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杯 找事

第71章 第七十一杯 找事

梧大之行沒什麼意思,唯一讓人覺得有意思的就是,認識了方雲越。

方雲越的朋友圈幾乎每天都會更新,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讓人看了很反感的內容,相反,每一條都會覺得解壓。

有時候會看到他俏皮的一面,有時候會看到他故作深沉的說着「吾輩老矣」,有時候又會呼籲大家關愛小動物等等。

姜橘絡原本是不怎麼逛朋友圈的,但是架不住陳茵若每天都要念叨,久而久之,倒是對方雲越這個人有了更多的認識。

自然,作為沒有加上方雲越微信的何南星本人,根本不知道前面那倆每天嘀嘀咕咕些什麼。

於是,好奇閨蜜間話題的何南星,十分自然無比的踢了踢身邊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的馬草原,下巴一抬,示意他看前面。

馬草原睡眼惺忪,莫名:「星哥,你幹嘛?」

「她們,幹嘛?」

他揉吧揉吧眼睛,再次睡眼惺松的看了眼前面的姑娘,長長的喔一聲:「探討人生理想吧。」

探討個屁的人生理想。

人生理想越討論越抑鬱,會像是她們這樣,沒說兩三句就開始哈哈哈哈嗎?

何南星簡直不想跟身邊這個傻瓜多說一句話。

「話說,你不關心關心陳茵若?」何南星奇怪得很,「不好奇她的喜怒哀樂?」

馬草原實在是有些困,臉被手擠出一個苦字來,陰鬱的很:「星哥我還是要提醒你。」

「嗯?」

「好奇害死貓。」

好奇到底害不害死貓何南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好奇容易讓他丟面子。

好奇寶寶何南星雙手揣兜,狀似無意的從她們倆桌前經過,走了沒幾步,又往迴繞,繞到自己桌前,頓了頓,轉而又繞回去。

陳茵若抬頭看他一眼,轉而又低下頭看看身邊正勾著唇笑的有點兒沒心沒肺的姜橘絡,又看看何南星,啊哦一聲,小聲問:「這是,在散步嗎?」

「在磨剪子吧。」姜橘絡頭也沒抬,「磨洋工可能,耗時間。」

陳茵若:……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回復。

原本垂著頭的姜橘絡將面前的紙折好塞進語文書里,輕巧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一抬頭,咦一聲:「何南星,幫忙把本周的班級反饋表拿去給蘇老師吧。」

何南星:???

憑什麼?

「你怎麼不去?」

姜橘絡眼睛大大的,水波流轉,全是光,看着他都帶着一股子純凈:「這不是看你順眼嘛。」

順眼。

這個詞雖然不是很好的一個辭彙吧,但是不得不說,這應該是在誇獎他吧。

何南星心情好了一點兒,也就沒想着之前是不是看他不順眼,笑眯眯的走到黑板前,拿過掛在牆上的登記表,樂顛顛兒的出了門。

姜橘絡眉毛一挑,樂的很:「他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陳茵若也一樣奇怪,按理來說,何南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啊。

「綠綠?」

馬草原正對着一道數學題百思不得其解,什麼玩意兒,你就這麼幾個字,還想讓我證明這樣那樣的?你怎麼不上天呢?

「綠綠?」

他抬頭,一臉茫然:「啊?」

「今天何南星怎麼了?」陳茵若側過身,小聲問,「他是受什麼刺激了嗎?今天好聽話。」

「我每天都很聽話。」

陳茵若:……

聽到對話的姜橘絡:……

Giao?

你們這還沒完全確認關係吧?就這樣了?啊?

這就開始這麼光明正大的說這麼騷里騷氣的話了?

這把不把我絡姐放在眼裏?

