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杯 奇怪

第65章 第六十五杯 奇怪

一整場考試,姜橘絡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一群人鬧哄哄的開始收拾東西離開,她才迷迷糊糊的站起來,慢吞吞的往自己的位置上移動。

何南星見她走的魂不守舍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主動站起身,打算扶她。

「何南星。」姜橘絡忽然開口,眼皮微抬,「你……」

「若若絡姐!」綠綠急哄哄的從教室外衝進來,正好撞見站在門口不遠處丟垃圾的陳茵若,拽着她往裏走,「剛剛語文考試,我古詩詞什麼的都寫出來啦,那個五道選擇題,我肯定也全對,每一個都找出錯誤的地方了!」

姜橘絡臉色不太好,轉過臉去勉強對着他笑了笑:「這樣啊,你選了什麼?」

「BACDC,對不對!」

姜橘絡:……

陳茵若:……

何南星:「我跟你選的好像不太一樣。」

綠綠完全不care何南星選什麼。見大家都不說話,明白自己大概是錯了,悶悶的哦一聲:「那我應該對了幾個了吧?」

何南星:「我選的是CADCD.」

完美和綠綠最後三個完全錯開。

綠綠:???

「星哥,最後一題怎麼都不會選C的啊。」

「你不懂。」

……

他們吵吵鬧鬧的,姜橘絡聽着覺得煩,抓抓陳茵若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外走。

「怎麼了?」

話一出口,原本兩個正在吵吵鬧鬧的人也跟着停下來,好奇的看着她倆:「我們答案都不對啊?」

什麼答案不答案的。

姜橘絡咬着牙,主動坦白:「剛剛,我的考桌上,有我們四個人名字的縮寫,刻的。」

綠綠一聽,來了勁兒:「絡姐,你考試的時候還想着我們四人小組呢?」

「傻不傻?」陳茵若抬手敲他,「你絡姐是說,桌子上原先就有我們四個人的縮寫!」

現在的桌子都是跟着人動的,換位置的時候也是直接換桌子,不然搬東西太麻煩了。

所以,那張桌子上,現在坐着的是誰,一般就是誰刻了他們四個的名字。

「然後呢?」何南星斜斜的倚著自己的桌子,漫不經心的很,「刻我們四個的名字,考試前拜一拜,祈求得到好成績還是逢年過節要給我們燒香拜佛,讓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姜橘絡:……

這個人的腦迴路,怎麼跟我們不太一樣呢。

「倒也沒有給我們燒香拜佛。」姜橘絡歪了歪腦袋,特別純真無邪的看着他,「就是偶爾心情不好,在我們的名字上留下愛的痕迹。」

「愛的痕迹?」綠綠咽了咽口水,看看何南星,又看看姜橘絡,猶豫着,「是我理解的那個堅硬的愛的痕迹嗎?」

陳茵若站在一邊,輕嘆一口氣:「大概是的吧,有些愛,就是這麼深沉,綠綠,你要明白。」

正巧走過想問問他們去不去食堂一塊兒吃飯的305三子們愣住。

周稠:「愛的深沉?」

葉密:「堅硬。」

張凱:「愛的痕迹。」

三個人:「咦惹。」

何南星沒搭理另外三個,聳聳肩:「愛咋咋地唄,又不會少一塊肉。」

姜橘絡:「這就讓我非常想給她也刻上,讓她跟我們一塊兒肩並肩。」

「飛得更高?」陳茵若仰頭看了看天花板,「火箭炮夠了嗎?」

綠綠:「可能導彈來的快點兒?」

「幹啥啥不行,說胡話第一名。」張凱聽了會兒這四個堪比群體相聲的人,搖搖頭,「走吧走吧,他們四個的世界,我們融入不進去。」

周稠嘆氣:「曾幾何時,我也被絡姐寵愛過。」

「never。」

一直忽視他們的何南星扭頭對着周稠的背影說道,說完還覺得不得勁,又重複一遍:「impossible。」

了不起了不起,何南星都開始說這麼簡單粗暴的英語單詞了。

姜橘絡沒聽見他們說的話,隨手掏出一支筆來,掂量掂量,覺得不舒服的很:「我想做回人。」

陳茵若:「你什麼時候不是人?」

綠綠點點頭,緊跟着又搖頭:「其實有時候,絡姐還是不太像的。」

姜橘絡懶的跟他探討自己到底什麼時候不像是個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

「我憑什麼被人家弄得不好過?」

就算是班長,也不能老這麼忍氣吞聲屁都不放一個吧,不然你當班長幹什麼?還不是為了耀武揚威沒人敢欺負你嗎?別說什麼是為人民服務這種屁話,有幾個班長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就是為了服務大家,絕無私心,不求名利的?

