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象牙撞球

彼得望著那顆乳白色的球，他可以確信，這絕對不是黃銅。

「這是什麼材料？」彼得忍不住開口問道。

菲爾直接將球遞給了彼得，彼得拿到球的那一霎那，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象牙做的球！」彼得輕呼一聲。

「是象牙，怎麼，很吃驚么？」菲爾反問道。

「是有些意外。」彼得有些心亂如麻，他強忍心中的不安，裝作很平靜的說：「你之前給我看過的可不是象牙，而是黃銅做的球，而且你連冶鍊作坊都搭建了，我還以為你會用黃銅做球呢。」

菲爾拿過象牙球，開口解釋道：「開始的時候，的確打算用黃銅做撞球，但是後來經過一系列的測試，我發現黃銅雖然比木頭耐磨，但是也經受不住強力的撞擊，如果打球的時候用力比較大，兩顆黃銅球撞在一起的話，同樣會出現輕微的凹痕，所以我又去尋找了其他材料。我本來打算如果找不到其他材料，那就用黃銅做撞球，所以冶鍊作坊也沒有停工，算是買一個保險。沒想到我的運氣很不錯，被我發現了象牙這種材料。」

「象牙比黃銅更適合做撞球么？」彼得開口問。

「那是當然，你知道么，人體身上最堅固的骨骼是哪裡么？就是牙齒，所以象牙的硬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可以試想一下，你用一輩子的牙，也不會把牙磨光，因此象牙的耐磨性也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每天吃飯、說話和張嘴呼吸，牙齒不知道要碰撞多少次，但我們的牙齒卻永遠不會變形，這說明象牙也不會懼怕碰撞而產生凹陷。」

菲爾列舉出了象牙的種種優點，聽起來都非常有道理，然而菲爾說的越是有道理，彼得的心就越是哇涼哇涼的。

「之前我告訴霍頓會長，菲爾打算用黃銅做球，可是菲爾這個傢伙卻不按常理出牌，弄出來這個象牙球，而且象牙球還有這麼多的優點，明顯比黃銅要好的多。這可怎麼辦？霍頓商會那邊已經要大規模的出售黃銅球了，我該怎麼跟霍頓會長交代！」此時的彼得慌的像條狗，他僅僅的咬了咬牙，強迫自己一定要假裝鎮定。

對面的菲爾則接著說道：「我已經打算用象牙來製作撞球了，接下來當然要去購買一大批的象牙，彼得，你曾經在國都王城工作過，人脈比較的廣，肯定認識賣象牙的獵人商會，所以我想請你去一趟王城，購進一批象牙。」

「沒問題，我的確認識幾個獵人商會的人，我立刻趕去王城，幫你聯絡賣象牙的獵人！」彼得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彼得走出了英雄歸來酒吧的大門，才發現自己已經急的滿頭大汗，此時的他終於長出一口氣，彷彿是劫後餘生的樣子。

「真是天不亡我啊，我本以為霍頓會長肯定饒不了我，卻沒想到那個白痴菲爾竟然將採購象牙的事情交給了我。菲爾，你就放心好了，我一根象牙都不會買給你的！對了，現在要趕快去王城，將象牙撞球的事情告訴霍頓會長。」

……

房間內，老哈利把玩著象牙撞球，開口問道：「少爺，這個象牙撞球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么？我怎麼覺得你在忽悠彼得。」

「我說的那些優點都是真的，這次我並沒有欺騙彼得。在所有已知的天然材料當中，象牙應該是最適合做撞球的材料了。」菲爾開口說道。

「少爺，雖然象牙真的適合做撞球，但我仍然覺得，不應該將採購象牙的事情交給彼得，這傢伙靠不住的。獵人商會又不難找，城市裡有的是，這需要什麼人脈關係。而且這次我們是去買東西，而不是賣東西，我們拿著真金白銀去購物，隨便一家獵人商會把我們奉若上賓，何必要讓彼得摻合進來，這傢伙沒有中飽私囊從中吃一筆回扣，就謝天謝地了。」老哈利開口說道。

菲爾笑著搖了搖手指：「哈利，你放心，我估計彼得連一根象牙都買不來。就算真的買來了，也是一些殘次品。」

「少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哈利開口說道。

「不急，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我自有打算。」菲爾神秘兮兮的說道。

老哈利見菲爾不肯說，也沒有多問，他接著說道：「少爺，既然我們不打算用黃銅製造撞球了，那麼冶鍊作坊的建設工作是不是可以停下來了。」

「不，千萬不能停。」菲爾立刻否決道。

「但我們已經用不著去煉銅了，所以我們……」老哈利反駁道。

菲爾直接打斷了老哈利：「那正好，就改造成鍊金術作坊吧！」

聽到「鍊金術」這幾個字，老哈利差點沒哭出來。

「我就知道，菲爾少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本來就打算見一個鍊金術作坊！怎麼辦啊，鍊金術作坊可是一個無底洞啊，奈特家族真的要敗光了，以後要跟著少爺要飯么？」

菲爾發覺了老哈利的異樣，他知道老哈利對於鍊金術充滿了厭惡，於是他趕緊拍了拍老哈利的肩膀，轉移話題的說道：「哈利，知道么，其實用象牙做撞球也不是那麼容易。正常情況下，一根普通的象牙只能製作五顆撞球，但是由於每一根象牙的質量和密度都不同，所以即便是同樣大小的撞球，不同象牙製造出來的重量也不一樣。而一張桌子上的撞球，重量和大小必須要差不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老哈利很配合的問道。

「意味著只有大規模的採購象牙，才能成批次的製成撞球。我估計，如果所有的酒吧都用上象牙撞球的話，需要幾十萬根象牙，才能做出足夠多的撞球。而在那之後，每年也需要數萬根的象牙來做新球。」菲爾開口答道。

「少爺，我們根本買不起幾十萬根象牙，不如我們把鍊金術作坊停下來，錢省下來買象牙吧！」老哈利立刻勸道。

菲爾則長嘆一口氣：「正是因為我們根本買不起那麼多象牙，所以我們才需要鍊金術作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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