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同賀,侍郎還朝

滿朝同賀,侍郎還朝

()不理眾人的驚訝,我袖著密函到書房,磨墨提筆,仿著密函字跡寫就了一封新的密函,重新火漆封口,面上看不出動過的痕迹。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蝦米文學www.niubb.net]下一步便是收買空空。「要我再去一趟使節行館,憑什麼?」空空悲憤地蹲在前廳收拾自己的包袱。「自然是憑我們之間的交情。」我笑嘻嘻陪着蹲下。「我也很希望我們之間有這個東西。」空空搶回我幫着收拾的一個玉瓶,看也不看我。「小盜聖好歹在我府上住了這麼久不是?也沒太限制你的自由不是?也沒太虧待你的伙食不是?」我苦口婆心。「你要多少錢,我空空小盜聖絕不賴賬!」空空摸出幾片小金葉,就要摔我面門。「金銀在我眼裏就如同糞土,請不要將糞土砸我臉上。」我正色,按住了她的小胖手。空空巴不得,立即收回了小金葉塞自己小肚兜里,再警惕地看了我幾眼,收拾起包袱扛背上,就要跟我道青山不改流水長流後會無期的話。搶她前頭,我道了一句:「你我就這麼相忘於江湖的話,你那香哥哥、總管哥哥以後跟本官問起從前那可愛的小盜聖哪裏去了,本官該要如何回答?」打蛇打七寸,暗瞟一眼,果然見少女傻愣愣站住了。我再添一把火,「上回你總管哥哥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了,他新買了一處園子,想必一個人住得挺寂寞……」末了,我再嘆一聲。空空面上神采煥發,如枯木逢春,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不記前仇地望向我,「真的么?他真的一個人住?」這招美男計用得不大有底氣,我勉強點了點頭。空空背着包袱就要撲向少女的夢幻桃色,我一把將其扯回現實。「梅念遠的住址我知道,但你得幫我辦完一件事。」終於將空空打發了去使節行館,命其小心行事,將信件與衣裳放回,若是被人發覺了,本官將會替她家總管哥哥物色幾位美貌侍女送過去。空空保證信在人在信失人亡,一溜煙飛檐走壁了去。接下來,我修書一封,命人送往御史台。擔心事情有變,又修書一封送往大理寺。此事若成,之後牽連出來的,將直接是國與國的對抗。想到這裏,手心滲汗,猛灌了幾杯茶水下肚。二位師兄,墨墨這就出招了!是死是活,都早晚有這一拼!輾轉反側了一晚,翌日強忍着發脹的腦袋天沒亮就爬起床,準備早朝。拖拖沓沓地穿衣,望着窗外還掛着的月亮,不甚唏噓。從前上朝時有總管安排早上洗漱吃飯,如今府上小龍和阿沅暫時還沒適應伺候我這一套瑣碎的安排,只來得及喚來轎子。快入冬,凌晨寒氣正濃,我站在院子中央,美少年們忙得一團轉。【蝦米文學www.niubb.net]「要是總管在就好了。」小龍抬袖子擦額角。「不能總說這種沒志氣的話。」我揉揉少年的頭,亦忍不住嘆了一聲,轉身鑽進轎子裏。也沒人在轎子裏放個暖爐,凍得我打了個噴嚏。撩起轎簾,我招手讓小龍過來,「回憶一下從前總管在的時候,是怎麼安排的。」小龍沉思了小會兒,立即醒悟,揭着我轎簾,眼神忽然灼灼然,放低了聲音,「大人,早朝小心着些,別又睡著了。」說得無盡宛轉,我不由汗毛一抖。小龍繼續眼波深深,款款道:「大人,早去早回!」我汗毛又一抖,一指栗子敲到他腦門,「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小龍捂著頭,滿臉委屈,「大人說要回憶總管以前在的時候嘛,小龍就學着嘛,總管以前不都是這麼對大人說的嘛!」