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戰一

第40章 二戰一

那十二個士兵很快的便將壓着洛銘和南宮魅的雪石搬開了,刺眼的光芒透了進來,習慣了黑暗的洛銘和南宮魅同時眯起了眼眸,眼前一片迷濛,看不清楚。

「爺,你沒事吧?」一個長相俊美的士兵神色平穩的看着洛銘,眸底隱藏着他的擔心。

過了一小會兒,洛銘才適應了光線,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正是天鷹十二之一的墨鷹。

洛銘扶著南宮魅走出來,淡淡的說道:「沒事。」

南宮魅呆在洛銘的懷中,只知道他們脫險了,精神力放鬆了,腦海之中就變得渾渾噩噩的,身體的疲憊之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對於身邊的這些士兵,她根本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看他們一眼。

剛走幾步,洛銘就停了下來,狹長的眼眸寵溺的看着懷中疲憊不堪的南宮魅,溫柔的說道:「魅兒,已經沒事了。你若累了,就休息。」

南宮魅抬起眼眸,渙散的目光努力地看清了洛銘的容顏,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聲說道:「你沒事就好。」濃密的睫毛緩緩地垂下,她的身子失去了力量靠在洛銘的身上,已經昏迷了。

「傻瓜!」洛銘輕聲的呢喃,看着南宮魅的目光心疼又寵溺,她都這般了還關心着他,要他怎麼能不把她放在心上呢?!

墨鷹看着洛銘僵硬的身子和慘白的臉龐,知道他也快撐不下去了,和身邊的人點了點頭后,他果斷的扶住南宮魅,說道:「爺,讓我送她回去吧,再呆在風雪中,她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洛銘依舊緊緊地抱着南宮魅,狹長的眼眸眷戀不舍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顏,他多想從此刻開始片刻不離的陪在她的身邊!可是現在他卻連送她回去都艱難了!她不能再風雪中呆太久,他僵硬的身體沒有那個速度和力量將她送回去。

無奈的點了點頭,洛銘將南宮魅交到了墨鷹的手中,囑咐道:「回去就讓人給她梳洗,別讓她出任何意外!」

「是!」墨鷹小心翼翼的抱起南宮魅,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

洛銘痴痴的看着南宮魅離去的方向,輕嘆了一聲,此刻發現他的力量是多麼的微弱!但就是這微弱的力量,他也會保她周全!即便是委曲求全!

墨鷹送南宮魅回到帳篷的時候,紫淵已經焦急的等了很久了,看到臉色蒼白的南宮魅,更是分外的擔憂。

紫淵曾經和墨鷹也打過幾個照面,雖不熟知卻也清楚對方的身份,對墨鷹,紫淵是毫無芥蒂之心的。

墨鷹快步的抱着南宮魅走進帳篷,淡然的說道:「她被凍著了,快去叫人準備熱水給她洗澡。」

紫淵小心翼翼的扶過南宮魅,拿着厚厚的毛皮披肩將她包裹着,帶着她向裏屋走去,順便招呼了一旁的丫鬟去準備熱水。

墨鷹將南宮魅交給紫淵也就放心了,隨步跟着紫淵走進了裏屋去,見到周圍的丫鬟都忙着出去準備熱水了,他低聲對着紫淵說道:「別告訴她是爺的人送她回來的,只說是普通士兵便好。」

紫淵蹙眉,不解的看着墨鷹說道:「為何不能說?」南宮魅如果知道是洛銘最得力的手下將她送回來的,她至少會感到高興。

「這是爺的意思。」墨鷹冷漠的說道,深邃的眼眸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南宮魅,繼續說道,「照顧好她,別讓她惹上風寒了。」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在這裏,紫淵也不好為南宮魅脫衣服的。

紫淵很是困惑墨鷹說的話,不知為何洛銘要隱瞞南宮魅,能讓墨鷹出手帶南宮魅回來,足以證明南宮魅在洛銘心中的地位!疑惑雖然疑惑,紫淵卻也沒耽擱,手腳麻利的將南宮魅放進了溫熱的水中。

仔細的為南宮魅擦身子,不斷的澆著熱水讓她的身體暖和些,摸著南宮魅冰冷的身子,紫淵覺得都心痛。昨夜一夜未歸,她是擔心的不得了,一向精神的南宮魅回來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寒冷退了下去,在熱水的蒸騰中,南宮魅的身體恢復了常溫,蒼白的臉頰也泛上了些許紅暈,只是從頭到尾,她的眼眸都沒有睜開過,完全陷入了深睡中。

紫淵為洗浴后的南宮魅穿上暖和的裘衣,和幾個丫鬟一起將她送到了床上,蓋上了厚實的棉被之後,紫淵才稍稍得空歇息了一下,此刻她的額頭上有着細微的汗珠。

一切都才弄好了一會兒,小豆豆小豆子便跑了過來,兩兄弟看着沉睡的南宮魅好一會兒,后盯着紫淵純潔的問道:「紫淵姐姐,魅兒姐姐怎麼還在睡覺?」

紫淵心疼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南宮魅,拉着小豆豆小豆子走遠了一些小聲的說道:「你們小聲點,魅兒剛剛睡着,別吵到她了。」

小豆豆眨巴著清澈的眼眸,疑惑的問道:「魅兒姐姐怎麼才睡下?她昨晚沒睡覺嗎?」

小豆子斜斜的看了小豆子一眼,滿臉的鄙視。真會裝的!!

「嗯。」紫淵點了點頭,也不打算隱瞞兩兄弟,「魅兒昨晚不知道去了哪裏,是凍昏了被人送回來的。」

「凍昏了?」小豆子瞪大了眼眸看着紫淵,「魅兒姐姐受傷了嗎?嚴重嗎?」只是在雪地中呆一晚上,又有人照顧,不至於凍昏這麼嚴重啊!在小豆子小豆豆的世界裏,就是不吃不喝在雪地中躺個三天三夜也沒有任何問題!

