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番外1

校場,拳風嚯嚯,上百號士兵正在精神奕奕地揮灑汗水。

「阿爹!」一個小身影忽然闖到將台前,奶聲奶氣地扒著林成業的腿。

身後的奶娘急忙急促地跑了過來,歉意的看向林成業,「將軍,小姐她一直想過來找您,奴婢攔不住。」

林成業擺了擺手,奶娘見狀退至一邊。

他蹲下身,與奶娃娃對視,「琅兒又想幹什麼呀?」

面前的鬍子隨着說話的動靜一翹一翹的,林琅習慣性的抓了一把,林成業當即嘶了一聲,身後站着的副官看到后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又怕將軍聽見,硬是憋得一臉通紅。

遠處正在操練的士兵們一邊舉手抬腳,一邊支眼望着,暖糯糯的粉娃娃,穿着一身鮮明的紅,精緻的小臉依稀能看到長大后絕色之姿。你說將軍長得五大三粗的,怎麼生的粉娃娃這般可愛?不過一想到將軍夫人,那位才貌冠絕全京城的女子,娃娃的容貌倒也算是有跡可循。

林琅揪著面前的鬍子,咧著一口奶牙笑嘻嘻的說,「阿娘說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琅兒想讓阿爹帶我上街買年貨。」

林成業捏了捏娃娃肉乎乎的小胖手,笑呵呵的說了一句,「琅兒已經知道除夕啦,那琅兒可知道今年是你過得第幾個除夕呢?」

林琅鬆開抓着鬍子的小胖手,掰了掰小指頭,奶聲奶氣的說,「琅兒知道,是一、二、三,第三個。」

林成業哈哈笑着,摸摸她的小腦袋,「我們琅兒真聰明。」

林琅又咧了咧奶牙,扒住林成業的腿,「那阿爹,我們什麼時候上街呢?」

林成業一把抱住她小小的身體,攬在臂彎里,「琅兒想什麼時候去?」

林琅毫不猶豫的說,「現在!」

林成業眉眼含笑,「好,那就現在。」

身後的副將走了過來,「將軍,屬下這就派兩個人跟您一起。」

林成業搖頭,「不了,大家好好操練,我帶家丁去便可。」

……

越接近除夕,街上的年味便越加重了,林琅坐在馬車裏扒在窗口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林成業望着那兩條時不時亂蹬得小短腿,又是忍不住一笑,拍了拍林琅的小腦袋說,「看中了什麼沒有?」

林琅哪有空理他,忽然指著前面一處方向說,「阿爹,阿爹!琅兒要那個!」

林成業迎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木雕成的兔子,馬車逐漸接近,吐字身上所雕刻的紋路也越來越清晰,林成業當即吩咐車夫停下,率先下車,然後將林琅抱在懷裏,朝着攤子走去。

雕刻之人是位老人家,看到林成業后立刻激動的起身相迎,「林將軍!」

林成業擺了擺手,「老人家請坐。」他拿起那個木雕兔子問,「不知道這個怎麼賣?」

老人家見他懷裏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拿着兔子笑的一臉燦爛,於是笑着說,「這個就贈與小姐吧,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林成業看了看身後的家丁,家丁見狀立刻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攤位上,老人家驚了一下,「將軍!不可使不可使!」不說木雕兔子才兩個銅板,這一兩銀子都可以把他這個老身子骨給買下了。

林成業,「您做完這單生意,就回家去吧。」

老人家眼眶募得就紅了,「謝謝將軍。」

林成業抱着林琅上馬車,林琅卻看到那個老頭正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恭敬感激。奇怪的仰了仰小腦袋問,「阿爹,那位爺爺為什麼要下跪啊?」

林成業,「琅兒,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值得相處的呢?」

林琅放下手裏的兔子,她知道,阿爹現在的模樣就是在考她的功課了,可是這個問題……和平常阿娘和夫子教的不太一樣啊,她轉了轉小腦袋問,「阿爹問的是琅兒的好朋友嗎?」

林成業,「是的。」

林琅笑着說,「阿爹,阿娘,平安,小秀,奶娘……」她一連氣說了好多。

林成業問,「琅兒為什麼想和他們做朋友呢?」平安是她養的一條小白狗,小秀是她房裏的丫鬟,阿爹阿年和奶娘自不必說。

林琅,「阿爹阿娘待我很好,是琅兒的心頭肉心頭寶。先前琅兒摔跤哭了,平安會過來舔琅兒的臉,琅兒就不哭了。天冷小秀會幫我添衣服。奶娘雖然平時話多了些,可總會把琅兒抱在懷裏給琅兒好吃的……」她一一說着每個人對她的好,隨後很開心的說了一句,「琅兒每天都很開心。」

林成業摸了摸她的腦袋,「大家待琅兒這般好,琅兒該如何做呢?」

林琅認真道,「琅兒也要待他們一般好!」

林成業抱起她,將她坐在自己腿上,心口頓時化成了水,「琅兒你要記住了,不管將來如何,你都要永遠念著這份溫情,不負大家對你的厚愛。」

林琅點着小腦袋,「琅兒記住了。」

隨後,後面兩輛馬車逐漸被年貨佔據,林琅人小,回程的途中玩累了彎在林成業的臂彎中酣睡。

這時,馬車忽然一頓,凌厲的殺氣伴隨着箭雨飛快的落在馬車上。

林成業眸色瞬變,一把拿起面前的大衣包裹住懷中的林琅,當機立斷抽出長劍,一下便劈爛了車壁翻身飛出。箭雨更加兇猛,四周的家丁和車夫早已死在箭雨下。

林成業的內力洶湧而出,身形利落地劈斷了身邊所有箭雨,箭雨過於猛烈,其中一隻飛速的朝着懷中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林琅襲來,林成業連忙側身,利箭筆直地插/入他的胳膊。林成業面無表情猶如未覺,立刻翻身躲到距離最近的一處屋檐下。

