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年守護
「飄兒，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人的樣子，將來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報仇……」娘親殘忍而絕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飄兒，飄兒，一定要……照顧……咳咳……照顧好妹妹，拿着這個玉佩到無憂谷找你師伯段篌空……」
看着娘親嘴角流出的殷紅的鮮血，還有那絕美而凄涼的笑容，飄然怕極了，抱着哭泣不已的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快走，帶着妹妹離開……一定……一定要活下去！」虛弱無力的聲音催促着。
飄然回過神來，發現苡晴正不停地顫抖著，額頭上滲出絲絲汗水。於是一把抓起那塊還帶着血的玉佩，跌跌撞撞地跑起來……
「飄兒，對不起啊……」身後似乎還傳來娘親低低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彷彿就散了……
滿眼的屍體，漫天的鮮血，到處都充滿著血腥味……
「啊……」飄然猛得從床上坐起身子，驚魂未定地抱着被子，冷汗淋漓……
夢到了，又夢到了，多久沒做這個可怕的夢了？漆黑的夜中，覺得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令她呼吸困難……
「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外室傳來香姨急急的呼喚聲，緊接着屋子一亮，蠟燭已被點上。
突如其來的亮光使她連忙本能地伸出手去擋，不過卻鎮靜下來，看了看滿眼焦急的香姨，安慰道：「我沒事，香姨，只不過做了個噩夢。」
銘香憐愛地撫著飄然的髮絲，幫她擦乾了額上的汗珠，遲疑着開口：「大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夢到……夫人了……？」
飄然抖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哀傷地抬起頭問道：「香姨，娘她，她，是不是怨我了？我沒能替他們報仇，而且連仇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還有苡晴，前些日子我差點就讓她出事……」飄然痛苦地自責。
「不，大小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二小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至於報仇，也不是一兩天的事，總要慢慢來的，我相信夫人她明白的，一定不會怪你。」銘香把她摟在懷裏輕拍著。
「不，香姨，娘肯定是怪我了，要不然今晚也不會……」飄然喃喃自語着，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銘香說道：「對了，三天後就是爹娘的忌日了，娘一定是借這個夢提醒我不要忘了報仇。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夫人見了也會傷心的……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香姨含淚道。
「夫人，你怎麼這麼狠心啊，讓大小姐承受這麼多，她那時還是個孩子啊……」香姨暗想着，眼淚卻是不可自抑地滑落……
重新躺回床上的飄然卻是再也睡不着了，一雙空洞的眼睛沒有焦點地望着床頂，往事卻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多久了，距離那件事到底多久了？十年，已經十年了。原以為自己早已忘卻，其實只不過是將它埋入最心底，自私的不願想起罷了。飄然自嘲地苦笑起來……
她曾經也有個幸福溫暖的家。記憶中的爹爹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是對着她和苡晴卻總是笑眯眯的，經常把她們姐妹倆抱在腿上，寵溺地逗她們笑。而娘是個很美的女人，很溫和，總是看着她們淺淺地笑着。只不過，小小的飄然總能覺察出娘看着她時眼裏多出了什麼……
曾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不料十年前的那場噩夢卻讓她家破人亡，一夜間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帶着病發的妹妹，吃盡了苦頭……為了一個饅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與狗掙過食；為了能讓妹妹看病，餓地兩眼發黑仍咬牙幹活；再後來，為了有力量保護妹妹，經歷了世上最殘酷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雙手佔滿了鮮血！
那一年她八歲，苡晴五歲……
十年，為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飄然用她那瘦弱的身軀靜靜守護了苡晴整整十年。想到苡晴，飄然不由欣慰地笑了，苡晴還是那麼單純，那麼惹人憐愛。只要苡晴幸福就可以了，是啊，為了苡晴，自己再苦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飄然不禁舒展了眉頭……
黎明的晨光劃破了漆黑的夜，淡淡的陽光從窗戶撒了進來。床上的人兒彷彿也看到了希望，輕輕地笑了……
