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怕不是個廢物

3.怕不是個廢物

終於一番兵荒馬亂之後兩人上了樓,南梔給陳靖安包紮,兩人貼的近,陳靖安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

「媽今天難為你沒有?」

「嗯?」

南梔包的專註,一時間沒聽清,一抬頭,鼻樑相抵。南梔忙低下頭來繼續包紮,額頭都布起了汗滴。

「爸今天找我談話了。」

「嗯。」南梔小聲應下。

她不傻,這房間里瀰漫著曖昧的氣息另她局促不安。

陳靖安從她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南梔。」

「嗯。」南梔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你是第一次?」

「是。」

他手扶在她腰間,南梔能感受到那炙熱,燙得她不敢動彈。

「我不是。」

他說的堅定,南梔不懂,他為什麼非得告訴她這個,她並不感興趣。

南梔抬頭看他,眼神懵懂。

陳靖安笑了一下,托著她的腰,推了下去…

混沌之際,南梔嚷了一聲,「毛巾…」

聲音窸窸窣窣的,叫的陳靖安心裡痒痒。這條毛巾,不止是證明南梔清白,更是陳靖安對命運的妥協…

他抬手把床頭櫃的毛巾扔在床上,毫不溫柔地抱著南梔滾在了上面。

「啪」的一聲,燈滅了。

二十三年人生中,她頭一次與異性這般親密,她害羞,一知半解。

整個晚上陳靖安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小聲一點,這屋子不隔音。」

南梔低低的哭,整個人軟弱在一團發抖,在這場酣暢淋漓的索取之中,她並未感受到一絲愛意。

陳靖安靠著床頭櫃坐著,嘴裡叼著一支煙,好生愜意。

一支煙結束,陳靖安抱起南梔,南梔被驚醒,眼神裡帶著祈求,陳靖安沒說話,替她洗了澡。

在抱她回來之際,陳靖安看到了那條白毛巾上刺眼的一抹,他有些嘲諷笑了下,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南梔…

關了燈,再次把南梔擁入懷中。

他從未這樣失控過,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有自控力,就算是和周念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也只是疏解即可,絕不強求。

可是今天,他對著南梔生澀,竟生出了摧毀的罪惡想法,他要擁有她,用最原始最猛烈的方式。

……

清晨六點半,南梔被鬧鐘叫醒,她要起來梳妝打扮,要以最好的狀態面向眾人。

身上每一處的酸痛都在告訴她,她,由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她真真正正成為了身邊這個男人的妻子。

她躡手躡腳地動,還未坐起來,就被陳靖安攔腰抱過,順勢欺身而上。

「我…我要起來了…」

陳靖安表情懶懶的,「等會再起…」

然後…他又一次開始了他的動作…

不同於昨晚,他極為溫柔,他注視著眼前這個姑娘,動作越發的輕柔…

因為屋子裡沒有空調,所以他們都是開著窗睡,陽光灑進來,叫彼此看的都好生真切。

陳靖安溫柔又惡劣,連連把她逼迫到無路可退。

陳靖安看著她無助的模樣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南梔一時失神,她看著這個被她稱之為丈夫的男人,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真實。

……

無疑,二人遲到了,等兩人下來時,老兩口都快吃完了。

「昨天手划傷了,她幫我上藥來著,就晚了些。」陳靖安一句話無疑是救南梔於水火之中,他們總不至於怪罪兒子。

誰也沒出言責備二人,只是葉晚棠稍微提醒了一句,「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以後早一點。」

「嗯,知道了。」

南梔是局促的,畢竟是兒媳婦,新婚第二天就遲到,總歸不好。

只是…這也確實怪不得她…

是他硬拉著她…

南梔面色擋不住緋紅,有害羞,也有…還未散去的情…欲。

老兩口都心知肚明兩人遲到的原因,誰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在心底高興,做老人的,都盼著這個。

今天南梔要回學校考試她現在是研一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排的滿,她不想因為結婚耽擱可學業。這一點,在她嫁過來之前兩家就商量好的,南梔嫁過來就提了這麼一個條件,陳家自然也是全力支持。

陳靖安開車送的南梔,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對南梔也是體貼入微。要不是南梔頭腦清醒,她真該以為這男人是愛上了她…

把南梔送到學校以後,陳靖安便驅車到了湘水麗苑,董嘉述的地兒,這會大周一的,也就董嘉述有時間。董嘉述知道陳靖安結婚,特意把年假批下來,就是為了給他當伴郎的,要不說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年假都能為你請。

