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結束了

第342章 結束了

幾乎是沈醉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韓南城就去到她的身邊,彎腰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哎呀……」

沈醉輕呼出聲,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韓南城皺着眉毛看向艾策:「沒事了吧?」

艾策看着硬碟上的資料,點了點頭:「嗯,沒了,人你帶走吧。」

「……三哥,你這是用完就扔么?!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啊你!!!」

沈醉的罵聲消失在走廊遠處。

直等到她被韓南城抱回了他們的小院,韓南城這才冷眼看着她:「在書房忙活了一天,嗯?」

沈醉一愣,隨後縮了縮脖子:「這個這個……那個防火牆太厲害了,我這不是,研究了一天么……」

她莫名的就有些心虛。

頓了頓,她還是清了清嗓子:「不對啊,你這麼凶幹什麼?」

韓南城皺着眉毛看着她:「你猜?」

沈醉聳了聳肩:「沒辦法啊,入侵電腦這種事兒,除了我,還能讓誰來呢?」

「你當我死了么?」韓南城俯身看着她,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側,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沈醉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乾笑了一聲:「那個,沒有,我就是閑的。」

韓南城皺着眉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她:「什麼防火牆,值得你弄了一天?」

「霍家的內資料庫。」

沈醉說着,抬手伸了個懶腰,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似的咂了咂舌:「說真的,那個防火牆,做的真的棒,我差點兒就栽裏邊。」

韓南城的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霍家的內資料庫?」

「對啊。」沈醉點了點頭,看着他皺起了眉頭,「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

「……」

韓南城看着她,沉默了許久之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醉醉,你心情好么?」

沈醉明白了什麼似的,美目圓瞪,怒視着他:「韓南城,你要是敢告訴我,那玩意兒是你做的,我一定揍死你。」

「……」

他能說,那是他前幾年,受了霍宏遠的拜託,幫他們家做的么?

「韓南城!!!!」

好吧,不用他說,沈醉猜到了。

「你們倆……怎麼了?」

次日,艾策狐疑的看着沈醉和韓南城,一臉納悶兒的問著:「吵架了?」

沈醉橫了韓南城一眼,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沒、事!」

有的事,還是不要艾策為好。

以免他發瘋。

艾策要是知道,他不眠不休死磕了兩天的防火牆是出自韓南城之手……恐怕會綁上一身炸藥,去和韓南城同歸於盡吧?

沈醉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讓艾策知道為好。

以免他發瘋之下,自己去找死。

沈醉無聲的嘆了口氣,又沒忍住,瞪了韓南城一眼。

韓南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事兒讓他怎麼說?

其實可以很簡單,只要給他打個電話,他十分鐘就能把自己曾經做出來的東西毀了。

但是……他們誰都沒說啊……

而他也真的是很不湊巧的,把這樁數年前的事情給忘了。

他現在只能慶幸,沈醉攻破了那道防火牆。

要不然還真的是有他好受的。

艾策皺着眉毛看了他們一會兒,遲疑了片刻之後說:「總感覺你們有貓膩。」

「呵呵呵……沒有。」沈醉乾笑着搖頭。

沒有,絕對沒有。

而且三哥,我這是為你好,真的。

沈醉在心裏嘆了口氣。

艾策皺着眉毛,應了一聲之後還是暫時把這件事拋諸腦後,看着沈醉說:「資料已經送到鍾離那邊了,剩下的就沒什麼技術上的問題了。」

「嗯。」沈醉點了點頭,側頭看向韓南城,「你那邊怎麼樣?」

韓南城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霍家明處的生意,交給我。」

沈醉點頭應下:「好。」

如此一明一暗,倒是可以清掃得很徹底了,她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

沈醉怎麼都沒想到,她這安靜的日子,就只持續了三天,就宣告結束了。

「啊?!」

沈醉錯愕的瞪圓了眼睛:「你們這是鬧我呢還是逗我呢?」

鍾離輕笑着看她:「怎麼了?」

沈醉皺着眉毛:「我以為那天拿到內資料庫的資料,只是開始。」

鍾離點了點頭,很理所應當的樣子:「的確只是是開始。」

「那這麼快就結束了?!」

沈醉的眼睛都瞪圓了,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這才三天!三天!!」

的確,僅僅是三天。

在京城盤桓多年的霍家,從內到外,崩了個乾淨。

先是被查出公司賬目有問題,繼而就是股價作假、項目也查出了問題。

繼而霍家暗處的買賣也都被掃蕩了個乾淨,所有的勢力,幾乎一夜之間就完全覆滅。

韓南城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的確很簡單,醉醉,別那麼吃驚。」

霍宏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南城的嘴角輕揚著,看着沈醉,聲音淡淡的繼續說着:「沒有人敢保他,這就是大勢所趨。」

沈醉抬手揉了揉眉心,隨後站起來說:「我去看一眼他。」

鍾離看着她輕笑:「你的確得去,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個儀式要走。」

「嗯?」

沈醉狐疑的看着他:「什麼儀式?」

「……」

「!!!!!!」

「就這?!!!!」

沈醉感覺,自己的三觀,快要崩塌了。

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兒!

