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心不甘

第三百四十章 心不甘

而來戚允顯即便當上了皇帝,依舊對杜雁晚有別的想法,要不是沈樾的身份在那裏擺着,很難保證他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翟夜闌不放心杜雁晚一直擺在戚允顯的眼皮子底下,就帶着杜雁晚去江南。

杜雁晚知道翟夜闌的想法之後,沒有反對。

戚允顯知道翟夜闌要帶着杜雁晚去江南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反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對是沒有用的,翟夜闌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他這個時候出宮,合情合理,自己要是攔下來就顯得不合情理了。

不過就讓他這麼看着她走嗎?

這樣想着他心中又很不甘。

他不能讓她陪在自己的身邊,難道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都做不到了嗎?

那天晚上戚允顯一夜未睡,第二天的時候,他還是寫下了一道聖旨,同意翟夜闌前往江南。

杜雁晚和翟夜闌走的時候,是一個雪天。

戚允顯披着披風,站在皇城內的最高處,望着東南邊的方向,那裏可以看到她遠去的車隊。

她今天離開,可是他連簡單的去送她都做不到,只能在這裏看着她的馬車離開。

或許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吧。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任由雪花灑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一座雕塑,默默地站在雪裏。

許是察覺到一直有人在看自己,杜雁晚往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舉目間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翟夜闌見杜雁晚停了下來,給她披了一件披風,溫聲問道:「在看什麼?」

杜雁晚收回自己的目光,「沒看什麼。」

說完之後,她在翟夜闌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阻絕了外面的冷空氣和還有視野。

裏面早就放了爐子,所以杜雁晚上去的時候感受到的就是一陣兒溫暖,將身上的披風拿下,杜雁晚坐在了翟夜闌的身側。

馬車緩緩地向前行駛,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淡出了戚允顯的視線。

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忽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上一暖,戚允顯抬頭對上了一雙擔憂的眸子,「皇上為何獨自一人再次,此處風大,萬一凍冰可如何是好,您萬金之軀,千萬要當心着自己的身子啊。」

戚允顯的瞳孔漸漸凝聚,抓着肩上的披風點了點頭,「只是在此處透透氣罷了。」

女子聞言笑了起來,「皇上透完氣了就趕緊回去吧,莫要將自己凍病了。」

戚允顯反手抓住女子的手,點了點頭,同女子一塊兒往皇宮內走去。

江南的三月正是鶯飛草長的季節,一座裝修婉約的小院子裏忽然探出了一個腦袋,緊接着一張清麗的臉出現在牆頭。

女子的皮膚光滑白皙宛若白玉,額頭飽滿光潔,一雙黛眉又細又長宛若柳葉,大大的眼睛靈動有神,眼珠子滴溜滴溜的亂轉,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忽然她皺了皺精巧的鼻子,貝齒輕咬花瓣般柔軟的下唇,做出一個使勁兒的動作。

但是女子的力氣好像不足,使了半天勁兒還沒有將自己給翻上牆,不由得有些喪氣,開口道:「露兒快來幫幫你主子我。」

等了許久下面依舊沒有穿來動靜,女子秀氣的眉毛一皺,有些不大高興的再次出聲,「露兒?」

「死丫頭又跑到哪裏偷懶去了,不要讓我抓住,被我抓住了,非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不可。」

女子說着咬了咬唇,繼續哼哧哼哧地翻牆。

「臭兄長壞兄長,不讓我出去玩,以為把我關起來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難道我不會爬牆嗎?」

「那破書誰愛讀誰讀去!」

女子一邊用力一邊罵罵咧咧的。

她使出了自己的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翻上了牆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她加了一把勁,翻身坐在了牆頭上。

「可算被我爬上來了,這也沒有什麼難的嘛……」

女子說着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外面,結果發現下面的高度並不是自己能夠直接跳下去的,立馬瞪大了眼睛。

「怎麼這麼高啊,這要是跳下去,得把腿給摔斷吧。」

女子嘟嘟囔囔的說着,心中生出了幾分退意,「要不還是回去算了吧,這要是把腿摔斷了都划不來啊。」

人人都說她繼承了父母的長處,是江南第一美人,這江南第一美人要是將腿給摔斷了,以後還怎麼當江南第一美人啊!

「不行,都到這一步了,要是放棄了的話豈不是浪費了我剛才的那一番功夫了嗎?」

女子說着,小心地往下面探了一眼,結果嚇得小心肝兒一顫,「不行不行太高了,我還是不跳了。」

說着,便朝院子裏面看了一眼,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兒將自己嚇得直接從牆頭上栽下去。

裏面那個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的俊美男人不是她哥又是誰?!

