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元璞文集 情殤

第一卷:元璞文集 情殤

往昔如風,逝去的歲月,朦朧的夢。

今朝似鏡,依稀的故事,心酸的痛。

芳,是我小學時候認識的一個女孩,記得那是在當時的一次小學生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中認識的。

只是非常遺憾的是,那時的記憶已經很淡很淡了,只記得當時她是一個非常開朗活潑的小女孩。

第二次再遇見芳的時候,那便是很多年之後的中考了。記得當時我們應該是遲疑了好大一會,甚至還直接對視了許久,這才終於認出了對方。

畢竟我們當時的那一次奧林匹克競賽,甚至加上之前的集訓,好像總共也不到半個月。更何況,當時我們那些人都是來自全縣的各個鎮鄉,幾乎一個鎮鄉也就兩三個人那個樣子。

然而,這第二次的相遇雖然非常的短暫,但是她卻是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清雅的氣質、洒脫的舉止、激進的談吐。

等正式到了高中的時候,我們便開始經常通信,盡情的向對方傾訴自己對美好明天的憧憬和嚮往。

我們像那個年齡段的許許多多的激進男女一樣,狂熱的幻想著往來,我們彼此把對方當做了自己的知音,享受著那種極其純凈的精神上的慰籍和激勵。

等到了後來,我們一幫志趣相投的朋友自發的,組建了一個所謂的自由結社「文學團體」——共鳴社。

所謂「共鳴」,即是:共同前進,鳴放自我。

又因「共鳴」二字的打頭拼音大寫字母是「G」和「M」,故而我們自己又索性直接以「GM」為簡稱。

當時,芳是我們這個文學團體中最為活躍的一個。她後來甚至因為感覺自己名字中的這個「芳」字太過秀氣,於是直接便「東方」自號。

在那段日子裡,我們一起寫過很多很多,當時的確是頗為「自以為是」的拙劣的詩詞文章。我們盡情的希冀明天、激揚文字,甚至感悟人生、暢談古今。

雖然現在想想,當時是那樣的空洞和蒼白,但是那個時候我們的確是真的很充實。

甚至直到現在想起來,當時很多的激情文字至今讓我不能忘懷——雖然在現實中我們的確經歷了太多的挫折,幾近完全的消磨了自我。

很辛運的是,我們大學的時光,同是在美麗的泉城度過的。

我們一起去大明湖泛舟清談,到英雄山緬懷先烈,攜手登上小華山極頂仰天長嘯、把酒彈劍!

我們背靠背倚坐在小華山極頂突兀的懸崖邊沿位置,吹著晚秋冷冷的山風,身旁散落著剛剛喝光的啤酒瓶子,她自由披散著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飄逸長發。

我們感嘆著曾經在此此山出家求道的詩壇至尊——一代劍仙酒聖——李太白,我們神往先賢的絕世才華和超然風采。

在上大學的時候,芳有著許多的追求者,但是她都是淡淡的處理著,從來不表露自己的真實情感。

她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好朋友,但是她絕對沒有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男朋友,為此很多朋友都不明白。

誠然,在那段時光,許許多多的男女都沉醉在那種單純的、幾近夢幻的甜蜜戀愛之中。而芳,卻把她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她當時的專業之上了。

她一直堅信,一個來自農村的女孩,要想向社會真正的證明自己,那就必須要靠自己的絕對實力。

果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她靠著自己的刻苦努力和堅忍不拔,到最後她終於做到了。在大學還沒有真正畢業的時候的,她便被省城的一家電腦公司從學校破格聘用了。

步入社會的芳,她憑著自己過硬的專業知識和勤奮的刻苦專研,再加上她身上那種極具感染力的獨特氣質,很快便在他們的公司中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肯定。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還不到兩年的時間,她便參與完成了一項公司的重大技術攻堅課題,而且在裡面還做出了非常突出的貢獻。

就這樣,她憑藉著自己極其出色的工作能力,一舉成為了他們公司的後起之秀、中堅力量。

一年之後,芳正式被公司聘任為電源研發部經理,從此搖身一變真正成為了他們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了。

在那段日子裡,我們彼此雖然離的很近,但卻是很少見面。

芳一直在實驗室和車間里忙碌著,我自然也不想過多的去打擾他。因為我懂她,她正是要靠自己的實力,在努力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在她榮升經理的第二天,她主動約我,我們又去了城北的小華山,又到了那個突兀的極頂懸崖。

