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隱秘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走訪了幾百戶人家，從一些老人和商戶身上確實問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嗯，你講。」坐在書桌前的朱彥翻看著趙翼從霍縣令那取回來的縣誌。
「按一些老人所說，這裡其實幾十年前還是和其他城鎮沒什麼區別的，最多就是因為碼頭的存在顯得青北縣更繁華富裕一些，閑漢乞丐孤兒也都不少。但自從三十多年前開始縣裡就漸漸的見不到乞丐了，就算偶爾有外地乞丐進城討飯，也會在第二天失蹤，至於偶爾一些吃百家飯的孤兒也不會在縣城裡停留，都是去其他縣城投奔親戚了。至於公子您讓我重點打聽的小孩失蹤的案子，近乎沒有。」
「附近縣城呢？縣裡的其他失蹤人口呢？」
「最近的康平縣也要五十多里路，小的今天來不及調查了。至於其他失蹤人口......縣裡貌似每年都有不少逃婚的。」張三微微欠身。
「年輕姑娘嗎？確實價值不低。」
「公子，也有男的逃婚失蹤的。」
「。。。。。行了，你讓六子明天趕回去再要二十人回來，這幾天你們先把方圓百里的縣城都查一下。」
「諾！」張三比趙翼好就好在從不在意朱彥會不會因為身邊人手不足，遇到危險。從不會質疑朱彥的命令，只會執行。
『莫名其妙的調令，明顯有問題的縣城，有所隱瞞卻又有所分歧的縣令和唐家，實力強的不對勁沙海幫。到底是有人想讓我查出些東西，還是想把我留在外面呢？』手指輕輕敲打在書桌上，林媛和小蝶的竊竊私語也漸漸沉寂下去。
......
「少爺早。」
「嗯，抓緊吃飯，吃完搬家。」一大早，剛剛洗漱完下樓的朱彥看著在樓下吃飯的趙翼，李大嘴，馬夫和張三留下的三個手下，才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有一張唐沮給的地契。
「諾。」
......
看著面前的不比京城國公府小多少的宅院，朱彥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唐沮想拜託自己的事。
將還在宅子里維護宅院的侍女小廝打發回了唐家，朱彥在監察一番沒有火藥和猛火油的痕迹后，才令手下的幾個後天武者將車上的輜重，物資卸了下來。
「咚，咚！」
「誰啊？」沒那麼多規矩的朱彥看著眾人都在忙活卸車布置，索性應了一聲自己過去開門。
「呀，平板？」
「嗯？將軍，爺爺聽說將軍已經在這裡落腳，便吩咐我先帶將軍遊覽熟悉一下這青北縣的周邊，也方便將軍接下來剿匪。」
都沒有多想，朱彥就猜到了唐沮的打算，索性應了下來，反正自己不吃虧。
接連數天，朱彥都在白天陪唐果唐粒遊玩，晚上聽張三的回稟中度過。直到第五天，六子又帶了二十名軍中好手回來。
......
「如何了？」
「果然和少爺猜的一樣，方圓五十里以內確實一片歌舞昇平的太平景色，但五十裡外尤其以靠近景楚交接處為甚，孩童婦女在幾十年前開始經常性失蹤。而唐家也是在三十多年前突然有了起勢，逐步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但不知到為何，近些年的失蹤案其實是在逐步減少的。」張三在彙報時臉上多了一絲困惑。
「唐家後院呢？」
「屬下已經查過了，都是些破舊的空房，很難判斷處是用來做什麼的。」
「近來是否有車馬進出也打聽不到嗎？」
「按照附近商戶的說法，唐家每天都有車馬進出。」
「看來這趟沙海寨還真是非去不可了。」左手虛握，靠在一旁的流光自動飛進了朱彥的掌心。
「我一個人就行了，讓所有人都回來，張三去找趙光讓他帶兵先把唐家圍了，不論結果是什麼，今天都要收網了，堂堂應國公之子，縱然討匪時有些許的誤傷相信也是無傷大雅的」喝退了想要一起去的趙翼，朱彥隨口吩咐，這些天隨著張三調查出的失蹤人數，朱彥的耐心已經越來越少。
半天之後，歸來的朱彥沒有管圍住唐家的眾人，而是直接來到縣衙。
流光出鞘，縣衙內外的衙役師爺甚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回過神時就見朱彥手持一柄短劍架在霍縣令肩上。
「朱將軍，您......」
寒芒一閃，一隻耳朵落在地上，「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耐心了，現在我問，你答。」
「將軍，您說。」
「你是誰的人？」
......「唰！」半隻手掌落在地上。
「啊！」
「不要猶豫，也不要想著說謊，天人境的觀察力還不至於連真偽都判斷不出來，你大可以放心，唐家我滅定了，誰也救不了他，現在我再問一遍，你是誰的人？」
「靖王殿下！是靖王。」右手捂住還剩半截的手掌，又因為肩上的利刃，霍縣令連抖動都要小心控制著幅度。
「唐家的事你有參與嗎？你又知道多少？」
「小人是一年前才調任過來的，因為靖王懷疑唐家和秦相有關，所以疏通的朝內關係，讓小人儘可能抓住他們往來的證據和把柄，結果月前沙海幫的人在唐家商船上發現了自家走丟半年的女兒，之後就反上山了。在確認唐家那幾艘商船底倉都是女人和小孩后小人就發函給了靖王殿下，接著將軍便來了。」
「唰！」流光閃過，一條手臂落在地上，朱彥轉身就走。「就當給你個教訓，告訴靖王，等我回京，等他的解釋。」
「啊！」
沒有再管身後哀嚎的霍縣令，朱彥回想著沙海寨得到的消息。
唐家有天人。或者說唐家的背後有天人境存在。沙海寨多出來的三個先天不過是返鄉發現自家子失蹤后聽到消息的軍戶。
七名先天強闖唐家卻被天人打退，無奈之下只能佔山為王。
「乎~」兩個呼吸的時間，跨過了數千米路程，朱彥站在唐家門口。
「趙翼，叫門。」看著對麵茶樓下來的趙翼，朱彥直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