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杯 崩潰
包靜靜是低血糖導致的頭暈，一顆神丹妙藥糖果下肚，又變得活靈活現，可以作威作福。
她暈倒的那門考試，沒考完，成績自然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姜橘絡幾乎都能想像到，到時候她哭哭啼啼坐在教室門邊，身邊圍着一群人安慰她，天妒英才啊。
等等，天妒英才這個形容詞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但是又好像分外和諧。
哎嘿。
何南星和綠綠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姜橘絡她們倆站在走廊上，黃昏，暖陽，柔柔的照在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溫柔。
雖然溫柔這個詞，和這兩個女孩子好像一點兒也不掛鈎。
綠綠拍拍何南星，小聲道：「星哥，你能用你的手機，拍一下這一幕嗎？」
「你的不能用？」
「我這不是怕嗎。」
手機被繳，可不是小事兒啊。
何南星：？？？
等等，幾個意思啊，是懷疑他何南星的學生身份呢還是說他目中無校規呢？
「等等。」他沒猶豫，快速從外衣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拍照軟件，甚至還極其聰明的挑了個角度，將兩人拍的完美無缺。
不等綠綠欣賞，他便迅速揣進兜里，裝作無事發生。
綠綠：？？
「星哥，不讓我看一下嗎？」
「要看自己拍啊。」他雙手揣兜，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是無理的話，甚至還洋洋得意，「再說了，你沒事看人家女孩子照片幹什麼？我拍的東西給你看，你在想什麼？」
綠綠：……
行吧，你說的都有道理。
姜橘絡和陳茵若聽見聲音，轉頭看向他們倆，一臉莫名。
何南星：「綠綠說想給你們拍照片。」
綠綠：？？？
「但是他覺得自己拍照技術不好，於是就沒拍。」何南星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甚至還有點兒理所當然，「我讓他別看，看久了容易流口水。」
姜橘絡陳茵若：……
這都是什麼憨批發言。
兩個人同時轉過臉去，轉而眉眼舒展，跟着笑出聲來。
餘暉很美，日子也很閑適。
「你們在這兒幹嘛呢？」李時音和李曉曉牽着手從廁所回來，一眼便看見這四個形影不離的人站在一塊兒，遠遠看着，倒也分外養眼。
何南星聳聳肩，主動將位置騰出來，慢悠悠的往教室走。
綠綠一臉莫名，卻也懂，跟着星哥應該不會錯吧。
他還想要照片呢嗚嗚嗚。
李時音和李曉曉，自然而然結果他們倆的位置，並且十分高興。
「我總覺得我們破壞了兩對。」李曉曉舔了舔手裏的棒棒糖，感慨，「瞧瞧這夕陽無限好，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啊。」
姜橘絡：……
陳茵若：……
這都什麼跟什麼。
李時音戳戳李曉曉的腰窩子，示意她不要多說，主動轉換話題：「明天就是去梧大玩兒了，你們想好沒玩什麼？」
姜橘絡：「明天不是學習嗎？怎麼凈想着玩兒呢你們。」
李時音一噎，委屈巴巴看向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說的陳茵若，示意她快說點兒什麼緩緩班長大人的火焰。
陳茵若：「哦，我和絡絡打算上課時候偷偷溜出去，看看梧大的風水怎麼樣。」
李時音：……
李曉曉：……
「這就是你說的學習？」她瞪大眼，一臉不敢相信，「看什麼風水？你們以後打算做風水大師啊？多少錢一卦啊，坑不坑的？」
姜橘絡：「一千一卦，童叟無欺。」
就這還無欺？
「市面上的風水大師多少錢，你自己去看看。」陳茵若跟着幫腔，「我們都是知識分子，再怎麼說，也值這個價，不能降價，這已經是友情價了，別人來我們都是一萬一卦的。」
李曉曉：「黑店。」
李時音：「傻瓜才去。」
「坑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姜橘絡笑出聲，白色的牙齒在黃昏下顯得越發清亮，耳邊的碎發順着風遙遙飛著。
「話說，你們又看見靜靜嗎？」李曉曉壓低聲，「我總覺得她有點兒孤僻。」
「她跟你們關係不是還挺好嗎。」陳茵若看一眼姜橘絡，轉而又將目光重新落回另外兩人身上，「我一直以為你們是小姐妹來着。」
李曉曉搖頭：「我總覺得她有點兒陰惻惻的，但是又不好多說，平常笑臉迎人總是沒錯的吧，我爸都是這麼跟我說的，和氣生財啊。」
「所以你家這麼有錢？」
「昂。」
李時音忽然發現一個盲點：「所以，你們家是靠着賣笑換到的錢？」
李曉曉：？？？？
姐妹，你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人家的事兒我們也管不著。」姜橘絡指尖輕輕敲在欄桿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你們自己有判斷就行。」
李曉曉李時音兩人互相看了看，也跟着輕輕嘆出一口氣。
光線一點一點被偷走，所有的光變得暗淡，走廊上的燈亮起，幾個人聳聳肩，往教室里走。
即便明天是瀟灑自由的一天，即便明天就可以出去放鬆，但是今晚，還是註定要晚自修，然後——
對答案。
在綠綠連着發出六聲驚呼之後，何南星終於沒忍住，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你想做什麼，啊？吵不吵的你？」
綠綠：「可是星哥，我對出來的答案居然都是對的欸。」
這簡直就是奇奇怪怪啊。
何南星咧咧嘴，悶聲：「哦，你先把物理選擇對了。」
綠綠：「我就是在對物理啊。」
「剛剛黑板上寫的，是化學答案。」何南星冷不丁道，睨着眼看他，「你個傻缺。」
綠綠：？？？
綠綠：！！！
涼了。
姜橘絡聽見身後的動靜，跟着轉過身，莫名看着兩人：「幾分？」
「滿分。」何南星低着頭，眼睛微微飄向她，「你呢。」
「滿分？」
綠綠：……
這兩個人一點兒都不知道給他這個受害者一點兒關懷，比如安慰。
全世界，只有他最凄慘。
「啊——」
忽的，教室前排發出尖叫聲，轉而便是撲通一聲，腦袋重重砸在桌面上的聲音。
何南星：……
綠綠：……
居然有人比他還崩潰？
姜橘絡到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聳聳肩，轉過身去。
教室前排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