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針鋒相對
李氏那大嗓門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周歆芷有些不悅的瞧向院中囂張跋扈的女人，當真是和杜子揚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弟妹直接闖入我夫妻的院中可是有什麼事？」杜理生斂起笑意，有些不悅的看向來人。
那眸中的神色也跟着冷了幾分，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散發出來。
李氏咬咬唇，雖說她生了個兒子，但年紀其實也不過才二十，當年嫁過來瞧見大房那俊朗的面容也動過心，可她已經嫁給了杜榮生也只能作罷。
「大哥說的哪裏話，我若無事，肯定不會過來。」說着也斂起了方才的強勢。
周歆芷瞥了她一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女人心底也曾覬覦過她這位名義上的夫君。這倒是有趣了。
勾了勾唇角，周歆芷滿不在意的回應她的刁鑽，「弟妹這是眼紅了？這般瞧我夫君，我還以為你對我夫君有意思。」
她說完，瞧見李氏身子僵了一瞬，便知曉是她猜對了。
「再者說呢，我夫君做不做家事，那也是我家裏的事，難不成你是嫉妒？我夫君疼愛我，不捨得我受累才這般，看樣子你夫君可不會。」
周歆芷不介意再在她傷口上撒一把鹽，畢竟這女人氣勢洶洶的過來，就肯定沒有好事。
一邊的杜理生被她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心底愈發柔軟，連帶着臉上的寒意也緩和許多，隨後緩步走到她身邊，「傍晚風大，你且進屋歇息。」
他知曉二房的脾氣，也不想叫歆芷吃虧。
「大哥，今日我來就是為我家子揚討個說法的，你這般叫她回去，可不對了。」
李氏環着手臂站在一邊，那模樣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似是不讓周歆芷吃個教訓不罷休一般，她這邊吵吵嚷嚷的，周邊的鄰里都被吸引過來了，就連三房也聽到動靜慌忙趕過來。
「二嫂為何在這吵鬧？」杜華生也聽子欣說了今日的事，原本想着二房肯定會去他們那裏鬧一番，誰知曉這二房卻來大哥這邊吵嚷了。
瞧見杜華生一家，李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倒好意思來，要不是你家那個賠錢貨叫我家礙我家子揚的眼，又怎麼可能被這女人欺侮，說她賠錢還當真不假，要我說，不如就趕緊找個好人家賣了做個丫鬟也行，至少還能換幾個錢。」
李氏也不管杜子欣是否在場，說出的話可難聽的很。
周歆芷也是頭一回知曉了，何為不講理，何為尖酸刻薄。
「二嫂……」杜華生蹙眉剛要開口，一邊的周歆芷便打斷了她的話。
「我說，你不是女娃娃長起來的？我瞧著子欣倒是沒多賠錢，倒是你家這孩子，平日裏好吃好喝享受着不說，還欺侮自家妹妹，甚至對人說謊，弟妹的確是該好生管教。」
周歆芷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一口一個賠錢貨說女孩，說的好像她們是男童長起來的一樣。
「呸，我家這子揚可是杜家的血脈，那賠錢貨日後早晚都是要嫁人，怎麼能一樣。」李氏翻了個白眼。
這番話引得周歆芷嗤笑一瞬，「我瞧著弟媳你家裏也不是有金山銀山，即便是血脈，繼承又能繼承什麼？」
說完還嫌棄的捂嘴笑了一瞬，倒是沒想到杜子揚小小年紀，倒打一耙的本事可不小。
本來她是想質問李氏可是有皇位要繼承？但轉念一想，這古代這麼大不敬的開口實在不合適。
「你！」李氏指着她起得胸口一股鬱氣舒不出，「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快些給我兒子道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李氏站在一邊，不耐煩的說着。
「二嫂，今日之事我聽子欣說過了，此事確實與大嫂無關，我叫子欣給子揚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杜華生不願意讓旁人瞧着他們家這麼鬧下去，本想着做個和事佬，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可李氏怎麼肯認。
「你家子欣自然要道歉，若不是她礙了眼，我家子揚怎麼會出手教訓他？」
李氏得意的一哼，那意思似乎在說，都是他們的錯，自家兒子一點錯都沒有。
杜理生臉黑到不能再黑了，歆芷才剛嫁進來，不管是出於何緣由，但既然現在歆芷做了他的妻，他便不能叫人欺侮她。
他剛想開口，周歆芷便來到他身邊，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莫要激動。
「今日之事是二房媳婦出面的，你作為長兄不適合開口，交給我便好。」周歆芷覆在他身側低聲提醒著。
的確，若今日是杜榮生來討說法，他出面再合適不過，可今日來的是李氏，他不管如何都容易落人口舌。
心底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家的小娘子居然在為他着想。
那他便靜觀其變就行，若是歆芷受到欺侮，他也不會坐視不管就是了。
「我今日當真是開了眼，一個二房卻擺出主母的氣勢，且不說我未對杜子揚做什麼，即便是做什麼，我作為大房的妻子，難不成還管不得一個晚輩了？弟媳可是這意思？」
周歆芷生前雖說是個殺手，不過這嘴皮子功夫也是不輸給誰。
不過是個小小的李氏，說到底也就是無腦之人，她心底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長輩？」李氏嗤笑一瞬，「我娘家的爹娘都不捨得說子揚一句，你不過是嫁來的新婦，有什麼資格說是長輩。」
那話中嘲諷的意味當真是濃的很，就差直接說她周歆芷不配了。
不過周歆芷也不惱，只是坐到椅子上淡淡飲了口溫水，「說到底杜子揚都是姓杜，不是嗎？他若是姓李，你娘家人自然有理由管教，再者說，今日這事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討說法，討什麼說法？你兒子出言不遜的說法，還是他胡說八道的說法？」
周歆芷這一番話賭嗆得李氏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只能用手指着她。
「想不出反駁的話就先閉嘴。」周歆芷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如此看來，杜子揚今日一口一個賠錢貨辱罵家妹，也是你言傳身教的結果了。」
「我……」李氏剛開口便被周歆芷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