紫淵搖了搖頭,心疼的說道:「受傷倒是沒有,就是受寒了傷了身體,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小豆豆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南宮魅,嘟囔道:「魅兒姐姐的身體這麼差嗎?才在雪地里呆了一晚上就倒下了?」

小豆子瞪了小豆豆一眼,不滿的說道:「魅兒姐姐是女生,自然身體沒有我們的好啦!你怎麼那麼笨,都沒有想到,害的魅兒姐姐……」小豆子愧疚的看向了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南宮魅,之後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

小豆豆目光哀怨的看向小豆子,喃喃自語道:「你不是也沒有想到嘛。」他們忘記了南宮魅和他們兩兄弟體質不一樣,在雪地中凍久了是會受不了的,此刻才終於知道悔不該當初了!

紫淵不知道兩兄弟在打什麼啞謎,從他們的話中聽到了疑惑之處,凝視着那兩雙充滿愧疚的眸子,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魅兒在雪地中呆了一晚?」她似乎並沒有對他們說過這個。

小豆豆咬了舌頭,偏開頭不敢去看紫淵,生怕從她眼中看出什麼來,心中可是虛的。小豆子看着小豆豆那沒出息的樣,很是懊惱,怎麼就有一個這麼笨的兄弟。

小豆子直視着紫淵,笑容優雅,淡淡的說道:「這裏到處都是白雪一片,魅兒姐姐沒有在帳篷里,肯定就是在雪地上了啊!」這是合理的推論,並不關他們知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紫淵自是留意到了小豆豆躲閃的目光,他們愧疚的神色她也是看在了眼中,卻不去點破,笑問:「你們要在這裏等魅兒醒來嗎?」南宮魅最疼的就是這兩兄弟,若他們真瞞着什麼,也是南宮魅去問,她不方便過問的。

「要!」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回答。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帳篷中已經點上了燭火,溫暖的爐火驅逐著一室的陰寒。

南宮魅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睡了一天她覺得舒服了許多,時差也變得有些混亂。

記得她昏迷前看到的是臉色蒼白如紙的洛銘,那時他們算是脫離危險了,可是卻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魅兒,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紫淵快速的走到南宮魅身邊來,擔憂的看着臉色仍舊不是很好的她。

南宮魅搖了搖頭,看着紫淵緊張的問道:「洛銘呢?他怎麼樣了?」

紫淵一心都撲在南宮魅身上了,還不知道昨晚南宮魅是和洛銘在一起的,一臉茫然的看着南宮魅,說道:「爺他怎麼了嗎?」

看着紫淵茫然的眼神,南宮魅便知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洛銘的情況,她掀開被子便往床下走去,焦急的說道:「我要去看他。」洛銘受凍的情況比她眼中,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生病了。

紫淵趕緊拉住南宮魅,緊張的說道:「魅兒,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出去的!」

「不行,我必須……」南宮魅的話說道一半便停了下來,她的動作也僵住了,神情痛苦,心中矛盾異常。

她答應了他的,不要再靠他那麼近,不要再為難他。

他是因為她才會這樣的,她現在雖然很想要去看他,可是她不能讓他那麼為難的!

苦澀的感覺頓時將整顆心給包裹住了,剛剛有了一些血色的臉頰又變得慘白,漆黑的眼眸哀傷的看着紫淵,沉沉的說道:「紫淵,幫我去看看洛銘,看看他現在好不好。」

紫淵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南宮魅悲傷的眼神,她覺得心中就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一下般難受。她拿過一旁的毛皮大衣披在南宮魅消瘦的身體上,擰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身份,不應該問南宮魅這樣的問題的,可是她早已從心底將南宮魅當成了姐妹,很關心,很愛護她。

南宮魅精緻的眉宇間佈滿了憂傷和擔憂,沉聲說道:「昨晚我和洛銘被困在了雪中,今早才被人救出來。他也受凍了,你幫我去看看他現在怎麼樣吧。」

紫淵微微蹙眉,她想問為什麼不是南宮魅自己去看她,可是她卻只是應了南宮魅的要求,什麼也沒有問。

「鐵大哥,我們倆是不是做錯了啊?」小豆豆哭喪著臉看着面無表情的鐵閱,清澈的眼眸充滿了愧疚。

小豆子站在小豆豆身邊,同樣滿眼愧疚,低垂著腦袋盯着白雪看,似要在這雪地上盯出一個洞來。

鐵閱如刀刻般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眸底卻透露出他對這兩兄弟的寵愛,淡淡的說道:「對錯我說不上來,但事實證明,洛銘確實是關心你們魅兒姐姐的。」

「可是……」小豆子抬起了低垂的腦袋,清澈的眼眸中瀰漫着水霧,「魅兒姐姐受傷了,都是因為我們她才會受傷的。」

「如果我們多考慮一點,想到魅兒姐姐在雪地里凍久了就會支持不住,魅兒姐姐現在也不用躺在床上了。」小豆豆咬着下唇,內心無比的自責。

鐵閱一手搭在一個孩子的肩膀上,沉聲說道:「如果真覺得難過,就對魅兒承認錯誤,男子漢要敢作敢當,知道嗎?」

兩兄弟一起抬頭看着鐵閱,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掙扎,難過,愧疚,心中更是百味纏繞。對於這次的事情,他們是無比自責的,可是確又不敢和南宮魅承認錯誤,他們怕他們最愛的魅兒姐姐會因此討厭他們,不理他們了!

可是如果不對南宮魅承認錯誤,他們又良心難安,很是痛苦。

他們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塵世中早就算是一個男人了,可是不染塵埃的他們卻只是兩個大男孩,單純的喜歡一個人,以自己的方式對那個人好的大男孩!

不夠成熟,卻是最純粹的!

