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發
施粥的小吏立刻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落淚，一邊解釋道，「方將軍，小人冤枉啊！小人一直都是按照太守大人的命令辦事，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剋扣啊！」
「那這碗稀粥里，為什麼沒有幾粒米？」
「方將軍有所不知，城中的糧食，都是優先供應軍營的，其次才輪到賑濟這些流民。好的糧食，小人都送到了軍營之中，而次一點的糧食，小人才拿來放賑，救濟流民。」
「這跟稀粥里沒有幾粒米，有何關係？」
「方將軍，每日軍營里剩下的米，只有這些。小人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聽到小吏的話，那些鬧事的流民底氣更足了，彷彿自己吃了大虧一樣，口中不停的指責小吏。
但是方悅卻不這麼想。
在方悅的眼裡，自己手下的士兵，肯定要比這些流民重要多了。
方悅走到小吏面前，將小吏拉了起來，「做得好！再苦，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弟兄！」
「多謝方將軍體諒！」
看到方悅竟然開口誇獎小吏，流民們立刻不幹了！
帶頭的流民們突然來了底氣，朝著方悅斥責道，「你們這是蛇鼠一窩，官官相護！我要去見太守大人控告你們！」
「沒錯！控告你們！」
方悅聽到流民的話，臉色立刻拉黑下來。
「怎麼？就憑你們？我看你們幾個人根本就不是流民！而是暴民才對！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嚴刑拷問！」
「是！方將軍！」
方悅背後的士兵們二話不說，就走上前將幾名帶頭鬧事的流民抓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流民們才知道害怕了，紛紛向方悅求饒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我們直到錯了！」
「將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吧！」
看到流民們紛紛向自己求饒，方悅的心裡甚是得意。
「沒想到流民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我還以為他們很難對付呢！」
不過方悅沒有傻乎乎的放過他們。方悅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把他們帶到軍營里，嚴刑拷打，務必給我問出真相來！」
其實哪有什麼真相？
不過這些流民們為了活命，只好互相開咬。每個人都指責其他人才是主謀，而自己是無辜的。
結果審到了最後，這幾個流民被屈打成招，承認是要聚眾謀反。
這下子可樂壞了方悅！這是意外之喜！
方悅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太守王匡。
太守王匡聞聽此訊后，大力誇獎了方悅一番。
「幹得好！沒想到在出發討伐山賊之前，你還能夠為本太守破壞一樁謀反大案。方悅將軍，你可真是本太守的福將啊！」
「太守大人過獎了，這都是末將應盡的本分。」
「好了！方悅將軍，在你出發之前，務必要將城中的所有亂黨，一網打盡！」
「太守大人放心！末將在來太守府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部署。想必此刻，兵士們已經將所有的亂黨拿下了！」
「很好！如此一來，本太守就能夠徹底安心了！」
當夜，數以百計的流民被方悅抓了起來。
只是如何處理這些流民，方悅有些傷腦筋。
直接將這些流民斬首，方悅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方悅還知道，這肯定是莫須有的事情。
但是放了這些流民，方悅也不敢這麼做，因為這樣做的話，反而會讓那些流民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當天晚上，方悅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最後，邪念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決定再次出手，幫方悅一把。
方悅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念頭，「帶著那些被抓起來的流民，去討伐山賊。如果有立功者，予以釋放。至於那些戰死者，純屬活該。這樣的話，可以有效減少本部士兵的傷亡，還可以有效的消耗山賊的力量。」
方悅猛地一拍腦袋，「哎呀！這麼好的辦法！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方悅決定按照這個方法去做。
次日一早，方悅便帶領一千人馬，壓著數十名流民，離開了懷縣，前去討伐山賊。
方悅帶領大隊人馬剛出城，山賊的細作就將這個消息傳了回去。
河內郡境內的山賊，都是隸屬於黑山軍。
黑山軍的首領張燕，也算是朝廷中人。
因為朝廷無力剿滅黑山軍，於是漢靈帝就封了張燕一個平難中郎將的職務，允許張燕管理黃河以北山區的行政及治安事務，還可以每年向朝廷推舉孝廉。
但是黑山軍本質上，就是一群強盜。
早在黃巾之亂的時候，那個的時候張燕還名叫褚燕，在強盜頭子張牛角的麾下效力。當時張牛角的勢力有一萬多人。
後來張牛角戰死，將自己的位置傳給了褚燕。褚燕繼承了張牛角的姓氏，改名為張燕。
此後，張燕一邊發展勢力，一邊劫掠北方各郡縣，將麾下的勢力擴張到了幾十萬人，對外號稱「黑山軍」。
河內郡的黑山軍頭目，名叫孫輕。在黃巾起義的時候，孫輕和好友背井離鄉，被迫落草為寇，後來發展成為了河內郡內最大的山賊實力。
在前不久，孫輕帶領手下，投靠了張燕和黑山軍。
在投靠了黑山軍以後，孫輕和手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對河內郡的各個縣城，經常進行劫掠，搞得民怨叢生，百姓苦不堪言。
這一次，方悅討伐的主要目標，就放在了孫輕一伙人的身上。
孫輕的山寨，位於河內郡的東北方，距離懷縣有兩天的路程。
方悅的大軍行動，很難掩人耳目。
於是，孫輕就提前得到了消息。
山寨里，立刻分為了兩派，一派堅持要打，一派堅持要跑。
孫輕作為山寨的主事人，最後的決定權在孫輕的手中。是打，是跑，孫輕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時候，黑山軍剛好派出了一支二十人的巡邏隊，來到了孫輕的山寨。
黑山軍的巡邏隊，名義上是巡邏，而實際上卻是上門來收保護費的。
像孫輕的山寨，投靠了黑山軍，就需要每年向黑山軍繳納足夠多的保護費。
至於保護費的多少，則是根據山寨的規模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