那一天我們兩人喝了很多的酒,也聊了很久很久,記得當時我們是下午一點多到的山頂,但是下山打到車的時候都已經是夜裡的八九點了。

等到了最後,我們下了計程車,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往回走的時候,我突然問了一個我們之間從未談及過的話題。

當時,我說:「芳,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吧……」

但是誰曾想,她在聞聽我突然冒出這一句之後,竟然猛的驟停住了自己踉踉蹌蹌的身形。不僅如此,她更是直接的轉過臉來,面對面的直勾勾的直盯著我的眼睛,直看得我心底發虛。

就這樣,她直盯了我足足有三四分鐘的時間,終於猛地一下推開了我,紅漲著臉用那種極低而又極其悲愴的語調,冷冷的說道:「我、我、我命犯天煞孤星,注、注、註定、註定要孤獨此生!」

說完之後,她竟然狂笑著,踉踉蹌蹌的跌撞而去。

當時的我突然感覺很冷、很冷,就像是瞬間被電擊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大腦一片的空白,只是異常的冰冷……

實不相瞞,那時我已經和現在的妻子一起同居了,只是還沒有正式的進行那些所謂的相應「程序」而已。

我妻子是我大學的同桌,一個溫文爾雅的內向型女孩,而且她也一直很佩服芳,也從來不干涉我和芳之間的任何交往。

或許,這一切也都是她對我們的信任,抑或是她對自己的自信吧。

不管怎麼說,從那一次「尷尬」分開之後,我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過芳。

直到半年之後的某一天,芳突然打電話約我,讓我帶著女友到「銘典咖啡」見面。

說句實在話,當時接完電話之後,我的確是非常的驚訝,因為芳從來沒有一起約過我們兩個人。當然,一般情況下,我也從不帶女友去見她。

當我們到了之後,我再次的驚訝了起來,原來在芳的身邊還「依偎」著一個非常帥氣的大男孩。

芳大方的給我們做了簡單介紹,這個男孩子叫俊成,是她部門的下屬職員,重點正牌大學的畢業生。

在我們接下來歡愉的談話中,帥氣的俊成就像是一個羞澀的小姑娘一樣,一直微紅著臉低著頭,靜靜的聽著我們其他人的聊天。

回到當時我臨時租住的住所之後,我對女友說芳終於也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而且那個有著一張所謂明星臉的帥氣男孩,還正是當時女孩子們最為著迷的那種。

但是誰曾想,女友的一番話卻是讓我很是震驚,甚至還真的突然有一種莫可名狀的不安和恐懼。

當時她的大致意思是:那個「華麗」的男孩子應該更像是芳的「女」朋友,而且這種花瓶似的男孩子讓人感覺不大真實。

果不其然,兩年之後的一個電話,果真驗證了女友的這些話語。

電話是芳的一個小學妹打過來的,當時她哭著對我說:「哥,你趕快過來看看芳姐吧,她病的很重!」

掛斷電話之後,我立刻打車趕到了她們的公寓,在一個裝飾的極其溫馨的房間里,我見了芳。

只見她曾經飄逸的秀髮凌亂不堪,蒼白的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的血色,直勾勾的眼神迷茫的望著上面的天花板。

見她如此,我趕緊上前,急切的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但是,我這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在芳身邊其中的一個小姑娘,便急忙沖著我連連的使眼色,看樣子她是不想讓我再繼續直接的問下去。

其實這個小姑娘我也並不陌生,她便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小學妹,而且她還是我和芳的小老鄉,我們大家都是來自孔孟之鄉。

不僅如此,她還把我趕緊的拉到了外面的客廳之中,用那種極其憤恨的語調,給我大致的講明白了芳得病的緣由。

原來兩年前芳和那個俊成開交往之後,一開始兩人都努力工作著,工作之餘那個俊成更是百般的討好著芳。

芳經不住俊成的軟磨硬泡,他們終於極速發展成為了所謂的正式戀人。

戀愛中的芳和俊成甜蜜而又恩愛,大家也都把他們看作是公司里的「金童玉女」,認為他們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所謂絕配。

但是,沒曾想,這個表面上極盡謙恭溫順的俊成卻是有著極強的權力欲,而且更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