紫淵應南宮魅的要求去洛銘那裏看看他的情況,剛走出帳篷便看見了哭喪著臉的小豆豆和小豆子,還有一個素來面無表情的鐵閱。

「鐵大哥,小豆豆小豆子。」紫淵走到他們面前禮貌的和他們打招呼,「魅兒已經醒來了,你們要進去看她嗎?」

「魅兒姐姐醒了?」衝上心頭的喜悅將那些煩惱的思緒沖淡了些,小豆豆小豆子爭先恐後的向著帳篷內衝去,迫切的想要見到南宮魅。

紫淵看着如風吹過的兩個少年,眉眼間的惆悵淡了一些,轉眸溫和的對着鐵閱說道:「鐵大哥,你要進去看看魅兒嗎?」

鐵閱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大步流星的向著帳篷內走去。

有小豆豆他們陪在南宮魅身邊,紫淵也便可以放心離開了,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快步的向著洛銘的營帳走去。

南宮魅早就穿好了衣衫,剛在桌邊坐了下來,小豆豆小豆子兩兄弟如風般卷了進來,一左一右摟着她的胳膊,關切的把她周身仔細看了一個遍。

南宮魅挑眉看着這兩小子異常的舉動,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這樣看我做什麼?」好像她變成了動物園裏的稀有動物,他們正在研究她的外形呢!

小豆豆仔細的檢查了南宮魅的身體一番沒有看到什麼不妥之處后,清澈的眼眸盯着南宮魅關切的問道:「魅兒姐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他仔細摸過了,她的手已經恢復了常溫,雖然比他們冷一些,但也暖和。

南宮魅搖了搖頭,寵溺的看着兩兄弟說道:「放心吧,我沒事的。」每次看着他們她的心頭就暖暖的,黑暗的世界中出現了光亮。

南宮魅的眼神很溫柔,是姐姐般的疼愛,小豆豆此刻卻不敢去正視南宮魅的眼眸了,心虛了偏開了腦袋,心裏頭是七上八下的。

小豆子同樣也是如此,兩兄弟的神態舉止完全是一模一樣,就像是中間有一面鏡子,其中的一個少年就是另一個少年鏡子中的投影。

小豆豆和小豆子很少會鬧彆扭的,這麼低沉的臉色,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南宮魅擔憂的看着他們,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不開心?」

小豆豆咬着下唇,看了看小豆子又看了看南宮魅,腦袋低垂著看向了地面,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很不安。

小豆子一直偏著腦袋就是不去看南宮魅,也不回答她的話,目光不停的閃爍著。

南宮魅微微蹙眉,伸手將小豆豆幾乎快埋到地上的腦袋給抬了起來,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認真地說道:「小豆豆,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小豆豆緊緊地咬着下唇,漆黑的眼眸咕嚕嚕的看着南宮魅,半響,似乎是很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道:「魅兒姐姐,如果我們做了什麼錯事,你會不會討厭我們?」

南宮魅失笑,漆黑的眼眸在兩個少年身上掃了一轉,語氣平淡的說道:「說說看,你們倆做了什麼錯事了?」

「我們……」小豆豆咬着牙齒,就是再擠不出幾個字來,濃密的睫毛越來越垂,眼帘都快閉上了。

鐵閱走了進來剛好看見小豆豆被南宮魅逼供的一幕,看着兩個少年憋紅了臉蛋委屈的模樣就覺得特別的可愛。鐵閱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紋絲不動,緩步向著南宮魅走來,說道:「南宮姑娘,身體可好了?」

南宮魅看着鐵閱高大健壯的身姿,剎那間聯想到了昨晚綁走她的那個人,只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並沒有多想。

南宮魅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靜的對着鐵閱說道:「沒什麼大礙。」對鐵閱,她是既感謝又尊重,當年的救命之恩她時刻銘記於心。

「那就好。」鐵閱依舊保持面無表情,聲音平緩,他緩緩地在桌邊坐了下來,眼光在兩個少年的身上掃過,隨意的問道,「他們兩這是怎麼了?就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樣。」

小豆豆猛然抬起眼眸來,目光狠辣的刺向鐵閱,心中把他暗罵了好幾十遍!昨晚的事情鐵閱幫了很大的忙,可是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還來消遣他們,真的是……太無恥了!太不道德了!

小豆豆的神色變動南宮魅自然盡收眼底,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也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像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一般,可是一直就是不肯開口。」

「吞吞吐吐的,真不是男子漢!」鐵閱沉聲罵道,臉上依舊風雲不動,「我先走了,懶得看你們兩個的窩囊相!」說完,鐵閱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小豆豆和小豆子同時磨牙,看着鐵閱囂張離開的背影,他們真想把這個臉上沒有表情的面癱給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南宮魅也很是錯愕,沒有想到鐵閱是這樣來去匆匆,而且似乎他進來就是為了諷刺兩兄弟幾句的,很有落井下石的意味在內。

鐵閱高大寬闊的背影落在南宮魅的眼中,到他消失在帳篷口的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個身影和記憶中的那抹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小豆子心中憋著一股悶氣,拉了拉小豆豆的衣袖,小聲說道:「小豆豆,我們是男人,不能讓別人看不起!」

小豆豆看着小豆子壯士斷腕般的點了點頭,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魅兒姐姐。」小豆子鼓起了勇氣直視着南宮魅,「昨天晚上帶你去落魂山下的人是我們,造成雪崩的人也是我們!這是我和小豆豆事先就計劃好了的!對不起魅兒姐姐,我們不知道會讓你受傷,對不起!」

雙胞胎心有靈犀,小豆子的一番話正說出了小豆豆的心,他態度誠懇的看着南宮魅,準備好了接受南宮魅的怒火。

南宮魅並沒有半點驚訝,神色平靜如水,淡淡的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天我們聽到了你和葉楓的談話,知道你是因為洛銘哥哥才要離開的!我們想要讓洛銘哥哥讓你留下來,就安排了你們在落魂山下見面,然後雪崩的時候他一定會保護你的,你們就可以消除誤會,你也就不會離開了!」小豆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小豆豆愧疚的看着南宮魅,補充道:「我們不知道在雪地里待一個晚上會讓你受傷,如果知道會這樣,我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南宮魅靜靜地看着這兩兄弟,平靜的目光看不出她的情緒來,卻看得兩兄弟心中發毛,更加的不安。