「飄兒，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人的樣子，將來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報仇……」娘親殘忍而絕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飄兒，飄兒，一定要……照顧……咳咳……照顧好妹妹，拿着這個玉佩到無憂谷找你師伯段篌空……」
看着娘親嘴角流出的殷紅的鮮血，還有那絕美而凄涼的笑容，飄然怕極了，抱着哭泣不已的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快走，帶着妹妹離開……一定……一定要活下去！」虛弱無力的聲音催促着。
飄然回過神來，發現苡晴正不停地顫抖著，額頭上滲出絲絲汗水。於是一把抓起那塊還帶着血的玉佩，跌跌撞撞地跑起來……
「飄兒，對不起啊……」身後似乎還傳來娘親低低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彷彿就散了……
滿眼的屍體，漫天的鮮血，到處都充滿著血腥味……
「啊……」飄然猛得從床上坐起身子，驚魂未定地抱着被子，冷汗淋漓……
夢到了，又夢到了，多久沒做這個可怕的夢了？漆黑的夜中，覺得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令她呼吸困難……
「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外室傳來香姨急急的呼喚聲，緊接着屋子一亮，蠟燭已被點上。
突如其來的亮光使她連忙本能地伸出手去擋，不過卻鎮靜下來，看了看滿眼焦急的香姨，安慰道：「我沒事，香姨，只不過做了個噩夢。」
銘香憐愛地撫著飄然的髮絲，幫她擦乾了額上的汗珠，遲疑着開口：「大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夢到……夫人了……？」
飄然抖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哀傷地抬起頭問道：「香姨，娘她，她，是不是怨我了？我沒能替他們報仇，而且連仇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還有苡晴，前些日子我差點就讓她出事……」飄然痛苦地自責。
「不，大小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二小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至於報仇，也不是一兩天的事，總要慢慢來的，我相信夫人她明白的，一定不會怪你。」銘香把她摟在懷裏輕拍著。
「不，香姨，娘肯定是怪我了，要不然今晚也不會……」飄然喃喃自語着，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銘香說道：「對了，三天後就是爹娘的忌日了，娘一定是借這個夢提醒我不要忘了報仇。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夫人見了也會傷心的……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香姨含淚道。
「夫人，你怎麼這麼狠心啊，讓大小姐承受這麼多，她那時還是個孩子啊……」香姨暗想着，眼淚卻是不可自抑地滑落……
重新躺回床上的飄然卻是再也睡不着了，一雙空洞的眼睛沒有焦點地望着床頂，往事卻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多久了，距離那件事到底多久了？十年，已經十年了。原以為自己早已忘卻，其實只不過是將它埋入最心底，自私的不願想起罷了。飄然自嘲地苦笑起來……
她曾經也有個幸福溫暖的家。記憶中的爹爹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是對着她和苡晴卻總是笑眯眯的，經常把她們姐妹倆抱在腿上，寵溺地逗她們笑。而娘是個很美的女人，很溫和，總是看着她們淺淺地笑着。只不過，小小的飄然總能覺察出娘看着她時眼裏多出了什麼……
曾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不料十年前的那場噩夢卻讓她家破人亡，一夜間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帶着病發的妹妹，吃盡了苦頭……為了一個饅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與狗掙過食；為了能讓妹妹看病，餓地兩眼發黑仍咬牙幹活；再後來，為了有力量保護妹妹，經歷了世上最殘酷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雙手佔滿了鮮血！
那一年她八歲，苡晴五歲……
十年，為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飄然用她那瘦弱的身軀靜靜守護了苡晴整整十年。想到苡晴，飄然不由欣慰地笑了，苡晴還是那麼單純，那麼惹人憐愛。只要苡晴幸福就可以了，是啊，為了苡晴，自己再苦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飄然不禁舒展了眉頭……
黎明的晨光劃破了漆黑的夜，淡淡的陽光從窗戶撒了進來。床上的人兒彷彿也看到了希望，輕輕地笑了……