據說在俊成的甜言蜜語之下,芳不僅竭盡全力的往上力捧俊成,更是把自己辛辛苦苦的研發成果偷偷的交給了俊成,讓他以此來獲得更好的提升資本。

更有甚者,俊成還借口他遠在四川的母親病重,把芳這幾年的積蓄全部誆騙一空,甚至芳還又給他借了一筆相當數量的款子。

大約是在半年前,他們公司準備到俊成的老家重慶設立分公司。

於是俊成就對芳說,希望她能幫自己爭取到重慶分公司的一個名額,而且他還信誓旦旦的承諾,等他在重慶那邊真正的穩定之後,他們便正式結婚。

就這樣,為了俊成日後到了重慶能有一個體面的職位,芳不僅把自己的職務含蓄的讓給了他,而且還又一反常態的「跳上竄下」為俊成進行方方面面的運作。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然最重要的是,人家他們公司的高層非常看重芳這個「中堅新人」,認為於情於理都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意見。

當然,那個俊成也的確是一個八面玲瓏的高手,上上下下的關係都相處的非常融洽。

於是乎,他們公司決定先把俊成調往重慶分公司擔任經理一職,過段時間再把芳也調過去。

就這樣,幾個月後俊成真的起身前往重慶就職去了,在臨行之前的那天晚上,芳和公司的一些朋友還為俊成精心準備了相當隆重的送行宴會。

然而,就在芳滿懷甜蜜的等候公司高層調令的時候,一個來自重慶的陌生電話徹底的擊潰了她。

這是一個甜美的女孩聲音,她自稱叫什麼「感恩人」,她說自己是俊成的未婚妻,而且早就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不僅如此,這個卑劣的女人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是要感謝芳,說是謝謝芳這兩年來替她照顧俊成,並且還又不遺餘力的造就和成全了俊成今日的所有一切。

臨到了最後,她甚至還又嘻嘻哈哈的說什麼,順祝芳什麼好人一生平安,什麼早日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等等等等一些嬉笑怪話。

當時幾近瘋狂的芳當場就摔爛了自己的手機,但是她仍舊心存僥倖,認為這極有可能是有什麼別有用心的人,在搞那些什麼所謂的惡作劇。

但是,就在芳剛剛儘力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她房間里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讓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正是那個俊成打來的,只聽他淡淡的說道:「對不起,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對你有任何的隱瞞了。一句話,咱們的一切都過去了,但願你能好自為之吧!」

就只是這短短的兩句話,俊成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而且芳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剛才那個女孩子在一旁撒嬌嬉笑的聲音。

就這樣,芳從那天開始便一直這樣呆在自己的房間里,這一呆就是十多天。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痴痴的在哪裡傻呆著,並沒有什麼太過狂躁的表現。

正好當時她也已經差不多進行完了相應的工作交接了,就是只等著上面的調令,這便就要趕赴重慶就任新職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一開始的時候,公司的其他人也就沒有發現什麼太大的不對勁。

但是,就從三天前,芳卻是突然發作了起來,就像是那種常見的精神病人一樣。一會大哭大鬧,一會打砸東西,甚至到了後來還出現了自殘的傾向。

到了此時,她身邊的一些朋友這才真的對她特別關注了起來,就連他們公司的領導也專門抽掉了早先芳的幾個小學妹,讓她們過來進行相應的照顧。

等我弄清楚了芳的真實情況之後,這時她們公司的一位領導正好趕過來了,他說想跟我好好的談一下。

原來,人家他們也早已經弄清楚了這一切來龍去脈,而且基於芳當前的精神狀況,公司的高層決定讓她暫且回自己的老家修個長假。

當然,大家心知肚明,也都明白芳這一走意味著什麼。

但是,這又能如何呢,畢竟這說到底,是她和那個混蛋俊成之間的事情,是芳她自己遇人不淑,根本就怨不得任何的別人。

就這樣,我又聯繫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大家拼湊了一些錢,總算是給芳償還了一部分的外債。但是,畢竟我們也都是能力有限,也只能償還一部分而已。

好在,剩下的那一部分,人家他們公司的一位領導聽說之後,親自出面幫著給處理了。

當然,人家當時是有話放在那裡的,並非是什麼單純的無償幫忙。

這假如芳日後再回公司的話,那麼就由她自己償還,如果真的回不來了,那就只能由我這個代為簽字的「冤大頭」來償還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筆混賬糊塗的賬務總算是暫且掀過去了,芳也得以被我們安全的送回老家了。

當然,直到後來芳自己悄無聲息的償還完那所有的欠款,她老家的人始終都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在省城發生過的這一切。

