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毒

凌香毒

「冬雪到底中了什麼毒?」

「凌香毒,這可是個極稀有的毒啊。」

「怎麼解?」

「無解。」司徒無箏搖扇輕笑。

「你他*的耍我啊!」

李梔暴怒,將藏在袖裡的數根金針飛速射向司徒無箏,司徒無箏閃身躲過,看著釘在門裡的金針,挑了挑眉,這小妮子脾氣真大。

「停停停,唉!你小心點,差點扎到我了。」司徒無箏邊躲邊說著。

扎的就是你!李梔這麼想著,飛針的速度更快了。現在知道他是有求於自己了,便沒有了剛開始的緊張和害怕,膽子也大了起來,再加上他用冬雪的性命捉弄自己,當真是忍無可忍了。

不過屋裡都打起來了,暗衛怎麼還沒有察覺?

「雖然毒不能解,但是人能救。」司徒無箏大聲的說道。

李梔飛針的手頓了一下,被司徒無箏注意到趁機點了氣穴,動不了了。

「小姑娘家家玩什麼針啊,傷到自己事小,傷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司徒無箏搜走了李梔身上的所有金針,「在咱倆談好前,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梔梔妹妹先委屈你一下吧。」

李梔死命瞪著司徒無箏,這個人的武功明顯比自己高,自己怎麼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你少說廢話,到底怎麼才能救冬雪?」

「只要你願意幫她把毒素吸出來,轉移到自己的身體里,她就能得救。」

李梔愣住了,她想救冬雪,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用自己的命換冬雪的命。

「你不用擔心,我這裡有本武功秘籍可以壓制凌香毒,甚至把凌香毒轉化為自己所用。」司徒無箏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李梔突然發現從最開始這個人說冬雪中毒到現在說秘籍可以壓制毒素,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忘記自我介紹了,鄙人複姓司徒,名無箏。我想剛剛遊歷歸來的李大小姐應該不會沒聽說過我吧。」司徒無箏「啪」的一聲合上了扇子,李梔看到這把扇子的扇墜是一個帶著紅色流蘇的木製殘葉。

司徒無箏?!無箏公子?!無箏公子這個名號近年在西蜀極為響亮,他以曾抑制住了一場時疫在西蜀蔓延而出名。但據說此人十分囂張,多次以切磋醫術為由,幾乎挑釁了西蜀所有有名望的醫學大家。而且每次到訪人家前都會寄去一封殘葉畫像。此人醫術雖然極好但幾乎從不為人看病,傳聞西蜀太后曾萬金請他甚至是派官兵威壓他為自己看病,卻不見其影,若不是他確實阻止了一場時疫並且勝了幾位醫學大家,幾乎無人知道他會醫術的事,所以也有人稱他為「跋醫」。

若真是無箏公子,那卻有幾分可信,畢竟一個醫者,更何況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醫者應該是重視信譽的。

「你做這些不止是為了讓我收留你吧。」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畢竟無箏公子的本事雖然自己沒有見過,但是不可能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還不至於用一本武功秘籍這麼大的代價換一個躲藏的地方。

「梔梔妹妹果然聰慧,我確實還有一事相求,待你一階內力圓滿時請幫我再救一人。」司徒無箏執扇拱手看向李梔,眼神十分鄭重。

李梔想了想,道了一聲「好。」

去膳廳吃飯的路上,李梔還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想不到堂堂的無箏公子竟然給自己當了暗衛,真是榮幸呀。不過到底是誰給冬雪,又或者是想給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人下毒,結果誤給冬雪下了毒呢,得好好查一查了。

邊這麼想著,邊跨進了膳廳,「玥玥。」李家二少李奕武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梔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飯桌旁的李奕武

「二哥!我好想你!」,李梔撲倒李奕武的懷裡。快半年沒見了,二哥的聲音退去了變聲時的沙啞和少年的稚氣,變得富有磁性,十分好聽。

「你是想二哥還是想油酥糕?」李奕武從懷裡掏出快被李梔擠扁的油酥糕。

李梔坐在一旁,拿過油酥糕,邊拆著包裝袋邊嘟囔著「都想,都想」還嘿嘿的笑了兩聲。

「慢點吃,別著急全是你的,沒人和你搶,少吃點一會還要吃飯呢。」李奕武笑著看著狼吞虎咽的妹妹,果真是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都無,但是那又如何,自己寵的,慣著唄。

「二鍋,里在喇做的有梳糕,有點狼了,但是還是好次,大鍋怎麼還么回來?」

看著說話掉渣的妹妹,李奕武幫她擦了擦嘴角,但顯然沒什麼用,吃一口油酥糕就又蹭上了。

「我處理完公務,借用翰林院的小廚房做的油酥糕,回來晚了一些就涼了,大哥還沒處理完公務,應該明早才能回來。」李奕武接著擦著李梔嘴角的油污。

但他沒有說的是,如果他幫大哥一起處理公務,可能大哥今晚就能回來。但是,自己著急回家看妹妹,還要忙著給妹妹做糕點,怎麼可能幫他,再說了大哥回來了就多一個人分走妹妹,他更不可能幫了。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和玥玥說的,堅決不能破壞自己在玥玥心中的形象。

「對了,二哥有人給冬雪下毒,你幫我查一下吧。」李梔咽下嘴裡的糕點后說道。她並沒有說起司徒無箏的事情,因為爹爹和哥哥門雖然沒有和她說過一些事情,但有一種直覺告訴自己,現在的生活決沒有自己看到的那般平靜祥和,她不能給她們添太多的麻煩。

「好。」下毒?到底是誰?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玥玥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危險。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李奕武眼中的擔憂,沒有漏出半點情緒。

吃過飯後,李梔拿著剛從酒窖里拿來的桃花酒,用輕功跳到了書閣的房頂。由於父親和師父都有告訴過自己不能被外人發現自己會武功的緣故,所以,平常即便是在家,李梔也是不會用武功的。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她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理一理自己的頭緒,況且書閣是整個丞相府最高的建築,而且丞相府並沒有留下人守夜的習慣,所以基本不用擔心這件事。

司徒無箏來到李梔身邊,拿起酒猛灌了一口,「好酒!」

李梔看了一眼司徒無箏,繼續悶聲喝酒。

「怎麼?錦衣玉食的丞相府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天佑郡主也會有心事?」司徒無箏挑眉,欠欠的說道。

「沒有。」說完,李梔繼續悶聲喝酒。

沒有是假的,她確實有心事,但是自己並沒有向陌生人吐露心事的習慣。。

她是帶著前世記憶轉世的,所以從出生的那一刻她就能記事了,從小到大,無論是爹爹、祖父還是二叔、三叔,甚至是娘親還在世時,都努力裝作一副輕鬆、快樂的樣子。但是她能感受到家人們的不對勁,快樂和輕鬆是真的,但是壓抑著的痛苦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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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于歸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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