姜橘絡嘴角一抽,悶悶的喔一聲:「所以,你是說你星哥每天都不乖?」

馬草原:……

死亡問題每次都來的措手不及,但是偏生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主兒,又不能睜眼說瞎話對吧。

何南星直到從辦公室出來,才隱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被人涮了啊這是。

他氣呼呼的想回去找人理論,又覺得自己沒資格理論,但是想想對方還挺喜歡自己的,又美滋滋起來,最後實在是沒了招,只能盤算著後面怎麼贏回來。

畢竟,有來有往,才是真的有意思不是嘛。

十二月的溫度已經有點兒刺骨,兩點的陽光是最暖和舒適的時候,後排靠門的作為逐漸變得搶手,每次教室后都有一堆人圍着。

何南星回到教室的時候,正趕上大家爭搶最後位置寶座的時間,他皺着眉看看那群烏泱泱的人,穿過人群看向坐在窗戶邊悶聲不響正在睡覺的姜橘絡,不知怎麼,嘴角忽的往上咧了咧。

正在搶位置的眾人:……

「搶什麼搶,搶什麼搶。」

「是啊,有什麼好搶的。」

「星哥坐,星哥坐。」

說着說着,位置就空了出來,大家不約而同往邊上站了站,似乎還覺得不太夠,互相看了看,轉而迅速分離開去。

何南星面無表情,手還揣在兜里,想了想,又將手從兜里放出來,抬手將嘴角往下壓了壓。

哼,太積極,搞的別人都懷疑自己喜歡你了。

做鳥獸逃散狀的眾人:咦?不是想坐寶座嗎?

何南星抬腳,自然的將椅子踢了踢,也沒坐下,大跨步越過位置,背着光從教室後面走回位置上,為了顯示自己帥氣的模樣,伸手迅速地捋了把自己有些些凌亂的頭髮。

嗯,帥氣勢不可擋。

姜橘絡自然什麼都沒看見,甚至還因為睡得不舒服而換了個姿勢。

嘖嘖嘖,一定是自己太帥,她不好意思了。

何南星扯開椅子,自認為很酷的坐下,隨手拿了本五三,懶懶散散的看了起來。

別問為什麼不做題,做題的時候埋着頭,根本看不見人家那毛絨絨的腦袋好吧,這多虧啊。

姜橘絡不知道後面的人都有些什麼齷齪的想法,只覺得怎麼睡怎麼不舒服,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猛地抬起頭來,撈過桌上的保溫杯,哼哧哼哧灌水去了。

四人小組,陳茵若和馬草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大約也不是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姜橘絡又去灌水了,大概還有一會兒才回來,只剩下卑微小何在位置上孤苦無依——

不如看看姜橘絡剛剛到底在紙條上寫了什麼吧。

何南星仰著頭,狀似無意似的,伸手將自己的五三放到她桌上,轉而又非常迅速的抓過她的語文書,而後,抖了抖,直到看到那張紙條順着往下掉在地上,這才甚是滿意的欸一聲,揚聲道:「拿錯書了啊。」

說罷,又把她的語文書放回去,再次拿回自己的五三。

瞧瞧這驚世駭俗的欲蓋彌彰,一般人能想到這麼完美的辦法嗎!

何南星不是一般人,所以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至少,在他看來是非常完美的辦法。

一張白紙掉在地上,何南星又哦豁一聲:「怎麼有垃圾。」

說着,彎腰將東西撿起,揉吧揉吧,一個假動作假裝丟進自己的垃圾袋裏,然後貓著腰,把頭埋進臂彎,小心翼翼的在桌子底下打開紙團。

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要偷偷摸摸的藏進語文書里。

紙上字很多,密密麻麻的,什麼喜歡吃麻辣魚,不喜歡吃豬血,喜歡重口味,受不了香菜,什麼最愛牛肚——

這不是他的喜好啊!

何南星不高興了。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喜好!

不對,她在記錄誰的喜好!

難不成,她要記錄別人的喜好然後去毒殺對方?

雖然這個腦洞是有點奇怪,但是何南星還是覺得,按照姜橘絡的性格,一切皆有可能。

姜橘絡當然沒可能。

她灌完水回到教室,想到什麼,急急忙忙找紙條的時候才發現,那張耗時好幾天的紙條,居然神奇失蹤了。

她明明記得是放在語文書里的啊。

「何南星,你看到我的一張紙了嗎?白色的,上面還有幾顆小愛心。」

小愛心。

對,還有幾顆小愛心。

手裏攥著那張紙,仍然要面露微笑的何南星嘴角使勁往上提了提,看着笑眯眯實則非常兇狠的搖頭:「我怎麼會看到呢,尤其是帶着小愛心的紙條。」

對方眼睛稍稍眯起,有點兒不大相信:「你真沒看見?那個對我很重要的。」

當然重要了,誰知道是你搜集的關於誰的喜好啊,到時候不管是被你喜歡上還是被你討厭上,最後結果都是吃不了兜著走,死路一條。

何南星想着,這麼危險的行為,還是讓自己來吧。

就讓所有的痛苦和風雨,都對着自己來吧,他可以承受關於姜橘絡這個女人掀起的所有風浪,畢竟,一物降一物,誰讓他比較厲害呢。

「這麼重要你不收好?」何南星手腕用勁兒,將紙團使勁往書兜里一丟,笑眯眯的,「到底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