她姜橘絡做班長,就是簡單地積累人氣,以防自己被欺負。

何南星抬手,輕輕敲在她腦袋上:「你想怎麼做?」

「簡單點,我想讓她跟我們肩並肩啊。」姜橘絡看了眼四周,飛快的從文具袋裏抽出自己的圓規來,咔噠一身打開,將尖銳的圓規那頭朝上,眯着眼看它。

陳茵若:「看着還挺凶。」

綠綠:「有那味兒了。」

何南星:「容嬤嬤?」

「容嬤嬤個屁。」姜橘絡心裏啐了一口,表面上仍舊保持着自己高冷女神的形象,手指輕輕點了點圓規的尖尖頭,笑了笑,「我當然是要給她一點兒小禮物啦。」

「但是,老師不是不讓我們隨便刮桌椅嗎?」陳茵若怕到時候鬧大,對她這個班長的職位有影響,「你畢竟還是個班長。」

這倒也是。

姜橘絡伸出手,在桌肚裏面掏啊掏,掏啊掏,終於摸出一塊小木頭來,隨意丟在桌子上:「這個,可以吧?」

「哪兒來的?」

「前兩天撿的,本來想做個小人扎一紮的。」

陳茵若綠綠:……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一旁毫無負擔的何南星。

何南星:???

看我做什麼?總不可能要扎的小人叫做何南星吧?

「我還挺捨不得的。」姜橘絡扁扁嘴,難過得很,「算了,下次扎小人,我還是買個金剛芭比吧,扎著得勁。」

陳茵若默默退後一步:「絡絡,冷靜啊冷靜。」

「開個玩笑。」姜橘絡聳聳肩,手指捏著木塊翻轉,「這是之前通用技術課上用的呀,我順手帶回來了,下次我們不是要做螺絲嗎,我也想帶回來。」

陳茵若:……

她說呢,這個木塊怎麼看着還挺小挺眼熟的。

「待會兒我把木塊塞到她抽屜里。」姜橘絡抬起下巴,笑意吟吟,「考試前教室里的監控是關着的,我把名字刻上,划幾道痕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送它回家。」

「這樣不太好吧。」陳茵若覺得不太妙「好歹是一個寢室的。」

姜橘絡坐的位置,好死不死,就是包靜靜的寶座。

她剛想出口反駁,好好說說陳茵若這溫吞吞的性子,還沒說話呢,就聽見這小妮子的鏰兒的鏰兒往下說:「要不要用紅筆劃幾刀啊,不都是紅油漆表示威脅的嗎,這樣是不是有威懾力一點兒?」

姜橘絡:……

牛逼。

何南星怎麼聽都覺得她們這個過程娘們兒唧唧的,皺着眉頭煩躁的很:「直接上去擺事實講道理,不服那就能動手就不動口了。」

姜橘絡:「你注意一下。」

何南星瞬間閉嘴。

綠綠看着吃了癟的星哥,又看看姜橘絡,摸摸豎起大拇指:「絡姐牛逼。」

隨之而來的,當然就是他親愛的星哥賞賜的一個爆栗。

兩個小姑娘商量了半天,畢竟這種事兒也算是第一次遇見,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先好好講講道理,爭取用改革的春風感化步入迷途的狼外婆。

中午午休,教室里沒幾個睡覺的,一本正經的翻著課本看資料。

姜橘絡和陳茵若站起身,三兩步走到包靜靜面前,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出去。

包靜靜:「怎麼了嗎?」

「先出去。」姜橘絡懶的多說,雙手環胸睨她一眼,「要是你想在這兒直接說,那也沒事兒,我也不介意。」

眼皮垂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多少讓人看了有點兒怵。

包靜靜合上書,跟着出了教室門。

姜橘絡最討厭的場合,就是這樣忽然面對面對峙,對的不好那就是掐架,到時候頭髮拽頭髮的,鬧起來多難看,對的好的話,那就是和和氣氣的互相道一句珍重,江湖上我不願再見你,請你務必滾遠點,到時候多多少少,過個個把月,肯定還要再次步上掐頭髮抓臉的後路。