「魅兒姐姐,我們知道錯了!你要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你不要討厭我們好不好?」小豆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南宮魅,少年清澈的眼眸中疑似有水霧。

「啊!」

「啊!」

小豆豆小豆子同時尖叫了一聲,皆無辜的捂著自己被打的頭頂,佈滿了疑惑的眼眸可恨又可愛。

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小子,竟然都敢算計我了?!你們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是在冰地中長大的啊?我可一點都不喜歡冰冷的天氣!」若不是他們誤打誤撞的計劃,她也就不會知道洛銘的真心了。

兩兄弟扁著嘴巴,腦袋埋的低低的,一副乖乖受訓的模樣。

南宮魅好笑的看着兩少年,怎麼就那麼像是她養出來的乖孩子呢?這溫順的模樣,讓她的母愛開始泛濫了。

南宮魅搭着他們的肩膀讓他們離得近了些,疼愛的說道:「別委屈了,我沒有怪你們!我這麼喜歡你們,不管你們做了什麼,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們的!」

兩少年同時抬起了眼眸,悲傷的目光頓時轉為喜悅的精光,好看的臉龐上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開心的說道:「魅兒姐姐,你真的不生我們的氣了嗎?」如果腦袋被敲能換來南宮魅的不生氣,他們寧願多被敲幾下!

南宮魅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溫柔和藹。

如果現在給她一面鏡子,她一定不會相信鏡子中自己的神情,她以前可是殺手,從來不懂得目光柔和為何物的!

天色也很暗了,小豆豆和小豆子並沒有在南宮魅這裏待太久便回去了,一路上兩兄弟都是滿臉笑容,心情非一般的愉悅。

南宮魅剛想再去床上躺一會兒等紫淵的消息,此刻敏銳的擦覺到了有人進來,快速的轉身,警惕的目光直直的攝像了走進來的鐵閱。

看清楚了是鐵閱,南宮魅的警戒心放了下來,目光柔和的看着鐵閱說道:「鐵大哥,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是嗎?」似乎剛才那銳利的目光根本不存在一般,南宮魅神色平靜如水。

鐵閱走進來了一些,一板一眼的陳訴道:「你受傷的事與那兩孩子並沒有關係。他們是無心之失,我卻是知道你的身體不能長時間呆在雪地里,但沒有阻止。」

南宮魅早在小豆子小豆豆承認了昨晚的事情之前便認出了鐵閱就是昨晚的那個黑衣人,所以小豆豆小豆子說的時候她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都是在意料之中。

「鐵大哥為何要這麼做?」南宮魅目光柔和的看着鐵閱,沒有絲毫的防備和警惕,完完全全的信任。

「我是想要考驗洛銘,想必你也清楚,他已經通過了考驗。」鐵閱目光真誠的看着南宮魅,如刀刻般的臉龐稍稍柔和了一些,「但對你受傷的事情,我還是感到抱歉。」

「鐵大哥,應該是我要對你說謝謝!」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謝謝你幫我找回了愛情。」

鐵閱毫無表情的臉上疑似有着一抹笑容,他低聲說道:「幸福就好。」

南宮魅輕輕地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一定會的!」她已經得到幸福了,洛銘的愛,就像是她此生最珍貴的寶藏!

跳躍的燭光映在鐵閱稜角分明的臉上,時而拉長的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俊美的臉龐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蠱惑,霸氣,他扯動嘴角,沉聲說道:「這件事情別告訴那倆孩子,他們需要學着承擔責任,也要學着長大。」

他故意瞞着小豆豆和小豆子,也就是為了給他們上這刻骨銘心的一課!

鐵閱剛離開,紫淵便回來了,她走進來便拉着南宮魅說道:「爺休息了之後已經恢復了,他的身體沒有什麼事情。」

南宮魅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不少,有一種飢餓的感覺才慢慢地爬了上來。

一天一夜,她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一直掛着洛銘的事情,她竟然都忘記了。

「紫淵。」南宮魅有些窘迫,但神色保持的很好,沒有半絲的不妥,「你去給我弄點吃的過來吧。」

聞言,紫淵詫異的睜大眼眸,吃驚的說道:「魅兒,你起來這麼久都沒有吃東西嗎?」憤怒的目光狠狠地瞪向了帳篷里的其他婢女,害的她們心驚膽戰的垂下了腦袋。

「你說是鐵閱做的?」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眯著,洛銘修長的身軀筆直的站立在雪地中,猶如風雪之神般高大,威武。

墨鷹站在洛銘的身旁,神色萬年不動,陳訴道:「是,其中還有小豆豆小豆子兩兄弟的參與。」天色微亮時,他便收到一封信,讓他卻落魂山下去救洛銘和南宮魅,雖不知是誰送的,但根據查出來的事情,已經確定了就是鐵閱做的,並且他也沒有刻意去隱瞞事實。

洛銘的眸光越來越沉,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憤怒之火洶湧燃燒。

在雪地中他便猜測是南宮魅認識的人做的,可是卻也僅限於猜測,因為南宮魅差點就沒命了!如果真是那兩個少年做的,他就算再怒也不能去傷害他們,他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南宮魅的心頭愛。

就算是有意幫助南宮魅,可是卻不能拿她的生命來賭,這絕對是他的禁忌!