還有她的小丫鬟露兒,此刻正哭喪著一張臉站在她哥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女子瞪了她的小丫鬟露兒一眼,哼,膽小如鼠的傢伙,她哥來了竟然都不提醒她!

小丫鬟露兒被瞪了之後,撅了撅嘴巴,頗為委屈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她不敢啊。

院中的少年身穿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身形纖瘦,如松入竹,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芝蘭玉樹,君子如風之感。

少年的頭髮用一條白色的髮帶束起,額頭飽滿,一雙濃眉斜飛入鬢,眼形狹長,眼神深邃,劍鼻方唇,雖還是少年的模樣,但已經初露鋒芒,叫人不敢小覷。

見了女子的一系列動作之後,少年劍眉微擰,冷著一張臉開口:「下來。」

女子眉毛向下,眼皮耷拉,肩膀一松「哦」了一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戳破了的氣球,蔫巴巴的。

少年神色未變,嚴厲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便不敢再耽擱。

她朝院子裏面試探性地伸出一條腿,結果發現太高了,嚇得小心肝兒一顫,但是她又不想跟少年求情,又自己伸出另一條腿去試探。

一臉好幾次之後,她依舊在牆上面沒有下去,不免有些心急了。

但是少年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女子越想心裏越委屈,然後眉頭一皺,眼睛一閉,張嘴哭了起來,「嗚嗚嗚嗚……」

她說哭就哭,一直冷著一張臉沒有動靜的少年聽到了少女的哭聲之後,劍眉擰的更加緊了。

一會兒之後,他嘆了一口氣,足尖輕點地面,朝少女的方向掠過去。

「你好好的哭什麼?」

少年坐在少女的身側,無奈的說着。

女子也覺得自己這樣丟人了,捂著臉不肯說話,更加不想搭理少年。

少年看了女子一會兒之後,嘆了一口氣,抓住女子的手,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帶着女子落到了地面上。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是已經下來了嗎?」

少女聞言冷哼一聲,「誰稀罕你把我弄下來了!」

有本事剛才就讓她待在上面好了!

「剛才不是自己下不來急的哭了嗎?」

少年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少女聞言覺得自己的老底被少年給揭掉了,臉上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來,「那也不用你管!」

說完將少年一推,噠噠噠地跑開了,緊接着「砰」的一聲傳來,房間的門被緊緊地關上了。

少年看了一眼少女緊閉着門,掃了不遠處的丫鬟一眼,丫鬟頓時站直了身子,在少年的面前格外恭敬,「好好看着小姐,不要讓她弄出什麼亂子來。」

丫鬟聞言身體一抖,弱弱的道了一句:「諾。」

見丫鬟應了下來,少年才轉身來開。

丫鬟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去敲門,壓低了聲音:「小姐,少爺已經走了您可以出來了。」

屋子裏頭又安靜了一會兒,一會兒之後才傳來響動聲,門被人從裏面來開了,少女探出頭來,往外面看了一圈,緊接着將丫鬟拉了進去,一進去就開始發難:「好你個露兒,我哥來了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露兒被捏住了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來,「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就少爺那樣,我不敢啊,我要是說了少爺還不扒了我的皮。」

「你真沒出息。」

少女兇巴巴的道了一句。

「可是小姐您還不是一樣怕我們少爺嗎,少爺以來您就慫了。」

露兒的話雖然說的不對,但是戳中了少女的痛腳,少女臉色一變,「露兒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主子我錯了。」

露兒認錯的速度倒是很快。

女子見此滿意了。

「夫人今年的海棠花開的可真好啊。」

「那也是你照顧有加啊。」

海棠花從中兩個女子正在說話,其中一個身穿深藍色襦裙,纖細的腰肢被勾勒出來,娉娉裊裊地立於花叢中,好似神女臨世,風姿綽約,氣質高雅。女子的臉看不出歲月留下來的痕迹,白皙光滑宛若瑩玉,她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明艷動人。

站在不遠處欣賞了一會兒自家娘親的美貌之後,少女才跑過去,天真爛漫的喊了一句「娘親」聲音膩乎乎的,聽了之後讓人覺得是吃了糖一般。

杜雁晚回頭見自家女兒過來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你兄長不是安排你背書嗎?」

一眨眼的功夫她和翟夜闌已經在江南待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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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總想禍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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