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古神智慧

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聲，驚醒了在冥想中的勒繆戈，隨之，她身邊的鏡子鏡面上閃爍的瑩瑩魔光也黯淡了下去。她仔細尋找，發現其中一面鏡子不知道被什麼力量所干擾，裂開了一條細微的裂縫，這條裂縫並不是在鏡面之上，而是在鏡體之中，細看下去，這條裂縫竟在閃爍著奇異的微光，像是黎明前，比以往更明亮的夜空。

她仔細觀察著這一條裂縫，想伸手去觸碰。可後者絲毫不想給她任何觀察的機會，活了一般，如漫牆壁虎，遊行地蛇般消失不見了。

她突然回過神來，想起已經過了一周了，但是何塞依舊沒給她提供下一個祭品的信息。她能想像到何塞有多麼的不情願，她也亦然。

這幾個月，她一直都在疑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做這些無意義的所謂祭典？現在魔冥神將在手了，完全可以對教廷來一次反撲，利用魔冥神將，刺激聖山的封印，釋放出罪孽黑暗，報復他們，這群以神之名行罪之事的暴徒。為什麼我們還要和他們合作，就跟小弟一樣乖乖地給他們找人，讓他們太平？

勒繆戈是北地女巫里年長的女巫，僅次於莎蝕。她依舊記得當年，她的天賦被她的家庭，教廷視作「不潔的詛咒」，要燒死她時，是莎蝕救了她，並且帶回了寂寥的北地，教她如何運用她的天賦。那已經是幾百年前了，經過第二次神魔大戰，北地女巫倖存者了了，經過重創，即便她們依舊實力相當，也不如從前，因為，女巫的力量來自於與惡魔的契約，可那些強大的魔族都被封印進了深淵。

但是莎蝕卻發現了新的一條道路，她能夠直接與躁動不安的深淵取得聯繫，並從中獲得力量。這一發現，讓被魚肉多年的女巫再次找到了突破口。更令她們鼓舞的是，那時，第二次神魔大戰已經結束了近百年，聖山上，歐若拉的封印竟然出現鬆動，雖然沒人能夠明確知道她封印的到底是不是深淵，但明明那個時候可以報復教廷，可是莎蝕卻選擇與教廷合作，她知道如何鎮壓封印：女巫來進行儀式，教廷來挑選祭品，雙方互不干涉，各處各的領地。

勒繆戈忘不掉，即便百年過後她也忘不掉，她當年是如何被嚴刑拷打，逼她承認一些她根本不明白是什麼的罪名；她的父母是如何在教廷的教唆下鞭撻他們自己贖罪，並朝自己的親生女兒吐口水；教廷是如何捕殺那些神奇動物；異端審判所的裁決者們是如何殘殺自己的姐妹，哪怕是鄉間的醫者和一些異能力者，還有毀滅那些不屬於主神教的異教文化、典籍。

他們幹完了那些骯髒的事情后，便朝他們的聖女，歐若拉祈禱，贖罪。在他們心中，他們做的這些罪孽之事為的就是他們心中的神，無上聖潔的道。只要為了道，那一切都可以被赦免的。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當時近乎半數戰鬥意志尚未磨滅的姐妹都不理解莎蝕的做法，對於質疑，長老莎蝕也不多做解釋，也沒人敢對抗她。因為她的一切都是迷。比勒繆戈年長的，不知道莎蝕的身平，比勒繆戈年輕的，更不敢試探這位看似弱不禁風，卻神秘難測的女人。彷彿她突然出現，並成為了阿斯加德女巫一族的長老，帶着她那從不摘下的風帽，一直到現在。

苟且，妥協到現在。

而現在，魔冥神將出現、封印再一次弱化、大祭典如期舉行、瘋狂的內侍監殺了教皇、聖城所有人還蒙在鼓裏。這是復仇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既然莎蝕怕事，那我們不能隨着她了。

勒繆戈下了決定，她打算好好利用這個叛教者，何塞，還有那個大膽的內侍監，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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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強拿着輕紗舞風剛剛領悟到新技能的捲軸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非常奇特，一般來說捲軸或是魔法技能書在學習完裏面的魔法之後都會自動銷毀，然而這封捲軸不僅沒有銷毀還屬於可用狀態。

「可用是可用，但是上面亂七八糟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旺財寫的日記里的字都比這好看。」蕭強吐槽道。

旺財聽了立即積極起來：「老大竟然誇俺字寫得好，給俺看看，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的藝術造詣能夠與俺相提並論的！」說着就湊上去看，結果上面的如同花紋一般的異域文字晃得旺財眼睛疼，立馬捂着眼睛驚叫跑開了，「媽耶，這字有毒！！」

「哎喲你們這群人看不懂就承認自己智商低嘛，有必要這樣反應嗎！？」輕紗舞風狂翻白眼剛想從蕭強手裏搶回來結果被但丁拿了過去。

「這捲軸應該很古老了，」但丁皺着眉頭盯着捲軸說，慢慢打開，「上面之前印着大書庫禁書金印，這玩意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嗷！」