「可惡!」洛銘低咒道,周身籠罩在一層冰霜之中,「魅兒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墨鷹沉默了片刻,說道:「鐵閱的武功高不可測,我們的人靠近不了!但小豆豆兩兄弟滿臉愁容的走進南宮魅的帳篷,出來的時候一臉愉快,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鐵閱先後兩次去過南宮魅的帳篷。」

「你是說魅兒知道了?」洛銘狹長的眼眸犀利的看向墨鷹,冰冷的似要將墨鷹凍成冰塊。

洛銘的眼神是具有殺傷力的,普通人被他的眼神掃過,早就不知道被嚇死了多少次了!但墨鷹早已在他冰冷的目光下荼毒了很多年了,抗凍能力已經修鍊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墨鷹淡定的看着洛銘冰冷的目光,平靜的說道:「是這樣。」

洛銘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揮了揮手,冷然的說道:「快退下。」

墨鷹自然也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雪地中,眨眼之間,似乎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在這片雪地上出現過一般。

一陣雪風吹過,墨鷹的腳印被冬雪所覆蓋,這個人的氣息完全隱沒在了寒冬之中。

狹長的眼眸中流過一抹溫柔的神色,卻也快的令人無法察覺,洛銘背手站在雪地中,筆直的身軀站立在風雪中,孤傲遺世。

一襲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山壁之後,漆黑的眼眸痴迷的看着洛銘修長的身軀,仔細的看過了他的全身確定他看起來沒有什麼事情,臉色才放鬆了一些。

南宮魅遠遠地看着靜立的洛銘,他精緻妖嬈的側臉清晰的呈現在她的眼眸中,雪幕中,那般的迷人,讓她不能將目光移開半分。

再一次確定,這男子,帥的動人心魄!

銘,就這樣看着你就像是看着我的幸福,雖然心有心酸楚……

不多時,洛銘便向著營帳走去,他的步子很慢,就像是陪着愛人在雪地中散步。南宮魅遠遠地跟着他,動作靈敏快速的她不被任何人所察覺,卻早在一開始便被洛銘知道了。

南宮魅在遠處看着洛銘走進了帳篷,她的身影依舊站在雪地中,漆黑的眼眸看着被燭光照的通亮的帳篷,心中百味交雜。

她似乎成了跟蹤狂了,她不禁自嘲的想。

一抹銀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南宮魅的身邊,蠱惑的聲音涼涼的在南宮魅耳邊響起:「何必那麼痴情為難自己呢?被愛束縛的你,失去了灑脫。」

南宮魅不必轉眸便知道身邊的人是葉楓,他的聲音,他的氣息,早在不知不覺中便被她熟知了。

柔和的目光變得冷漠,絕美的臉蛋上似隔着一層冰霜,南宮魅冷冷的說道:「你怎麼來了?」她讓他離開了,她以為他至少會在七天後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雖然那時候她並不會跟着他離去了。

葉楓優雅的繞到南宮魅面前讓她正視着他,滿臉悲情的說道:「小師妹好狠心哦!怎麼轉眼就對師兄這麼冷淡了呢?」

南宮么蹙眉,冷聲道:「我說過,這場戲不必再繼續演下去了,你也不必再出現在軍營里!」

「我好傷心。」葉楓滿臉悲痛的捂住自己受傷的胸口,「只是分離了一天我就好想念你,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情呢?」

南宮魅並不討厭葉楓,但卻也不喜被他這般無賴的對待,冷了眉,說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完全猜不透葉楓,不知他的意圖,更加不知他的身份。

葉楓俊美的臉龐上盛滿溫柔,神情的凝視着南宮魅說道:「我就想你了,想來看看你。」修長的身軀靠近了南宮魅一些,在某個特定的角度這個姿勢格外的曖昧不明。

「既已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南宮魅冷冷的看着他,逐客之意明顯。

葉楓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優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魅兒,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南宮魅的太陽穴有些跳,她開始後悔當初答應葉楓演那場戲了,根本就是惹火燒身,不然葉不會惹上了葉楓這個男子!她摸不透他,卻也對他無可奈何。

葉楓瀟灑的離開了,南宮魅皺着的眉頭才舒緩了一些,晃眼之間,似乎看到了洛銘的臉龐。只是那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了,但她很確定她看到洛銘了,也注意到了他眉宇間的戾氣。

剛舒緩了些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南宮魅忍不住低咒道:「混蛋葉楓!」她終於明白葉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了,原來就是為了在洛銘面前演一出糾纏不清的戲碼!她不知道葉楓這樣做是想幫她還是整她,可是卻真真實實的害到她了!

腳下一點,南宮魅快速的向著洛銘的帳篷飛躍而去,心下也沒想太多,就是不能讓洛銘再繼續誤會了。

好幾盞燭火跳動着他們細小的身子,散發出來的光芒將整個帳篷照的明亮如晝。

南宮魅輕盈的身子飄了進來,漆黑的眼眸鎖定在了床榻上睡覺的男子俊美的臉龐上。

他已經睡了?

南宮魅輕聲走到洛銘的床邊,細細的看着他精緻的臉龐,此般俊美,當真天下無雙!

修長的手指放在半空中臨摹着他的臉部輪廓,南宮魅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溫柔而恬靜,櫻紅的唇瓣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知他並未睡着,只是不想要見她罷了,不然這一室的燭火早就滅掉了。

不見也好,不然見到他冰冷的眼神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他解釋的。

「銘……」她輕聲的喚著,很輕,就似呢喃自語,「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誤會,但我還是想要和你說清楚。我和葉楓沒有任何關係,從來都沒有。」

「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南宮魅目光溫柔的看着沉睡的男子,俯身,柔軟的唇瓣在那薄涼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南宮魅離開后,洛銘緊閉的眼眸緩緩地睜了開來,狹長的眼眸中滿是柔情,薄涼的唇瓣疑似有着一抹笑容。

風雪小了一些,兩國的大戰又拉開了序幕,接連幾天,鮮血遍野!

每次洛銘出戰,南宮魅必定隨其左右,細小的銀針不知取了多少男子的性命。

洛銘並不是沒有起疑,只是不知道暗中幫助他的人就是南宮魅。

這日,天色灰暗,大雪漫天飛舞,浩浩湯湯的兩軍相撞,清冽的風中充滿了血腥味。

領軍出征的人是洛肆,星則國的統帥則是上官子炎,兩國至尊帝王,御駕親征,此戰事關重大。

南宮魅藏身在千萬將士之中,但卻猶如綠色的草地中那朵格格不入的花朵一般,很容易便會被人認出來。

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洛銘的身上,也很容易的便避過了洛銘的目光讓他察覺不了她,可是若是有洛肆和上官子炎這兩個人的存在,她很容易被他們發現!畢竟這兩個男子都是這般的熟悉她!

