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先生，早

唐酥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閉上了眼，不肯再看半分厲川的臉，只是問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看我弟？」

「看你表現吧。」厲川扭了扭脖子，「也許我開心了，就會讓你去看你弟了。」

「那我怎麼才能讓你開心？」

「玄門前跪着給我穿鞋，床上熱情愉悅，在我的責罵下依舊對我笑臉相迎，」厲川舉例，「方法有很多，你可以都試試。」

良久，唐酥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傳出，「好。」

「我還有工作，你記得吃藥。」

「好。」

剛結婚的時候，唐酥很嚮往能和厲川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只是沒想到這婚姻對於她來說就如同十八般地獄一樣，孩子，她已經不期待了，甚至，厭惡着她與厲川的孩子。

等到厲川離開主卧之後，唐酥聽着外頭的腳步聲，緊接着又一聲開門接着一聲關門聲，唐酥吊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去了書房。

他折磨起來人一副變態的樣子，工作起來也是一副變態的樣子，變態的認真。

也是因為認真，唐酥在大學時才會對他暗生情愫。

唐酥緩了緩身體的酸痛，從被窩中鑽出來，細長白嫩的雙腿踩着拖鞋，唐酥幾乎是慢慢移動到床對面的柜子上。

拉開抽屜，裏頭放了一些避孕用的東西，唐酥翻動着找了找，拿出一個藥盒，打開，才發現裏頭是空的。

葯吃完了？

唐酥皺起了眉頭，現在她身上痛的厲害，跟經過了剝皮拆骨似的，唐酥便走到卧室的門旁，打開了門，虛弱地喊了幾聲，「王媽，王媽！」

王媽也不見影。

偏偏將厲川那個變態給炸出來了。

「你影響我工作了。」厲川從書房出來，一臉的不悅。

想起厲川剛剛在床上說的話，唐酥硬撐著勾出一個笑臉來，「避孕藥吃完了。」

「明天讓王媽去買，你保持安靜，懂嗎？」

唐酥點點頭，「對，對不起。」

厲川沒聽她說完，嫌惡的看了一眼又回到了書房，唐酥咽了口口水，將卧室門合上，又艱難的走到床上坐下，看着被撕碎的碎花睡衣旁有一張小小的彩色紙露了出來。

是柯醫生給她的那張便利貼。

唐酥緩緩將便利貼拿起來，看着上面記着的電話號碼，想起柯醫生對她的溫柔，唐酥手緊了緊，終於還是將便利貼掖到了床墊子下。

隨後躺下來，閉上眼便沉沉睡著了。

第二日。

唐酥從夢中醒來，很稀有的露出一抹柔軟的笑容來。

她做了個美夢。

和已經逝去的父母，帶着乖巧可愛的唐樂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在海洋館與海豚隔着玻璃親吻，和唐樂一起闖鬼屋，而父母，慈祥而滿足的看着他們。

可是終究是夢。人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唐酥渾身的酸痛好了一些，在衣櫃里挑了一件算保守的睡裙，擋住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隨即出了房間下了樓。

她餓了。

厲川還沒走，已經坐在餐桌前邊吃着早餐邊看着手裏的報紙。

唐酥笑起來，「早。」

厲川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心平氣和的笑，愣了一瞬，隨即想起昨天夜裏他說讓唐酥討好他的事兒，不由道，「再笑的嫵媚一些。」

唐酥笑的弧度更大，的確是更嫵媚，「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