「有這麼膩膩呼呼么?」我放下轎簾,靠回軟座,道聲起轎后一面淺睡一面想些往事。乘轎再入大明宮,頓有再世為人之感。朝堂上,百官見到我,又是一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眾位朝中政要將本官夜闖禁宮唐突至尊與官復原職不罪反賞一聯繫,不由得不生出幾許桃色猜想。漆雕白又是最先搶到我身邊來,行了個官場禮,樂呵呵道:「恭喜顧侍郎再入廟堂!」我也回了個禮,「漆雕少卿別來無恙?」「托侍郎的福!」漆雕白與我一唱一和,再行一禮。越過幾個人的頭頂,瞧見了一身紫色官袍的謝沉硯,正擺脫一圈人往我這邊來。所過之處,朝中清流紛紛抱拳,「恭喜謝御史高升!」謝沉硯一一還禮后,一禮禮到了我面前,甚是恭謹:「祝賀顧侍郎再還朝堂!」眾人都被小青天的這一禮弄懵了。謝沉硯身後,又一人排眾上前,暗香漂浮,袍袖招招,彎身為禮,「下官同賀侍郎還朝!」正是翰林院的七品編修——晏濯香。抬頭時,眉間從容不減,光風霽月,清容淑骨。雖只七品,卻在翰林院裏據說連老翰林都禮讓三分。本朝五品以上的官員才准入早朝,晏濯香七品芝麻官堂而皇之入朝堂,卻也無人說什麼。這晏濯香一向如閑雲野鶴,翰林院都去得不多,上朝就更是少之又少。今日,都逢在朝堂,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滿殿文武多多少少也都聽說過本官的風流韻事,與探花郎有幾腿,與小青天有幾腿,甚至與聖上……也都不好說。但在眾人面前這麼公開不避嫌,還是令很多人費解。一部分人費著解,摸著下巴思索風向,一部分人則早附和風向,加入了恭賀本官還朝的隊列。一時間,半個朝堂都是恭喜恭喜同喜同喜之聲,一派喜氣融融,乍看上去,本官倒真有幾分骨鯁之臣的派頭。可見,黑的也能洗成白的。本官頭一遭在朝堂上這麼受愛戴,一時有些熱淚盈眶飄飄然。「聖上到——」司禮太監尖著嗓子高喊。老狐狸坐到了龍椅上,百官朝賀。暗自打量龍椅上的人,見其面色有些浮白,看來葯浴也沒太大作用。老狐狸將一紙奏疏交到近侍太監手裏,命其高聲念誦。奏疏標題便率先震懾了整個朝堂。——《門下侍郎顧淺墨彈劾內閣蕭階二十四罪奏疏》。貪污受賄、結黨營私、通敵叛國這些大條目下細分的無數個小條目,縱橫交錯織就了一張法網,向三朝老臣蕭階當頭罩去。蕭氏門生故吏紛紛跪伏於地,為閣老開脫,請聖上明鑒。蕭階卻是面容肅穆站在百官前頭,待眾人喧囂完畢,方冷冷清清問老狐狸:「請問陛下,這些彈劾老臣的名目,哪一條有確鑿證據?」晏濯香出列道:「閣老二十年前巡檢揚州時,貪墨受賄亂國法的證據,臣已一一查明。雖然閣老早有防範,處處阻攔,臣還是有幸探到了當年的真相。」蕭階冷冷盯向他,「黃口小兒,你那些下三濫的江湖手段,還想污衊老夫?」晏濯香不理誹謗之言,繼續道:「當年閣老巡檢八省,與揚州鹽商勾結,倒賣官鹽,趁機牟利,此舉為揚州刺史察覺,欲稟明先帝,蕭閣老先發制人,捏造揚州刺史貪污罪證,處死刺史,誆騙先帝。雖是二十年前的舊事,臣卻已查證確鑿,請聖上過目。」說着,將一個厚厚的摺子從袖中掏出。太監哆哆嗦嗦接過,再哆哆嗦嗦交給緊蹙眉頭的老狐狸。老狐狸翻了一眼,陰沉着臉放於一旁。蕭階額上冷汗滾過,身體晃了一晃。我站在人堆里咽口水,這晏濯香乾這事居然一點也沒跟我透露。謝沉硯出列跪地,「啟稟陛下,臣整治御史台,現已查明閣老結黨營私的名單,歷年吏治考核,蕭閣老的門生故吏無一不是名列上等,而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請陛下明鑒!」