明明就是一份普通的捲軸，好像它會散發出刺傷人雙眼的強光，目前為止除了小舞，所有人在第一次接觸后都出現了眼睛疼痛並伴隨痙攣性頭疼的現象。

「但丁你怎麼了？？也被辣到眼睛了么？」蕭強問，但丁點了點頭：

「是的，我打開后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接着腦子空白了一下，頭疼……」他一邊擦着眼睛一邊說，「這東西難道是什麼異端邪典？」

「好像看到這玩意除了小舞以外，我們都出現了辣眼睛的狀況，但是再看就沒反應了？」蕭強把捲軸拿了回來，看到青青正好奇地盯着它，便遞給了她，「青青，你一直冰雪聰明，你來看看？」

青青有些慌亂，但還是接過了捲軸。她咽了口唾沫，慢慢將之展開，彷彿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打開一本神跡聖典。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青青同樣也出現了不適的反應，但僅僅一瞬間，便恢復的正常，開始津津有味地閱讀了起來：「……這是一本誓約捲軸，若想學習裏面的奧秘必須滿足一定條件，而它的條件是不允許有『信仰』。」

「對對對，還是青青跟我在一個頻道上。要不然我還以為我一個人瘋了呢！」輕紗舞風不滿道。

「不允許有『信仰』？」但丁不明所以，「這也太苛刻了吧，但是，誓約捲軸……」

又一個新東西，蕭強愣了。玩夢幻這麼久他也知道了夢幻世界基本的捲軸，比如鑒定的，一次性法術的，但誓約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是畫押用的東西？把自己賣給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誓約顧名思義，」青青解釋道，「向某人某個組織立誓，然後你會成為那個人或者組織的一員，同時獲得一些能力。就像你之前加入海姆達爾侍衛隊一樣，那個過程就是立下誓約。但是有些比較神秘的組織或者人，會寫下誓約書，也就是誓約捲軸，把自己的能力刻入進去，而獲得這本捲軸的人可直接對着捲軸立下誓約，獲得裏面的能力，從而成為他的追隨者。」

但丁肯定的點了點頭：「你立下誓約后必須守護你的誓約人，同時你會變成對立組織的敵人。但是，這本誓約捲軸的誓約方是誰？」

「沒有寫，」輕紗舞風搖了搖頭，「也沒跟我說要我立下什麼必須信守的條款，我看裏面的能力比較厲害就從了，但裏面寫了一行不明所以的介紹。」

「是的，除了誓約條件和對你這個結晶奧術的傳授咒文以外，還有一行，」青青頓了頓，繼續說道，「一位能力高強卻空有大志的法師，為了挽救一個因為他的懦弱所造成的悲劇，企圖達到高層次的黑暗接觸古神時，無意地發現了這個法術，但到最後他都沒有挽救到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與其說是法術，倒不如說奧術。魔法是固有智慧的開拓，而奧術是精神層次的探究。」

「能力……高超，卻空有大志？？古神？」蕭強奇怪地重複道。像這類謎語一般的說明實在是太多了，不管是技能還是物品，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補充。有一些藉著物品或者裝備的背景名稱還能猜出個大概，但是一些好像只是為了故弄玄虛，假裝這東西有着好像很高深的背景一樣，其實毫無意義。所以很多玩家並不在意處最後一行的奇怪說明了。大家也不再糾結，更是好奇輕紗舞風的新技能，「我敢打賭，你剛剛那一戰絕對吸引了不少目光！你那技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變得亮晶晶了一點，的確很符合你巴啦啦小魔仙的二次元少女風。」

「這技能奇怪著呢，」輕紗舞風毫不吝嗇的把自己的技能信息欄公開了出來，在一行行水系魔法的之下，一個小小的獨立技能在獨自閃爍。結晶奧術，它竟然不同於大家所想，是一個被動技能，「雖然是個被動技能，但是能力我敢說是我所有所會法術里最牛貝塔的一個！它竟然能讓我所有的法術，不管多少等級，對所有敵人都有效！！所有！並且保持基礎和加持傷害！」

輕紗舞風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除了蕭強。他摸著腦袋，不明白：「有什麼奇怪的，我的技能也對所有敵人有效啊。」

「老大你難道忘記了之前遭遇鳥人，你怎麼打雷祂們都一點事都沒有么？」旺財好心提醒道。

「意思是……你所有的技能，包括基礎法術，對所有敵人都有效？！？」但丁難以置信地問，「Mamamia!你這是，你這都等於開掛了！」

「所以說，你隨便一塊冰塊都可以砸那群鳥人了？？」

輕紗舞風激動地狂點頭，繼續道：「不僅如此，還有將我的法術無屬性化，這一下就無視了對方元素魔法屬性抗性。法術發動成功且擊中目標后結晶會爆炸繼續追加之前魔法傷害百分比的物理傷害，根據熟練度來決定！天吶，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我就算沒魔了，拿起那根玻璃棍都可以炸死那群人了！天吶，以後我要翻身做主人了！開熏，開熏死了！但是，這技能必須在魔力巔峰下才能開啟，並且，法力消耗再次翻倍！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聽着輕紗舞風激動地口水亂飄的介紹，蕭強完全不明白這些屬性傷害，有什麼特別的。這時他看見她身後那根漂浮着的掃把，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你那把掃把呢？？之前你都不喜歡拿着法杖，嫌拖節奏嗎？」