聶青和看着她,理所應當的聳了聳肩:「你還想怎麼樣?給你搞一個上任儀式么?」

沙發上的中年人也微笑着看着沈醉:「或者,我們可以給你辦一個宴會。」

沈醉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串聶青和早就給了她的,綠藥石的手串,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鍾離說的儀式,指的是她接手幻爵和魅影的上任儀式。

但是誰能告訴她,就這……也能算是儀式么?!

聶青和就僅僅是在她的手串上最大的那顆珠子上,用刻刀雕出來了一個細細的花紋啊!

總共耗時:十分鐘!

然後,他們就宣佈,以後她就要管着這麼兩大攤子的事兒了?!

就算是小學生競選個班長,儀式感都要比這足吧?!

沈醉看着他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你們……真棒!」

聶青和笑着眯着眼睛,看着她說:「想要儀式,那你得找徐乾去,他們東平規矩多,還真的能給你弄一個儀式出來。」

「什麼儀式?!砸核桃么!!!」

沈醉有些忍無可忍的怒吼了一句。

徐乾當時就只是給了她一對核桃而已么!

那所謂的儀式又是啥?!

總歸是不可能在核桃上也給她雕出來個什麼東西吧!

就那對核桃,她除了砸了吃,實在是想不到在它身上還能搞出來什麼儀式感了!

埋土裏種了?

看能不能長出來核桃樹?!

沈醉覺得,自己真的是幾近崩潰的邊緣了。

萬幸,現在他們這兒除了只會吐槽她的聶青和,還有別人。

中年人輕笑着站起來,走到沈醉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醉醉,你作為幻爵最年輕的首領,別這麼激動。」

「……」

你倒是給我一個不這麼激動的理由啊!

男人輕笑着,無視掉了沈醉鬱悶的眼神,對她說:「不是要去看霍宏遠么?我剛好也要回去,正巧能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

「……」

-

某處的監獄里,霍宏遠坐在硬板床上,閉着眼睛,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輸,就是輸了。

他無話可說。

「吱呀」一聲,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沈醉走進去,掃了一眼這空空如也的牢房,她索性就坐在了床尾,朝着霍宏遠揚了揚下巴:「霍老頭兒,聊聊吧。」

霍宏遠睜開了眼睛,他側頭看向沈醉,眼中的神情格外複雜。

沈醉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無愛無恨,甚至就連憤怒都沒有。

霍宏遠看着她,笑了。

「醉醉,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不會輸。」霍宏遠搖了搖頭,有些唏噓的模樣,「我盤算了這麼多年,結果……聶青和手裏的王牌,其實就只有一張而已。」

沈醉挑了挑眉:「謝謝誇獎啊……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權,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霍宏遠一愣,隨後笑着搖頭:「不,那有什麼重要的?我要的,只是霍家能活下去。」

「哦?」沈醉挑了挑眉,歪著頭看他,「說說唄。」

霍宏遠失笑出聲,他看着沈醉,眼底掠過了一抹冷意:「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沈醉聳了聳肩,很無所謂的樣子:「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你說不說,其實已經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霍宏遠的嘴角微揚,「那你就好奇吧,我不會說的。」

「不說就不說……」沈醉靠在牆上,輕眯着眼睛,慵懶的開了口,「你,韓老頭兒,徐老頭兒,還有我家老頭兒,你們四個,其實就只有你,手裏沒什麼真正的權力。」

「我猜猜啊……」

沈醉的聲音拉得很長,像是在思考一般。

只是她很快就又開了口,顯然是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其中的關蹺。

「當年橫行江湖的四家,如今就只有霍家沒落,如果霍詩懷是個爭氣的,哪怕只是能把韓南城勾搭上,也就足夠了。」

「但是偏偏,霍詩懷她不爭氣啊……」

沈醉輕搖了搖頭,有些感嘆的模樣。

她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霍宏遠,聲音冷了幾分:「所以,你才會再一次想起來,你那喪心病狂的計劃。」

霍宏遠皺着眉毛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苦笑着說:「其實醉醉,很多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你。」

沈醉聳了聳肩:「喜歡我又如何?」

她清了清嗓子,又轉回了頭,繼續輕眯着眼睛說道:「我想想啊,當年,你們出山的時候,或許是有五家吧?還應該加上我們沈家。」

「那時候你就在爭,你以為,只要把我父母殺了,你們霍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魅影,從此就不必在看其他人的臉色,更不會矮人一頭。」

