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微瀾

被拉出教室的姚眯眯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她也覺得是件很大的事情，安撫了一下兩個焦躁的男生，自己去找八卦王打聽。但是由於程墨只是自己心理的變化，所以陳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愛莫能助。

放學的時候，雖然程墨不跟他們一起回去，不妨礙他們兩個跟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做個護花使者，護送她回家。

回到家的程墨，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父母在外，從小就自己獨立生活的程墨，早已長成了心性堅強的女孩子，很少會感覺到孤獨，這是這麼久來第一次。把書包扔在地上，自己盤腿坐在沙發上沉思。

「他們喜歡我嗎？也許是吧，慢慢都圍在了我周圍。也可能是個巧合，他們沒有說，萬一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呢？是吧，就是這樣的，別自作多情了，多尷尬啊。但是，為什麼我的心有些難受呢？是不是應該保持一些距離，不然萬一我喜歡上了，但是別人卻不喜歡我，那是不是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現在這樣，保持距離，還能做朋友，也挺好。」

甩了甩頭，甩去了繁雜的思緒，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只是夜深人靜，難免感覺到有些寂寞。想了想，似乎好久沒有給父母打個電話了，撥通了媽媽的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應答。又撥通了爸爸的電話，響了一會，接通了。

「喂，爸爸，是我。」

「是小墨啊，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給你去個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有廚房裏噼里啪啦，叮鈴哐啷的聲音。）

媽媽做菜似乎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從來沒有在廚房發出過任何聲音。

「爸爸，媽媽在你身邊嗎？我剛剛打電話，她沒有接，我想跟她說說話。」

「你媽媽不在身邊，回頭她忙完了，會給你回電話的。爸爸還有點事，先掛了。」

「好的，爸爸再見。注意身體。」

「嗯，再見。」

放下手中的電話，程墨自嘲一笑，有些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變化，人心總是最難揣測，也是最善變的。

晚上臨睡前，程墨還是接到了媽媽的回電。電話那頭的背景音是馬路上喧囂的喇叭聲，「不夜城」，一個徹夜不眠的城市，裏面充斥着的是多少寂寞的靈魂。

「墨墨，你打電話給媽媽有什麼事情嗎？」

「媽媽，你最近還好嗎？」

「媽媽最近挺好的，就是有點忙，剛下班，才有時間回你電話。」

「媽媽......」程墨踟躕了半晌，囁嚅著開口道：「媽媽，你和爸爸還好嗎？」

（一陣嘈雜的喇叭聲掩蓋住了程墨的輕聲呢喃。）

「嗯？怎麼？墨墨你剛剛說了什麼？媽媽沒有聽清。」

「嗯，媽媽，您要注意身體，要幸福。」

有些話既然沒聽清，那一定是天意，也就不要再聽清了。有些事情裝作不知道，也許比知道更好。真相往往更殘忍，撕開人們想儘力隱藏的齷齪面。

今夜顯得格外漫長。

接下來的兩天是難得的周末，程墨起了個大早，給自己做了頓豐盛的早餐，吃完早餐，束好了頭髮，開始大掃除。

中午給自己做了頓簡便的午飯，下午聽歌做作業，度過平常的一個周六。

周日，程墨原本準備像平時一樣，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亂了節奏。

「喂，您好。」

「墨墨，是我。周書彥。」

程墨把手機拿遠了點，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通話中，一臉懵，（誰？周書彥給我打電話？）

過了很久，沒有聽到程墨聲音的周書彥急了。

「喂，墨墨。我想跟你見一面。」

（低沉的低音炮在程墨耳邊響起，耳朵像是要懷孕一樣。）

「嗯？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的聲音愈發低沉。）

「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嗯，好的。」被低音炮蠱惑了的程墨答應了下來。

（嗯？我說了什麼？）

「那下午兩點半，精靈廣場星光水墨書香咖啡館見。我等你，不見不散。」

「那等下見，墨墨。」

「好的，等下見。」

掛了電話的程墨，面頰緋紅，過了好久才緩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發現不知不覺間竟然馬上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