「我看那個也是你從大書庫里偷出來的吧……」但丁吐槽道。

「啊你說這個啊，」輕紗舞風把一直飄着的掃把拉到了身前，「的確，我看他們藏在這麼裏面肯定是個好東西就拿了出來，就兩把，另外一把被那個男的拿走了！算他沒走眼！這玩意竟然消耗了我10個鑒定捲軸才鑒定出來，果真是個好東西，一把暗金法杖！要不是看它可以飛，並且獨立漂浮，我才不想拿着個這麼礙手礙腳的東西。」

「可以飛行？？」但丁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之前是因為魔法的原因才飛了起來，還真是這把掃把帶你飛的？！」

輕紗舞風倒是很大方的直接放出來展示，果然如她所說，這把法杖不僅有着優異的屬性數值，還真帶有個飛行功能。

「miodio！」但丁撫摸著這把掃把不停地讚歎，「能夠飛行這簡直是所有人的願望，且四轉之後才可以。這把掃把怎麼可能是暗金，就這一飛行，它再怎麼也是一把亞神器吧？」

「……這把掃把是一位姐姐專門製作給自己和她弟弟的，這樣他們就能更清晰地觀察星空。據說，弟弟因為家族醜聞而被禁閉在高塔之上。」相比那些屬性數值，伯爵更感興趣這把武器的說明，好奇地朗讀了出來，「噢，這不說的是我嗎？當年的我被禁在高塔之上，陪伴着我的只有孤冷的星光以及無盡的黑暗……

天上星河轉

人間夜色濃

夜半驚醒感腹空

手機解鎖啟動

餓了否。」

伯爵總是能注意到一些別人注意不到的東西，並且能夠激發她刻入靈魂深處的詩意情感。

「伯爵，那說的是男的……弟弟。」旺財再次善意的提醒。

「男的怎麼了？現在天下大同還搞什麼性別區分？！男主播都可以女裝吸粉，我怎麼就不能帶入男性思維思考這個地球轉動！？直男癌，滾！」伯爵嘴巴如同機關槍般字字珠璣轟得旺財無處躲藏。

「那話說回來，這個捲軸，」蕭強在伯爵還沒火力全開之前立馬轉移話題，「這捲軸為什麼你們兩個都看得懂，我們看了就辣眼睛呢？而且……青青你都看得懂裏面的東西，為什麼你還學不會？」

「……因為這是誓約捲軸必須與這個捲軸的作者立誓才能學習啊，我要求達不到，我是有信仰的，而且我們學習不到新技能的。」青青遺憾地說。

「但上次梅林老狐狸不是讓我們圍觀他抹屎么？當時老大和俺都領悟到了新技能誒——對了！！老大！！俺突然想起，雖然看着捲軸上的字辣眼睛，但是頭暈的那個感覺，好像當時看那老狐狸裝神弄鬼的感覺！」

旺財這麼一說，蕭強突然也想起來了。當時看着梅林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對着青青的弓箭一番改造，感覺全身放空，思想精神都變成了虛無，彷彿整個人沉入了一個空虛的境界，在感受着一種難以理解卻如飲甘霖的事物，渾不知時間流逝。

在看到這捲軸時，除了那一開始的痙攣性頭疼，但在這不適之中，也伴隨着那种放空的狀態，像是在凝視一種，不知名的壯闊，雖然只有短短的那麼一瞬。

「什麼抹屎？你們在說什麼？？」輕紗舞風和但丁都不明白他們又在打什麼暗語，蕭強也沒想解釋，立馬打開技能欄，興沖沖地一番搜尋……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技能下方，出現了一個新的被動技能：古神的智慧。

不僅僅是他，所有看過捲軸人，都不知何時學會了這個技能，包括青青，旺財與伯爵。

這個技能十分簡單，卻改變了所有人的基礎屬性：超越生物本身的能力限定，將輕微平衡個人能力屬性中較弱的一方。

同時它亦伴隨着一行不知所以的說明：僅有少數人能夠接觸到異域古神的知識，雖然會讓精神處在底層的人發狂，但卻能窺視到不可企及的層面，幸運的話可能有所啟發而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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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辦公室內，拉斐爾緊緊攥著一封放在辦公桌上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一顆顆滑落，滴在了信紙上：

如果你不想讓你對教皇所做的一切，還有教皇陷入深淵的事公之於眾，限你3天內，把五萬金幣券放在暮紫之森的鳶尾地中。

他憤怒地將紙揉成一團，用盡全身力氣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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