這婚禮過了,陳靖安抱著小媳婦兒,董嘉述也就是得了個假期。

九、十點鐘的時間,董嘉述還在睡著,陳靖安就已大駕光臨。

董嘉述帶著滿臉的睡意開門,一開門見著是這個大爺,暗罵一句。

「怎麼著?熱炕頭不夠睡?」一臉的不耐煩。

「難得放假,你就整天睡覺?」

陳靖安已經自然地換上拖鞋進了屋,董嘉述嘟囔,「不然幹嘛去?這把年紀也瘋不動了,不如趁此機會補個覺。」

「怎麼沒回老爺子那住?」

「規矩忒多。」

董嘉述從冰箱里拿出瓶礦泉水遞給陳靖安,「你不找個房子搬出來住?都娶媳婦了還住你家那老房子,沒有不方便?」

「我沒錢,買不起。」

陳靖安大三那年才考軍校,升的沒有董嘉述快,去年年底才升的副連,說沒錢是實話。

「你沒錢你家老爺子沒錢?婚禮都給你辦了還差個房子?再不濟,你不會貸款?」

「我一年到頭回來幾次,住的挺好的。」

「你倒是只想自己,你那小媳婦兒呢?你都受不了院里的規矩,你把你小媳婦兒扔在那兒?」

「她平日里上學,不過是晚上回去住,寒暑假就讓她去我那兒,等畢業了讓她直接去找我。」

董嘉述一臉鄙夷,「切,還沒咋樣呢,就把人家規劃好了。人家願不願意呀?人家在北城好好的,幹嘛非得跟你去那大山裡受苦受窮。」

「你又不是她,你就知道了?」

「呦!看來這小妹妹讓你收拾得挺好啊,才第二天就敢說這大話了?」

「滾。」

兩人一來二去的,說的竟然全是與南梔有關的,等董嘉述換好衣服,兩人就到城南的賽馬場去了,難得回來,總要鬧騰一番。

南梔考完試便往家裡打了個電話,三天回門,她明天才能回家,她還要先去趟外婆家,年紀輕輕的就嫁到別人家,她怎麼能不想家。

結婚前不久,父親做了個手術,所以她結婚的時候父母二人都沒能來,不過婚前,領證那天下午,他們是見過陳靖安的。

那時孫父剛手術完,還是在醫院見的。陳靖安禮數周全,給二老留下了不少好印象。這場婚姻雖是聯姻,可它贏就贏在雙方父母都很滿意,誰也覺著沒高攀誰也沒覺著不配,除了過日子這倆人沒感情以外,無論是家世外形還是品行樣貌,兩人都是絕配。

接到女兒的電話,孫語薇很高興,忙是關心女兒,還不忘叮囑些女人為**的道理。南梔是乖孩子,母親說什麼她都一一應下,換過來她便是關心父母身體健康,一通電話,母女倆聊了將近一個小時,要不是趕在下雨,南梔還能和母親繼續絮叨絮叨。

孩子小,難免想家,這也是孫語薇心疼的地方,要是再晚個兩三年,等南梔大些再結婚,也未嘗不可。

既然結了,也只能作罷。

南梔到圖書館避雨,碰巧遇到來辦畢業手續的師哥,南梔的同門師哥,那會南梔剛升研一,好多論文上不懂的事沒少麻煩人家。

「予北師哥。」

「哎?南梔,今天回來考試?」

南梔笑著點頭,「嗯。」

「真巧,我這欠了幾本書今天過來還上,你一會有事沒?一起吃個飯?」

南梔看著師哥滿懷期待的眼神,咬咬牙拒絕,「師哥改天我請您,我今天得回去複習,明天還有一科要考。」

江予北笑了,這小丫頭都不知道拒絕自己多少次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我可記著你欠我頓飯了啊。」

「嗯,好。」

南梔笑著朝師哥揮手,也只有在學校她才能感受到自己還年輕…

雨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南梔就坐在圖書館里看書,快天黑了,還是滂沱大雨。南梔從不是依賴別人的姑娘,只是這樣的天氣,她難免羨慕那些有男朋友來接的女孩,她透著窗看著,竟有了些許期待。大概,她這一下午都在某種等待中,等著那個人的一通電話,或者是一個簡訊,可她什麼都沒收到。

天色晚了,她突然覺著自己有點矯情,怎麼就突然這樣自怨自艾起來,下了雨又不是打不到車,偏偏等人來接不成?