姜橘絡沒要到消息,看他也不太舒服,懶的多說話:「沒看到就算了,我再找找。」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裏面寫了什麼?」何南星窮追不捨,「寫給誰的?是報復還是愛戀?」

對方無應答。

「愛戀的話不對,你不能同時喜歡那麼多人;報復也不行,我們都是社會主義好青年,未來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你不能這樣的。」

這都是什麼烏七八髒的話。

對方持續無應答。

「姜橘絡,我再教你做人你聽到沒有?」

「我警告你,給爸爸閉嘴。」對方炸機。

何南星:……

Ok,fine,好男兒能屈能伸,該閉嘴時就閉嘴,絕不含糊。

何南星默默地縮回去,伸手摸進桌肚,那團紙在他的蹂躪下,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不能看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到處沾花惹草的。

何南星有點兒美滋滋,慢悠悠的探出手來——

好傢夥,不探不要緊,一探要人命。

那個紙團,順着他的動作,慢悠悠的,但還是不受控制的,從他的桌肚裏啪嘰一下,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姜橘絡的凳子底下。

你說說,這不是要人命這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十分恐怖的威脅。

前面正在翻箱倒櫃找東西的某人,自然是看見了這乾巴巴的紙團。

嗯,舒爽。

何南星感覺命不久矣。

紙團被人撿起。

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漫不經心的瞥他一眼,而後再沒多說,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將紙團展開,一絲一絲的鋪平,最後還是沒忍住,扁扁嘴。

何南星顯然是看見了那個扁嘴的動作。

姜橘絡都開始扁嘴了,這多讓人害怕啊。

何南星攥緊拳頭,藏進兜里,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尷尬的抿嘴,不知道接下去該幹什麼。

他現在終於理解了綠綠說的好奇害死貓是什麼感覺了,這簡直就是害死個人。

陳茵若他們回來的時候,姜橘絡已經把紙放進筆記本里,用厚厚的本子壓着,企圖讓它平整一些。

氛圍有點點奇怪。

綠綠掃了眼姜橘絡,又看看垂著頭有點兒委屈巴巴的何南星,一直榆木腦袋的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這絕對是他星哥對不起人家絡姐了!

陳茵若的胳膊小小的戳了戳姜橘絡,低聲問:「怎麼回事?你們鬧彆扭了?」

姜橘絡:「沒有啊,我是那種跟這個人會鬧彆扭的人嗎?」

這一看就是啊,這擺明了就是啊。

陳茵若不敢多說,低聲的哦一聲,小聲嘟囔:「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應。」

瞧瞧這話,是不敢的樣子嗎。

姜橘絡扁扁嘴,哼一聲,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本厚厚的筆記本,嗤一聲:「我沒有。」

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吧。

何南星的眼睛在前面的那個人身上黏了好一會兒,見她實在是沒有轉過來的意思,長長的舒一口氣,轉而又提起一口氣來:「綠綠,你說,怎麼道歉比較誠懇?」

「單膝下跪說我錯了?」綠綠掀開練習冊,沒怎麼過腦子,等到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像是求婚?」

這不是明擺着嗎?

何南星撇撇嘴,笑笑:「你給我把腦子帶上再回。」

馬草原:「我覺得,還是乖一點,寫個小紙條說對不起吧?」

這,不高興的原因就是因為小紙條,要是再寫個小紙條,何南星很怕自己可能會被逼着直接吃下紙條。

「那,要不誠心誠意的送束花吧。」綠綠看了眼那不知道是什麼鬼畫符的練習冊,嘆口氣,「總不至於道歉送練習冊吧?」

練習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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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紅茶几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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