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挺身訴村霸

第二章 挺身訴村霸

「本想她們大學生早和多少人睡過了,我睡一下給倆錢不就是玩玩嗎,誰他娘的知道她還是個處兒啊!」山窪屯村委會裡,張獨眼聽完馬淑華的「彙報」后敲著桌子帶著淫笑憤憤道。

「大哥,你不用煩惱,這麼多年咱們什麼娘們沒見過,哪有什麼貞潔烈女,無非就是多破費點錢兒」張獨眼的二弟張達瑞說道。

「不行,今晚我帶幾個兄弟就去他家敲打敲打,讓他們明白點事理,別說山窪了,就是在縣裡,咱們兄弟一跺腳也得震乎震乎啊」張達仁得意地說著。

張家四兄弟祥瑞仁(人)佳(家)被百姓稱作「張家四虎」,他們靠著張達祥盤踞山窪屯,侵佔集體資產,辦企業、開工廠,家資千萬,遠近聞名,兩道通吃,無人敢惹。這說話的張達仁是張家三虎,心狠手辣,對敢於反抗的村民是說打就撈(),從不留情,村民看見他都得繞著走。

「我看不行,這事咱們還得來文的,畢竟那妮子是大學生村官,弄不好的話影響太大,容易翻車」張達佳排行老四,是四虎中最陰險的一位,貌似仁義,實則最為心黑。

「大哥你也是,常言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有錢去哪不能玩女人,非得…」「誒呀」在場的還有給張家兄弟充當走狗的民兵連長趙士權,只是他的話沒等說完,就被張三子扇了一巴掌。

「你他娘的懂個屁,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張三子看都不看一眼趙士權責罵著,趙士權不敢再言語。

「行了,大家不要亂,天塌不下來!」「我看還是四弟說得對,一會兒馬主任你再跑一趟,多給她點錢就算了」張獨眼看了看在場的人,對著馬淑華說到。

「好吧,那,那我就再去說和說和?」馬淑華用貪婪的眼神看了看張獨眼。「你快去吧,你這貪貨,少不了你的好處」。

「坐下,這是要幹嘛去啊?」「你們這幫癟犢子都在啊!」馬淑華起身剛要往外走,就被進來的一個人按下了。「啊呀,我的大兄弟啊,你咋來了?」看見來人,張獨眼急忙起身笑臉相迎。

「你個老鱉犢子,這麼大歲數了,那點零件就不能老實點,惹了一身騷還得我來給你擦屁股。」進來的這個人是縣裡治安大隊隊長霍鳳龍,是張獨眼拜把子的兄弟,兩人私交甚密,張獨眼幫著他坐上了公安局副局長兼任治安大隊隊長的職務,霍鳳龍也暗裡幫助張獨眼辦了很多昧心事。

「兄弟,你咋知道了呢?」張獨眼疑惑地問到。霍鳳龍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張獨眼,足足有十秒鐘,彷彿在他那豹眼環目中看到了自己的猥瑣,張獨眼避開他那目光,急忙把老二張達瑞巴拉到一邊,「兄弟,別生氣,快坐」。

「聽說又是你惹事了,我能不來嗎?」「你說說大哥,你哪都好,做事那麼讓人舒坦,怎麼就這好色的毛病改不了呢?」霍鳳龍舒緩一口氣,佯裝憤怒地說道。聽他這麼說,張獨眼坐在椅子上,耷拉個腦袋不再言語。

「霍隊長,別生氣,事咱慢慢說,先喝口茶」馬淑華沏好了一杯茶放在霍鳳龍手邊。霍鳳龍端起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舒緩的說道:「這是你們村那個王天寶撥打110報的案子,我們再不來,那個李亦非就要來殺你了」「按照常理來講,這屬於強姦案,應該移交刑警隊辦理」「大哥你說說,這該怎麼辦吧?」

「李亦非?我現在就去滅了他!」張三子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坐下,不能亂來!」張獨眼急忙壓制道。

「這事啊,我看不行還得移交刑警隊,讓他們來處理。」霍鳳龍看著張獨眼說道。

「讓刑警來處理多麻煩啊,我看還是咱們自己處理一下得了」張達瑞看著霍鳳龍試探著說。

「現在的情況是人家事主不依不饒,咱們自己處理能安撫得了嗎?」「你們先都出去,大哥你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吧,我心裡好有個譜。」聽到霍鳳龍的話,其他人都起身走了出去。

北方秋天的傍晚已經有些涼意了,太陽卡在山間,餘暉染紅了整個天空,卻讓沒有光照的山窪顯得有些暗淡。紅旗鎮派出所來的警察把香妮和哥哥、王天寶帶到派出所做了筆錄。

紅旗鎮派出所所長冉宏志把香妮和哥哥帶到所長室對他們說:「你們的情況,我們已經初步了解了」「僅僅依據你們的證詞,無法確立張達祥的罪名,我建議你們還是協商解決為好」聽到他說的話,亦非很生氣「你的意思是我們在誣告他?」「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沒有那意思」「我只是看你們太年輕,這麼說都是為你們好」。

「為了我們好?為了我們好就是不讓我們告了?」香妮怒目問到。

「我做警察多年,這種案子辦過很多,大多數是取證困難,難以立案,比你們兄妹有人的多了去了,最終也都是不了了之」「與其那樣,還不如你們私下協商解決,能得到一筆補償不是很好嗎?」冉宏志話說得很誠懇,語重心長。

