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黃家要完了

第六十七章 黃家要完了

「認得?媽的,認得你不跟我說,害我一腳踢到了這鐵板上。要是我孩子為這件事情掉了半根毛,那我就讓你折一條腿!」馬得利揮手就給那個庫丁一個耳刮子。

「老爺,饒罪饒罪。小的認是認得,可不是平常那麼認識的。」那個庫丁哆哆嗦嗦地道:「不知道老爺還記不記得刀疤臉?」

「呀,刀疤臉,死了有些日子了。」馬得利想了一下,問道:「這小子跟刀疤臉的關係很鐵不成,刀疤臉倒是個狠角色,可他死了,這小子還敢這麼狂?」

「不是!」庫丁強忍着懼怕,道:「老爺,那天我跟着刀疤臉去藥鋪收葯。還沒有收到,這小子騎着一頭驢來了。他和刀疤臉吵了一架,然後我們就親眼看到,他把刀疤臉給殺了。我們被葯暈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這個人,殺了刀疤臉。剛才我看見他,不敢當着他的面認出來,我怕他也把我殺了呀!」

「嘶……」馬得利倒吸了一口冷氣:「刀疤臉都死在了他的手上,這麼說來,這個人的確是我惹不起的。可這口氣,就這麼吞了?不成,絕對要找回來!」

「老爺,刀疤臉可是梅家的人。只要將這件事告訴梅家,依梅家那有仇必報的習慣,這小子定會倒血霉的。」庫丁提議道:「等少爺,等少爺安全回來了,就去告訴梅家。」

「好計策,讓梅家去收拾他,好計策啊,不枉我平日裏,帶着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馬得利拍了拍庫丁的肩膀,內心裏還是按捺不住對自己孩子的擔心,一路小跑便回家去找了。

話說馬得利回家之後,剛好碰上孩子回來。細細盤問一下,孩子的確是被人帶走了,可送孩子回來的這個人,卻令馬得利驚訝了一番。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崔師爺。馬得利知曉了此事,心中不由想到,楊天行和崔師爺勾結在一起,一個綁他孩子,一個來要豆子,這兩人就是一夥的,說不準崔師爺才是背後操作的人。難怪那小子的底氣這麼硬……崔師爺,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我也得讓你不痛快一番!

三日之後,縣衙里忽然多出一些關於崔師爺的傳言。傳言之中,崔師爺背着縣令魯道余幹了不少壞事,腦得沸沸揚揚。崔師爺在魯道余面前痛斥造謠傳謠的人,險些讓多年的信任,化為烏有。

這個中原由,自然是林莫寒操作的了。崔師爺利用楊天行一事,她早就看出來了。將馬大使的仇恨,引到崔師爺身上,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這件事過後,六合縣下了一場暴雨。大雨之後,各地開始搶收稻子。這稻子若是不及時搶收曬乾,就會在地里發芽,到時候只算是顆粒無收。還好林庄那邊有林煙寒的調配,才把農忙和生意兩件事都顧及到了。

下雨了,不僅田裏的農夫十分急,還有一群人更急,那就是從各地趕來的藥商。朝廷畫了一張大餅,卻始終只開一個小口。弄得價格虛高,而藥商趨之若鶩。到了這裏賣不出去,又缺少儲存藥材的地點,最怕就是下雨。一旦下雨,那些隨意儲存的藥材,就會潮濕生霉,價錢就不得不降了。

在這個時候,六合縣忽然將價格再往上提升一倍。藥商聽到消息,都往這邊趕,急着賣出去。可到了六合縣之後,六合縣再從各種角度挑刺,把價格一壓再壓,壓到就連平常市價的八成都不到。可藥商們沒辦法,完全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便有人鬆口開始賤賣。這就是多米諾骨牌,第一個開始了,後面一個接着一個降價,根本收不住車了。

從六合縣開始,到建康府,這一路上的州縣,全都學着六合縣的辦法。先抬價,再壓價,到最後根本不用抬價,只需低價收自己轄區的藥材即可。這一波操作,讓朝廷收了大批藥材,可也有不少藥商破產跳河自殺的。

眾生皆苦,不必多說。唯有林庄不同,這裏欣欣向榮。今年夏役不在林家,林家也沒有愁口糧,不需要去打短工。故而地里的莊稼,被照料得井井有條,自然是豐收之年。再加上每日送豆子到六合縣,家家戶戶都能分到一筆錢,林庄的日子逐漸好了起來。

一開始,大家拿了錢之後,去置辦農具、買花布、買肉,可到後來,天天有錢分。林庄各家各戶家裏的農具也全翻新了,衣服也夠穿了,至於魚肉,就算有錢也不能天天吃的。大傢伙逐漸變成,有錢也不知道怎麼花。還好農忙得厲害,暫時還愁不到那裏。

衣食足而知榮辱,倉稟實而知禮節。吃飽了,穿暖了,林庄人的性子,從刁鑽刻薄,忽然變得大方起來。再也不為了幾根稻穗,田邊的一堆牛糞罵街打架,反而是互幫互助,其樂融融。當然,這家長里短談得最多的,還是新姑爺有本事。

「姑爺住在了六合縣,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要俺說,還是姑爺的本事大,可姑爺的本事為什麼大呢?就因為人家會識字,會讀書,就會想辦法,還是讀書有用。」

「是啊,咱們林庄世代練武。可現在朝廷不準備打仗了,咱們這些練武的,沒了用處,當然不如他們讀書的。」

「唉,要是姑爺在這裏的時候,讓咱孩子跟着他多讀幾天書該多好。」一個農夫拿着草帽給自己扇風,嘴裏叼著一根稻草,回道:「等下次進城送豆腐,俺就把孩子帶上,讓他跟着姑爺學,能學多少學多少。」

「俺也一樣。」坐在田壟上的村民,語氣輕快的說到,遠處的稻田收割完了,露出黑黝黝的土地,只剩下一小部分還是黃綠色,那是沒有收割完的稻子。忽然有個村民,好生奇怪地道:

「對了,你們聽沒聽說,那個黃保長現在已經完全瘋了。前些日子,他對着家裏那頭驢喊爹。到後來,有個假道士去了他家裏,說他中邪了,讓他吃香灰、喝符水,還拿鞭子抽他,拿火烤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那也是他罪有應得!黃家做了多少惡事?」有人回到:「黃保長一瘋,他兒子還能做什麼,倒時候定會有仇家上門。吃香灰、拿火烤,這些事情放在現在算痛苦,可還算不得什麼。大家且看,他黃家更慘的時候還沒來呢!」

「對,黃二能爺倆,就該千刀萬剮。可話說回來,他們黃家村其他那些人,可也都是苦哈哈的。在黃家父子面前受的委屈,不比咱們少。他們黃家今年遇上了夏役,他們的田地勢又低,這次下大雨,聽說還淹了一些。」

「唔……只要平日裏沒害過咱們林家的人,到了林庄找人幫忙,咱們還是想辦法幫一下。畢竟鄉里鄉親的……」

正在眾人議論之時,又一個人從遠處跑來,指著林府的方向道:「黃家被仇家找上門來了,黃奇偉被人打吐了血,黃二能背着他兒子到林府,想求三叔公救他兒子。黃家,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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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逍遙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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