戰事一觸即發,鮮血渲染雪地,她盡量避著洛肆和上官子炎,武功表現的平平,一點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洛肆對上了上官子炎,兩帝王打的難分難解,本以為他們這樣就不會注意到她了,她可以更多的去關注洛銘,可是卻不料洛銘加入了他們的戰局之中。上官子炎身邊一名大將也加入了,四個人打在了一起,身手都是極好,打的難分難解。

南宮魅神經緊繃的看着突發的事件,擔憂洛銘會受傷,卻不敢太過靠近,那樣很容易就會被人認出來了。

「啊!」

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留在了她的手臂上,鮮血滾滾而下。

快速的閃身,躲過了又劈來的另一刀,轉眸才看清了砍傷她的是星則國的一名武將。心中不禁暗咒,竟然敢趁着她閃神之際襲擊她,該死!

南宮魅揮劍迎去,由於手臂受了傷,動作稍緩,那武將也不是武功不凡,一來一往,正好就和南宮魅打到了平手。

刀光劍影之間,南宮魅猛然看過洛銘的方向,正好看見他的手臂被上官子炎砍了一刀,而上官子炎也中了他一劍,兩敗俱傷。

心下惱怒,戾氣猛升,南宮魅漆黑的眼眸陰寒的能滴出水來,修長的指尖飛射出三隻銀針直取武將的要害。

打鬥之中暗器傷人她一直都是很不屑的,可是為了儘快擺脫這名武將,她不得不這樣做了。

洛銘和上官子炎,她不想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她虧欠上官子炎,她深愛洛銘!

男子之間生死決鬥,兇狠猛戾,渾身浴血,招招致命。

南宮魅在暗中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也看的心驚膽戰,洛銘受了不少傷,加上他胸膛上本來的傷口,他的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上官子炎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兩個男人撞在一起就像是冰山撞上了烈焰,非的要將對方滅了不可。而洛肆更加要插一腳,給上官子炎形成了更大的壓力,上官子炎身邊的大將功夫不如他們三人好,只能為上官子炎分擔一小部分的。

若再這樣下去,上官子炎絕對撐不下去,非得重傷不可!

南宮魅的拳頭緊張的捏在了一起,倏然拿起一隻長矛向著洛肆和洛銘拋去,破空襲來的長矛剛好擋住洛肆和洛銘同時向上官子炎襲來的一掌,給他爭取了自救的時間。

上官子炎快速的避開致命的一擊,而他身旁的那名大將卻沒有避過,一口鮮血噴出,慘死當場。

上官子炎片刻的失神,目光複雜的看着長矛飛過來的方向,轉身的那一瞬間,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南宮魅的身影,只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

他的魅兒又一次救了他,他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緊接着,洛銘和洛肆的劍同時向著上官子炎刺來,出手狠辣致命。

上官子炎揮劍擋過,手臂卻還是被划傷了,隨着又中了一掌,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白雪。

洛銘雖受了傷,卻對着上官子炎步步緊逼,再加上洛肆的攻勢,上官子炎根本無法抵擋,成敗已成必然,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

洛銘對上官子炎似乎有着特別的恨,一招一式狠辣致命,根本不顧及自己身上流血的傷口,拚命的要將上官子炎送上黃泉路。

又是一道猙獰的傷口留在了上官子炎的身體上,洛銘揮起的利劍迎頭向著上官子炎砍去,而上官子炎剛受到一刀,此刻根本來不及躲閃開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纖細而有力的玉手拉住上官子炎的手臂向著一旁閃去,堪堪避過了洛銘致命的一劍。

好幾隻銀針飛射而出,洛銘抵擋住銀針,此刻上官子炎被一名士兵已經帶離了幾米遠的位置。

「魅兒……」上官子炎目光複雜的看着一襲士兵裝扮的南宮魅,漆黑的眼眸中流露着無限的深情和愛念。

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各種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他片刻之間竟然都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在戰場上,還面對着生命危險。

南宮魅目光嚴肅的看着上官子炎,不容質啄的說道:「待會兒如果動起手來,你立刻離開!他們是不會傷害我的!」

上官子炎蹙眉,看着這張令他日思夜想的臉龐,沉聲說道:「魅兒,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知她心裏已經愛上了別人,卻沒想到她還願意這樣拚命的保護他,還是和她心愛的男人對抗。

南宮魅的目光柔和了些,輕聲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希望可以做你的朋友。」她傷害他太深了,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補償他了。

南宮魅再也不能給予他愛情了,她盡量給予他一切的好,可是他所想要的並不是這些啊!他真正想要的,只有她的這顆心!

一切都回不去了,從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在新婚之前被帶走便註定了他們之間愛情的完結!

上官子炎凝視着南宮魅真誠的眼眸,心中如千萬隻螞蟻在咬般難受,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一字一句似從牙縫中咬出來般艱難的說道:「我答應你,這輩子,做你的朋友。」這段情,他不得不放下了,他不能再繼續執著,那隻會將他心愛的她傷的體無完膚。

「謝謝你。」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絕美的臉頰柔和唯美。

洛銘狹長的眼眸一片冰冷,冰冷的目光瞪着眉眼傳情的南宮魅和上官子炎,心中湧起的怒火恨不得將南宮魅臉頰上的那抹笑容撕碎。

洛肆修長的大手緩緩地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凝視着南宮魅的眼眸痛苦又掙扎。

南宮魅上前走了一步,纖細的手指將腰間的佩劍拔了出來,目光冰冷的看着洛銘,冷然道:「若要殺他,先打過我!」

洛銘狹長的眼眸更加陰冷,握著劍柄的手握的更緊了些,緩緩地揚起鋒利的長劍,腳尖一點便向著南宮魅飛身撲去。

「你快點走!」南宮魅低聲在上官子炎身邊說了一句,彈身而起,揚劍不留情面的向著洛銘刺去。

雪峰呼嘯,兩柄鋒利的長劍撞在一起,火花四濺,兩雙冰冷的眼眸冷酷的看着對方,萬里冰封,一片肅殺。

「魅兒,你真要護他?」洛銘目光冰冷的看着南宮魅,清冷的聲音如同冰窖中鑽出來的一般。

「嘩……」

劍刃相滑而過,火花四濺,劍身一翻,南宮魅再度向著洛銘要害部位刺來,快、准、狠!