「我心目中的警察應該是嫉惡如仇的,是維護法律公正與公平的,是正義的化身」「我們是受害者,你們警察應該同情我們,幫助我們取證,想盡辦法將惡人繩之以法」「而你做為人民警察,不履行自己的天職,卻幫助犯罪分子逃脫罪責,你認為這都是為了我們好?!」這時的香妮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怒目圓瞪,質問的冉宏志無言以對。

「你們這是不知好歹,以後你們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冉宏志悻悻的甩袖而去。

紅旗鎮不大,橫豎三條小街,一千戶人家四千餘口人,張家酒店是這個小鎮上比較大的飯店,上下三層一千多平方,裝修考究,極盡奢華,這是張達瑞的買賣。在酒店的三樓專有一間大約一百平米的包間,是張家兄弟聚會,宴請嘉賓的場所。

「這小妮子,嘴碼子厲害,我說了不少的好話,她們就是不買賬,反過來質問我是怎麼做警察的」冉宏志抿了一口上好的紅酒說道。

「她一個剛出學校門的小娘們能厲害到哪去?」「能把你這大所長難住?」張達瑞不屑的看了一眼冉宏志。

「二哥,你可別瞎了兄弟的一番苦心,我什麼時候給二哥做事不盡心了」

「那你看往下該怎麼辦?」

「我看還是移交刑警隊,讓候哥來處理吧」

「侯勝子那小子胃口太大,每次出事都黑咱們不少銀子,大哥不想把事情弄到他那去」「要不然你先關一宿,煞煞他們的氣焰再說」

「這可不行,這種事涉及到取證,在我這裡耽誤了,涉嫌瀆職啊」

「你是真他媽的不仗義,大哥養你這麼多年,這點小事你還擺不平」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二哥,這些年,我冉宏志啥事對不住你們了?」

「你是好兄弟,大哥和我都知道」看到冉宏志不快,張達瑞急忙把話拉了回來。

「你們還是和候哥通個話吧,我回去把她們轉到刑警那去」冉宏志端起高腳杯,一口乾了大半杯的紅酒,轉身離開了。

從張家酒店出來,與張家兄弟狼狽為奸,魚肉鄉民,助紂為虐的鏡頭像過電影一樣顯現在冉宏志腦海里,剛剛成為警察時的入警誓詞「我志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堅決做到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矢志不渝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捍衛者,為維護社會大局穩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障人民安居樂業而努力奮鬥!」也不經意間略過他的腦海,在他的心裡隱隱的泛起一種灼痛,一種內疚,一種恐懼,慢慢的擴散到胸口、到四肢、到全身,他的身體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車子也跟著他扭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已經到了派出所。

「候哥,你休息了嗎?」「我們這有起案子要轉給你們」冉宏志決心趕緊把香妮她們轉給縣裡刑警隊。

「什麼案子啊?」侯德勝在電話那邊很平淡的問道。

「山窪屯有個女大學生村官報案說被張達祥強姦了,我們做完了筆錄,這種案子還得你們來處理啊」「取證了嗎?證據充足嗎?」「張達祥逮到了嗎?」「還沒有」「你小子太滑了,把這棘手的事又推給我」「還是候哥你們能力強,有經驗,你看我這本來人手就不多,哪有精力辦這麼重的案子啊」「好吧,那你現在去把張達祥給我控制起來,別讓他跑了」「證據不充分啊,控制張達祥好嗎?」「什麼好不好的,這種時候你要是讓他跑了,吃不了兜著走」。

聽說讓他去抓捕張達祥,冉宏志冒了一身冷汗。撂下電話,他馬上撥通了張達瑞的手機。「二哥,大哥沒給候哥打電話嗎?」「我們正在商量呢,你先別轉給他們」「我剛才和候哥通了電話,他讓我現在去把大哥控制起來呢」「你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嘟…嘟…嘟」張達瑞氣急敗壞的撂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冉宏志臉色煞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知道得罪張家兄弟下場,恐怕起碼是在紅旗鎮這塊地沒他好果子吃了。已然是這樣了,所幸就來點硬的,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他喝口水,定了定神兒,來到了詢問室。

香妮直直的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俏麗的臉上依稀可見兩行枯乾的淚痕,神情異常淡漠。李亦非則蹲在牆角,低著個頭。

「丫頭,你們可想好了?」「不想私了的話,我就把你們送去刑警那了」「到了那,沒完沒了的談話、取證,漫長的等待,都會折磨的你們半死」冉宏志希望她們能夠畏懼艱難,繼續開導著。

「告到哪裡,我們都不怕,我一定讓那畜生得到報應」李亦非站起身來,憤怒的說。

「你呢?丫頭」「你沒想過這事公開了,以後你怎麼面對親人朋友,面對同學同事,怎麼繼續工作、生活?」

「我怕什麼?我是受害者,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有什麼不能面對的」香妮斬釘截鐵的說著,從她瞪著眼睛里,冉宏志看到了失望,他知道這個姑娘有多麼堅強,也看到了那雙眼睛對張獨眼的無比仇恨。

「好吧,那我們就牌走正張,你們在這等刑警來吧!」

「六子,你值班,小城子、鐵軍,你們和我走,咱們去會會那個『張村長』」

「知道了,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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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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