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收集情報

風過，被撩起的面紗從斗笠上飄下，猙獰恐怖的容顏再次被掩蓋遮擋，沈菀目光淡淡的掃過擋在身前的某個暈倒的「絆腳石」，步履微挪，一手牽著笑笑，從旁裊裊而過。

「笑笑，媽咪帶你進城瞧瞧。這連京過去可是繁華之地，如今既然還是都城，應該差不了多少，定有好些你感興趣的新奇玩意。」

「真的？」笑笑揚起他的小臉有些興奮，眉眼彎彎，小嘴露出兩顆虎牙可愛的緊，「太好了！」

沈菀和笑笑就這樣有說有笑的進了城，完全忽略了某個貴公子。

到底是經歷過戰爭的洗禮，連京城內雖然還是人潮湧動，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可比起曾經的奢華落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蘇門樂坊，曾經貴族身份的象徵之地，一碗清水也要好幾兩銀子，如今也不過是家普通的茶樓，沒了當初的貴氣與內涵。

而在蘇門樂坊兩樓的一個窗檯前，一個小腦袋探出，饒有興趣的對著窗外的街道，然而他的雙眼卻是緊閉著，無法觀看。

「媽咪，這裡好熱鬧，有好多人！」

「連京作為都城，自然熱鬧。畢竟也有一年的時間，怎麼也該恢復些元氣。」

沈菀對此不以為然，目光緊緊瞥了眼窗外，便將視線移向一樓的大廳，將廳內所有人盡收眼底，嘴角掛上淺淺的笑意。

「笑笑，客棧茶館等地是人群密集處，也是消息最為靈通之地。想要了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或是某些秘辛，一頓飯一壺茶的功夫便能知曉。」

「人情？秘辛？」笑笑不明所以的將小腦袋縮回窗內，不能睜開眼睛看可是少了不少樂趣，「這是什麼東東？為什麼要了解這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收集情報是最最基礎的。」沈菀寵愛的摸摸笑笑的腦袋瓜，將果汁遞到他的嘴邊道，「笑笑現在還小，等以後長大了自然就懂了。現在只要記住媽咪說過的話就行。」

「嗯！」笑笑重重點頭，雙手捧著裝有果汁的杯子，認真道，「寶寶最聽話，媽咪說的全部記在腦子裡面了！」

「乖。」沈菀會心一笑，眼眸晶亮的注視著身前的小傢伙。

上天能賜給她如此可愛乖巧聰慧的寶寶，真好！

「她，就是她——」

一聲爆喝從大廳內響起，隨後一隊人馬迅速進入大廳，將蘇門樂坊的門完全封住。而帶隊者，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沈菀所遇到的貴公子。

「趕緊把這個刁民給我抓起來！」

進入大廳的人聞言，順著貴公子的視線和手指看向二樓，快速上樓將沈菀和笑笑圍在中間。只是正被眾人作為焦點的兩人卻似乎好無所覺，沈菀依舊悠閑的吃著糕點喝著茶，笑笑更是抱著手中的果汁，小嘴巴嘬呀嘬的不亦樂乎。

「醜八怪！沒想到你……」貴公子走上前，瞧著沈菀婀娜的身姿眼睛忍不住放光，可當視線移向被斗笠所遮住的臉，立刻呈現噁心狀，幾聲乾嘔就差直接吐出來，「你這副樣子也該如此拋頭露面，還敢嚇本公子，真是罪大惡極！」

沈菀輕輕將茶杯放下，抬頭瞥了眼桌前的眾人，故意抬手去撩開面紗，才剛剛露出個下巴，那貴公子就如快見鬼般轉過身去，嘔吐加劇，手扶牆面彎腰當真嘔出了酸水。

「還不趕快把她給我抓起來！」貴公子可忍不下這口被嚇的惡氣，

「公子要抓我是為何？難道就因為我的臉？」沈菀一聲輕笑，又放下了手上撩紗布的動作，狀似無奈的嘆息一聲，「容顏不堪又豈是我的過錯，我已用面紗遮面逼丑，是公子硬要看我的容貌，我何罪之有？」

「就是，媽咪可是最漂亮的！說媽咪壞話不是好人！」

笑笑可不同意貴公子對沈菀的描述，在他眼中他的媽咪可是完美無缺的存在，當然沈菀也沒把自己現在的容貌給他看過。

揮揮小拳頭，笑笑憑著聽力對著貴公子的方向重重打出兩拳。別看笑笑年紀小，這帶有靈力的小拳頭也算力量驚人，不可小瞧。只輕輕那麼一揮，紫色的靈光從貴公子的臉頰邊劃過，「砰」的一聲，牆面出現個小小的凹洞。

「寶寶會守護媽咪，將壞人全部打跑！」

「靈……靈師？！」別說直面靈波的貴公子，就是樓下的看客盯著笑笑的小身板也傻了眼，「那孩子才多大？奶還沒斷了吧？！」

「靈皇強者？！」周圍圍著沈菀的人馬見狀，有些猶豫的對視。一會看看笑笑，一會看看沈菀，又一會看看那貴公子，視線在幾人之間轉來轉去拿不定主意做不了判斷。

如此小的奶娃娃竟然就是靈皇強者？怎麼可能？！

可若不是，那力道、那靈力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若是這小鬼是靈皇強者，那和他一起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更為強勁？