這麼一想,姜橘絡忽然有點兒手癢,於是,扯了扯陳茵若的手,示意她把人往樓上帶。

樓上是個小天台,欄桿圍的很高。

包靜靜跟着上了樓。

越走越覺得慌。

「走快點兒行不行?」陳茵若跟在後面煩了,大跨步往上邁,「慢悠悠的,散步啊。」

真的是一點兒情面都不想留了。

包靜靜縮了縮肩,往牆面那兒靠了些。

「大姐,別搞得好像我們要欺負你似的好吧。」陳茵若受不了她這柔柔弱弱的樣子,一看就倒胃口,「你自己做那些事兒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怕呢。」

「若若。」走在前面的姜橘絡忽的轉過頭,示意她別說話,抬抬下巴,「包靜靜,我們是找你好好說的,不用怕。」

包靜靜畏畏縮縮的抬頭看她,眼裏全是不相信。

終於還是爬到了樓頂。

風還是不算大的,吹在身上,配上這暖暖的陽光,倒是給即將到來的冬日添了不少暖意。

姜橘絡抬頭看了看天,喃喃:「畢竟怕了也沒什麼用。」

不用怕。

畢竟怕了也沒什麼用。

包靜靜渾身開始哆嗦,嘀嘀咕咕慢慢提高了音量:「打人是犯法的,你以為你們未成年,就可以隨便打人了嗎!」

「我們沒說要打你啊。」姜橘絡蹙眉,一瞬間,眼裏就開始噙著淚,委屈的很,「我要告你,你污衊我,你小小年紀就可以污衊人了嗎。」

包靜靜:???

這個劇情走向,怎麼回事?

假惺惺的也沒什麼意思,姜橘絡適時將自己被風一吹就要掉的眼淚擦了擦,輕嘆一口氣:「我們好好聊聊,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一個小姑娘,偏要跟我們過不去。」

陳茵若學着姜橘絡的樣子,點點頭,站的累了,直接席地而坐,仰著頭看她:「長得人模狗樣的,做的事兒倒是實打實的狗啊。」

包靜靜:「我做什麼了?」

平心而論,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姜橘絡想想之前的那些個挑釁的事兒,點點頭:「也沒什麼,就是喝着綠茶當着綠茶做着綠茶該做的事罷了,的確沒做什麼,我都理解的。」

包靜靜:「我沒有。」

說着說着,低下頭,雙手攪在一起,對着陳茵若看:「若若,你相信我。」

「我真是年三十的飯都要吐出來了。」陳茵若作嘔,翻了個白眼,「別的事兒都可以不追究,你跟我說說,愛我們愛的這麼深沉,課桌上都要有我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

「那我看見的桌子,不是你的?」姜橘絡好笑,「我可是認認真真查了,仔仔細細看了,顛來倒去反覆確認過,那就是你的位置。」

為了表示尊重,她還沒翻她桌子裏的書,自己毛估估算了算,直到看見包靜靜坐回位置上,才真正確定,就是她。

「這是李時音和李曉曉刻的。」包靜靜舉起手,發誓,「她們無聊的時候就到我的位置上,偶爾看看我的書,有一天我從食堂回來,就看到桌子上刻了這麼一串,還有不少划痕。」

姜橘絡陳茵若:????

想到她可能不要臉,是真沒想到,這麼不要臉吶。

還是好學生,好學生有什麼用,好學生一點擔當都沒有。

「如果我把李時音她們叫來,你說,會怎麼樣?」姜橘絡重重呼出一口氣,好笑,「包靜靜,你要明白,我現在敢把你叫上來,就說明我肯定會一探究竟的,不是說換了個目標我就會因為不好意思而不去問,你今天就算說是蘇老師劉老師這些老師刻的,我都會去驗證。」

包靜靜:……

「我原以為你就是喜歡把別人的功勞當成是自己的,沒想到,你還喜歡把自己的錯誤推給別人啊。」

包靜靜愣了愣,仍有點兒不相信:「那可能不是她們,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啊,再說了在我的位置上就是我做的嗎,你能確定嗎?」

「也不是。」姜橘絡眨眨眼,猶豫片刻,「我就是斷定。」

陳茵若:「換句話說,不是你,也得是你。」

姜橘絡:「我們早該說說明白了。」

「畢竟我們都挺迷信的,自己的名字,就是不能被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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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紅茶几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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