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換藥劑
……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過去了數年。
此時，神級洞穴，敖徹的洞府門前傳來了粗魯的叫門聲。
「神十二！快開門，這個月該上交丹藥了。」
寒重站在敖徹洞府前，兇惡地叫着。
正在洞府內修鍊的敖徹，隨即結束閉關，打開了洞府，問道：「我這個月已經上交過一次丹藥了，怎麼還要交？」
「少廢話，讓我進去搜一下。」說完，寒重一把推開堵門的敖徹，走進了洞府。
而洞府大門就在其餘關注這邊情形的龍子注視下，緩緩自動關上。
自從上一次蜉蝣洞主親自檢閱神級試驗進度之後，敖徹的待遇就變得不尋常起來。試驗藥劑是由術士之首的悅大人親自調配，品質遠超其他藥劑。此外每月分配到的丹藥也比其他龍子的葯香濃郁，顯然裏面的靈藥也高上不止一籌。
這一點使得敖徹在其他神級龍子眼中顯得極為刺目，特別是神一龍子，對敖徹可謂是怨恨至極，每一次見到敖徹都會給臉色看，打擊敖徹的名聲與自信。
當然敖徹秉持着低調原則，一直沒有與神一龍子爭鋒相對，反而處處迴避，這也使得神一龍子對敖徹的態度越來越得寸進尺。
洞府內，寒重已經不復之前的兇惡，反而擔憂地看着敖徹說道：「陸徹，神一龍子對你又有新的要求了。這次他要求你必須要將每月丹藥的七成上交給他。這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先是讓其他龍子孤立你，而後在其他龍子面前挑戰你一個剛晉陞的龍子，真是不要臉，現在又要加重對你的丹藥的剝削。其他龍子只要上交五成，你卻要上交七成，即使那丹藥再好，也難免會跟不上其他人的進度啊！」
敖徹聽完毫不生氣地說道：「無妨，他要就給他好來，我的進度慢點就慢點。血脈濃度提升慢一些未嘗不是好事！」
對於敖徹而言，這些促進吸收藥劑的丹藥對他有害無利，神一龍子搜刮地越狠越好。在被神一龍子搜颳走七成丹藥之後，敖徹每月還剩下的三枚丹藥，但他一顆也不會吃，相反經常會送一顆給寒重，其餘的都被他埋在了洞中。
寒重卻異常氣憤道：「還有上一次，神一龍子居然拉的下臉皮來挑戰你。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已經化龍十幾年，又經歷了那麼多次神級試驗，實力已經是散仙九品了，而你只是剛剛化龍，只有散仙一二品的實力。居然厚著臉皮欺負你修鍊晚。」
敖徹知道寒重說得是蜉蝣洞主親自檢閱的那一年的事。
那時因為蜉蝣洞主的看重，敖徹的「最有希望成為天級試驗體」的名頭太盛，導致神級洞穴之中，很多術士都圍着他轉，很多龍子也對他感到嫉妒。
尤其是神一龍子，對敖徹這個爬到頭上的後來者恨之入骨，所以處處針對打壓，削弱敖徹的名頭，隨後就有了一場神一龍子對神十二龍子的挑戰，神一龍子想通過實力碾壓敖徹的方式，來擊潰敖徹的名聲。
而當時，敖徹一直處於盛名之中，被眾多眼睛關注著，他恨不得能低調到塵埃里。面對神一龍子的挑釁與比試，簡直是雪中送炭。敖徹很快便裝作志得意滿地答應了，然而在比試中接二連三地被神一龍子狠狠打敗，最後他本人倍感羞辱地躲回洞府之中，從此之後很少出門。
若其實論實力，敖徹作為青龍王孫，是東海之中最頂級的龍子天驕，他的實力也早就達到了散仙大圓滿，自然不輸神一龍子，反而遠遠超過。
但敖徹演的很好，很多術士和龍子都認為敖徹實力不濟被打敗，都相信敖徹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地答應神一龍子挑戰，最終輸了比試自食惡果。即使是一直關注敖徹的寒重也未能發現異常。
寒重接着說道：「神一龍子越來越過分了，陸徹，你還要接着忍下去嗎？明明你資質比神一龍子強太多，就連蜉蝣洞主都認為你才是最有可能晉陞為天級試驗體的龍子。為什麼你要一直避讓神一龍子，名聲、丹藥都任他奪取，並且還要壓制自己的血脈濃度。你就一點也不想成為天級試驗體嗎？」
「成為天級試驗體有什麼好處？」敖徹笑問。
寒重微微一愣，說道：「悅大人說，天級試驗體會將掌握強大的力量，最終脫離試驗體身份，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嗤~，這些都是虛假的，成為天級試驗體可不是什麼好事！」敖徹笑着說了一句。