謝天謝地,芳回家后沒多久,便慢慢的康復了。只是從那之後,早先開朗活潑的那個她,像是突然變得異常安靜了下來。

差不多大半年之後吧,在老家朋友的幫助下,芳進入了當地縣城的一家規模較大的公司,恰好她原先的專業也對口。

一年之後,由於芳過硬的業務能力和豐富的工作經驗,在一次的改制中她通過層層的考核和選拔,終於幸運的當上了公司信息工程部的經理。

工作上的再次成功,讓芳慢慢的恢復了昔日的風采,那個曾經被傷害的心靈也慢慢的被時光撫平了。

就這樣,在穩定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在朋友的熱心介紹之下,芳又交往了一個男朋友。

他的這個新男友自己經營著一家中型飯店,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吧,人長的也挺帥氣,也算的上是所謂的型男了。

當然,人家芳的條件也在那裡放著呢,年輕漂亮、氣質優雅,而且又是真正意義的高薪白領。

就這樣,在雙方家裡的催促和朋友們的大力撮合下,一年多之後他們便結婚了。記得當時結婚的場面很大,在看到芳幸福的樣子,我和朋友們也都由衷的從心底替她高興。

結婚之後,大家都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現實問題,朋友之間自然而然的也就相對淡了許多。

只是在偶爾孤寂的時候,會想起那些昔日年少輕狂的歲月,有時也會在夢裡依稀遇見那些恍恍惚惚的老友身影。

年少的時光不再停留,現實的無奈讓我們平靜,留下的只是那種淡淡的回味,和那些微微醉里的朦朦朧朧。

直到有一天,剛剛從外地回來的我,突然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芳自殺了!

那個朋友帶著無限的惋惜和感概,給我大概的講述了悲劇的經過。

原來,芳結婚不久便懷孕了,一家人充滿了幸福的歡笑。畢竟芳和他那個老公都是彼此家庭中的老大,她的這一懷孕自然是他們兩個家庭最大的喜事了,尤其是雙方的老人。

然而,讓人想象不到的是,就在芳懷孕期間,他老公竟然跟自己店裡的一個小服務員勾搭上了。

剛一開始的時候,完全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之中的芳她根本就毫不知情,而且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向對自己體貼愛護的丈夫,竟然會做出那種骯髒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芳的確是因為臨時有急事,這才親自趕到飯店去找她的丈夫。就在飯店的臨時休息室中,她親眼撞見了對於女人最為殘忍的一幕。

她一直認為深愛自己和這個家的男人,正在臨時休息室的大沙發上,跟那個妖艷的小服務員進行著赤裸裸的苟且之事。

在親眼見到這殘忍的一幕之後,淚流滿面的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尤其是在她最後走回家的那一段路上竟然還又突然下起了暴雨。

更為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她丈夫自己反應過來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芳早就已經割腕自盡在了他們的房間之中了。

鮮紅的血液早就幾乎已經流盡,芳圓睜的兩隻大大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瞪著上面的天花板,憤懣而又絕望的眼神,像是在控訴著天下所有的負心人。

據說出殯的那天,她那個負心的男人被憤怒的人們強迫著、打罵著為她披麻戴孝,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一直把芳送到了她最後的歸屬——墓地。

芳,走了。

她用自己血淋淋的生命,以一種幾近可伶的卑微方式,捍衛了自己曾經受過傷的柔弱心靈。她不能再度忍受,負心人對她純潔靈魂的再次傷害,以一種極其悲壯的方式走了。

芳,走了。

她帶著對無情的悲憤,帶著對真愛的絕望走了,甚至還帶著自己肚子裡面早已成型的龍鳳胎,以自己極其獨特的方式帶著自己最後的愛憐走了。

芳,走了。

她像風一樣飄去了、遠離了這個她曾經是那麼熱愛的塵世間,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屈辱小女人,她默默的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鮮血又能為自己證明什麼,又能給別人、給這個世界留下一點什麼。

作為曾經最好的朋友,事已至此,我似乎也只能默默的遠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甚至沒有勇氣去她那個孤零零的墓前去親自看上一眼。

帶著深深的愧疚,回味著當年她曾經說過的那一句話「我是天煞孤星,註定孤獨此生!」,我在爛醉之後為她寫道:朋友,走好……

暗雲昏悶意空濛,亂雨孤立湖中亭。

恍然遠音極目處,依稀縹緲故人影。

白衣一襲淚幾滴,怨目含悲疑有聲。

少時劍心凌雲夢,英姿颯爽眉宇清。

三兩知己佐相盟,意氣飛揚勁東風。

共銘之幟今健在,獨君飄零御風行。

嗚呼痴心貞烈女,玉碎不與俗世同。

天道如若有循時,碧血當應靖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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