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篇 思雲陷迷局 第十八章 審訊

正一篇 思雲陷迷局 第十八章 審訊

在李隨風的刻意引導下,蘇瑤想通了鏢局案的「來龍去脈」。她囑咐李隨風在房間中好好休息,千萬不可再亂跑了后,便立即動身去城東北找王存了。

李隨風躺在床上,閉眼尋思著:如若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行進,那麼快則今夜、遲則明夜,這群行兇者就會再度行動。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在完成對蘇瑤地引導后,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毒沙鏢甄三海,八品暗器宗師,善用武功黃沙漫漫,慣用暗器柳葉鏢和毒藥黃泉渡;連心通眉斷鼻樑何道遠,八品拳掌宗師,善用武功十字斷魂手;還有一人,八品刀法宗師,善用武功望月刀法;還有一個六品實力的女子,善用琴音殺人;以及最後一人,思雲府府衙內應……」

李隨風雙眼微闔,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不知不覺間竟是進入了夢鄉。

思雲府的某間房舍中,四人圍坐在了一起。房間門窗緊鎖,採光並不很好,而幾人又未點燈,所以房中甚是昏暗。若是有人站在房中,絕無法看清四人的容貌。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率先開口,怒氣沖沖地說:「我們被姓楊的小子給黑了,你就不應該讓他先去找佛珠!」

「你說什麼?」一名男子猛地拍桌,說道:「他把佛珠藏起來了?」如果李隨風就在房間中,一定會認出這人——他就是甄三海!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顯然更加沉穩。他用手托住下巴,說:「我們搜過身的,他身上可沒有佛珠。那他藏到哪裡了?」

「藏在府衙了。」女子說道:「李隨風分析了一通,倒真說出了一點東西!姓楊的把東西藏在鏢車上,第二天早上被思雲府的衙役一併帶回府衙的庫房了。」

「該死!」始終陰著臉的男人突然說:「這個李隨風,實力強橫,絲毫不在我之下,沒想到腦子還如此好使!」這人正是被李隨風打退的何道遠!

「怎麼,你怕了?」甄三海不屑地看向何道遠,說:「不就是使出了暗羅殿的招數么?咱們行事,除非三祖或者正氣盟的盟主親自出手,我們何須忌憚!」

何道遠反駁道:「哼,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身份豈會一般!?謹慎一點總會沒錯!」

甄三海也點點頭,說:「他中了我的黃泉渡,竟還沒死,確實有手段。但他也就七品,肩上又中了我一鏢,根本不足為懼!」

「哼,你還好意思說!昨晚讓你把賬冊放回去,結果不僅沒把飛賊和李隨風乾掉,還被人看出了破綻!」女子冷嘲熱諷地說:「現在還要麻煩我們費力去解決飛賊,免得露了機密!」

「你!」甄三海一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了身子。

「好了,別吵了!」最為沉穩的男子再度發話,吵嚷的三人立時安靜下來。他看看三人,說道:「何道遠,你現在去把那個盜門的傢伙廢了。你,繼續去盯著李隨風。既然,他執意要卷進來,那就今夜在府衙把他殺了吧。今夜,我們定要讓姓楊的把佛珠交出來!」

「可是……對府衙出手,會不會太冒險了……」何道遠憂心忡忡地說。

甄三海說道:「得到佛珠,還怕什麼!」

歡夢樓中,李隨風一覺醒來,竟已是未時。他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自己的氣血運轉已然穩定,便推開了房門。

李隨風剛剛走出房間,就看見聞鶯款款走來,在他面前施了一個萬福禮。李隨風面帶笑容地看了聞鶯一眼,說:「聞鶯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聞鶯嬌笑道:「我本是來看看李公子醒了沒。既然公子已醒,小女子這就命人把飯菜送到房中。」

李隨風擺擺手,說:「不必了,我自己活動活動就好。」

聞鶯連忙攔在李隨風面前,說:「公子,瑤瑤吩咐過,不可再讓您亂走的。」

李隨風看著聞鶯的手腕,說:「聞鶯姑娘是受傷了嗎,怎麼腕上還纏著紗布?」

聞鶯將手腕向身後藏了藏,說:「昨日里不小心划傷了。」

「怎麼如此不小心。」李隨風眉頭輕皺,問道:「聞鶯姑娘是剛剛換的葯?」

「嗯,剛剛換的。」不知為何,聞鶯的眼神中有一些微微地慌張。

李隨風笑道:「受傷就不要多管閑事了,萬一昏倒在外面,著涼了怎麼辦?」

聞鶯嬌聲笑笑,剛要說話,卻發覺自己竟渾身發軟!她忙要開口,卻連舌頭都有些麻木!「李公紙,你……」

李隨風雙手揣在袖中,微笑地看著癱倒在地的聞鶯。待聞鶯徹底昏睡后,他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丟到了一旁的花壇中。李隨風低聲說道:「竟然五個呼吸的功夫才生效,看來藥方還要改進。」隨後,他揣著手,大搖大擺地從後門離開了歡夢樓。

他走到福運客棧的後巷,將那枚刻著「大衍軒轅」的銅幣放到了一個老乞丐的碗中。那乞丐拿出錢幣看了看,說道:「隨我來。」

李隨風跟在乞丐身後,沿小路走進了一座偏僻的院落中。李隨風走進院中,就看到了幾日前在永昌酒樓門口的乞丐統領。李隨風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江湖俠士的抱拳禮,說道:「在下一介閑散人,姓李,名隨風,敢問兄台大名。」

