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府上各類姨娘
檀梵正想出去走走,漫步著到點兒了就去見那群親人。
才站起來,張管家就到了水月閣,他身後還跟着今天選的人。
「老奴見過大小姐!」
「奴婢見過大小姐!」
「屬下見過大小姐!」
三道不同的聲音響起,剛出門的檀梵沒有停住步伐,款款走來,眼神掠過眾人,最後落在張管家身上。
「這是大小姐要的掌家戒和賬本。」張管家將一個盒子恭敬奉上,盒子很大,最上面是一枚古樸的木戒。
「梓榆,收著吧。」檀梵不知道掌家戒長什麼樣子,只聽說是用上好的魚靈木雕刻的。
看這樣子差不多就是了,張管家總不至於糊弄她是吧?
「是。」梓榆將盒子合上接過。
「大小姐,繼夫人讓奴才給您帶句話。」遲疑着,張管家硬著頭皮把話說出。
「哦。什麼話?」檀梵黛眉輕挑,望着張管家蹙眉躊躇的樣子好笑道。
「掌家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一個錯誤便能讓將軍府天翻地覆,仔細著點兒,千萬別摔下來。」
張管家咬咬牙一臉我豁出去了的樣子。
「替我謝謝繼夫人的提醒,我會很小心的。」檀梵淺笑勾唇,明明蒼白的臉色卻掩不住風華絕代的面貌。
管家心裏吊著的一塊大石總算是矮放下了。
大小姐這麼好說話?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雖然以前跟繼夫人相處融洽,不設防,但三年前繼夫人將她趕到西苑時兩人就結仇了,按她大小姐脾氣來說,聽到這話應會暴跳。
可是,想像中的暴風雨並未來臨,怎麼着,這大小姐轉性了?
「是。」眼下絕對不是想問題的時候,張管家戰戰兢兢的回答,姿態放低。
不管張管家心裏有多少小九九,檀梵總是聽不到的,但看他臉色也能猜出幾分。
「梓榆留下來安排他們做事,悅青跟我走,管家帶路吧,去風和亭。」
吃飯就是在那兒吃的,通常需要聚在一起都是去那兒。
本想到處走走,現在想想還是算了。
肚子也開始唱空城計了,說什麼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其他事兒都可以放一邊兒。
走出水月閣,檀梵看着周圍的佈景不禁驚嘆,這將軍府還挺別緻,別的不說,這建築物倒是異常好看。
邊走,檀梵便看,四處打量,眼花繚亂,半晌,到了風和亭。
「大小姐請,老奴告退。」帶到風和亭,張管家也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於是道。
風和亭里沒有人,桌上也空無一物。
還沒到飯點兒?
肯定是了。
那現在無聊怎麼辦?
檀梵摩挲著下巴,突然看見表現嚴肅拘謹不苟言笑的悅青。
「悅青,你多大了?」
「奴婢……應該是十七。」
應該是十七?
檀梵腦門兒頓時掛了幾根黑線,哪有人會連說自己多大了都用不確定的應該?
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她想起梓榆跟她說過,紅芳閣里的人都是全國各地『撿來』訓練成奴婢的,多半沒有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很多,又怎麼會清楚自己到底多大?
悅青倒是沒多大情緒波動,這麼多年,她的內心早就麻痹,她只求做事無愧於心能夠養活自己便可。
面前的女子,身體有些虛弱,身為千金,說話卻不擺大小姐架子,在紅芳閣這麼多婢子當中一眼相中她,並給她抹去了她討厭的名字,對她,她心裏存了一股感激。
以後在將軍府水月閣做事,她只求安安穩穩,做好分內之事。
「你們用過飯了嗎?」
剛剛去了那麼久,洗漱換裝,又是聽管家說規矩,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從早上就開始折騰了吧,現在都到了午飯時間,想必餓狠了。
「沒有。」如果大小姐不提,她都忘了,自己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貌似水月閣里還有一間小屋適合用來開小灶,一會兒回去讓人收拾一下,可以讓他們做頓飯吃。
想想,檀梵就覺得生活很美好。
檀梵坐在亭子欄桿處,看着下面的荷花池,想着要不要下去掰幾段蓮藕上來。
這時,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大約十幾個人的樣子。沒多久,有人過來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將軍府的大小姐啊。」說着就輕笑了起來。
檀梵聽着聲音,挺脆挺柔的,但是不知道是誰。
粗略猜測,似乎是府上四個姨娘之一的陶姨娘。
性格跋扈,說話『直』,梓榆是這樣描述她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猜錯。
回頭看去,迎面走來十幾號人,中間的那人穿着明顯比其他人的華貴,首飾也很好。
她應該就是將軍府里的繼夫人無疑。
她旁邊站着一個桃紅色華服的女人,面容嬌俏,膚白貌美,眼角上挑,淡妝而已,卻也精緻。
古代女子的皮膚真的是好,就比如說面前這一群人,不論是婢女還是姨娘都很白皙,就比如說原主人。
明明三年多食不果腹,明明過得凄慘,但身上除了有些纖瘦外,哪哪兒都白。
還是古代養人!
後面緊跟着三位姨娘,一個身穿淡青色軟衫裙,一個穿淺綠色華服,還有一個穿着橙色襦裙。
這些人個個都很美,各有特色,挺不錯的。
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了。
在檀梵腦海里轉着這些信息的時候,各位姨娘已經走近。
為首的赫然是沐蘭芝,她淺笑着,渾身散發着一種雍容華貴,還有那麼一些溫婉氣質。
「梵兒,聽說你跟你父親打賭,要了掌家權?」儀態溫婉的坐下,沐蘭芝儼然一副長輩的姿態。
「嘖,繼夫人這話說的,難道你不知道?你不是還讓管家傳話於我嗎,戒指都交出來了,還這般問我,可見你記性不好,唉,歲月不饒人吶。」檀梵不急不徐的走過來,很隨意的坐下,不似旁人一般拘謹。
這是說她老了?
轟――
沐蘭芝心裏驚起一聲響雷,看着檀梵的眼睛多了幾分深思。
「姐姐,掌家戒在大小姐手裏?」桃紅色衣着的陶姨娘驚呼道,眼裏還有着赤裸裸的幸災樂禍。
「讓她學學也好,畢竟她已經十五了。」
「確實應該好好學學了。」檀梵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這裏的女子十八歲及笄,十五歲正是議親的時候,繼夫人說這話明顯就是在暗示她。
暗示她不要亂說話讓她丟面子,否則她會在她的婚事上做文章。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想出摺子對付她,巧妙蓋過失權的事,確實不容小覷,難怪她能坐上繼夫人的位置這麼久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