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壓力

22.壓力

追悼會在晚上十點結束,今晚再守夜一晚,明早出殯。

晚上待賓客都離開,殷老爺子接見了那不受待見的一家三口。除去殷老爺子,這個家裡的其他人對這三口都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數年未見,殷老爺子對這個兒子更是愧疚難當,對他們的態度自然和顏悅色不少。那個小孫女叫殷裳,殷老上次見這孩子時她還未滿月,如今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這孩子簡直是萬鑫轉世,活脫脫從她奶奶臉上扒下來的一樣。

萬鑫是殷老讀書時的女朋友,初戀對於男人而言都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殷老也不例外。所以,那會兒殷老到南方考察,正巧遇到了一直未婚的萬鑫,乾柴烈火,舊情復燃。

殷老考察結束便回了北城,當時年代特殊,殷老此去,便再未相見。

同年,殷萬出生,這名字還是真心相愛的證明…

殷萬二十歲那年,萬鑫因心臟病過世,那年她還不到五十歲。萬鑫過世,殷萬在完全失去監護人的情況下被送至北城,那是殷老第一次知道殷萬的存在。萬鑫去世,天人兩隔。礙於身份地位的原因,殷老將殷萬送往國外,如今已過三十餘年,物是人非,對萬鑫的遺憾更讓殷老對這個兒子偏愛有加。

殷老把殷裳叫到身邊,親昵地拉上她的手,「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歲了,爺爺。」殷裳嘴甜,叫爺爺都比別人甜。

「你還是在北城生的呢,當時還沒滿月就出國了…現在都二十五了,真快啊…」殷老不住的感慨。

「那時候還不懂事呢,現在長大了,可以掙錢孝敬爺爺啦!」

「真是好孩子!」殷老滿臉高興,全然不顧這尷尬的場面,與殷裳親密交流,他拉著殷裳的手,轉而問向殷萬,「聽說你這些年都在做生意,還很有起色?」

「我也就是小打小鬧,學人家做做生意罷了。」殷萬恭敬。

殷老讚許地點點頭,「很有出息,沒辜負你母親辛苦把你養大。」

這場面,似乎不是殷家主母的追思會,更像是他們這個小家的接待會。

殷老爺子和他們寒暄,話都比平日里多上幾倍,十二點多了才想起來去休息。

因為是殷家主母,殷老再疼愛這個兒子也沒法讓他們入正廳,只能安排在客房。但是殷老發話了,等老太太一出殯,就讓這一家正式認祖歸宗,再不許漂泊在外。年紀大了,名聲地位什麼的也就看淡了,最主要的還是想子孫滿堂膝下承歡。

老爺子一走,殷裳立馬恢復原樣,皺著眉抱怨坐了一晚上累得要命。隨即洗了澡換了條真絲弔帶睡裙,事業線若有似無的,真涼快…

她趿拉著一雙櫻花拖鞋,風姿綽約地走到外面,說是透氣,可那眼神飄忽不定,修長睫毛下一雙明亮通透的大眼睛四處搜尋。她身形優美,惹得院里血氣方剛的警衛員個個口乾舌燥。

今天換班和昨天一樣,前半夜小輩兒休息,後半夜出來。這會兒南梔他們跪了一大天了,膝蓋生疼,陳靖安攙著她往主樓去,正好經過院里。殷裳見陳靖安過來,一雙媚眼盯著他,搔首弄姿地就朝他走過去,二人擦肩而過,殷裳的肩帶都掛不住直接被颳了下來,「哎呀~」

那聲音,嬌媚動人,直擊人心。

陳靖安駐足,挽著南梔回頭,「抱歉。」

殷裳正單手拿著肩帶往肩上搭,手肘還若有似無地拂過身前傲人的軟綿,明顯暗示。

她聲音魅惑,「你是南梔妹妹吧?」

南梔不是大傻子,這姐們嬌媚的眼神和動作就差直接撲到陳靖安身上了。

她微笑著點點頭,「剛剛不小心撞到您,不好意思。」

殷裳扭著胯走近二人,「那這位就是靖安妹夫啦…我是殷裳,你們表姐。」

陳靖安柔情的目光全然在南梔身上,分給她時只剩下了疏離,甚至在她走近時還皺了下眉頭。對著這個衣著涼爽的女人,陳靖安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以示禮貌。

南梔聞言回答,「表姐好……」

還未等她說下面的話,陳靖安打斷,邊把西裝外套脫下搭在南梔身上邊說話,「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南梔對上他的視線,點點頭,又轉向殷裳,「那表姐我們先上去了,您也早些休息。」

殷裳始終保持著笑意,手搭在鎖骨上,也不知是對著誰,嬌聲媚氣的,「晚安~」

然後她從陳靖安身邊經過,還不忘用肩膀刮一下陳靖安的胳膊。

陳靖安冷笑,二人離開。

殷裳望著這兩人的背影面露狠色,一雙美麗的眼睛犀利而尖銳。她嗤笑,這世上還沒有她殷裳搞不定的男人。

別急…陳靖安,你早晚擺敗倒在我性感的石榴裙下。她一雙狐狸眼睛露出重新露出魅惑,撩開長發,在一群男人面前走過,步步留香。

南梔的心情顯然不好,坐在床上默不作聲地解著頭髮。她生氣,氣殷裳的主動撩撥,氣陳靖安,emmmmm她也說不出氣陳靖安的什麼,反正就是生氣,大概是氣他長了一張到處惹是生非的臉!哼!反正氣死了!

陳靖安是直男,他看出來殷裳勾引他只覺得無聊,卻沒想到南梔能自己生這麼大的氣…

他還有點不高興,心想著眼看著別的姑娘對他頻頻示好,南梔還在那寒暄,要不是他說回來她還不知道回來,到底長不長心?算了,估計她也是累得沒這份心思,選擇原諒。

倆人洗了澡就都進被窩睡覺了,畢竟這一天熬心血。陳靖安倒是沒什麼,在部隊整日里的訓練野戰,南梔這小體格就夠嗆了,一瓶水都擰不開的丫頭,哪來的體力?陳靖安一如平常地把南梔攬在懷裡,南梔也不吭聲,獨自一人生悶氣,陳靖安抱著她,她也沒反應,死氣沉沉的。嚇得陳靖安以為小丫頭病了,一晚上抱在懷裡試了好幾次體溫。

夜裡換班,兩人下去,南梔也不想氣,可是看著陳靖安她就不想說話,滿腦子都是殷裳傲人的事業線…

早上五點出殯,披麻戴孝,老太太入土為安。

回來的路上南梔窩在陳靖安肩頭落淚,替外婆這一生不值。

老太太還沒走出家門呢,殷老就把小三生的孩子安排在家裡了,這土入的安不安生,誰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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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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