「但是你也沒料到,我父母剛剛過世,魅影就失控了。」

沈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霍老頭兒,你還是不太了解西方人的思維,這如果是東平,就算徐家人死光了,只要有雷五壓着,他們在短期內都不敢大亂。」

「但是魅影不同啊……那些老傢伙,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沒有我爸媽壓着,他們怎麼可能會給你收了他們的機會?」

沈醉說完,終於再一次看向了霍宏遠。

她看着他,臉色很平淡,聲音也很平淡:「霍老,您從最開始,就錯了。」

她難得的用了尊稱。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當沈醉對你客氣的時候,那就只能證明,你在她的心中,已經不是自己人了。

而她,對待不是自己人的人……

一向嚴苛。

甚至無情。

「醉醉,你真的……」

霍宏遠搖了搖頭,看着沈醉,眼底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

沈醉瞥到他的眼神,忍不住輕笑出聲來:「你該不會以為,韓東陽現在還能做什麼吧?」

「……」

霍宏遠的臉色瞬間就落了下來。

他看着沈醉,眼中帶着一抹驚詫。

「呵……」

沈醉低低的笑着,她看着霍宏遠,眼中帶着讓他絕望的笑意:「韓東陽是回來了,但是,是韓南城特地把他叫回來的,你說……他什麼時候會住到你的隔壁呢?」

霍宏遠看着沈醉,他沉默了量機會,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醉醉,是我看輕你了。」

「你……真的夠狠。」

沈醉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輕笑着說:「謝謝誇獎啊。」

停頓了片刻,她輕笑着繼續說:「放心吧,霍老,您一時半刻的,死不了,您這還得看着霍家是怎麼煙消雲散的呢。」

「這麼一場好戲,我可真不希望您錯過。」

沈醉說完,輕笑着轉過了身,往外走去。

霍宏遠看着她的背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沈醉,給我個痛快。」

「痛快?」

沈醉在門外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隔着鐵欄桿看着他:「您怕是想多了吧?我這麼記仇的一個人,你殺我父母,害得我和弟弟二十幾年未見,我給你個痛快?」

「你想得美。」

沈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就是要你看着,你費盡心思想要維持的榮光煙消雲散,你要的,你珍視的,全部都會在你的『努力』下,灰飛煙滅。」

說完,她的嘴角笑意更濃。

她轉過身,再不回頭,徑直就朝着門外走去。

霍宏遠坐在原處,他看着沈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顆心都像是被揪起來了似的。

他看着眼前的牆壁,卻提不起一頭撞死的勇氣。

呵……

他是怕死的。

誰不怕死呢?

他現在就連自盡的勇氣都沒有了。

沈醉離開監獄,走出門的時候,她抬頭看了眼碧藍的天。

下了這麼多天的雪,太陽終於出來了。

她輕眯起眼睛,雙手插在衣兜里,只感覺自己一身輕鬆,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了似的。

都已經……結束了啊……

對於她來說,沒能手刃仇人,或許是一種遺憾。

但是對於霍宏遠來說,一死了之,才是解脫。

或許,她不殺他,對他來說才是最殘酷的懲罰。

沈醉輕眯着眼睛,感受着陽光灑在臉上,帶來的點點溫暖。

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陽光。

沈醉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笑了。

「韓南城,我們去吃面吧。」

她輕笑着說。

「好。」

他點頭應下。

這繁雜的事物,終於落下了帷幕。

-

三天後,當所有的雜事都徹底被處理乾淨了之後,沈醉卻意外的發現,韓南城不見了。

他一大早就沒了蹤影,只給她留下了一張字條。

「醉爺,小的去給你準備聘禮,等我回來!」

沈醉看着這字條,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皺起了眉頭,起身去找聶青和。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在聶青和的書房裏,她見到了韓岩。

「韓老頭兒,你是不是閑的?這都快過年了,你打發韓南城去準備聘禮幹什麼?」

沈醉索性就直接跟韓岩說這事兒了。

本來就是么!

這都快要過年了,就算是談婚論嫁,也不急着這一兩天啊!

過完年再說唄!

韓岩一臉懵的看着她,手裏的棋子都落不下去了:「誰打發他去準備聘禮了?哎不對……醉醉你說那臭小子幹什麼去了?!」

韓岩的眉頭緊鎖著,一臉疑惑的看着沈醉。

「準備聘禮啊。」沈醉也是一臉懵,她揚了揚手裏的字條,看着韓岩說,「他一早就沒影了。」

韓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些東西不是早都準備好了么?!這臭小子還去準備什麼???」

沈醉狐疑的看着他:「什麼意思?」

韓岩也疑惑的看着她:「我還想問你呢!」

「……」

聶青和清了清嗓子,看着他們兩個,幽幽的說了一句:「他之前倒是問過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什麼事?!」

沈醉和韓岩同時看向了聶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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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爹地:小妖精,撩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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