雪,正所謂瑞雪兆豐年,王立樹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看來今年咱開墾了幾畝地,會有一個好收成。」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幸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煩惱。

他們這些人能夠吃飽飯便是最好的幸福,楚天也明白不同階級所對應的心思,倒沒有嘲諷反而是輕輕嘆了一句,他上輩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也不可能造出蒸汽機這種東西。

再返回家中之後,家家戶戶都有了年味兒,看著上方響起了裊裊炊煙,以及那若有若無的肉香味道,臘肉在上面掛著,風乾的下面已經出現了玉化,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就連楚天家也同樣是削了半個火腿,這些可都是上等的野豬腿,只有逢年過節或者是特殊的日子,才能夠有幸吃上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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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道侶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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