洛銘眼光微眯,一個閃身便避開了刺來的劍,修長的大手握住南宮魅持劍的手臂,反身環住她的身子,鋒利的劍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洛銘冰冷的眼眸中隱忍着怒火,冷漠的說道:「憑你,還不足以將他從我的手中救走!」

只是兩招,洛銘就將她給制住了,而且還是在受傷了的情況下!南宮魅心中難受之極,很是挫敗!

餘光掃過不遠處的上官子炎,若是她現在就被制住了,絕對不能讓上官子炎平安脫險!目光微沉,南宮魅輕聲說道:「銘,不要怪我了!我必須救他走!」手腕向後一低,正好抵在了洛銘擋來的手中,而她的腳卻在這時候移動了半分,腳尖露出的一隻纖細的銀針刺入了洛銘的小腿中。

一陣酥麻感覺從腳底升起,剎那之間,他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力氣和直覺,麻木在了原地。

南宮魅不帶片刻停留,快速的從洛銘的懷中滑了出來,眨眼之間,她纖細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洛肆的面前,鋒利的長劍以快如閃電的速度朝着洛肆的面門刺去。

洛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宮魅的身上,雖然她突然襲向他的速度極快,卻也來得及反應,很輕易的便躲過了南宮魅刺來的利劍。

又是一陣挫敗感從心底升起,南宮魅突然覺得和洛銘洛肆正面交鋒實在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她的刀劍功夫和他們想必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她的真正實力可是在刀槍,暗器之上啊!畢竟殺手更多的時候是暗殺!

南宮魅眼眸微眯,瀟灑的將手中的劍給扔掉,玉手一揚,好幾根銀針飛射而出,劃破雪霧直刺洛肆。

洛肆手中的長劍揮舞,銀針被盡數擋住,漆黑的眼眸悲傷的看向南宮魅,正欲說什麼,便覺腿部一陣酥麻,全身一陣無力。

他剛擋過南宮魅的銀針,對南宮魅又沒有什麼禁戒心,並沒有注意到她隨後飛射而出的一根銀針,在他專註的看着她的時候射進了他的小腿中。

南宮魅愧疚的看着洛肆,說道:「皇上,得罪了。」一個閃身,南宮魅便出現在了洛肆的面前,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身上連點幾下,封住了他的穴道。

這一切也只是發生在片刻之間,全身酥麻的感覺本就極短,待南宮魅制住了洛肆,洛銘的行動也就恢復了。

洛銘冷酷的看着南宮魅,冷冷的說道:「南宮魅,你犯了大罪!」說完,他也不再看南宮魅一眼,快步向著上官子炎衝去。

「上官快走!」南宮魅驚呼,腳尖一點便向著洛銘撲去,趕在洛銘到達上官子炎面前攔住了他,「如果你要殺他,就先過我這一關!」

洛銘目光狠戾的看着南宮魅,修長的大手一掌便向著南宮魅派去,狠絕而快速。

南宮魅巧妙的躲過洛銘揮來的手掌,纖細的身子如靈蛇般纏到洛銘的面前,瞬間鑽到洛銘的背後,纖細的玉手勾住洛銘勁瘦的腰,硬生生的將他拖后了好幾步。

上官子炎心疼的看着南宮魅,但滿身是傷的他實在支持不下去了,留下來不但不能幫助南宮魅,反而會連累她。不舍的看着一眼和洛銘纏鬥在一起的南宮魅,轉身快速的離去,讓人撤退!

南宮魅對洛銘打貼身柔戰,柔弱無骨的身子就如同一條換潤的蛇一般在洛銘的身上盤旋,不讓他抓住,卻阻止了他想要追擊的步伐。

只要洛銘狠得下心來傷南宮魅,南宮魅不可能把他拖這麼久,可是偏偏他捨不得出手傷她,好幾次都快要抓住她了,卻因捨不得她受傷讓她又溜走了。

星則國的軍隊鳴金收兵,千萬人馬快速的退了回去,上官子炎早已回到了人山人海的保護圈中,騎着高頭大馬揚塵而去。

狹長的眼眸冰冷的看着揚塵而去的上官子炎,洛銘身子筆直的站立在原地,也不再去管顧南宮魅的糾纏,聲音冷硬的說道:「他已經走了。」

南宮魅纖細的手臂此時正環在洛銘的腰間,一直腿如靈蛇般環着他的腿,咋一看,就如同她此刻正纏在洛銘的身上一般,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環在洛銘腿上的腿緩緩地放了下來,那隻手臂卻一點自覺性也沒有的依舊環着他勁瘦的腰,櫻紅的唇瓣湊近洛銘的耳朵吐著熱氣,戲謔道:「好酸啊!你吃醋了?」

洛銘修長的大手往腰間一抓,便將南宮魅纖細的玉手緊抓在手中,手下一用力,一個側身,南宮魅便被他扯到了面前來。洛銘冷眸怒視着南宮魅,冷冷的呵斥道:「你胡鬧夠沒有?」

南宮魅低垂着眼眸,低聲說道:「這是我欠上官子炎的,我不能讓他死。」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洛銘低呵,臉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了,「你一直都在軍營中?」

南宮魅在心中暗自叫遭,這下,被抓包了!抬起眼眸,南宮魅淡淡的說道:「我一直都在軍營中啊。」

洛銘的臉色更加陰沉,狠狠地捏住南宮魅的手腕,冷冷的說道:「一直暗中幫我的人,是不是你?」從他受傷的第二天開始,每次一遇到危險對方就會莫名其妙的露出破綻讓他擊殺,一兩次或許是偶然,可是接連幾天來都是這樣的,不得不讓洛銘懷疑這暗中有人在幫他,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南宮魅!