那些人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靈皇強者，雖是靈師，自己的實力卻並不令人滿意，也不過只知道些靈師的基礎，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點而已。原本只因那貴公子有著靈師殿的關係所以他們才對他言聽計從的奉承，可若涉及到性命之憂，又有誰願與豁出去？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圍著沈菀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讓開了原先被攔堵的通道。

「姑娘、小公子，若一切真如姑娘所言，想必是姑娘和公子之間有些誤會。」

「誤會？那小子剛才的攻擊你們都是親眼所見，哪來的誤會？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貴公子聞言大怒，指著沈菀和笑笑氣得臉都漲紅。話雖如此說，可想到先前笑笑的攻擊，他自己先是退後好幾步，直到其他人身後這才站定的指揮。

「你們還不動手？！要是我將今日之事告訴我舅舅，有你們好瞧得！」

想到這貴公子所謂的舅舅，圍著沈菀的眾人又開始猶豫不決，陸陸續續再次將路口給堵上。

「姑娘，公子的舅舅可是靈師殿的人，你看是不是……」

「靈師殿怎麼了？」沈菀不置可否的淡淡瞥了眼說話人，「什麼時候靈師殿開始管世俗之事？看來曾經靈師的夢想之地也不過如此，越發不景氣了！」

「聽姑娘的口氣，難道和我靈師殿還有舊不成？」

低沉的聲音從樓下響起，一中年男子踱步上樓，瞬間二樓的人給他讓開一條路，暴怒中的貴公子更是一臉喜色的喚道：「舅舅！」

「見你帶來一幫人出來還以為你又惹了什麼麻煩，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奶娃娃！」

中年男子視線掃過眼前沈菀，沒探知出她的靈力波動，自以為是的不屑挑眉。

「怎麼說你也是個靈師，連這都搞不定，以後也別認我這個舅舅！」

「舅舅，他們可不簡單，這小屁孩也是個靈師！」還比他厲害的多！

貴公子也覺得憑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解決不了眼前的兩人很是丟面子，可事實畢竟是事實。自知舅舅說的是氣話，有些後悔的狠狠瞪了沈菀一眼，縮在中年男子身後立刻沒了先前的指使命令他人的狂傲。

「否則，也不會還驚動舅舅出面。」

「靈師？」中年男子有些驚異的看向笑笑，感知到他的靈力強度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五星靈師？！」

「五星靈師？不是靈皇強者？」先前見過笑笑發動靈力的其他人聞言，不確定道。

「哼！靈皇強者？！」

不明所以的中年男子以為這等級是沈菀和笑笑故意誤導的，冷笑一聲，抬手一掌揮出，深藍色的靈力直射兩人的桌面，「轟」得一聲，隨之「乒乓」聲響，桌子粉碎，桌上的餐具糕點盡數落在地面。

「不過是個五星靈師就想裝作靈皇強者，也不先顛顛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的確。」沈菀瞧著身前可憐的桌子，將笑笑抱入懷中，抬頭冷光閃過，面紗微浮，露出嘴角那抹令人膽寒的弧度，「不過是個六星靈師就敢在我面前叫囂，也不先顛顛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你竟敢學我說話——」中年男子怒意上涌，本想上前給沈菀個深刻的教訓，可這靈力還未放出，忽然一股強烈的氣息壓得他透不過起來，連話都說不出口。

沈菀只不過是看似平常的起身，隨著她的步伐，這二樓的層面竟然跟著微微顫動起來。無視他人一步步向樓梯走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讓出條路，或者說被某股強悍的氣勢給壓向了一側。然而她並沒有直接下樓，反而特意走到中年男子的身旁，雙目與之平視，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淡淡一聲嘆息出口。

「靈師殿，看來是徹底墮落了！」

轉身下樓，就在沈菀踏出蘇門樂坊的那刻，中年男子身子一顫倒下，沒了氣息。

「舅舅——」一聲凄厲的叫喊聲從蘇門中而出，可是對於眾人目睹的肇事者——沈菀，卻無一人敢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這便是實力！

不過是靈師殿的一個外圍走狗就如此囂張，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傲天作為秦皇真能忍受靈師殿在他的土地上如此耀武揚威？

還有他們去梵摩森林是為了什麼？是要對付靈獸？

沈菀從中年男子腦中獲取了一些信息，腦中的疑問非但沒有接觸，更多的問題開始在腦中積聚，沈菀真希望能見到個熟人，可以為她解開一切疑惑。

「媽咪，靈師殿是什麼地方？」笑笑有些好奇的開口。

沈菀雖然不知笑笑是否聽得懂，卻還是認真的解釋道：「靈師殿，本應是靈師向外之地，如今也不過是個藏污納垢之所。」

笑笑的小腦袋歪了歪，眉間微皺，顯然並不是十分理解。可他也不糾結，聽著喧鬧的集市，沒多久便轉移了目標，忍不住將自個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看著密集的人群和新奇的事物，笑笑和沈菀牽著的手不自覺的放開，向著人群而去。而沈菀跟隨在後，視線觀察周圍的同時總不時落在身前的小傢伙身上，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