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章 天下歸於一

末章 天下歸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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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西烈侯姬顏正式登基為帝,在原大幽帝都鳳陵城舉行開國大典,立國號為「秦鹿帝國」。而姬顏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秦鹿帝國的開國皇帝。

而隨着秦鹿帝國的建立,原大幽帝國也正式成為過去式。然而,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說真是天命所致。自秦鹿帝國立國的這一天起,原大幽帝國竟是剛好經歷了整整六百年,甚至連多一天,都沒有。

秦鹿帝登基以後,依舊是立道教為國教。只不過如今的道教第一聖山,已不再是龍虎山,而是變成了武當山,而龍虎山的青木真人也是被策封為國師。而除此之外,姬顏也是在國朝結構上進行了大的改革。廢除了原本大幽的分封制。將原屬於九大諸侯權利悉數收回了國朝,繼而將原本各諸侯的封地全部連為了一體,改為了郡縣制,每一郡每一縣都由帝國統一派遣官員治理,而官員任職則是四年一輪換……然而,在這一系列政策的改革實行之中,卻唯獨北虞九州城被獨立在外。

因為,秦鹿帝為了感謝北虞侯為秦鹿帝國成立所做出的巨大貢獻。特地頒佈了一道特殊旨意,那便是:敕封沐秋凰為北虞逍遙侯,永鎮北虞,世襲罔替。北虞逍遙侯凌駕於國朝之外,直隸於帝王,聽調不聽宣。原四十萬北虞軍,仍只聽北虞逍遙侯一人調度。在北虞境內,北虞逍遙侯一人獨掌生殺予奪之權……同時,這道聖旨也被寫入了姬家祖訓,姬家後世歷來君王,當永遵祖訓,不得對此旨意有任何更改。

可就在秦鹿帝國立國之後,一切都呈現出蒸蒸日上的局面之時,原海渾侯劉益雍竟是公然起兵謀反。很快,在秦鹿帝的鐵血手腕之下,劉益雍的叛亂很快被平定,而劉益雍則是被斬首示眾……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劉益雍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行造反之舉?而在市井雜談間則是傳有各種小道消息,最為靠譜的一則說法是,劉益雍乃是不滿於秦鹿帝立國之後對他的封賞,他想將海渾變成成為北虞那樣的自由之地……而眾人對這個說法的評價,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而劉益雍的結局也只是獲得了「咎由自取」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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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鹿帝國建立之後的第二年,武當山的張伏陵張先人則是飄然歸去,羽化成仙……

「師弟,你真的不肯做這個掌教之位?要知道皇帝陛下早已對你求賢若渴,而師尊也曾親口稱你『芽兒結碩果,武噹噹大興』……」飛升崖畔,青木真人看着青芽道人說道。

「師兄,師尊只是戲言,你又怎可當真?武當山能得今日之盛況,完全是師兄你的貢獻,這掌教之位,自當由師兄來做。」青芽真人推辭道。

「師弟說笑了。為兄能得國師之位,已是心滿意足。而你如今「太極拳」也於研至圓滿,論修行,師兄可不是你的的對手。在武當小輩之中,都是奉你為偶像……」

「這是什麼?」

「太極拳拳譜。我這一身修行得自於武當,如今有了成果,也自當返還於武當……」

「這……」看着手中的拳譜,青木真人臉色不由幾經變換。

「你怎麼還沒安排好?」就在這時,冬雪走了過來,只是與之前相比,冬雪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見過青木師兄。」冬雪朝青木真人行禮道。

「弟妹這是?」青木真人狐疑道。

「怎麼?青芽沒跟師兄說嗎?」冬雪狐疑道。

隨即看着青芽道人,埋怨道:「公子派的血凰旗軍士已到山下,你這邊怎麼還沒準備好?」

聽到血凰旗軍士已到山下,青木真人臉色也是一變,開口問道:「師弟,你這是……」

「忘了與師兄說了。青芽準備去往北虞定居,以後就不會武當了。」

「這……」青木真人面露為難之色。

青芽道人則是摸了摸冬雪隆起的小腹,說道:「師兄,你我師兄弟所看重的不同。在青芽心中,青芽的寶貝兒是雪兒還有我這即將出世的孩子……」

青木真人微微一怔,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把桃木小劍,遞給冬雪道:「這是給侄兒的見面禮。」

「師弟,去了北虞,莫要忘記你還有我這個師兄……」青木真人叮囑道,隨即轉身離去。

「這可是師兄最珍愛的桃木小劍。」青芽道人面露微笑道。

冬雪看着青木真人的背影,不禁面露寒霜,他可不認為師兄兩人敘話,還需要在山腰,留有能夠布出「九宮八卦劍陣」的弟子……但看着青芽道人一臉單純的笑意,她最終還是沒有對他說出真相,只是心中感激於沐秋凰對她和青芽道人,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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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十萬大山深處,如今那些奇奇怪怪的巫神塑像,已被巫人悉數搗毀,繼而重新塑造起來無數佛像。而如今在巫族最受人尊敬的,不再是那種擅長巫蠱之術的老人,而是來自浮屠寺的這群大和尚們。