乞丐統領說道:「歐陽軒。」

李隨風看著眼前的歐陽軒,不由得心生敬畏。此人燕頷虎頭、相貌非凡,眉宇間正氣浩蕩,立地通名便如猛將出陣。這樣的人竟能屈尊,偽裝成街角乞丐,幾乎毫無破綻,何其不易!他不由自主地行禮說道:「見過歐陽統領。」

「客套話就免了。」歐陽軒一邊轉身走向房中一邊對李隨風說:「你要找的人就在裡面,隨我來吧。」

房間中,有兩人被黑布罩在頭上,牢牢地綁在了椅子上。李隨風取下兩人頭上的黑布,也是一愣。他感嘆道:「果然是雙胞胎!兄弟二人長相竟如此相似!」

歐陽軒也點點頭,說道:「若不是他們兩兄弟一人習武、一人只是普通人,我也是難以分辨。習武的這個是哥哥,叫王生,輕功身手極好。」

「辛苦歐陽統領了。」李隨風抬手解開兩人身上的穴道,笑著對他們說:「王生、王存,我們來聊一聊吧。」

王生斜了李隨風一眼,轉過頭去,冷聲說道:「哼,用我弟弟逼我就範,你算什麼鳥人?」

李隨風看看低頭不語的王存,又看看王生。他笑著拉來兩把椅子,示意歐陽軒與他一起坐下。歐陽軒想看看李隨風到底有什麼本事,於是坐到了一旁,說:「你來就好。」

「是。」李隨風向著歐陽軒微微頷首后,便坐到椅子上,說道:「我倒想問,把自己兄弟置於死地的你算什麼?」

「你說什麼!?」王生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李隨風,嘶吼道:「你要是敢對他動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隨風嘲諷地笑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愚蠢得令人發笑。」他猛地起身,猛地扼住了王存的咽喉,對王生說:「你惹麻煩,讓你弟弟來承擔後果怎麼樣?」

「唔……大哥……」王存臉色漲紅,渾身都在用力地掙扎。李隨風很巧妙地控制住力道,壓低了嗓音對王生說:「如果不是我,你們兩個已經身首異處了。鏢局死了三十四個人,不差你們兩個了。」

王生齜牙咧嘴地對著李隨風吼道:「你給我放開他!」

「王存,看來你哥哥一點也不想聽我說話。」李隨風稍稍地加大力量,說:「你哥哥要是能和我好好說話,你就不用死了。」他看看王生,又看看王存,低聲說道:「記住,害死你的人,是你這個愚蠢的哥哥。」

看著掙扎愈加激烈地王存,王生眼中的恐懼也愈加濃重。他終於收起兇狠,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

李隨風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放鬆了力道,但是他的手仍舊留在王存的脖頸上。他問道:「王生,你前日晚間,為何要去鏢局?」

「鏢局裡貨物多、看管不嚴……」

李隨風猛地發力,再度扼住了王存的咽喉!他說道:「你借王存巡夜的機會幫你踩點並為你掩護,你可沒膽量偷到城南的乾元鏢局。」

「我……」

「你為什麼會去鏢局?」

「我說、我說!」王生哀求似地叫道。他的語速很快,似乎是怕說的慢了,他弟弟會被李隨風掐死。他說道:「我在城衛長家看到一封信,說乾元鏢局要送枚佛珠進城。這佛珠事關重大,要城衛長盤查進城貨物時不要泄露機密!我以為這枚佛珠價值連城,還特意向盜門朋友打聽過!傳回來消息說,這枚佛珠裡面藏了個什麼、什麼巔峰武學,所以我就動了心思,想去把這枚佛珠偷回來!」

「盜門傳回來的消息?從哪裡傳回來的,怎麼傳回來的,具體內容在哪裡?」李隨風鬆了些力氣,追問道。王生忙說:「用的是我盜門的獨家手段,暗影飛書!飛書是從盜門總舵傳回來的!就在我懷裡!」

李隨風伸手在王生衣服的內襯中摸索片刻,便找到了王生說的「飛書」。他打開飛書,裡面簡單地寫著「佛珠」的來龍去脈。

飛書上的字跡極為細小,李隨風以真氣灌注雙眼,才勉強看清。「東海郡霍家的傳家寶,相傳內藏一門巔峰武學,但無人破解其秘。半年前霍家遠遷后遺失。」李隨風皺皺眉,將飛書遞給歐陽軒,說道:「歐陽統領,你可曾見過這枚印記?」

歐陽軒接過飛書後,雙眼頓時一亮!他指著飛書上的印記,說道:「這是雲中君向流雲的印記!沒想到他也是盜門的人!」

「天下第一盜,向流雲?」李隨風一怔,說道:「那看來是真的了。」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王生連忙附和。

李隨風嘆了一口氣,說:「城衛長家那封信是誰寫的?」

王生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不知道!」

「嗯?」李隨風眼神一冷,作勢就要出手時。王生連連哀求,說:「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李隨風雙眼微闔,思索了片刻后,說道:「歐陽統領,還請您安排人手看管好兩人,莫要丟了性命。此二人是鏢局大案的關鍵人證。」

「好,你之前要的,都在這裡了。」歐陽軒將一個錦囊交到李隨風的手中,問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去府衙,人贓並獲。」李隨風揣手說道。他笑著,雙眼中是自信與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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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部巔峰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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