「不是!」南宮魅斷然否認,「我只是好奇打仗是怎麼樣的,今天跟着來看了看。」

「你還要騙我?」洛銘冷酷的盯着南宮魅,眸底暗火狂涌,「別再讓我知道你出現在戰場上,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洛銘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南宮魅甩到地上去,看着她手臂上流血的傷口刻意無視。

好不容易沒有再流血的傷口又裂開了,一陣陣刺痛襲擊着她的神經,滾滾熱流將她的衣服都染的通紅。

南宮魅很清楚洛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想再繼續挑戰他的耐性,用沒有受傷的手撐著自己站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去給皇上解穴。」說着便向著洛肆走去,很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南宮魅的點穴方式是從月姬娘娘那裏學來的,獨到一門,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解開的。早就來到洛肆身邊的幾個將軍一一試過了,誰都沒有辦法解開洛肆的穴道。

南宮魅熟練的在洛肆的身上點了幾下,見他身體不再僵硬能動了,淡淡的說道:「我知我犯了重罪,請皇上責罰。」

「魅兒,你……」洛肆眉頭緊皺,無奈的看着南宮魅,「先回軍營。」說完,轉身大步流星的向著他的戰馬走去,若說要責罰南宮魅,那就和責罰含格一般,他根本下不了手!

南宮魅雖然是在請罪,可是卻根本不怕洛肆會責罰她,就算洛銘不護着她,就是含格也不會讓她有事的!而且,她絕對不會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主!

今日一戰,南宮魅身上的新傷增添了不少,最嚴重的就是手臂上的傷口,兩次裂開,又沒有及時上藥,回到帳篷包紮的時候已經腫了,疼痛難忍。

南宮魅的額頭上都有了一層薄汗,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在一起,眸底隱忍着痛苦。

紫淵小心翼翼的為南宮魅上藥包紮,看着她隱忍的臉蛋十分心疼。南宮魅想要手臂上的傷快些好,用的是效果最好的葯,可是上這葯的時候特別的疼,加上南宮魅的傷口已經有些感染了,便更加的疼痛不止。

從始至終南宮魅都沒有吭過一生,咬着牙忍着痛,目光堅毅。

「魅兒……」洛肆沖忙的走了進來,剛好撞見了紫淵為南宮魅包紮傷口的一幕,南宮魅的衣服半穿着,香肩漏露在外,白皙嫩滑。

洛肆沒有想到他進來就撞見了這一幕,目光看着那張絕美的臉蛋和那幕誘人的風景,他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原本還有的一些怒火剎那間煙消雲散。

「皇上……」南宮魅微微蹙眉,趕緊拉起自己的衣服將肩膀遮住,臉色白的嚇人。

在現代露個肩膀不算什麼,南宮魅也並不在乎,可是在古代卻不一樣,女子不會輕易露肩。南宮魅並不介意洛肆剛看到了什麼,但卻不喜他看她的目光,他們的觀念不同,他的神色表現的那般明顯。

南宮魅轉過身去將衣服快速的穿好,洛肆也如夢初醒般轉過身去,心中暗惱自己進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可是這時候也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他真的是死在南宮魅這朵牡丹花下,他真的心甘情願!

紫淵拿過一旁的毛皮披風給南宮魅披上后,南宮魅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淡然,不冷不熱,她緩緩地走到洛肆的身邊,淡淡的說道:「皇上找我所為何事?」

洛肆轉身面對的便是一臉冷漠疏遠的南宮魅,心中的惆悵一閃而過,漆黑的眼眸看向了一旁的紫淵,命令道:「你們都退下。」

紫淵擔憂的看了一眼南宮魅,彎腰行禮,和眾丫鬟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

南宮魅對他向來冷漠,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可是她對着洛銘的時候卻是那般溫柔多情,眉眼流轉,往日不知可以認知為是她本性如此,可是今日在戰場上他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南宮魅對洛銘的柔情,即使她面對的是洛銘冰冷的臉龐,依舊那般溫柔。

他怒!從在戰場上的時候就極怒!

他回來就匆匆來找她,本有一腔怒火,想要斥問她為何要救上官子炎,可是滿腔怒火卻化作了一句關切的問候:「你的傷怎麼樣了?」

紫淵被洛肆趕了出來就心有不安,不放心洛肆和南宮魅單獨相處,畢竟今日戰場上的事情是惹怒了洛肆的,他要是為難南宮魅,南宮魅該怎麼辦?紫淵越想心中越着急,來來回回徘徊了很久之後,決然的往洛銘的營帳走去,為今之計,只有洛銘能救南宮魅了!

南宮魅原本以為洛肆會責難她,可是卻不想根本不提及今日戰場上的事情,面對他百般的包庇和柔情,她竟有些手足無措。

說了許久,洛肆所說的全是一些關切之語,就像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又多了一些別的意思,南宮魅略沉了臉色,疏遠的說道:「天色已晚,皇上還有什麼事情嗎?」

心口一陣刺痛,他捨不得責難她,卻不想她連多呆一會兒的時間都不願意給他!洛肆眼眸中溫柔的神色被冰冷所取代,他一步一步逼近南宮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真的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多呆一會兒?」

精緻的眉宇間一片冷然,南宮魅語氣平淡的說道:「夜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屬不好。」

「我們曾同枕共眠那麼多日,豈在乎這些?」洛肆停步在南宮魅面前,目光陰霾的看着南宮魅,眸中的冰冷苦痛似要將南宮魅吞噬,包圍。

南宮魅向後退了一些和洛肆保持了一些距離,冷漠的說道:「那時我失憶了,以為愛的人是你。」

所以就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為何你要這般殘忍的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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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夫君破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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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二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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