那時手機還沒有叫車功能,南梔趁著雨小一點,頂著個書包跑出去打車,等上了車身上已經濕透了…

南梔渾身濕漉漉的,不太好意思的報了位置,司機也是見南梔好看,沒責怪她身上的水,倒是和南梔搭起話來了。

「你這是回家?」

「是,真不好意思,雨太大了,給您車都弄濕了。」

「沒事兒,誰也不樂意趕上這大雨不是,你也不是故意的,小姑娘家裡有人從軍吧?」

這司機太熱情,南梔不喜歡,尤其是這雷雨天氣,她更警惕些。

「嗯,我愛人。」

「哎呀!小姑娘年紀不大看不出都結婚了。」

「嗯。」南梔笑笑應下,不再多說別的。

滿北城誰不知道這丫頭口中是個什麼地方,天天警衛員站崗的地兒,又是她愛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搭訕的主兒。

司機在前面不免咋舌,這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果然都嫁給了這有錢有勢的,一點兒不帶差的。

好在學校離大院不遠,南梔這趟車坐的堵得慌,司機老是透著後視鏡瞄她,她整個人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下車時,南梔多給了司機五塊錢,洗後車座的錢,她不喜歡給人找麻煩。

因為是計程車,進院里要登記,南梔嫌麻煩,便在門口頂著雨進去了,等回家時渾身濕漉漉的,不住的打冷戰兒。

一回來就把老兩口嚇一跳,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回來了,一身的雨水,放在誰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

葉晚棠不住的罵陳靖安,南梔只是柔和的笑,「他今天有事,我便沒叫他,誰知這到了家門口了還下大了,不礙事的。」

「哎呦,快去洗洗換個衣服!」葉晚棠是真的擔心。

「知道了,我這就上去。媽,你們別怪…陳靖安,他真的有事走不開,已經和我打招呼了。」南梔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陳靖安挨罵,她也覺著不值當。

「行了!我知道了!還沒怎樣就知道護著了,我跟你講你越這樣知書達禮他就越得寸進尺,你就護著。吧!」葉晚棠說歸說,卻是對兒媳的做法很滿意,倒不是個嬌氣姑娘。

南梔泡了個熱水澡,泡澡的時候陳靖安發來了簡訊,晚些回去,和爸媽說一下。

南梔回了一個,好。

他們夫妻,除了在床第間是夫妻外,哪裡都不像是夫妻。

陳靖安本就話少,兩人為數不多的交往中,不是眼神溝通就是肢體交流…

泡了澡祛了寒氣,南梔換好衣服趕緊下樓了,還有晚飯要吃,她不能再遲到。

「陳靖安晚上不回來吃,我們不用等他的。」

她喜歡連名帶姓的稱呼他,別的稱呼她著實叫不出口。

「本就沒打算等他,快來把這薑湯喝了。」葉晚棠端著碗薑湯就送到了南梔嘴邊,生怕她不喝似的。

南梔笑著接過,「謝謝媽。」

「和媽還客氣。」葉晚棠看著南梔整口的喝下去很是欣慰,這媳婦兒真是讓人省心,可比她那兒子強了百倍千倍。

「靖安那孩子一回北城人就抓不住影,快三十了還是孩子心性,天天就知道出去瘋跑!」

「他難得回北城,和朋友們聚聚也是應該的。」

南梔始終笑意盈盈的,說到此,她想到了他們結婚那天,他在飯桌上和幾個朋友談天說地,彷彿有說不盡的話。

南梔吃完飯便上樓去了,考試確實傷腦筋,又淋了雨,昨晚又是那樣…到現在還隱隱約約的疼…

南梔睡著了,也忘了什麼為丈夫守床的事,好在她為陳靖安留了一盞燈。

陳靖安回來的時候臨近十二點了,滿身的酒氣,南梔被他驚醒,本就睡著,突然驚醒,眼神里還帶著懵懂。

「你回來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聲音喃喃的,陳靖安眸子一縮,南梔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可是能不能先關個燈!

南梔記著他昨晚的話,咬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可他動作大,被迫著,還是在唇齒間偶爾哼哼幾聲。

結束時,南梔已經筋疲力竭,她細微的抽泣著。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難得的溫柔。

把玩著她的手指,聲音沙啞,「你怎麼這麼聽話…」

這一句話,南梔聽得心酸,在他眼裡,她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妻子,無關感情,無關風月,只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工具人…

南梔從他懷裡爬起,頂著滿身的酸痛走進浴室,還未洗完,陳靖安就帶著煙酒氣走了進來,南梔下意識的擋住自己,陳靖安玩笑道,「又不是沒看過。」

於他,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笑話,而於她,卻是一句諷刺…

她也覺著自己想的多,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人家妻子,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陪伴,她想要的是真正的關心與呵護。

可是他,似乎只有在自己滿足他以後才會露出那少有的溫柔…

南梔累了,有些事她想不通,便不再想。最後,慢慢地在陳靖安懷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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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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