「飄兒，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人的樣子，將來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報仇……」娘親殘忍而絕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飄兒，飄兒，一定要……照顧……咳咳……照顧好妹妹，拿着這個玉佩到無憂谷找你師伯段篌空……」
看着娘親嘴角流出的殷紅的鮮血，還有那絕美而凄涼的笑容，飄然怕極了，抱着哭泣不已的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快走，帶着妹妹離開……一定……一定要活下去！」虛弱無力的聲音催促着。
飄然回過神來，發現苡晴正不停地顫抖著，額頭上滲出絲絲汗水。於是一把抓起那塊還帶着血的玉佩，跌跌撞撞地跑起來……
「飄兒，對不起啊……」身後似乎還傳來娘親低低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彷彿就散了……
滿眼的屍體，漫天的鮮血，到處都充滿著血腥味……
「啊……」飄然猛得從床上坐起身子，驚魂未定地抱着被子，冷汗淋漓……
夢到了，又夢到了，多久沒做這個可怕的夢了？漆黑的夜中，覺得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令她呼吸困難……
「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外室傳來香姨急急的呼喚聲，緊接着屋子一亮，蠟燭已被點上。
突如其來的亮光使她連忙本能地伸出手去擋，不過卻鎮靜下來，看了看滿眼焦急的香姨，安慰道：「我沒事，香姨，只不過做了個噩夢。」
銘香憐愛地撫著飄然的髮絲，幫她擦乾了額上的汗珠，遲疑着開口：「大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夢到……夫人了……？」
飄然抖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哀傷地抬起頭問道：「香姨，娘她，她，是不是怨我了？我沒能替他們報仇，而且連仇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還有苡晴，前些日子我差點就讓她出事……」飄然痛苦地自責。
「不，大小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二小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至於報仇，也不是一兩天的事，總要慢慢來的，我相信夫人她明白的，一定不會怪你。」銘香把她摟在懷裏輕拍著。
「不，香姨，娘肯定是怪我了，要不然今晚也不會……」飄然喃喃自語着，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銘香說道：「對了，三天後就是爹娘的忌日了，娘一定是借這個夢提醒我不要忘了報仇。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夫人見了也會傷心的……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香姨含淚道。
「夫人，你怎麼這麼狠心啊，讓大小姐承受這麼多，她那時還是個孩子啊……」香姨暗想着，眼淚卻是不可自抑地滑落……
重新躺回床上的飄然卻是再也睡不着了，一雙空洞的眼睛沒有焦點地望着床頂，往事卻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多久了，距離那件事到底多久了？十年，已經十年了。原以為自己早已忘卻，其實只不過是將它埋入最心底，自私的不願想起罷了。飄然自嘲地苦笑起來……
她曾經也有個幸福溫暖的家。記憶中的爹爹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是對着她和苡晴卻總是笑眯眯的，經常把她們姐妹倆抱在腿上，寵溺地逗她們笑。而娘是個很美的女人，很溫和，總是看着她們淺淺地笑着。只不過，小小的飄然總能覺察出娘看着她時眼裏多出了什麼……
曾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不料十年前的那場噩夢卻讓她家破人亡，一夜間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帶着病發的妹妹，吃盡了苦頭……為了一個饅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與狗掙過食；為了能讓妹妹看病，餓地兩眼發黑仍咬牙幹活；再後來，為了有力量保護妹妹，經歷了世上最殘酷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雙手佔滿了鮮血！
那一年她八歲，苡晴五歲……
十年，為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飄然用她那瘦弱的身軀靜靜守護了苡晴整整十年。想到苡晴，飄然不由欣慰地笑了，苡晴還是那麼單純，那麼惹人憐愛。只要苡晴幸福就可以了，是啊，為了苡晴，自己再苦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飄然不禁舒展了眉頭……
黎明的晨光劃破了漆黑的夜，淡淡的陽光從窗戶撒了進來。床上的人兒彷彿也看到了希望，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