箭雨很快便停止,林成業這才發現寂靜無聲的接道上沒有一個人影,他的眸中落滿了陰沉的殺氣。

片刻后他摘下懷中的大衣,正想着琅兒這丫頭太過酣睡,也不知是福是禍。誰知下一秒便對上懷中那一雙清亮透徹的大眼。

林成業心中一跳,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琅兒是什麼時候醒的?」

林琅道,「阿爹剛剛從馬車裏跳出來的時候。」

林成業瞬間安靜,懷中的小姑娘很安靜,沒有恐懼沒有顫抖,有的只有那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他問,「琅兒不怕嗎?」

林琅,「不怕,琅兒有阿爹。」

林成業聞言一笑,吻在她的額頭,「爹的乖女兒。」

一夕之間,全京城都知道豐功偉業的林成業將軍和其獨女在回程途中受到了暗殺。

事發當晚房內,大夫正在給林成業看診,一旁站着三個身穿甲胄的男人和一位仙姿玉色的女子,俱是滿臉緊張的盯着大夫和林業成。

林業成被緊張的氣氛所感染,忍不住道,「不過就是小傷,你們別弄得這般小心。」

女子正眼巴巴的望着,驟然聽到這麼一句,當即怒紅了臉,「小傷?!這能是小傷嗎?!萬一要是箭上淬毒怎麼辦?!」

林業成聽慣了自個兒夫人軟糯的嗓音,如今火爆來襲當即被唬的一臉瑟瑟,縮了縮不脖子,不敢說話了,眼見夫人還不消氣,於是尋了個保命的說法,「琅兒……如何了?」

誰成想,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她更加氣了,「你還敢說琅兒!之前就告訴你,以後出去務必帶着人,可是你就是不聽,這次還帶着琅兒,萬一琅兒也出事可怎麼辦!」說完,眼眶一片通紅,絞著帕子擦淚。

美人流淚就是與眾不同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夫人。林成業從來都是讓她在床上嬌滴滴的哭,可沒想過讓她有片刻因為傷心和擔憂而哭泣。當即甩開大夫診治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到女人身邊,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吻住她面上的淚,「乖丫頭,不哭了,你再哭下去我命都快沒了。」

身前身後的幾個人看的面色瞬間紅了,面面相覷,立刻轉身乖巧地走出房門,並且很體貼的帶上了門。

徐清怡在他懷中錘了錘粉拳,帶着哭音質問,「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林成業不住點頭,「是為夫的錯,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

徐清怡恨恨抬頭,「你還敢有下次!」

懷中的嬌顏粉白粉白,眼眶濕漉漉的,眼中全是因為他而起的擔憂,清澈透明,一雙朱唇嬌嫩無比,林成業心口一度化成了水,低頭親了一下,「為夫真的不敢了。」

兩人擁抱着親昵了很久,等到徐清怡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房內的其他人都消失不見了。一剎那一張嬌俏的臉紅透了,又是給了他一記粉拳,「都是你!害我給人看了笑話,還不趕緊把人給叫進來!」

林成業傻笑了兩下,「好,為夫這就去喊。」

最後索性林成業沒事,只是通過這件事情,他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關鍵點。

確定林成業沒事後,徐清怡轉道重新回了女兒的房間。

徐清怡走後,林成業冷厲道,「軍中除了叛徒。」

對面三個將士斂眉,「將軍,何以言此?」

林成業,「這是一場事先預謀好的暗殺。」他想到先前空無一人的接道,明顯就是事先安排好的。

四人討論了下,對於叛徒是誰,誰的嫌疑最大。最終還是沒有結果,對方隱藏的太深,如今也不知道那人的『手』伸了有多長了。

……

三日後,正在逗著平安逛花園的林琅忽然看到朝她走來的林成業,剛高興的喊了一聲阿爹,就看到了他身後的一位小少年。

少年身形筆直,眉心如玉,五官俊朗,尤其是一雙眼睛清凌凌的一片,無端便吸引了人去看。

林琅來到林成業面前,這次沒有習慣性的去扒他的大腿了,而是好奇的看向他身後的小少年,問,「阿爹,他是誰啊?」

林成業蹲下身,「琅兒,以後他會是你的貼身侍衛。」

小小的年紀還不知道貼身侍衛是什麼意思,林琅只知道這位好看的哥哥是阿爹送給她的好朋友。咧著奶牙奶聲奶氣的喚了一聲,「我叫林琅,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面前的少年神色冷厲,在她小手抓過來時下意識的便想後退,然而一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卻不知道為什麼停住了,任由胖乎乎的爪子牽住他的手,很軟很小。他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深怕便會碰壞了。

林琅奇怪他怎麼不和自己說話,林成業道,「琅兒,哥哥他不會說話,也沒有名字,你給他取一個吧。」

林琅看向少年,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但只一眼,她就感覺出他會是除了阿爹之外,她最喜歡的男孩,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摸著少年的眼睛,這雙眼睛像一面清湖,波光粼粼又深邃無邊,「阿言,你是阿言。」

少年身形微滯,阿言?可是他並不會說話……

面前的少女對着他暖暖微笑,「你的眼睛會說話,和琅兒的眼睛一樣。他們都說琅兒的一雙眼睛生的好看,可是琅兒覺得阿言的眼睛更加好看。」

軟糯的奶音,仿若陽光燦爛的笑顏,是他八年來第一束光亮。

少年沉下眼瞼,忽然頷首屈膝。

林成業看到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言,以後林琅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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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佬的末世生存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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