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河咖啡館
「什麼清河咖啡店？」於木衡稀里糊塗地就跟韞儀說了。
「方才你通話時，他那邊有背景音樂，一般的店裡不怎麼放膠片的。」胡明居道。
「你確定？」
「不信你可以看看去。」胡明居看了看錶，「八點半出發，你第一次去，加上找路，去一趟來回也就最多一個小時，給你留門！」
「哇，大哥你怎麼這麼有研究？」於木衡特地導航了一下，還真是。
「那兒環境好，我去那兒打過工，有些了解。」
「哦，這樣啊，你們誰陪我一起，周末？」
「唉，我姑姑給我布置了個繪畫任務，我真的是為此心力交瘁得不行了，阿白，你可否指導指導我！」周末一臉懇切地看著周木白。
「行吧，你帶我去你的畫室！」周木白道。
「為什麼不去你的啊？我的我都沒怎麼用過，感覺給我用都糟蹋了。」
「用你的，用完了你自己收拾，我可不喜歡收拾東西。」
「不喜歡收拾東西可不是好習慣，那你以前都怎麼過來的啊？」
「我家裡沒專門的畫室，一般都是在茹茹房間的，她比較喜歡給我善後。」周木白你怎麼不說是你比較懶的呢？
「哇，這一把狗糧啊！」
「那阿居，你陪我去吧。」於木衡道。
「又不是找不到路，還要人陪？」
「你說那萬一真是浣衣，可不得有人扶我一把，再說了你肯定輕車熟路了，別待會兒我去晚了就見不到本人了。」
這大少爺真是，還矯情得不行。
「行吧！」
「事不宜遲，快出發！」
阿衡跟著胡明居，果然二十分鐘就到了。
他們剛準備進去，迎面就撞上了一個正往出走的女孩兒。於木衡定睛一看，「韞儀？你也來……」
她沒說話，半低著頭啞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待阿衡再多問一句，她便越過他們快步往外有些慌不擇路地離開了。
「誒，韞儀，你去哪兒啊？」阿衡回過神來，面前又成了韞威。
「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喝咖啡啊！」阿衡笑笑道。
韞威有些不悅地看了看他們，繼而拎著阿衡就追了過去：「跟我去追韞儀，別讓她亂跑。」
「發生什麼事了？」
「是你跟她說我在這兒的？」
「我就好奇你跟誰約會，問了問韞儀。」
「多嘴！」
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胡明居進去看了看，果然順著方才韞威走來的方向過去看到了她。
她還坐在那兒，腦袋輕輕歪靠在一側，眼睛微閉著，眉梢間的褶皺緩緩鬆弛開來。
此處靠近空調口，他脫下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她並未發覺，該是有些累了。
片刻后浣衣睜開眼，對於眼前突然換了的人，眸中閃過一絲驚詫，卻也只有一絲。她坐起身來，才發覺身上還披有一件外套。
「怎麼是你？」
「剛好路過！」他從容一笑，絲毫不顯慌張。
「您好，請問兩位……」正此時服務員上前，「明居哥？」
「阿華，好久不見了。」
「嗯嗯，這位是……女朋友啊？真漂亮，要點點兒什麼？我請客！」阿華笑道。
「那就來兩杯辭陽春吧！」胡明居道。
「好嘞，稍等！」阿華道。
「嗯，你去忙吧！」
「辭陽春是什麼？」浣衣掃了眼表單，大概並未找到這個名字。
「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胡明居淡淡一笑，「這家店裡我最喜歡的一個種類，覺得它品來別有一種韻味，便就私下叫它辭陽春了，待會兒可以嘗嘗。」
她低眸又看了眼表單。
「你···是一個人？」胡明居試探地問了句。
「嗯。」她似有若無地輕聲應道。
「好了，兩杯辭陽春。明居哥，嫂子，今兒人多，我先忙去了！」
還未待胡明居多解釋一句，阿華便就喜滋滋地看著他們而後忙活去了。
「不好意思，他……」
「味道還不錯！」浣衣輕啟朱唇，抿了一小口而後輕聲道，看來她並未曾在意。
「以後還想喝了，可以找我一起！」
「嗯？」
「可以免費的，至少也可以打折的。」胡明居十指相扣，輕放在桌面上，含笑道。
她沒做聲，繼續半低著頭品著，直至見了底，她起身把衣服扔給了胡明居，容不下絲毫溫情一句，「多謝！」
「要回學校嗎？剛好我也，一起？」胡明居拿起衣服追了過去。
「我回家！」
「明兒早上還有課的，你家在哪兒啊？！」
「算了，不回了！」她想了想輕聲道，一邊走一邊用手機導航，不曾想沒走幾步手機就沒電了。
浣衣走了三分鐘，胡明居還一直在她身後，她有些不悅地回頭看他：「別跟著我。」
胡明居大步上前好心提醒道：「回學校的路在那邊，你好像走反了！」
浣衣看了看他：「我知道，就來這邊買點兒東西！」
「買什麼？需要幫忙拿嗎？」
「不用，不要跟著我！」她再次強調著。
「沒有啊，前面右拐有一家畫具店，我去看看近來有什麼新玩意。」胡明居笑道，心想我猜你也要去哪兒的吧？
「你對這一代很熟？」
「還好。」
「不用過馬路！」這是胡明居第一次去牽女孩兒的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一時間讓他覺得原來他的手掌是如此寬厚。
她蹙起眉梢，很是不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冒昧了，失禮了！」他即刻收回自己那半落空的手，還悻悻地雙雙背在了背後。
她沒說話，不過也沒過馬路：「是從這兒向前的嗎？」
「啊，對！」胡明居帶些小確幸地跟了上去，「往前直走大概一百米，你的右手邊便是！」
「哦。」
胡明居跟在她的身後，特地保持了一點兒距離。
浣衣四處張望著，這該是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地傻傻分不清。
「咳咳，過了。」胡明居停在伯虎齋門口，叫住了還在往前走的浣衣。
她轉身順著他的目光側目而去，不禁道：「伯虎齋，這般豪奢的大城市裡還有如此古樸的存在？」
「非也非也，正是大城市裡的人才有如此雅興，小地方的人也無暇更是無閑隙來擁有這些風花雪月的閑情雅緻的。」
「什麼俗啊，什麼雅的啊。」她嗔笑道，「這個世界早沒有什麼雅俗了，連美都是扭曲了的。」
「可是或許這就是人間的吧，喜與不喜，我們都屬於她。」
「我需要一些顏料，裡面應該有的吧？」她抬頭看了看他，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於她，好似後來是先預定了那個結局，以此往前推演，然後才覺得該用濃重筆墨去勾勒一下，一個個人物的一種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