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電話的份量
直到電話中傳來一陣「嘟嘟」聲，林遠山才回過神來。
徐曉寒道：「我戲演完了，現在該你了。你想怎麼決定錦繡集團的未來？」
林遠山心中充滿了不甘與後悔，他盯著徐曉寒，道：「你到底是誰？」
徐曉寒看了眼宋錦，道：「我只是宋總老家來的親戚而已。」
宋錦聽到這句話，被徐曉寒這麼注視著，竟然有些心虛，低下頭躲開了徐曉寒的目光。這在她跟徐曉寒二十幾年的相處中還是頭一回。
林遠山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說法，但也無能為力。簽訂完合同，他恨恨地看了眼徐曉寒，彷彿要將他的樣貌記住一樣，最後才帶著人離開會議室。
而此時，在青陽市的一棟別墅中，馮虛谷坐在沙發上，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不解道：「爸，這個徐曉寒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請動你？」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馮虛谷的大兒子馮海，風雲地產的最大股東。
馮虛穀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和月月都是他救的，他是我們馮家的恩人。馮海，日後這位徐先生如果需要我們馮家幫助，你要傾盡全力。」
馮海點頭：「是。」
馮虛谷沉吟片刻，道：「既然徐先生想幫襯錦繡集團，那我也為他錦上添花一下。我記得錦繡集團是主做綠化項目的，你打電話給錦繡集團的負責人，就說今年風雲地產新開發的地產的綠化項目，都由他們負責。」
馮海臉色驟然一變，道：「爸，這可是每年接近一個億的單子。錦繡集團一年的業務量恐怕連千萬都沒有，他們吃得下嗎？」
馮虛穀道：「這個我不管。我是看在徐先生的面子上才給錦繡集團這個機會。如果錦繡集團沒能力，到時我們再取消合作。徐先生也不會多說什麼。」
馮海見父親已經做出了決定，只好點頭應下，道：「我這就去辦。」
錦繡集團，偌大的會議室只剩徐曉寒和宋錦兩人，氣氛安靜到了極點。
宋錦在審視著徐曉寒，如柳葉般的眉毛微擰著，眼神帶著疑問和一絲詫異。徐曉寒在宋家長大，兩人達到法定年齡，爺爺宋報國就讓兩人領證。徐曉寒如今已經二十四歲，大學畢業一年多，卻至今沒有工作。宋錦實在無法相信，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傢伙能跟那位馮老先生溝通，一個電話讓林遠山丟掉了工作。
宋錦想開口，但徐曉寒卻先一步說話：「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認識馮虛谷吧。」
宋錦看著徐曉寒熟悉的臉，心中的陌生感卻更加強烈。以往跟自己說話時，主動權都是掌握在她的手上，徐曉寒只有附和的份。可現在，徐曉寒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徐曉寒將自己救下馮月月的事情說了一遍。他隱瞞了為馮虛谷醫治的事情，這件事涉及到他的修行，暫時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宋錦聽完后，鬆了口氣。
她看著徐曉寒，道：「馮虛谷的一個人情，足夠讓你在青州做出一番事業。你卻為了一個幾百萬的合同用掉了。我不知道該說你目光短淺呢，還是愚蠢。」
本來徐曉寒這次也算是幫了她，宋錦不說感謝，至少也要客氣點。但宋錦對徐曉寒頤指氣使慣了，此時說這些是想找回一點說話的主動權。
「只要我開口，馮虛谷就不會拒絕。」面對宋錦的譏諷，徐曉寒反而很平靜。
宋錦聞言，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這傢伙真敢說，他把馮虛谷當成什麼人了。不過幫錦繡簽了個兩三百萬的合同罷了，這傢伙還飄起來，不知所以然了。
徐曉寒心神二用，一邊運轉天道秘錄，一邊應付著宋錦。
練出氣感后，他體內便多了一縷髮絲粗細的氣息，隨著他心念在經脈中流動。接下來他要用這縷氣息沖開全身的竅穴。在仙界，這一過程只需要瞬息的功夫，但在靈氣稀薄的地球，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這時，宋錦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宋錦眼神示意徐曉寒安靜，而後按下了接聽鍵。
「宋總你好，我是風雲地產的馮海。」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男子聲音。
宋錦嬌軀一顫，神情一肅，恭敬道：「馮總你好。」
她心中一沉，馮海該不會是後悔了，專門打電話過來取消合作的吧。
馮海緩緩道：「林遠山的事件，我向宋總致歉。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經董事會決定，今年我們風雲地產開發的項目中所有的綠化工程全部由錦繡集團負責。」
「什麼？」宋錦瞳孔一縮。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馮海不僅打電話向她親自道歉，還要加強合作，要把接近一個億的合作項目交給錦繡！
馮海也不管驚訝的宋錦，接著道：「徐先生救了我女兒，這是我應該做的。合同和一些細節，我這兩天會派人過去跟你們商談。期待跟錦繡集團的合作。」
「謝謝馮總。」宋錦嘴巴張了張，最終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直到馮海掛斷電話，宋錦還握著手機，臉上依然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剛才還嘲諷徐曉寒，用馮虛谷的一個人情只換來一個兩三百萬的單子。可現在，馮海親自打電話過來，把接近一個億的項目交給了錦繡。
更讓宋錦驚訝的是，馮海還特意說了徐曉寒。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徐曉寒，這麼大的單子是不會交給錦繡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會議室厚重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慌慌張張地進來，急聲道：「宋總，剛才風雲地產的一個副總打電話過來，說要跟我們重新簽訂合同，要把他們今年所有的綠化項目都交給我們。宋總，我怎麼感覺那麼不真實，會不會是風雲地產在耍我們？」
宋錦搖了搖頭，道：「不會。剛剛風雲地產的馮總給我打電話了，已經確定了。」
那個女人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道：「太好了宋總。這個合作要是談妥了，盈利都快趕得上我們這幾年的總利潤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其他人。」
說完，女人便離開了會議室。
女人的話像一把尖刀扎進了宋錦的心坎。
她接手錦繡集團才不到五年，憑著努力與才能，讓錦繡集團每年的盈利一直在增長。這是她一直引以為豪的事情。可現在徐曉寒的一個電話，就贏過了她這些年的所有努力。這讓宋錦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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