隨後他從石床上拿出二十三枚丹藥交給寒重，說道：「這是這個月七成的丹藥，拿去交差吧！」
「多了一枚！」
「那是給你用得。」
寒重微微一愣，隨後點頭收下，他已經習慣了敖徹時不時送他丹藥的舉動。
又交流了一會兒，寒重準備出門，臨走時他對着敖徹說道：「陸徹，我已經為神一龍子收丹藥收了這麼多年，做事一向規矩，神一龍子對我已經非常信任了。如果你想要對付神一龍子，只管找我，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我會的！」敖徹點頭。
說完，寒重走出洞府，再次恢復那個與敖徹孤立的神八龍子模樣。
……
又是數年之後，這一年，神級龍子達到了二十多個。敖徹依然是神十二龍子。
神級洞穴、術士洞穴。
神一龍子來到了管事術士所在的洞口，恭謹說道：「管事大人，神一前來拜訪。」
「進來吧！」洞內傳來聲音。
「是！」神一龍子自得地一振衣袖，走進了洞口。
洞中，一個術士正坐在桌案前整理藥劑。桌案上，擺放着二十幾個盤子，每個盤子依次寫着「神一」、「神二」、「神三」……的標號。而每個盤子上擺着一個金球。
「管事大人，神一給您送丹藥來了。」說着神一龍子從身上卸下一個錦囊。
而原本坐在桌案前的管事術士聽到丹藥二字，很快就離開座位，走到神一龍子的面前。
他接過錦囊打開，看着其中或大或小的丹藥嘴角扯起微笑。他從中捏出一枚頗具靈光的丹藥，感嘆道：「論及這些丹藥，果然還是神十二龍子的丹藥葯香最濃、藥力最為出色。最能促進我體內的血脈提升。」
神一的心神並不在管事所說的話上，他看着桌案上擺着的二十幾個金球，故作好奇問道：「大人，您這是在忙什麼？」
「哈哈，全靠你孝敬的丹藥，我的血脈提升得很快，實力飛漲，現在已經是神級術士中的頭遊了。悅大人也因此看重我，就將管理神級試驗藥劑的重任分給了我。」
「後天就是下一次神級試驗了，剛剛調配好的試驗藥劑已經送到我這兒保管了，這幾天我可是忙得狠，要時刻令這些神級藥劑處於低溫中，保證藥效。」
神一龍子瞭然，隨即臉上浮出燦爛的笑容，連忙鞠躬祝賀道：「恭喜大人，實力精進，權位擢升。但在神一看來，這功勞可不在丹藥上面，全是靠大人您的智慧努力，才能有今天。」
「哈哈，說得好！」管事術士神情大悅。
神一龍子笑着起身，看到大殿一角也擺放着眾多金球，又問道：「大人，那角落裏擺着得又是什麼？難道也是神級藥劑嗎？」
管事大人順着神一龍子的視線看過去，說道：「這些不是神級藥劑，是廣場上那頭巨龍骨架的原始髓液，還未經任何稀釋加工。這些髓液稀釋之後再添加相應的靈藥便是試驗藥劑。髓液稀釋至十分之一便是散級藥劑、稀釋至五分之一便是地級藥劑，稀釋至三分之一便是神級藥劑。」
「若是將髓液稀釋至原來的一半，再搭配上合適的天材地寶，便製作成天級藥劑。天級藥劑霸道無比，之前那麼多神級龍子血脈達到了五十，進行這最後一步都失敗了。不過，我相信以神一的資質是一定可以撐過這最後一步，成為天級試驗體的。」
「多謝管事大人看重。」神一龍子笑着應了一聲，而後又問道，「照大人的解釋，接種了稀釋至二分之一的髓液后如果活下來便是天級試驗體，那接種不稀釋髓液活下來的又該是什麼？」
「不稀釋的髓液？」管事術士想了想，接着哈哈大笑道：「接種稀釋至二分之一的髓液的天級試驗至今還沒有活下來的試驗體，這已經是蜉蝣洞中的至高試驗目標。這種情況成功的幾率都十分渺茫，更何談接種未稀釋髓液后活下來呢？
這髓液是取自外面的巨龍脊骨上，我實話告訴你，這巨龍是太古時期的仙王境界，一位太古仙王的髓液即使經過多次稀釋，想要承受都是九死一生的。稀釋至二分之一已經是龍族接受的極限了，沒有哪個龍族能承受完全未經稀釋的髓液，這樣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爆體而亡，絕無例外。」
「原來如此，是神一想多了。」神一說道。
管事術士擺擺手，不在意說道：「好了，我去將丹藥放回去，你且回去吧。」
「諾！」神一龍子說道，便向外離開。而管事術士則急不可耐地進了洞中內室。
神一龍子離開的腳步忽然停下，轉身看着桌案上擺着的二十多個金球莫名笑了起來。
他忽然走到桌案前，將神十二盤子上的金球放入神一盤子上。而後他又看了眼大殿角落，怨毒一笑，從那裏拿了一個未經稀釋的髓液放入神十二盤子。
最後神一龍子帶着原本神一盤子上的金球離開了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