當初,苗疆巫人集結了十萬青壯隨着南昭侯出去打仗,最終卻是十萬青壯悉數埋骨它地。而在秦鹿帝國立國以後,這裏也是重新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不過,在這群大和尚的幫助之下,這裏的原生土著也是學會了墾荒種田、養蠶吐絲……等一系列生存手段,結束了最原始的刀耕火種,逐漸向文明世界所靠攏。

「佛子,如今苗疆在您的帶領下已是萬家生佛。我佛家經意深入眾民之心,就算道教傳入苗疆,但在這十萬大山之中,也無法與我佛宗相抗衡,而我佛宗有如此之興盛,佛子您居功至偉,當為在世活佛……」浮屠寺的僧人,一臉崇敬地看着無心說道。

「人人都是佛祖……」正在幫着巫人插秧的無心,笑言道。

「佛子,您這是?」

「師兄,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無心看着他眼前的僧人說道,接着將手中秧苗遞給了他,轉身離去。

「佛子,您這是準備去那?去做什麼?」那名僧人追問道。

「去北虞,去見兩個朋友……」無心說道,卻是腳下步伐未減。

「什麼人?怎可與佛做朋友?」那名僧人不滿道,但隨即想起無心那句「人人皆是佛祖」,表情也是變得祥和起來,看着無心的背影,一臉欽佩道:「不愧是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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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虞侯府中今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而曲江池畔亦是熱鬧非凡。沐秋凰的四位妻子,姬若雪、司徒綠綺、穌小小、夏荷四人正圍繞着一張牌桌,其樂融融的打着麻將。春桃與沐秋溟則是拿着網罩在桃花林下撲蜂捉蝶……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司徒不器看着沐秋凰笑言道。

「這樣難道不好嗎?」沐秋凰看了看正在打麻將的四個妻子,看了看正在追蜂捕蝶的沐秋溟和春桃,沖着司徒不器笑言道:「姬顏指不定這會正在批閱奏章、處理政事呢。您再看看我,守着這麼幾個嬌妻美妾,還有着我的親朋好友,平日裏更能與岳丈大人這般品茶論棋,日子過得是何等逍遙自在?」

聽他提及「逍遙」二字,司徒不器笑了笑,打趣道:「北虞逍遙侯?你倒真是配得上姬顏給你的稱號,你這日子倒的確是過得自在逍遙。」

「那是自然。我得遵從聖意不是?」沐秋凰笑言道。

「遵從聖意?」司徒不器對他的話不置與否,挪移道:「你若真是那麼聽話的話?又為什麼非得讓姬顏殺死劉益雍?」

「那是他造反罪有應得,怎麼岳丈大人怪到我頭上來了?」沐秋凰嬉笑道。

「少來,你騙得了別人還騙的了我

?你是什麼性情,難道我會不知?」司徒不器說道。

「岳父果然慧眼如炬。」沐秋凰稱讚道,隨即收斂了笑意,平靜說道:「劉益雍敢對我恩將仇報,行背叛之事。我若是不除掉他的話?恐怕天底下人還真會以為我軟弱可欺?」

「軟弱可欺?」司徒不器哈哈大笑道:「依我看,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是我很好奇,姬顏為什麼會答應你。在西烈與南昭之戰中,他可是立過大功的。說他對姬顏有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沐秋凰聞言,端起茶盞道:「要怪只能怪他眼光不好,跟錯了主子。當我跟他擺在一處,只能存一時,你說,姬顏會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司徒不器聞言笑了笑,說道:「你既然知曉姬顏是薄情寡義之人,又怎會相信他這一封聖旨?如今新朝剛立,他自然是由得你遊走於律法之外,可若它日,新朝強大時,他還會容忍你嗎?」

沐秋凰笑了笑,說道:「我自然知曉一封聖旨做不了什麼?但是正如先前所說,我北虞北臨草原,等到新朝強大起來之後,草原的有生力量也該成長起來……姬顏是個聰明人,他還需要我北虞做它秦鹿帝國之屏障。若它姬家後代君王有看不明白這點,非要將我北虞除之而後快的話?我沐家大不了遁入草原,再次挑起天下大亂……」

「養寇以自重……你倒是好算計。」司徒不器捋了捋鬍鬚,讚揚道。

沐秋凰聞言笑了笑,看着司徒不器道:「我不想當皇帝,可同樣,我也不想將命運交付在別人的手裏……天下紛亂久矣,早該歸於一。能為歸於一做點貢獻,我倒也是樂意而為之……」

「哈哈……說白了,你就是個憊懶之人。」司徒不器笑言道。

「哈哈,岳丈大人所言極是……」沐秋凰嬉笑道。

秋徒不器看了沐秋凰一眼,說道:「你在別的事情上怎樣,我不管。可關於外孫這件事上,你可不能憊懶。」

「哈哈……」沐秋凰回頭看了她們幾個一眼,嬉笑道:「忘了跟岳丈大人說了,今晨大夫已經替他們幾個診過了脈,說是有喜了……」

司徒不器聞言,不禁滿臉驚喜道:「真的?我要做外公了……」

……

「大哥,那天你真的只是與皇帝下了一盤棋嗎?」沐秋溟不知何時跑了過來,滿臉好奇道。

「是啊!」沐秋凰微笑道,隨即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只不過是以天下作的棋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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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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