老狐狸臉色又陰沉一些,蕭階額頭汗水又滾過一層。漆雕白出列跪地,「啟稟陛下,臣前些日接到舉報蕭閣老通敵叛國一事已查到些眉目。上月妖道利用長安少女煉丹一事的主謀正是蕭閣老,而那煉丹的妖道人正是湯國國師,二人密謀煉出長生丹藥以蒙蔽陛下,請陛下准許大理寺搜查閣老府!」老狐狸臉色十分陰沉,「准奏!」朝堂沸騰,蕭階面如死灰。另外兩位閣老也都是臉色煞白,卻無一人敢為蕭階辯護。今日朝堂上所有矛頭指向蕭階,若無老狐狸授意,怎會這麼證據齊全?文武百官心知肚明,老狐狸要將朝堂徹底拆了重建。含元殿的大理石地面上,濕漉漉一片,如同下過一場無根水。下朝後,我正往大明宮外走,晏濯香在後面叫住我,「侍郎,留步。」我本欲與他隔開幾步,以免名聲不好,他直接走到我身邊并行。「不同級別的官員並肩同行可是有違朝規的。」我提醒道。「三品侍郎瞧不起我這七品小吏?」他展眉似乎沉思了一下,「那改日我也做個三品。」「,有什麼事。」我打個哈欠,「我還趕着回去吃早飯補覺呢。」「如今這形勢,你還睡得着?」晏濯香目視前方。「現如今多吃些多睡些,以免將來沒機會。」晏濯香盯着前面,忽然視線落到我面上,「小墨。」我疑心自己聽錯了。他從沒叫過我名字,除了喚青璃。「如果撐不下去,隨我一起離開這裏。」寒風中,他目光如春日杏花上融融的陽光,普照於我面前。出了大明宮,坐轎子回府。半途忽地改了主意,稍稍揭開窗口小簾,對轎夫道:「改道,興慶坊如意巷。」提了門環叩門后不多時,一個垂髫小童將一扇漆過的門開了一條縫,在門縫裏疑惑地望着我,「您是哪位?」「在下姓顧。」小童眼裏頓時一亮,臉有興奮之意,「顧淺墨大人?」「你才幾歲,居然認識我?」深感意外,我也深覺欣慰。門被徹底打開,稚嫩的童音道:「我家先生說,若有叫顧淺墨的大人叩門,一定要延請。」拉開門后,小童轉身便往院內奔,清脆的童音興奮地喊著:「先生先生,您說的客人來了……」我跟在後面邊走邊打量這園子,這是有多闊綽啊,這麼大手筆地將我府上的景緻都搬了來。不是敗家是什麼?蘇繪連廊上,一襲深色衣袍飄起一角,修長身形的人依舊是墨發清顏,嘴角染了笑,在廊下看我,「稀客。」「慚愧。」我的一身紫色官袍尚未換下,站在一株冬日的茶花旁,冬陽下,讓人不得不微微闔眼。他目光在我周圍流連一圈,問道:「覺得我這園子如何?」「沒有創意,純粹炫富。」「慚愧。」他眉梢飛起。客套完,我兩步上了迴廊,直接道:「有吃的么?本官上朝到現在連口粥都沒喝到!」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凌晨2點因碼字而不能碎覺的作者上輩子一定是折翼舔舐,凌晨2點因小抽而進不了後台反覆刷新終於折騰得小受拜倒的作者內牛滿面地爬去碎覺。。。如果愛這樣的舔舐,請用行動證明,我困死裊,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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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寵三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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